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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娶妉心照明月(GL百合)——江南大话生

时间:2022-02-20 10:01:06  作者:江南大话生
  有因必有果,有得必有失。这么一想,宋明月便也释然了。皇后娘娘若不是斩了她父皇母后的头颅,也不会有今日的于心不忍。
  皇后娘娘是怕遭报应吧?
  这算不算认贼作娘?
  “宋明月。”四公主从身后而来,故意撞了一下她的肩膀,阴狠恶毒的眸子瞧过来,“回宫有你好看的!”
  宋明月立在马车边,晨曦山间雾气浓重,举头望去重叠山峦,云雾缭绕,似真似幻宛如九天仙境。宋明月深吸一口气,将胸中浊气呼出心平气和了不少,也不与如同七八年前一般毫无长进的四公主计较。
  赫连完颜在后头看的分明,嘴角噙着淡笑走过宋明月身后时,轻声道:“日后你若仍是安分守己,本宫便不会再让卉儿如此放肆。”
  宋明月转头来不及客套,皇后娘娘已上了前一辆马车。
  上车前,宋明月余光瞥见不知何时立在十丈之外的八戒和尚。依旧是分不清睁眼还是闭眼的眯着眼,但宋明月就是知道,法岁在看着她。在钻入车内之前,八戒和尚的嘴唇上下动了两下。
  上元时节,是善男信女上山进香的好日子。每年皇后娘娘都会在辰时之前动身离去,今年也不例外。有些来得早的信徒头一年遇见了皇后娘娘,而后便每年都会这个时候来撞机遇。使得近几年早进山的人越来越多,所幸信佛之人虔诚仁善,遇见了便纷纷跪地高呼万福。皇后娘娘劫富济贫,皇后娘娘乐善好施,皇后娘娘仁心仁德,皇后娘娘就是他们的活菩萨。
  宋明月听见外头动静,忍不住撩开车帘去看,青山绿道两旁跪满了前来瞻仰皇后娘娘尊仪的百姓。宋明月咂舌,忍不住腹非心谤,他们若要瞧见杀人不眨眼的皇后娘娘不知该是什么样的神情?
  直到马车入了城,宋明月才明白过来,八戒和尚嘴里说的是什么。
  “复国。”
  一个出家人,说什么复国?这像话吗?
  何况沈妉心曾讥讽道,软弱的人才复仇复国,一个早已不复存在的昏庸王朝有什么值得兴复?复来继续让百姓遭殃还是让佞臣当道?真正的强者就该把仇人搅的寝食不安,夜不能寐,国破家亡!让赵宗谦也亲自尝尝这其中滋味!
  沈妉心说的在理,可一想起沈妉心,宋明月就七窍生烟。她不是气沈妉心逛窑子,六皇子殿下有心拉拢,能不给脸面吗?逢场作戏本就逃不过,只是沈妉心竟然为了一个曲兮兮把她抛之脑后!
  艳绝四方算什么!?大家都是落魄之人,她宋明月哪一点不如一个娼女了!?
  宋明月正气的胡思乱想,马车突然骤停,害得她险些一头栽了出去。没等她稳住身形,便听见一个模糊的熟悉声。
  “小人沈妉心,拜见皇后娘娘,贸然拦驾罪该万死,望娘娘恕罪!”
  宋明月一把撩开车帘,那青衫长袍,那清瘦身形,那带着奸黠笑意的眉眼。不是沈妉心是谁?
  皇后娘娘的车帘未动,里头传来一个威严女声:“来人!拖到街边,乱棍打死!”
 
 
第29章 
  不等救人心切的宋明月出马,沈妉心早已自救。只见她一个猛虎下山,赶在侍卫围攻之前扑到了皇后娘娘的马车头,嬉皮笑脸道:“皇后娘娘,您私自带走了宋小娘子,害得小人茶饭不思,这十几日被师父从早骂道晚。您大人有大量,菩萨心肠怎能见死不救?”
  皇后娘娘冷哼一声,掀开了帘子,仍是那副熟悉的玩味笑颜,看着眼眶青黑的沈妉心,笑意更深,“当真几夜未眠?”
