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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娶妉心照明月(GL百合)——江南大话生

时间:2022-02-20 10:01:06  作者:江南大话生
  沈妉心朝癸阳望了一眼,冷笑道:“可不是我急着去邀功,而是他自愿的,我只不过顺水推舟罢了。更何况这功劳也算不到我头上,我可是百般为殿下打算,在皇后娘娘眼里,这可是殿下浪子回头的决心。”她倚靠在廊柱上,双手环胸,“若不叫皇后娘娘彻底对殿下安心,殿下又如何有翻身之日?”
  利益牵扯之下的双方就好比一根草绳,外力稍稍一拉扯便绷如弓弦随时会断。赵颐似笑非笑道:“翻身之日?恐怕先生根本不打算给我翻身的机会吧?”
  自有应对之策的沈妉心面不改色道:“坐上龙椅何尝不是一种脱离桎梏的法子?二百年前的宋宗帝与殿下当下的形势差不离,最后仍是将自己的生母终生禁锢在了冷宫中,已有前车之鉴,难道殿下自认不如那宋宗帝?”
  “可父皇根本不想立我为太子!只因公孙絮!”赵颐厉声道,近乎歇斯底里。
  沈妉心仍旧不慌不忙的笑道:“一个死了将近十二载的人罢了,如今朝中众臣皆亲向于中宫,且有皇后娘娘在殿下身侧扶持,只要癸阳一死,殿下何愁不入东宫?”
  赵颐忽然冷冷一笑,轻蔑的看着沈妉心,“先生城府手段皆令赵颐自叹不如,可先生如此自负仍是犯了一个不该犯下的大错,聪明反被聪明误。”
  沈妉心平静的看着他,赵颐道:“不该轻视了病重的父皇,哪怕是一头病虎,他终究是平定一方江山的帝王。”
  沈妉心眉头轻皱,“他要力排众议,在此时扶赵冶上位?”
  赵颐长叹一声,“密旨已立,只等赵冶重返天日。”
  沈妉心莞尔一笑,“那殿下亲自带癸阳去见皇后娘娘吧,若殿下诚恳认错,癸阳或许能有转机。”
  赵颐跟着一笑,“先生不打算杀我了?”
  沈妉心转身朝前行,“杀你?本先生何时说过要取你性命了?庸人自扰。”
  “庸人?”赵颐看着那清瘦背影远去,低头失笑。
 
 
第139章 
  癸阳死得其所,皇后娘娘宅心仁厚,留了他一个全尸。听闻是赵颐亲手送去的白绫毒酒,癸阳意料之中的选择了毒酒。毕竟悬梁死的太过可怖,癸阳不愿送行的赵颐见他那副凄惨模样。
  “死在你手中,总好过死在那些刺客手里。”沈妉心手执油伞,立在赵颐身后。
  钦天监的言官说浮华山承载龙运,命数不够的人若葬在此处非但没有福泽反遭噩运。于是赵颐仓促之下只得将癸阳的尸身葬在了听溪湖旁,好歹每年辞青时节尚能来祭拜一二。
  赵颐没有打伞,淅沥的细雨已给他的青丝蒙上一层白霜,他缓缓站起身,握紧了双拳,嗓音阴沉道:“他该死在我手上的。”
  沈妉心嘴角的讥讽一闪而逝,“恕下官直言,殿下宅心仁厚,做不出这等忘恩负义之事。”
  赵颐缓缓侧过头,目光阴鸷,“先生说我心慈手软还是妇人之仁?”
  沈妉心朝掌心哈了口热气,转身道:“仁君安治天下,殿下莫要多想,咱们该动身去八宝楼了,若是青柳姑娘回来寻不见人才耽误了大事。”
  赵颐回头瞥了一眼潦草刻上去的“癸阳之墓”的简陋墓碑,再无留恋。
  大理寺天牢。
  饶是陈孤月这等算无遗策的无双国士也想不到,竟会有人在光天白日之下堂而皇之的来天牢里行刺,所刺杀之人还是皇帝陛下密旨册立的太子。
  青柳随口胡诌她是青墨院的使女,并亮出了蔡大家的御赐腰牌便领着公孙敬崖大摇大摆的来到了赵冶的面前。因着沈妉心的名声在外,那狱卒连过问一句都不曾有,深信不疑的就放行了。
  赵冶在看见青柳时面色仍是平静,再看到她身后的黑衣公子公孙敬崖时,不经露出了一抹笑容,似笑非笑道:“你们二人是来救本皇子的还是来杀本皇子的?”
