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应娶妉心照明月(GL百合)——江南大话生

时间:2022-02-20 10:01:06  作者:江南大话生
  “将陈孤月以大不敬之罪押入天牢!”赵宗谦冷峻的眸子此时暴戾大盛,言罢便拂袖而去。
  安福海低眉顺眼的摊手道:“陈国士,请吧。”
  陈孤月悠然起身,抖了抖袖袍,不忘叮嘱蔡寻道:“这酒你可不能独享。”
  蔡寻毫无担忧之色,反而有些幸灾乐祸道:“待你安然归来,老子自掏腰包再请你一壶又何妨。”
  陈孤月哈哈一笑,随安福海翩然而去。
  因为沈妉心把厨子都赶跑了,这刷碗的活儿便落到了她自个儿头上。所幸有小家碧玉留下来帮衬,以往都要打碎半数的碗盘好歹都幸存了下来。好不容易忙完手头的活儿,沈妉心满怀激荡的领着闭月羞花的小家碧玉就往三十六厢房去,路经前院时从小庭院传来一声脆响,在夜深人静的青墨院内格外刺耳。
  沈妉心正欲去查探,就被眼疾手快的宋明月一把拉到了拐角后,一个高大人影就在此时从小庭院快步走出,径直往院门去。没过多会儿,安德海便领着陈孤月紧跟其后。
  沈妉心伸长了脖子使劲儿瞧,“那人是谁啊?”
  “安德海。”宋明月不自觉揪住了袖口,死死盯着陈孤月。
  “皇帝老子身边的大宦官?那刚才过去的人是……”沈妉心不禁瞪大了眼,琢磨了两下,啧啧道:“你家师父就是排面大呵,姓赵的来见他还得亲自请。”
  宋明月半晌没有吭声,沈妉心扯了扯她的衣袖,低声道:“诶,想什么呢?人都走了,咱们也回屋吧。”见小家碧玉仍是晃神,沈妉心干脆自作主张的牵起了她的手,一面往后院去,一面絮絮叨叨:“四月的天白日里虽热,但夜里终究易凉,若你在我这儿住一夜染了风寒,老陈头儿还不得骂死我。别看他平日里对谁都不冷不热的,但你这徒儿的喜好习性他可比我都明白些。就说你不爱吃香菜吧,每回我做饭都得到门口来叮嘱那么一句,到最后干脆连香菜都不往咱们青墨院送了。你再瞧瞧我那便宜师父,就只顾自己嘴上快活,成日对我吆五喝六的也不说教教我执笔作画。诶,前边儿再过两间就到了。”
  宋明月也不知听进去了几句,只听沈妉心说到地儿了,这才元神归窍,立在门前却不进屋。沈妉心拉扯了她两下,凝眉道:“到底咋了?一直魂不守舍的。”
  宋明月犹豫了片刻,黛眉紧皱:“方才的事儿,我总觉着哪儿不对劲。”
  以赵宗谦对陈孤月的尊崇,即便在外人面前得遵循君臣礼仪,但也不至于独自在前走的飞快而对陈国士全然不顾。那情形眼下细细想来,不似请人,倒更像是姓赵的负气而去。再结合从小庭院传来的刺耳脆响,这个解释更为贴切。宋明月暗自琢磨了一路,愈想愈心惊。
  可城府未深的沈妉心不这么想,不以为意道:“许是老蔡头儿态度恶劣,惹姓赵的不高兴了,陈国士是何等的神仙人物能像老蔡头儿那样不知好歹吗?”
  宋明月不置可否,仍忧心仲仲的道:“蔡大家看似不拘小节肆意而为,实则金玉其中事无巨细。反而是陈孤月,直谏不讳过于自负,陛下面上恭让,可总有马失前蹄的时候,一旦触及逆鳞岂能容忍!”
  “不会吧?”沈妉心半信半疑,“封王之事除了皇后娘娘皆大欢喜,你是不是想多了?”
  宋明月垂眸摇头,“我也不知道,可若不是如此……”
  沈妉心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道:“好了好了,你若实在放心不下咱们这就去找老蔡头儿问个清楚,何必在这儿瞎猜?”
