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平:“白饼,你是不是成精了……跟你爸学的,你都会自己开门了……你能不能帮我拿个卫生纸……或者给陆弘煜打个电话也行……妈的……”
白饼在门外瞧见陆弘煜靠近了,下意识的喵喵了两句。
余生平不知道脑子抽了什么风,也开始对白饼喵喵起来,帮我拿卫生纸,六个字便喵六下。
不行给你爹打个电话也行,十一个字便喵十一下。直到他疼得开始细细的喘息时,恍惚间就觉得小腿被什么东西软绵绵的砸了一下。余生平那会真的快要哭出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胜利前的冲刺,他突然又有了力气,自顾自嘟囔,“白饼,你放心,我一定会带走你的,让你远离你爸那个万恶的资产阶级。我们……”
未等他发表完感人肺腑的誓言,门就被「哐」的一声打开了。余生平看着陆弘煜脚边的手提纸,才明白这一切的缘由。
他刚想挽回一下,忽然又开始觉得肚子内翻江倒海。
余生平:“痛……痛……”
余生平那时真感觉自己快要升天了,混身轻盈盈的飘过屋顶,哪里都开始脱力。
这样又辗转了三五趟,余生平把两天的存货都卸了个干净,肚子里只剩下干巴巴的疼痛。
意识停留在陆弘煜有些担心的面容,他最后架起了满脸泛白的人,颇有些责备的意味,“肚子疼怎么不早说。”
余生平的意识已经昏昏沉沉了,天昏地暗间只觉得眼前像是有被子的床,只是这被子直愣愣的还有些隔人。
他那时已经有些发烧了,深秋冒起一身又一身的冷汗,还在为肚腩奔跑时不觉得冰冷,等静下来时觉得哪里都不舒服。
陆弘煜本就从厨房里出来带着热气,这会像个火炉一样吸引着余生平。
哼哼唧唧的嘴里喊着冷,陆弘煜伸开双臂,想把浴袍先给给他披上,没想到余生平直接顺势环住了热源的脖子。
他软的橡根面条,顺势前倾,结果两人直接平躺在了洗手间内。余生平被摔疼了也不闹,只是又哼哼了两声,在地上蜷住了身体。
陆弘煜起身本准备扬长而去,他是不信有人晕倒了还能往怀里钻。
毕竟这样颇显引诱的戏码已经在酒店浴缸外上演过了。可余生平这次安静的反常,他悄无声息的,就像路边的一颗石头一样,被人踹一脚不会喊痛,躺在地上也没什么反应。
陆弘煜没由来的烦躁,想起余生平不知道用什么办法那么快揽获了吴妈的同情,要是自己不管不顾,等吴妈回来必然少不了一顿唠叨。他叹了口气,只又蹲下道:“余生平,醒醒,去医院了。”
他没回应,像是离了土的花一样,随便什么都能杀死他。
陆弘煜又低下头去,任命般抱住了他的腰。余生平骨架不小,可却也是均衡匀称,散去力气后,他的身体随着陆弘煜的动作变化,展现出与常人不同的柔韧性。
这让陆弘煜感到惊喜,他本以为余生平只是在逻辑思维方面像一个情报商,可他的身体好像也是浑然天成的为吃这碗饭而生的。
他的判断果然没错。
陆弘煜为他脱去湿透的保暖内衣,瘦削匀称的胸膛脊背上横亘着无数条疤痕。
狭长的伤疤比别处都要敏感,指腹划过裂痕时,伴着一对玲珑也抬起了头。那是余生平第一次为0327执行任务时留下的疤。
不知道是冷的还是痒的,余生平软绵绵的嘤咛了一声,随即又病急乱投医的推搡着胸膛上的指尖。
陆弘煜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起身给他套上外衣,他乖的像个奶娃娃,任由陆弘煜摆布移动,只是混身好像没力气,只往前倾。
陆弘煜为他系扣子,每系一颗便把他有些歪斜的身体扶正,他弯着腰,头发兴许早已扫上了余生平的脖颈,对方受不住了迷迷糊糊中伸直了手抱住了他的脖子,陆弘煜钳制住他,在快要压倒他时,支撑住了双臂,在他身上形成了一道人形隧道。
陆弘煜觉得有些别扭,他想余生平要是醒来必然会急了眼,兴许还会讹他一笔。
低下头去,被凸点顶起的胸前兜印着一块湿漉漉的舌印。
陆弘煜颇有些错愕,只用干涩的舌头舔了舔湿润的上颚。而后便阻止了想要挠痒的余生平。
那时陆弘煜觉得自己被余生平摆了一道。他颇有些不爽,只伸手拽起了纱布捆住了余生平的的手腕。以阻止他再做什么出格的事。
女佣们不知道为什么老板要压住小余先生的手。她们揣测这似乎是种新情趣。在大户人家做工最重要的事就是不该看的不要看,不该听的不要听。
余生平在凌晨被送进了医院,奔波一夜后,清晨六点才退了烧。
陆弘煜给他清理了小臂的伤口,又望着降了势头的温度计,才吩咐刘媛换了岗。
刘媛难得放个假,一夜宿醉,没一会便在病床边睡着了。
夏星星来时还以为她守了一夜。他瞧着余生平手腕的勒痕,又看见了手臂的伤口,只暗骂了一句畜生,陆弘煜果然有性虐倾向,人面兽心,拔吊无情的禽兽。
出了事还不敢担责任的伪君子,把余生平搞成这副模样还打发秘书来关照。是的,夏星星彻彻底底的误会了。
而此时陆弘煜正在会议室进行第四季度报告会议。夏星星是在瞬间黑了展示小组的电脑,随即便看见ppt上接入了余生平伤口的照片。
夏星星的声音本就偏细,被变声器二次加工后变得尖锐,他只缓缓道:“清平集团总裁陆弘煜其实是个有性虐倾向的变态,他欺骗我朋友的感情,还与某肖性明星发生不正当关系。我的朋友现在就躺在病床上……”
刘媛惊醒时就听见夏星星在长篇大论,突然暴起道:“夏星星!”