  公孙敬崖微微皱眉,赵冶尚在公孙家时便听族里的人说,别瞧是个皇长子日后左不过就是咱们公孙氏的一具傀儡罢了。那时公孙敬崖虽喊着家主爷爷,身份却不如这个傀儡皇长子,甚至连爷爷最器重的父亲都要对这个身份不明的皇长子有求必应。公孙敬崖心妒艳羡,可当赵冶被送回南晋,不久随着曲兮兮也隐秘前往潜伏,公孙敬崖这才明白赵冶并非可恨,而是可怜。
  一个终生受人摆布的皇子,即便坐拥了天下又如何?这天下可曾一天在他的手中?可眼前的赵冶似乎并不甘心受人桎梏,甚至早已明白会有这么一天到来。
  “公孙敬崖原是奉了家主之命前来助殿下一臂之力的。”公孙敬崖平静道。
  赵冶的剑眉微微一挑,眉眼间皆是不屑,“那如今呢?”他的目光移向平日里不曾多看一眼的平凡女子脸上,“家主曾说你有反骨,故而一直不让你在明面上行事,如今看来,可谓是一语成谶?”
  青柳早已目露杀意。
  “姑娘到最后都不曾背叛殿下,可殿下何曾念及过一丝旧情,生生将她逼上了死路。青柳不知何为忠义,家主不曾言,殿下不曾教,青柳只知姑娘的恩情重如山!”
  赵冶哈哈大笑,“好一个恩重如山,那当初你为何不替她杀了姓沈的?那她又何必去送死?”
  青柳微微垂眸。
  “沈先生……是好人。”
  赵冶狂笑不止,连道了三声好,“你们都是重情重义的好人,就我是无恶不作的大奸大恶之人,好啊!好的很!”赵冶双目一瞪,恶狠狠的看着二人,“看来你们是来杀我的。”
  青柳忽感一阵恶寒袭来,公孙敬崖虽没有死士出身的青柳那般敏锐,但到底是习武之人。二人不约而同的朝来时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两鬓斑白的老奴缓步走来,走的悄无声息。
  不待老奴从阴影中走出,青柳已倒吸一口凉气,“安德海!?”
  赵冶又是一阵桀骜狂笑,双手抓着牢笼目眦欲裂,“二十载了,公孙家把我当了二十载的傀儡!真当父皇不知晓!?你们公孙氏未免也太自负狂妄!”
  花甲老奴缓缓抬眼,眸子空洞的望着惊慌之后瞬时平定下来的二人,嘶哑道:“此乃南晋天牢,老奴奉陛下圣旨前来诛杀宵小,太平盛世容不得尔等猖狂!”
  “太平盛世?”公孙敬崖冷笑。
  “放肆!”安德海身形略有佝偻,甚至比不得女子的青柳看起来壮实,可话音刚落,其周身气势徒然暴涨,仿佛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而来。
  “你我二人合力可有胜算?”公孙敬崖悄声询问。
  青柳凝眉,艰难的摇头。
  安德海的实力深不可测,没人见过他全力一搏的时候。只知他在赵宗谦身侧这些年,无一刺客可近赵宗谦十步之内。宝华阁唯一的一次,是他不在赵宗谦身侧之时。
  “是走是搏?”公孙敬崖又问。
  恨不得吃血喝肉的仇人便在眼前,剑亦在手,走?如何能走!?
  青柳一手搭在剑柄上,沉声道:“劳烦公子给先生报信,青柳殿后!”言罢,死士青柳身形一动,毫无虚掩径直朝着安德海的门面冲去!