  沈妉心忙不迭的点头如蒜。
  “一大清早就来这儿等着?”
  沈妉心宛如一张狗皮膏药,上身完全瘫在马车头上,撅着腚,双手平放支撑着上身,点头时下巴磕在马车头上。一张还算清秀的脸疼的皱成了一团,惹得皇后娘娘笑声银铃,凤心大悦。
  “戌时之前回宫。”皇后娘娘大方道。
  沈妉心皱眉委屈,“今夜锦鲤湖有花灯会……”
  皇后娘娘瞥了白眼,甩下帘子,“亥时!”
  “谢皇后娘娘宏恩!愿皇后娘娘风华永存,容颜不衰,倾世万年!”
  赵卉瞧见母后嘴角明显微扬,而后又听见母后小声嘀咕:“永存不衰?岂不是老妖精……”
  畏惧皇后娘娘如鼠的四公主终是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做牛做马这些年,宋明月深知做下人的难处,即便再不情愿,磨叽了片刻也认命的跳下了车。只是目光始终不离那绝尘而去的马车,恨不得心带着身一起飞走远离此地,远离沈妉心。
  宋明月立在路中央,背对着沈妉心,无论沈妉心如何叫唤也不搭理。再怎么榆木脑袋的沈妉心此时也察觉到了异样,走到宋明月身侧,探出个头,柔声问道:“你怎么了?赵卉欺负你了,还是庙里的和尚轻薄你了?”
  宋明月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温怒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登徒子!”
  沈妉心眼珠子一转,一掌竖起三根手指朝天,拍着一马平川的胸脯道:“那个曲兮兮不过是逢场作戏,我对天发誓,那晚我连她一根手指都没碰!”
  宋明月翻了个白眼,咬牙切齿道:“你跟她就算真有什么,与我何干!?”
  沈妉心撇了撇嘴,小家碧玉竟然不吃醋,实在可惜。可若不是为了此事,还能有什么让宋明月如此气急败坏,且不声不响跟着皇后娘娘去了龙马寺,连平安信也不送回来一封?
  宋明月冷眼旁观的看着一身闷青色儒生长袍的沈妉心在那里抓耳挠腮,若不是她曾亲自验明正身沈妉心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子,眼下都要不禁生疑。这世上哪有女子心思这般粗枝大叶的?
  可沈妉心就是这么的与众不同,这么的不负宋明月所望,苦思冥想了半响后,厚着脸皮挪过来,笑道:“不如这样,咱们先去吃碗面,我听说这条街有个小面摊,那老师傅的手艺在陇城可算一绝!”
  宋明月好整以暇的双手环胸,冷笑道:“你害我苦等了一夜,如今一碗面就想打发我?”
  “等一夜?……”所幸沈妉心这个时候思绪转的飞快,立即忆起了除夕那夜在宫人所说过的话,好似是有这么一说。
  宋明月微微眯起眸子,敏锐的察觉出沈妉心神情细微的变化,看来终于是想起来了。宋明月正等着看沈妉心能耍出什么花样来讨她欢心,孰料,沈妉心踌躇了半响,忽然咧嘴一笑,执起她的手就往前走,边道:“虽是我错在先,可你一走就是十天半月连个招呼也不打,害我担心良久。你以为我敢欺瞒皇后娘娘吗?刚才那可都是肺腑之言,何况若不是我拦车,你怎能瞧见着陇城的繁花似锦?”
