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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娶妉心照明月(GL百合)——江南大话生

时间:2022-02-20 10:01:06  作者:江南大话生
  二人大眼瞪小眼,沈妉心登时愣在当场。
 
 
第68章 
  沈妉心出门前着了素妆,得亏她早有预料,没扑啥胭脂水粉,不然汗水一淌早花成了鬼脸。眼下沈妉心只祈求老天保佑,这愣头愣脑的吕布英眼瞎看不出面上的端倪来。
  这种人好应付也难应付,好应付在头脑简单,直肠子。难应付在于容易较真儿,死逮着不放。所幸沈妉心如今是女子身份,即便再如何可疑,还有品秩在身。俗话说的好,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这二人身份悬殊巨大,不止一级。
  但也总要有个说的过去的由头,于是沈妉心左思右想,打了个哈哈道:“前些日子院里的小侍童替我出宫跑腿儿买些胭脂水粉,许是恰巧吕侍卫在正南门当值便提了一嘴,毕竟如吕侍卫这般恪守尽职的人可不多见。”
  许是戳中了吕布英的软肋,在皇城里当差过于刚正无私可不是什么好名声。一直谨慎小心无半点纰漏尚还好些,倘若有半分行差踏错给有心人揪住了,那便宛如被鳖咬住了手指,虽不致命却死也不松口。
  吕布英的脸色瞧不出喜怒,从始至终古板如一,闻言便躬身拱礼道:“卑职无心之言,多有得罪还望先生海涵。”
  还算明白些事理,沈妉心跳下车大大咧咧的拍了拍高出她一个头的耿直汉子肩膀,不以为意道:“吕侍卫不必自责,当差的若都如你这般,陛下才可真正高枕无忧。”
  看似秉公任直的汉子眼底掩过一丝光彩,不动声色道:“多谢先生,卑职谨记。”
  沈妉心余光瞥见,亦一笑置之。
  延安门是内宫中的小门,离青墨院不过半柱香的脚程。再远一些,还有一道延平门,平日里青墨院或是夫子院的大家先生们要出宫大都走的此门。这是皇帝陛下特意行的方便,不必检查腰牌手谕,也不必经过正南门。可直通内宫的延安门手续上便费事儿的多,想来那不苟言笑的汉子大抵是废了不少口舌,倘若不是贺喜公公嘱咐,那这份缜密细致的心思便不得不令沈妉心刮目相待。
  不得不说这巍峨的皇城中藏龙卧虎,沈妉心观人面的本事虽不及无寻道人的一半,但这头心智坚韧不拔的猛虎定有其出头之日,只不过差几分机遇。倘若一辈子都遇不上,那也是命中注定,注定默默无名。
  念及之间,不知不觉已行至青墨院墙外的沈妉心抬眼望去,西落红霞中竟有几缕炊烟冉冉而上。沈妉心心头微动,苦笑自语:“古有轻烟散入五侯家,毕竟不是寻常百姓人家能明白的,轻烟再美又如何入得了帝王深宫?”
  孰料,墙的另一头竟传出个呼应声,嗟叹道:“人心叵测尚不可怕,人心不古才是罪大恶极啊。”
  沈妉心惊的魂飞魄散,顾不得腿肚子打颤,跌跌撞撞的就往院门跑。迎门的小侍童习以为常,权当没瞧见先生花容失色的丑陋模样,摸着肚皮舔着嘴唇猜测着今晚宋小娘子会给他们做什么美味佳肴。
  宋明月原以为在沈妉心没回来之前会一直保持着那种心浮气躁的心境,可当端坐在陈孤月面前,手执起那沁凉圆滑的墨玉棋子时,竟是前所未有的心静平和,换做从前绝无可能。故而,今日手谈陈孤月抬头撇了她好几眼,更令她心情愉悦的是破天荒头一回只输了三子。
  青墨院的厨子每隔三月换一批,只因皇帝陛下生怕蔡大家吃腻味有理由吵吵着要出宫。沈妉心偶尔下厨时会将人全都轰出去,宋小娘子可不同,温文尔雅又落落大方,时不时还会讨教些各个地方的家乡菜。不管青墨院的厨子换了多少批,大家伙儿都对这个水灵的姑娘笑脸相迎,孜孜不倦。
  “宋小娘子,今个儿想做些什么菜?小人给您打下手。”主厨是个面相憨厚的中年男子,有股子掌勺儿的油盐味。
  宋明月张了嘴还未来得及出声,门外头就冲入一个不知好歹的咆哮声,还是人未到声先至,“宋明月!你是不是在堂前!”