  生死之际仍左右为难的公孙敬崖愣在当场,一直在一旁看好戏的赵冶此时出声道:“公孙敬崖,看在你叛离公孙家的这份胆识上本皇子可饶你一命,只要你日后愿为我所用。”
  公孙敬崖转头看向他,赵冶又道:“杀了青柳,替本皇子清理门户,本皇子保证既往不咎,如何?”
  公孙敬崖看着赵冶得意的嘴脸不由得笑了笑,一面拔剑出鞘一面走向他,道:“姑姑若知晓你是这副德行,九泉之下亦睡不安稳,说起清理门户,该是公孙敬崖替姑姑清理门户才对。”
  “我娘?”赵冶愣了愣。
  公孙敬崖二指抹过剑身,“絮姑姑是个极好的女子,尚未离家时有她在的公孙家曾也是天伦叙乐和睦融融,可自打她死后一切皆变了。你我也算堂兄弟,看在姑姑的份上,为兄不会让你死的太痛苦。”
  言毕,剑气斩过。
  赵冶眼睁睁看着公孙敬崖一剑便斩断了数根牢笼柱子,而后毫无阻拦的走到了他跟前。这个时候,他才幡然醒悟眼前看着瘦弱的黑衣公子竟这般强横!
  “安德海!”赵冶声嘶力竭的大喊。
  鬓角斑白的老奴一掌撩开横在身前的青柳,朝牢笼方向瞥了一眼。青柳在一丈开外踉跄立稳,抬手抹去嘴角的鲜血,狞笑道:“老杂毛你也不过如此,若当真拼命拦下你,青柳一人足矣!”
  安德海双目微眯,似厌倦了戏耍鸟雀的老猫终于露出了锋利的爪牙。他缓缓探出双手,宽袖无风鼓动,原本瘦弱的身形被气海膨胀的衣物壮实了一大圈。老奴口吐浊气,下一刻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公孙敬崖的手腕才抬起稍许,未来得及展露杀机便被不知从何飞来的青柳撞的一同摔在了墙壁上。公孙敬崖只撇了一眼身侧奄奄一息的青柳,抬头便见缓步走入牢笼的安德海。
  口吐鲜血的青柳挣扎着欲要再度迎上,可刚站起身,身形便是一滞又跌坐了回来,显然已是强弩之末。
  “你怎还在此?”青柳艰难道。
  面对五步之外杀意肆虐的安德海,公孙敬崖心境出奇的平静,他立稳身形不偏不倚的挡在青柳面前,抬手起剑式,平声道:“在下逃了一辈子,偶尔也想逞一回英雄,若侥幸不死,日后也不算憾事。”
  青柳莞尔一笑,撑着剑身颤颤悠悠站稳,与公孙敬崖并肩。
  二人所为并非光彩,可那身肝胆豪气却令赵冶不自觉皱了眉头,好似理所当然他才是大恶之人。
  安德海从赵冶身侧走过时,赵冶细不可闻的道:“废去手脚,留他二人一条性命。”
  平日里安德海对这位皇帝陛下不怎待见的大皇子也算恭敬,不似旁人带有偏见。此时安德海不知听没听见,丝毫不见停留的继续往那苟延残喘的二人走去。可当他距离二人只剩三步,即将出手之际,安德海却忽然停下了脚步,而后毫无预兆的猛然转身打出一掌。
  赵冶在安德海身侧之后,见鬼似的瞪眼看着这个凭空出现与安德海对了一掌且安然无恙飘向后方的古板面容女子。
  从头至尾只说过一句话的老奴,缓缓开腔道:“你果真来了,红鸾。”
  红鸾似也不打算掩盖,面无表情道:“奉娘娘之命。”
  青柳不着痕迹的拦下企图在此时偷袭安德海的公孙敬崖,如这般顶尖高手,既敢坦然的将后背大门敞开那便是明摆着告诉你,不论什么手段在强横的力量面前皆是徒然。
  安德海毫不犹豫的一把捞起赵冶的胳膊,飞身往牢笼外冲去,不必青柳二人出手,红鸾已身先士卒。安德海在阻拦红鸾攻势的间隙,将碍手碍脚的赵冶甩向了出去的路,一面道:“请殿下先行一步!”