  “也好。”
  二人刚要折身而返,宋明月忽然一把拉住了沈妉心,道:“还是作罢,姓赵的来此密会他二人,所谈之事必定非同小可,即便你去问了蔡大家也不会如实相告。”
  沈妉心哭笑不得,“要不说女子心思善变呢,您在这杞人忧天瞻前顾后了半晌,最后还不是白忙活了一场。”
  宋明月美目有杀气,抬脚进了门甩手就把门哐的一声关上,冷冷道:“今夜你就睡外头吧。”
  “别啊!我就这么一说,大家同是女子,何苦相互为难!”
  “皇后娘娘不也是女子,你倒是与她为难去呀!”
  “那不一样,在皇后娘娘眼里你我皆不值一提,所以我们才是同根同源,生死相依嘛!”
  门打开了一条缝儿。
  “再说了,皇后娘娘大度能容,也不与我这升斗小民计较……”
  门砰的一声又严丝合缝的关上了。
  “沈妉心!今夜你妄想进来!”
 
 
第70章 
  曾被沈丹心称赞人美心善的宋小娘子自是不会做出蛇蝎心肠的事儿来,只是让沈妉心进屋后便丢给她一床被褥,自个儿转身睡在了床上。脑子不太灵光的沈妉心抱着檀木香味的被褥愣了许久,才心灰意冷的铺在了床下。
  夜里,沈妉心望着窗棂上倒影的摇曳枝桠,听着头顶上宋明月辗转难眠的细微动静,暗自叹息。原以为今夜老天开眼,能让她再温存一番当时的软香玉榻,而后不妨说些窝心的轻言蜜语,若是侥幸让小家碧玉敞开心扉投怀送抱自是极好。如若不然,也好过眼下望梅止渴,孤枕难眠啊!
  这个姓赵的也是,当个皇帝还当得如此没骨气,一个神棍老儒生罢了,纵然有天大的本事终究是个凡人,再大还能大的过一国之君?古有刘备三顾茅庐,礼贤下士,可也不见得人就成日舔着脸低声下气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沈妉心愈想愈气,又听见头顶上传来布料摩擦声,不由得道:“宋明月你睡了吗?”
  过了许久,沈妉心以为自个儿听错了,头顶上才幽幽叹气道:“睡不着。”
  沈妉心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小心翼翼问道:“那咱们闲聊会儿?”
  宋明月翻了个身背对着她,有气无力的道:“不想与你讲话。”
  “别介啊。”沈妉心屁股朝前挪了两步,趴在床沿边儿上,软磨硬泡道:“我脑子没你好使,有些事儿怎么也想不明白,可不就指望你给解解惑嘛。”
  小家碧玉不为所动。
  沈妉心探出一只不安分的手在宋明月的背后点了两下,“宋明月?宋小娘子?小明月?小月月?哎哟,小祖宗你理理我呀!”
  宋明月霍然翻过身,一手半撑着身子,眸子里有杀气,“你当我是街边算卦的把式,还是庙里解签的和尚?人家算卦解签尚要收取银两香火,沈大先生张张嘴小女子便要给你解惑,置我于何地?”
  沈妉心哑口无言,小家碧玉好看的半月唇轻柔扬起,讥笑道:“依我看你不是脑子不好使,而是根本没脑子。”
  在堂前时沈妉心便觉着宋明月有些不同以往,此时愈发不对劲。平日里二人口角相争只不过是小打小闹,输赢参半宋明月也不计较。沈妉心也不是事事都要争个高低对错,在旁人瞧来,二人的争锋相对更像是小两口的打情骂俏。可眼下无论沈妉心怎么狡辩,宋明月的言辞听起来都宛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剑刃,在往她的心窝里戳。
  “哎哟,您可真是我祖宗,怕了你了,我没脑子我睡觉,睡觉总不需要脑子。”沈妉心扯着嘴角,一个驴打滚就滚回了自己微凉的地铺上。
  宋明月心头一震,张了张嘴没发出声响,只望着沈妉心清瘦的背脊走了会儿神,而后轻叹一声,躺了下去。她许是被今夜的事儿扰了心神,才会无端牵连了沈妉心。绝不是因为那件难以启齿的事儿,前思后想了几日仍不知该如何开口才心浮气躁!