  一屋子的人闻声望去,就见一个人影破门而入,目光在众人脸上寻过一周后停在了宋小娘子的身上。
  “你在怎的也不吭一声!?”沈妉心一面走过来,一面埋怨道。
  小家碧玉自是没好脸色,屋内的人见状为明泽保身一个个知趣的往门外走,沈先生并非蛮横无理,就是说话难听了点儿,就是明明无理也能给你道出个三四五六来。不然能把国子监的铁李公气的吐血三升?
  沈妉心贼眉鼠眼的关上门,又折返回宋明月身侧,一脸惊恐的道:“你可不知今日祭祖出大事儿了!”
  宋明月熟捻的弄着手上活计,漫不经心的道:“出什么大事儿了?”
  “那……”沈妉心话刚要出口,瞧见小家碧玉似是毫不关心的模样,一手撑在灶台探出半个身子压在宋明月面前,歪着头看着她皱眉道:“嘿!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啊?”
  “知道什么?”宋明月抬眼看她。
  “五皇子册封一事,你早就从皇后娘娘那得知了吧?”沈妉心愈想愈不对劲,也不遮掩,直言不讳道。
  果不其然,小家碧玉面色如常,复而又低下头去忙手中的活计,轻描淡写道:“知晓又如何?何况五皇子册封亲王本就顺理成章,整日闭门不出沉迷于药石炼丹,明眼人都瞧的出来他早与东宫无缘。”
  “可他是嫡长子,一朝封了王位釜底抽薪,立储之事哪儿还有皇后娘娘插足的份儿?”沈妉心原以为皇后娘娘拉拢她全是为了那位五皇子,听闻五皇子秉性纯良,待人温和,沈妉心还暗自庆幸了好一阵子。有道是,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这要是跟了个阴险狡诈一肚子坏水比她还多的主子那日子可过的生不如死。但眼下看来,皇后娘娘似是一早就将这不知是福是祸的五皇子当做了弃子。
  沈妉心心怀侥幸的盯着宋明月,可小家碧玉不知她这番心思,头也不抬的道:“前朝立长为储,皇长子若是出了变故长幼顺序便跟着往下延续,嫡长子又如何,五皇子一旦出了陇城,奔赴封地,那七皇子殿下便是唯一的嫡子。”
  沈妉心一心急,脱口就是个滔天大忌,“只留一根独苗,皇后娘娘就不怕那独苗短命?”
  宋明月不由分说将手里的大葱一下塞入了那张该千刀万剐的破嘴里,秋水眸里尽是惊惧,怒道:“你若不怕死,就到济天宫门前说去,免得牵连无辜!”
  沈妉心轻轻打了自己一嘴巴子,讨好赔笑道:“您别生气,我这人嘴快,也怪皇后娘娘……”她压低了嗓门儿,“那日若是坦诚公布,开门见山,我也不至于整日提心吊胆的。”
  宋明月双目微眯,冷笑道:“若是开门见山,你怕是隔日就要去陛下那辞官或是讨个宫外的差事出去避祸吧?”
  “皇后娘娘说的?”沈妉心不可置信。
  宋明月转身去缸里舀水洗菜,避重就轻道:“你与蔡寻洋装师徒破裂被迫出宫,不就是为了躲那六皇子殿下吗?这点儿微末伎俩都琢磨不透,如何做那中宫之主?”
  沈妉心一屁股颓然的坐到油污斑斑的小板凳上抓耳挠腮,过了半晌才长叹了一口气,苦闷道:“皇后娘娘既器重你,又何苦揪着我这个升斗小民不放?”