  宋明月刚开骂,目光却不自觉的随着沈妉心摊开的手望去,一时怔住了神志。
  大道言,一日之计在于晨,民生之计始于晨。方才还嫌冷清的青石大道在二人争论不休时悄悄热闹了起来,沿途的小摊在冬日里飘散着袅袅炊烟,热气蒸腾。叫卖的小贩饮了碗凉水,扯了扯嗓子卖力的引客。手里捧着刚出炉的热乎包子,孩童的眼睛又望向了锅里翻滚的白胖馄饨。拎着竹篮的各色妇人结伴而来,与菜贩子扯开嗓门讨价还价。人们匆忙擦肩而过,为各自的生计东奔西走。
  “这才是人间。”宋明月情不自禁轻声喃呢。
  幼时的宋明月生于皇宫,长于皇宫。唯一一次出宫,很不凑巧也是随母妃去龙马寺进香。那时从马车帘颠簸的缝隙里看到的景致与如今云泥之别,那些或坐或躺在街边敲着破碗,破履烂衫的枯瘦老人与单薄少年,多年之后宋明月才从书中得知,这些人被称之为乞儿。
  沈妉心不愿见少年老成的宋明月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拉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笑道:“宋小娘子此言差矣,这不过是冰山一角,人间一幕。皇宫也是人间,只不过里头住着的主子皆高高在山,自认为生来便高人一等。佛曰众生平等,此平等所指并非生前。无论活着的时候如何叱诧风云,举世无双,死后都躲不过一捧黄土,这才平等。”
  四书五经读的都是天罡正道,奉善众生。这番评语在宋明月眼里与歪理邪说无异,她鄙夷道:“如你所言,那些俯视众生的人为何活着的时候仍是贪心不足?”
  沈妉心微微眯起眼,煞有介事道:“因为他们都想流芳百世,名垂千史,哪怕死后也想比他人更高一等。”她指了指一块写着杨氏老面的幡牌,“就是这家。”
  面摊的老汉长的一副敦厚相,手艺熟捻,拉面时手中上下翻飞煞是好看。大骨熬的汤底一揭开锅盖便香气四溢,比一双手还大的碗端上来,里头盛着热腾的白面绿葱,令人垂涎三尺。
  沈妉心从竹筒里捡出一双筷箸,在胸前擦了擦,递给一脸嫌弃的宋明月,“我老家有句话,叫不干不净吃了没病。这么擦一下,吃起来更香。”
  宋明月白眼也懒得翻了,照这么翻下去迟早有一日翻瞎。她夹起一小撮面,放在嘴边吹了吹,正欲张嘴,一把木匙硬生生挤进了面与嘴之间不足一寸的间隙里。宋明月抬头,怒目而视。
  “别急着吃面,这等人间美味一定得先喝上一口汤,喏,尝尝。”沈妉心翘首企盼的颠了颠木匙。
  冬令的晨曦,没什么比一口浓香四溢的温烫面汤更使人心旷神怡。宋明月闭眼回味片刻,而后迫不及待的吃起了面。这么久以来,这是沈妉心头一回见宋明月脸上露出这般满足幸福的笑颜。不禁看痴了神,直到宋明月一口气吃了半碗才回过神来,轻道了一句:“这才是人间滋味。”
  宋明月喝着面汤,但笑不语。
  因沈妉心夸下海口,今日要让宋明月好好尝尝这人间百味,从吃到穿,再到玩乐一样不许落下。于是,二人从平头百姓口中应有尽有的建康坊逛到文人墨客汇聚一堂的崇文街,再从只出入富贾权贵的御前门到寻常百姓常去的鱼龙集市,眼瞅着西落红霞满天,沈妉心几个月勤勤恳恳塞满的荷包也彻底瘪了,可怖的是,宋明月仍兴致盎然,精气十足。
  沈妉心拎着大包小包,脖子上还挂了几包,一屁股坐在小茶摊前直喘粗气。这女子逛大街的脚力还真是不分古今呵,但凡荷包里装的是金子,今日宋明月怕是不把整条街买下来誓不罢休。
  “小二,来两碗茶。”宋明月娴熟的招呼。
  沈妉心如牛饮水,看的茶摊小二咂舌,就算那个黄衫姑娘貌若天仙也不敢再逗留半刻。
  “啊——痛快!”沈妉心牛饮了一壶茶,抹了一把嘴,重拾精神头儿,对小口嘬着宛如琼浆玉液的宋明月道:“不怕你笑话,今日是我这辈子走过最多的路。”
  宋明月似是初见一般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量了沈妉心一番,长的细皮嫩肉,一本正经时温文尔雅,在除她以外的人面前举手投足间张弛有度,不像是一般人家能养出来的性子。于是笃定道:“你果然是个世家子弟!这么说来先前都是编排我的?”