  尚有自知之明的赵冶二话不说,拔腿就跑,什么皇子风范全然不顾。
  后知后觉的青柳二人相互对视一眼,青柳强行按下胸中翻涌的气血,提气就要与公孙敬崖一同追上去。
  孰料,花甲老奴竟强悍如斯!
  以一人之力阻拦下了三人!
 
 
第140章 
  大理寺倚靠山峦而筑,在城池最边缘处,从天牢出来除却一条通往寺内的甬道,别无他路。只不过翻过低矮的石墙,后头便是险峻的山路。因山无峰峦连绵,唯有断崖,故而无人驻守。
  名义上,赵冶即便逃出生天亦是囚徒,走正道撞上了秉公执法的大理寺侍卫必然又要被押解回天牢。可牢房内皇宫两大高手正打的热火朝天,莫说这些大理寺的侍卫,就是千牛卫来了也只不过是徒增尸首罢了。
  思量一番,赵冶撇了一眼那低矮的石墙,踌躇了半晌,一咬牙,翻身过墙。跌跌撞撞的往山上走去。
  八宝楼的雅间内,赵颐与沈妉心大眼对小眼了半个时辰。沈妉心估摸着天牢里必定有一番殊死搏斗,但也太久了。久则生变,沈妉心豁然起身对惊了一跳的赵颐道:“殿下等不得了,咱们走一遭天牢。”
  赵颐心有顾虑,“此时去若正巧撞上了安德海,你如何说辞?”
  沈妉心轻哼一声,不再看畏畏缩缩的七皇子,一面动身朝门外走去,一面道:“他一个宦官擅自出现在天牢本官不责问他便罢,他又有何能耐责问本官?若是奉了陛下的令,本官坦然接旨便是,有何可惧?”
  赵颐剑眉微皱,抬眼时沈妉心的衣袂已消失在门外,他轻叹了口气这才追随而去。
  实则二人都心知肚明,安德海只不过是个掩盖的幌子。赵颐真正不想撞见的是红鸾,若赵宗谦秘密立储一事走漏了风声叫皇后娘娘知晓,她怎会安分守己隔岸观火,她只怕这火势不够旺盛,烧不死赵冶,必定要亲自火上浇油才甘心。自然这等腌臢之事赫连完颜亦不愿见到即将继位的赵颐沾染,以免日后有心人大做文章。
  沈妉心可不管这些,她巴不得既能杀了赵冶又顺带把赵颐一起拉下水。这赵家无人可继才好。
  大理寺门前,赵颐停下了脚步。
  沈妉心回身看着他,皱眉道:“事到如今殿下仍是不愿脏了自己的手?”
  赵颐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沉稳道:“先生说的对,宋宗帝可囚母,赵颐亦可坐稳皇位。可母后的好意,做儿子的怎能不领情?我若染指,日后朝堂必定对我指摘,且不说武将,萧宰执第一个便要退朝辞官,激起群愤于我而言不是什么美事。”他顿了顿,嘴角微扬,“先生既愿辅佐赵颐,是赵颐此生幸事,想必先生也不愿看到我有如此下场,此番便再度劳烦先生为赵颐除却这最后一个心头大患。”
  言罢,赵颐朝着沈妉心深深一揖。
  沈妉心面不改色,目光阴沉,半晌没有言语。
  良久,沈妉心轻轻点头,“也罢。”转身朝天牢而去。赵颐看着那清瘦的背影,眸子逐渐阴鸷。我不杀伯乐,伯乐却为我而死。
  他喃喃道:“沈妉心,我保证善待宋明月此世,这个条件可够你赴死?”
  在牢中时虽不见天日,但衣食尚算简洁,此刻赵冶衣衫上已尽是尘土,脸颊手背亦被茂密的枝桠划出了数道血痕,可他仍不敢停歇半分。为了藏拙,以往只敢在夜深人静时分练武,此时已拿出了毕生所学在逃命,却仍觉着不够。换做那个天赋异禀的七弟,想必山路如何的崎岖险峻亦拦不住他的脚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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