  “自是为了锦上添花,如虎添翼,事半功倍。”宋明月双指从菜叶里拈出一只米粒大小圆滚滚的青虫,放在眼前,看着那青胖的小东西似笑非笑,道:“听市井里的妇人道,有虫的菜叶儿比起那好看干净的更为鲜脆可口,如今你我就是这青虫儿,而陈孤月与蔡寻便是那诱人可口的嫩叶。”
  沈妉心闻言,抬头望去,就见宋明月白细的双指微微发力,瞬时青色的浓稠汁水爆裂开来。沈妉心不由得喉头一紧,咽了咽唾沫。
  二人相互沉默了一阵,宋明月手脚麻利的收拾妥了备菜,擦着手道:“既然沈大厨回来了,那剩下的就交由你了,反正给我打下手的人都被你赶跑了。”
  言罢,宋明月欲走,当她行过沈妉心跟前时,沈妉心毫无征兆的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低着头闷声道:“今夜你别走了,陪陪我吧,反正明眼人都知道你我已是一丘之貉,也不怕那些闲言碎语。”
  宋明月沉吟半晌,轻声道:“好。”
  老蔡头儿头一回吃着沈妉心做的饭菜没尝两口便撂了筷箸,一点儿也不留情面儿,直囔囔难吃至极。陈孤月倒是名副其实,仍面不改色,稳坐如山,但也只是浅尝了两口便笑着道吃饱了。可沈妉心正心烦意乱,没理会这俩老家伙明里暗里的冷嘲热讽,胡乱扒拉完了一小碗饭也搁下了碗筷。唯有泰然处之的小家碧玉,面无表情的细嚼慢咽。
  用罢饭,俩在皇城里也能呼风唤雨的老家伙交头接耳的去了小庭院,临走时陈孤月不忘叮嘱沈妉心道:“一会儿着个人,送明月回去。”
  这又不是在宫外,宫墙里头走个道儿半路还能给人掳走了不成?沈妉心刚要张嘴,老蔡头儿锋利堪比剑刃的眼神就投了过来。沈妉心到嘴边的话只得硬生生拧了弯儿,改口道:“您放心,今个儿宋小娘子留下了。”
  陈孤月斜眼撇来,继而淡淡一笑:“也好。”
  蔡寻神色复杂,瞅了二人两眼,也转身负手而去。
 
 
第69章 
  两个年过半百的老者一前一后走在通往小庭院的廊道上,走在前头不拘小节的老道兀然开口道:“别跟老子扯什么儿孙自有儿孙福的鬼犊子,就算是我那不成器的徒弟主动在先,依着宋丫头的性子怎会同意留宿?陈老鬼是不是你暗地里又使了绊子?”
  后头仙风道骨的老儒生被无缘无故泼了脏水也不恼,风马牛不相及的呵呵笑道:“那日从宫人所回来的路上,你遮遮掩掩语焉不详险些让老夫铸成大错,论起来这使绊子的功夫还是老大哥技高一筹。”
  老道脚下一顿,理直气壮的反唇相讥:“你自个儿瞎猜的一知半解,到头来还怨我拐弯抹角?何况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温承是陛下那头儿的人?”