会议室的屏幕突然被中断。人们都面面相觑,但始终都是窃窃私语,不敢有任何过激的言论。
子公司的老狐狸们本就对陆弘煜不满,如今揪到这样一个把柄都争先恐后的大作文章。
宋伟:“陆总年轻气盛,可也要注意私生活。先前你与肖奇的绯闻虽然未能影响股市发展,但要是生活作风出了问题,那我们真的不能有所包庇了。毕竟你一直提倡的企业文化都是真诚互利。”
早年间陆有良想过发展饮食与新媒体相结合,独立出一家子公司开发综艺,同时促进公司内部宣传。
但经营起一家娱乐公司并不是容易的事,后期清平集团还是将重心放回了实体餐饮行业,并且将代言外包给了专业的公司。
宋伟经营的子公司是试水失败的半成品,陆弘煜早有将它砍掉的想法。
但碍于公司发展一直靠余立安的帮扶,不负不盈,让这家公司总在收购线额之上。
半年前,陆弘煜查出宋伟的账户有异常的流动。一家经营不善的子公司,却能有大笔资金进入他的私人账户。这让陆弘煜心生怀疑。
宋伟这个人虽劣迹斑斑,但俨然身后有人为他收尾,陆弘煜几次夹击都找不到他贪污的证据。
直到不久前,他发现宋伟的大部分资金都流向了李谦的账户。
比起旁敲侧击李谦,肖奇显然比他要好攻略太多。陆弘煜让刘媛联系了肖奇,本意开出条件与对方公平交易。
但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肖奇先对陆弘煜提出了合作的要求。他说自己好像被人盯上了,希望陆弘煜能够保护他的安全。
陆弘煜当即答应了他,并且与他于酒店内做了一场戏。此后陆弘煜一直暗中派人调查背后的势力,果不其然,那个人便是宋伟。
只是令他不解的是,调查结果显示宋伟雇佣了两股势力,一股是吴阳,而另一股却查不到来源。
这场戏在商界引起了不小的波动,更激怒了宋伟,唯一不妙的一点就是余生平似乎十分不满意。
有些时候他是摸不准余生平的想法的,起初他怀疑余生平是宋伟派遣的另一波势力,因为他频繁的出现在酒店里。但后来他明目张胆的泼了肖奇的红酒,倒像是真的吃了自己的醋。
陆弘煜想起初见时余生平的种种行径,又想起昨晚他亲昵的那些小动作,难道他真的对自己动了真心?
陆弘煜那时想,要是这样就太好办了。爱情会冲昏人的头脑,死心塌地的为一个人付出可比合作交易牢固的多。如果余生平爱上自己,那余立安注定会输了这一盘棋。
余立安真是蠢到家了,别人说他儿子是个蠢材,他居然真的把他弃子了。
可无数的谋略家都用事实证明能笑到最后的往往是不起眼的小人物。因为他们最为持之以恒,有从一而终的信念,总能创造奇迹。
陆弘煜顿了顿,只道:“我与肖奇先生是有过一段恋情,但早已经和平分手了。几天前的见面,是因为我目前在追求的对象是他的粉丝。”
宋伟突然变了脸,“不可能!肖奇怎么可能和你在一起!”
陆弘煜:“哦?宋总经理不知道吗?也是,毕竟你与肖奇之间还隔着导演这一层。我一直很好奇,子公司经营不善,你是从哪里拿出了那么多钱来投资《出口》这部剧的呢?”
宋伟变了脸,陆弘煜突然笑了笑,“我是开玩笑的,只是凑巧看见了投资人和宋总经理同名同姓。这次是个意外,年会前我会公开恋情,给大家一个交代。”
语罢他便走出了转身走出了会议室。在走出门的瞬间,他敛起了笑容。
秘书:“陆总,的确是技术科出现了漏洞。”
陆弘煜:“一切照常进行。”
秘书点了点头,只发送了一条信息,“放饵……”
此时,普溪媒体正在预备着一份大料,只要导火索燃到尽头,马上便会开启一场好戏。
会议室的人走的差不多时,余立安突然变了脸,他一拳锤向了桌子,骂道:“你这个废物!一个小狐狸精就把你迷成这样!你知道不知道刚才差点害死咱俩!”