  二人此夜,不欢而散,各怀心思,惆怅难眠。
  沈妉心到底是无忧无虑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幸运儿,天大的事儿压下来也抵不过千斤重的眼皮,终究在潮水般的睡意里一败涂地。隔日醒来时,床铺上早已空无一人。小家碧玉也不知是何时走的,竟走的悄无声息。沈妉心倒在留有馨香的软糯床榻间又昏昏欲睡,心头猛然一跳,想起昨夜小家碧玉耿耿于怀的事儿来,也再无睡意,于是不到日上三竿不起身的沈小先生,又起了个大早。
  沈妉心仪容端庄的立在蔡寻的房门前,叩了半晌的门里头却毫无动静。她顺手拉过打理后院的小侍童问道:“蔡大家出门了?”
  小侍童想了想,摇头道:“不曾,许是昨夜就没回屋。”
  “你怎么知道?”沈妉心狐疑道。
  小侍童目不斜视,字正腔圆的道:“先生每日都起的最迟,自是不知晓。寻常蔡大家都是这个时辰起身健体,若不是出宫办差,一日都不曾落下过。”
  沈妉心抚着下巴,哦了一声,又皱眉道:“那他昨夜去哪儿了?就没与你们交代一声?”
  小侍童斜了沈妉心一眼,颇有些鄙夷道:“蔡大家是何等身份,办什么差做什么事儿还得与小的们交代?”
  沈妉心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就给了小侍童一个暴栗,“先生早起容易缺氧,脑子不够使,让你多解释两句还耽误你扫地是怎么着?”
  “小的哪儿敢啊……”小侍童言罢赶忙捂住了自己的脑门,怯生生的看着沈妉心,不敢再多言半句。先生今日的起床气似乎比以往更厉害了些,照此下去还是给先生寻个大夫来瞧瞧的好。
  沈妉心好气又好笑,甩手作罢,转身推开蔡寻房门,走了进去。小侍童来不及阻止,也没胆子喊住胡作非为的沈妉心,只得自行开脱道:“蔡大家说过不许旁人随意进去,可先生也算不得旁人吧?”
  蔡寻屋内的摆设与先前无异,仍是随性又素雅,沈妉心在房内转了一圈,又查探了床榻一番,确定蔡寻昨夜果真没回来,这才悻悻作罢。她立在房中,望向窗外,心中惶恐不安,喃喃道:“能去哪儿呢?”
  无寻道人本事通天,比起国士无双的陈孤月不遑多让。可朝野上下知晓的人凤毛麟角,皇帝陛下自是不用说,得老道指点迷津的萧玄仲可算一个,偶然凑巧得知的六皇子殿下亦可算一个。冰雪聪颖的皇后娘娘介于捉摸不定半知半解之间,至于桀骜自负的八公主殿下,天晓得她是真知晓还是随波逐流攀权夺势而已?
  故而,臭篓子脾性的老蔡头儿在宫中人缘不好也是情理之中。哪怕近些年皇帝陛下不留余力的盛兴墨豪,但私下里谁都心知肚明,南晋仍是个重武轻文的王朝,一个无权无势只会卖弄文墨的乖张糟老头儿,谁愿意卖情面?
  陈孤月在阴湿昏暗的天牢里见着双目通红的蔡寻时,毫不遮掩的面露惊讶。此时已是酉时,可见蔡寻为了来这层层重兵把守的天牢费了多大力气,实在殊为不易。
  “老夫的酒呢?”陈孤月笑意盎然。
  “陛下赐的酒,你还敢喝?”蔡寻在人情世故上憋了一肚子窝囊火,那些趋利避害的官场油子仿佛长了个狗鼻子,他尚未开口便瞧见了对方脸上明明想拒之千里却又婉转千回的势利劲儿。最后不得已,还是承了萧玄仲那个老狐狸的人情。
  陈孤月知晓其中曲折,仍哈哈大笑:“这世间万般难事,有何是我陈孤月不敢为之?”