  老儒生无奈笑道:“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反正老大哥怎么说都占理。”
  老道鼻孔出气,嘀咕道:“你不是算无遗漏天下无双嘛,这么牛横自个儿算去,还问老子作甚……”
  老儒生面色一沉,不悦道:“老蔡你这么说可不厚道,世人皆知唯人心最难测,更勿论那帝……”陈孤月戛然而止,望向十步之遥的飞榭亭,因亭中烛光昏暗,分辨了好一会儿神色骤变。
  只管埋头朝前走的蔡寻已离飞榭亭不足五步,不闻身后动静,先是回头看了一眼,而后又随陈孤月的目光朝亭内瞧去,下一刻,二者不约而同面朝飞榭亭,作揖道:“臣等拜见陛下,不知陛下驾到,有失远迎。”
  冷峻眸子的皇帝陛下轻摇手中玉扇,微微一笑道:“朕不是早已说过,二位大家在宫中一律免礼。安福海,给二位大家看座。”
  脸面白净圆润的安福海轻巧两步行至亭前,摊手笑眯眯道:“二位大家请。”
  离京之前,陈孤月时常被皇帝陛下召到太养殿或手谈或饮酒,一直是这位海公公在侧伺候。一次,陈孤月与赵宗谦秉烛夜谈至四更天,刀头酒喝尽三坛,似醉非醉的陈孤月指着大宦官安福海,言之凿凿道,古来宦者乱国数之不尽,但!盖其用事也近而习,其为心也专而忍。如海公公这般又有富贵面相者,忠奸立判!赵宗谦拍手叫好举碗与陈国士痛饮,脸庞尚不及圆润的海公公惊的肝胆俱裂,隔日就将以敬门礼收来的金银字画全数退回。
  至今回想,仍心有余悸。
  “陛下又不请自来,莫说吓着院里的人,就是吓坏了老臣的花花草草该如何是好?”蔡寻望着安福海两手空空,不待见道。
  陈孤月有意无意的撇了安福海一眼,安福海连忙负荆请罪道:“蔡大家恕罪,是老奴未着人通传,陛下今日自浮华山归来便愁眉不展,亦是临时起意来此寻二位分忧,若有不妥之处,还望二位大家多多担待。”
  “分忧解愁不带酒?”蔡寻得寸进尺,“如何担待?”
  “这……”安福海回头望了一眼心安理得的皇帝陛下,苦着脸道:“老奴这便去取好酒来!”
  “赶紧去,路上走慢些,免得黑灯瞎火把老夫的酒给洒咯!”
  “是是是!”
  飞榭亭只剩君臣三人,干坐瞪眼了一阵,皇帝陛下轻叹道:“二位今日没去,可是没瞧见颜儿那张横眉冷对的脸色呐!好像朕要把她怎么着了似的。”
  “大皇子尚在却先册封了幼子,陛下理该受着。”陈孤月不近人情的道。
  皇帝陛下微微挑动的眉峰巨细无遗的落入了蔡寻眼中,不敢苟同道:“诶,老陈你这话就不对了,若不是皇后娘娘动了歪心思在先,陛下又何必出此下策,不过皇后娘娘竟如此毫不遮掩,想来定是不会轻易就此罢休。”
  “七皇子殿下虽才德兼备,毕竟年轻气盛,需得再多雕琢些年岁。若能洗净那身戾气,倒也未尝不可。”陈孤月捋着长须,平声道。
  说起儿女,草莽出身的皇帝陛下眸子里的冷峻也淡去几分,道:“人说功成之后再谈儿女情长,朕的江山坐稳了,又有人说最是无情帝王家,蔡老您说明君治天下治的是人心,可百姓的人心是情,朕的心便不是情了吗?”
  蔡寻沉默半晌,叹息道:“情字可救人,亦可杀人。陛下非圣人,清官尚且难断家务事,又何况是被百姓寄予厚望的明君。皇后娘娘玲珑剔透,自懂陛下心中疾苦,只不过仍需要些时日慢慢化解。”
  “如此最好。”
  眼瞅着皇帝陛下几欲释怀,偏偏此时陈孤月大煞风景的道:“恕老臣直言,以五皇子殿下优柔寡断的性子此时远走藩地未尝不是件幸事,皇后娘娘若当真怜惜,应多谢陛下皇恩浩荡才是。”
  蔡寻来不及打圆场,就见皇帝陛下拍桌而起,震怒道:“陈孤月!莫以为你本事滔天便可在朕面前大放厥词!当朕真不敢杀你!?”
  陈孤月仍是那副仙人气度,不卑不亢道:“忠言逆耳,君要臣死,臣死而有憾。”
  皇帝陛下怒不可竭,玉扇砸在宫中为数不多的元青花茶杯上,顿时四分五裂,“忠言亦有轻重,不分者便是为愚忠!安福海!”
  安福海正小心谨慎的端着酒壶缓步而来,听闻皇帝陛下唤,立即递给身后的贺喜,疾步跑来,应道:“老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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