宋伟不再说话,只恶狠狠的盯向陆弘煜的座位。他此时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给陆弘煜一个教训瞧瞧。
他气急败坏的打通了电话,“老子他娘的花了那么多钱,什么狗屁情报商!老子等不及了!今晚就要办了肖奇那个小贱人!”
第24章 弱者
吴阳面不改色的挂了老东西的电话,拎着果篮进了住院部。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片场盯梢肖奇的动向,他在接到宋伟的任务时,并不知道这是个圈套,直到狙击枪瞄准到熟悉的脸时,他才意识到对方是想把他和余生平一起拉下水。
在坠楼后他想过放弃这个任务,但没想到余生平一而再再而三的以身犯险,吴阳不知道这个任务对余生平来说到底有什么意义,他只知道余生平只要不从这个任务里脱身,他便会跟在身后一直保护他。
从十七楼跌落时,吴阳感受到子弹擦过脸颊的钝痛,陆弘煜救了他一命。
他摔断了四根肋骨,脊背处被瑞士军刀划出了一道长的吓人的疤痕。
可他没有喊疼,而是用砖头狠狠敲碎了本就轻微骨折的右腿。他不能暴露自己的目的,那不仅会打草惊蛇,更会给余生平带来麻烦。
吴阳的恢复力出奇的好,手术后不久他就醒了过来。实际上是很疼的,但吴阳在梦里似乎过得也不安稳,他这一夜都在重复那颗子弹擦过脸颊的场景,梦里它没被刘媛阻断,而是与现实中的伤口共通一气,直勾勾的打进自己的臂弯,脊背,还有小腿。最后一颗穿过十七楼的窗户,毫不犹豫地打进了余生平的心脏。
他惊醒过来,才发现是伤口的血浸湿了病号服,让他误以为在梦里摸到了余生平开了洞的心脏。
他被裹得像个粽子,连喘气都觉得疼痛。医生护士轮番给他检查,先是外部检查,又是核磁共振。他困得睡了好几觉,才和陆弘煜说上了话。
吴阳觉得陆弘煜和余生平的关系不一般,这种不一般可能是危险的关系,也可能是其他。
陆弘煜那时瞧向吴阳,只提出要与他合作。他的秘书很温和,大意是想将他收入麾下。
条条框框中最吸引人的便是高额的报酬。吴阳并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免费的午餐。
哪怕陆弘煜西装革履的向他证明了自己的确是干净的商人。可他依旧觉得对方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副业。
擅作主张接下肖奇的案子已经给余生平添了太多麻烦,他不能再如此莽撞。
他此刻不过是想赶紧出院去看一看余生平的状况。陆弘煜看出了他的心思,只沉沉道:“康复到八成的时候,我会打点学校帮你伪造意外骨折的证明。你有三天的时间与余生平道别。你可以继续执行这个任务,但我的秘书不会帮你第二次。”
吴阳并不领情,他那时只笑了笑,不屑道:“我本来就是意外骨折。”
陆弘煜并不生气,“承认自己是弱者也是需要勇气。”
吴阳突然不笑了:“就算是弱者也有权利拒绝别人的施舍。”
陆弘煜神色危险,只一把压住了石灰板,“我没有在让你做选择,我只是在通知你。”
吴阳那时被疼痛冲昏了头脑,他觉得下肢已经失去了直觉。可陆弘煜面不改色的为他拆去了本已经打好的石灰板。
陆弘煜:“这世界上任何事都要付出代价,你不过是在为捡回来的这条命还债。”
吴阳在最后一块伤口暴露于空气前失去了知觉。不,或许还保留着痛觉。
他再醒来时躺在走廊里的担架上,医院的人告诉他,陆弘煜在他晕过去后就不再支付医药费。
这期间医院为他换了六次药,加上营养液、葡萄糖以及人工护理费,一共花费了三万元。
医院就是这样的地方。护士小跑上来要为他换第四次药,吴阳像见了鬼一样爬到了地上。那是他第一次如此痛恶资本的力量。
那之后吴阳想过逃跑,但陆弘煜似乎是真的与他较劲儿,无论他是夜晚走还是白天走,总能感觉四周监视的眼线。
在短暂的二十天内,吴阳从逃跑了不下十次,第十次是在晚上,他企图从洗手间的隔间跳下去。
他第一次那么向往自由。一切都出乎意料的顺利,从房间到走廊,再到小便池,没有任何意外。就在他扒着窗子已经迈出一只脚时,陆弘煜突然推开了隔间的门。
他那时只淡淡说:“从这跳下去,如果你死了,你的监护人马上就会坐牢。如果你没死,余生平会花比三万多十倍的钱来救你的命。”
陆弘煜那时不过赌了一把,他单纯的觉得余生平和这个孩子的关系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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