  蔡寻朝身后的狱丞使了个眼色,狱丞躬身上前先是递上食盒而后打开牢门,接着万分恭敬道:“小人在外侯着。”蔡寻嗯了一声,举步踏入牢门,狱丞谨慎仔细的锁上牢门躬身退出。
  蔡寻打量了周遭一番,不禁皱眉,思量了片刻将手中食盒放在了布满灰尘的破烂高桌上,啧啧道:“瞧见没,这便是你得罪天子的下场。”
  陈孤月不以为意,大大方方坐下,揭开食盒,微微一笑:“我不过是捎带提点了一句半句,陛下便雷霆大怒,可见这些年你在宫中毫无作为。老蔡,我这可是带你受过,不然日后你也定逃不过此劫。”
  薄玉剔透,雕龙转凤,烛光下轻轻晃动壶中的琼浆玉液便清晰可见。玉琉璃所制的酒器非皇城不能有,既是宫中之物,那酒也定是好酒。陈孤月斟满两个薄玉白甜杯,轻轻执起,放在唇下轻嗅,心满意足道:“好酒。”
  蔡寻看不惯他这副酸腐作派,一口饮尽,咋吧嘴道:“你那是捎带提点?你就差揭人老底了!你也不用你那国士无双的脑子想想,这十二年来,陛下可曾提起过那女子半句!?五子封王一事,连赫连家那丫头都瞧出了一些端倪来,你怎还硬往枪口上撞?”
  “明知如此,偏要为之。”陈孤月又饮下一杯。
  “不论天潢凡人,皆有天理命数,旁人只可观望不可逆天。这不是你说的吗?那为何如今你又要左右他人之命?”蔡寻拍桌道。
  “吾乃顺应天道。”陈孤月饮下第三杯。
  “放你/娘/的狗屁!”蔡寻毫不留情面的啐了一口唾沫星子。
  陈孤月重重砸下酒杯,面色如常,平声静气道:“赵冶生母公孙絮出身襄州青阳世族,十代清俊辈出如今门庭凋零而襄州也归于北晋。那女子生前文武兼备举世无双,令天下多少男子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若不是赵氏小子强取豪夺怎会酿成如此大错!未追封妃嫔便也罢了,可无知后辈竟也信了那小子的鬼话,庶民婢女不知廉耻未婚孕子,滑天下之大稽!”
  薄玉白甜杯,应声而碎。
  蔡寻沉吟良久,闭目叹息:“当年之事已无迹可寻,陈老鬼你莫要轻信公孙一族那些落魄之人所言,或许并非实情。赫连丫头虽对此女一直怀有成见,不过是因为陛下情深思念所致,倘若真是强取豪夺,公孙絮又怎会甘愿为陛下诞下子嗣?”
  陈孤月冷哼道:“你又怎知是心甘情愿,赵冶从小到大可曾受过那小子半分待见?”
  蔡寻与陈孤月自打相识起,便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命理玄说,观人面相半辈子的老道仍是惨不透半点天机。人间自有人间道,才是老道心之所向。当年世人皆以为无寻道人是因那幅名震天下的千军万马图而应召入宫,却不知赵宗谦看重的却是老道无人能及的那份人像伎俩。不止一两次,赵宗谦深夜召蔡寻到太养殿,与他细说那女子的花容月貌,只为求一幅墨宝寂寥相思。
  念及此,蔡寻忍无可忍,动怒道:“诚然你所言,历代帝王何人绝无半分恨事!你又何苦独独执念于此?”
  陈孤月悠然执起蔡寻面前的酒杯,斟满仰头一口饮下,望着杯中空无,眸子忽明忽暗,幽幽道:“君王掌天下,当倾毕生鸿业,如此毫无担当,避之若浼。陈孤月辅之有愧,死而有憾!”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