  沈妉心不以为意,晃了晃腰间空瘪的荷包,自嘲道:“我若是门阀士族又岂会落魄至此?”
  宋明月目光锐利,自以为精明的道:“那可说不准,指不定你就是个私生子,在家中不受待见逼不得已自谋生路。可惜世道难为,又无一技之长,才沦落到入宫谋生。”
  沈妉心大笑不止,拍着大腿叫好,“宋小娘子不提笔著书立作当真可惜,否则定要将那些酸腐不堪,整日匡扶道义维秩天下大统的文坛清客给比下去。”
  小家碧玉轻哼一声,不与指桑骂槐的沈妉心一般见识,拖着腮帮子沉迷于过往的行人。不知不觉间,余晖渐沉,夜幕冉升。街道上熙熙攘攘出现了一些结伴而来的女子,手里提着各色花灯,面如春风拂过,往南面而行。
  “沈妉心,寻常人家的女子是如何模样?”宋明月眼中倒映着花灯的光彩,憧憬羡慕。
  沈妉心认真思索了一番,沉声道:“我这样的。”
  宋明月歪着头看了她一眼,不可置否,又问道:“那艳绝四方的曲小娘子又是如何模样?”
  沈妉心莞尔一笑,站起身朝她伸出手,“我带你去亲眼见见。”
 
 
第30章 
  自打沈妉心的清白之言名声大噪后,连日来水云净的门槛儿都要被踏破了。可同样再一次声名鹤起,甚至远传大江南北的曲兮兮却终日闭门不见客。那些饱读诗书满腹经纶,千里而来只为一睹风姿的文人雅士吃不到葡萄便说葡萄酸,纷纷不约而同转头不留情面的诟病指摘。
  好好一个弱不经风的绝世佳人,被生生比作祸国殃民的妖艳贱货。可每日捧着大把银子来吃闭门羹的风流士子仍是络绎不绝,老鸨儿每日数着银子手抽筋,又哭又笑。
  曲兮兮的贴身婢女翠脔是当年虎夔军破城一年之后,老鸨儿从路边花二十文钱买回来的。主仆二人算是从小相依青梅竹马,性子却是迥然不同。平日里隔壁楼阁的怜人们若是多说了曲兮兮半句不是,虽是婢女却在水云净地位不低的翠脔便要想着花儿的给人还回去,当众刮掌那都是小打小闹。每回都是曲兮兮好脾性的给人赔不是,然后拽着出口成脏的翠脔回了云曳小楼。
  “姑娘,外头都把您骂成那样了,您还不生气呢?”翠脔恨不得将曲兮兮手中的兔毫夺过来,扔进外头的水池子里。
  “骂他的,我又不缺斤少两。”
  曲兮兮美目流转,看着七窍生烟的小姐妹,摇头失笑道:“这些年在窑子里还见的少吗?天下男子大抵都是如此,见不着的只会呈口舌之快,见得着吃不着的便只会使下作手段,同他们稚气,与自己怄气有何异?”
  “姑娘读书多,翠脔说不过。”婢女显是不打算放过自己。
  曲兮兮不理会翠脔的牛脾性,只低头看着笔下的画,自言自语疑惑道:“翠脔你说沈先生究竟用的什么笔?为何笔锋能如此细腻,那杜公子昨日送来的汴州硬兔毫仍是临摹不来。”
  翠脔这才泄了气,无奈道:“奴婢的学问都是姑娘教的,连姑娘也不知晓,奴婢如何明白。”
  说起沈妉心,翠脔面露厌恶,若不是此人那夜搅了曲姑娘的台,外头也不至于狼藉一片。果然这些道貌岸然的读书人才是天下第一恶毒,杀人不见血!可偏偏窑子里的小娘子们一个二个都为其神魂颠倒,曲兮兮便也罢了,就连隔壁楼的采沁儿也鬼迷了心窍,前几日青墨院拖人送来了一幅沈妉心的墨宝,只一眼采沁儿便着了道,整日爱不释手,入了魔一般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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