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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奸臣(古代架空)——苏诀

时间:2022-02-24 08:56:53  作者:苏诀
  梁氏叹了口气,嗔怪道:“你啊,总是这样,该不该的,都要揽着,不嫌累么?”
  苏清朗睁开眼睛,扯出一丝微笑道:“从今以后,即便我想揽,也揽不着什么了,爹已辞官回乡,我亦不再朝堂,以后我们一家人,回到老家安稳过日子,再也不教二娘担惊受怕了。”
  听到这个,梁氏才总算满意,附和着道:“就是,二娘早就想着回去了,那个长安,到底有什么好,让人整天连觉都睡不着。”
  闻言,苏清朗又是淡淡地一笑,他不再言语,朝着离开长安的方向,再也不回头。
 
 
第181章 亡故
  青州路途遥远,几经周折,还是漫漫无边,苏清朗在其中,受了许多坎坷。
  他本就身体不好,原本以为仅是小小的伤寒,不成想,在路上颠簸几天,却越发的重了。
  苏浙善与梁氏见他情况如此,当即立下决定,不能再往前行了,当务之急,是找个安静的地方让他休养。
  可苏清朗却很坚持,强撑着说自己没事,几次讨价还价,终于说服他们再次启程。
  这天,他们行至山间,见前方的路边有个茶棚,便停下来休息。
  三人坐在桌边,只听旁边有人议论道:“哎,你们听说了没有,那位礼部尚书,娶了公主为妻。”
  紧接着,又听人冷呵了一声:“公主嫁少傅,先生娶学生,当真恬不知耻,畜生行径。”
  听他如此说,又一人犹豫道:“可那位公主不是已经……”
  说着,压低了声音,接着道:“连先皇都驾崩了,他这时候娶公主有什么用,不是自己找死么?”
  “所以说,这墙头草,也有押错宝的时候,你没看当今皇上下旨,让他此生此世都不许回长安,说不定,那位尚书大人现在正躲哪里后悔着呢!”
  众人闻言,皆哈哈大笑了起来,梁氏一时气不过,当即摔了杯子,正要起身,却被苏清朗拉住。
  他摇了摇头,淡声道:“二娘,算了。”
  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马车,又道:“时候不早了,准备完干粮,咱们该上路了。”
  途中插了这么一个变故,苏浙善与梁氏,皆是担心苏清朗的心情。
  他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想法太多,说他豁达明朗吧,却总是喜欢胡思乱想,还喜欢把心事全都烂在肚子里,表面上说自己一切都好。但其实,内里不知道已经把自己逼到那个犄角窝里了。
  梁氏想了想,这种事,还是由苏浙善出面劝慰比较好,于是接下来的一程,与苏浙善换了马车。
  这个苏浙善,与苏清朗决裂多年,两人还未适应和好的状态。因此,相处之中,难免有些生疏和尴尬。
  让他劝说苏清朗,一时间,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坐在马车中,苏浙善望着苏清朗,见他一直不说话,最终忍不住道:“朗儿……”
  他顿了顿,迟疑地道:“刚才那些人说得,你别放在心上。”
  苏清朗看向他,微微一笑:“爹,我没事。”
  又见苏浙善低下头,似是有什么话难以启齿,良久,才低声道:“朗儿,爹以前错怪你,做过许多错事,现在想来,后悔却已来不及,这些年,是爹让你受苦了……”
  苏清朗看了他片刻,道:“爹,我明白你的处境,所以从未怪过你。”
  “当时的情况,即便是我,也无法原谅我自己,爹你做得并没有错,至于那些人……”
  “我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旁人怎么想,怎么说,又有什么关系呢?”
  然而,话虽如此,苏浙善和梁氏却明显感觉到,自从那次之后,苏清朗的病,越发严重了。
  以往他自己还能出马车走走,现在却连马车都下不来了。
  病情已经无法耽搁,梁氏不顾反对,坚持留住下来,面对苏清朗的苦苦请求,她最后也怒了:“青州据此,少说也有一个月的路程,你究竟是为何,一定要急着赶路?”
  听到梁氏的斥责,苏清朗愣了愣,最终喃喃地说了一句:“二娘,我怕……来不及了……”
  他眼睛通红,含着泪水,向她哽咽道:“我若死在路上该如何?难道要你和爹带着我的尸首,一路回家么?”
  梁氏听此更是哭,不过好在,苏清朗听了劝,不再急着赶路。
  留在一座县城中调养几日,身体稍稍恢复了一些,这才动身启程。
  苏浙善怕他病情反复,又从城里请了大夫随行,辗转月余,终于来到青州城。
  由于事先安排,之前荒废的宅院重新翻整了一遍,住人没什么问题。
  青州不比长安,此处民风淳朴,平静悠闲,苏清朗回到老家,心情放松下来,连精神也好了许多。
  不过,当他见到住在青州城的一位故人时,病情更是有了好转。
  锦娘自从收养了万玉贞的孩子,便离开了皇城,几经周折,来到青州定居,听闻苏清朗回来,便登门拜访。
  见到锦娘,苏清朗很是欢喜,再看她怀中的孩子,小家伙长得粉雕玉琢,此时快要到一周岁,正在咿咿呀呀的学语,看着很是喜人,望着苏清朗的时候,一双眼睛扑闪扑闪地眨着,不时还咧嘴笑笑。
  苏清朗很喜欢这个孩子,得知他至今还未有姓名,便为他取名为苏忘。
  苏清朗的苏,遗忘的忘,他让孩子跟随他姓,便是让人知道,这个孩子并非没爹没娘。
  梁氏起初,并不愿意苏清朗与锦娘来往,毕竟其中的影响不好,可见苏清朗实在喜欢孩子,锦娘又对他关怀备至,便也没多说什么。
  而且有锦娘在,她便可以脱身,整天乘着一辆马车,四处为儿子求医问药。
  那天,苏忘被府中的下人带出去玩,苏浙善又陪梁氏出去了,府中只有锦娘和苏清朗两个人在。
  天气很好,苏清朗难得有些兴致,坐在亭中,望着院子里的衰草枯杨,此时已是冬天,他回到青州也有月余。
  锦娘站在他的身后,见他沉默片刻,似是感慨地说了一句:“没想到,最后陪在我身边的,竟会是你。”
  他说了这一句,便没有了下文,锦娘试探地看了看他,才道:“能跟在大人身边,是锦娘的福气。”
  苏清朗微微苦笑:“你说是福气,可我却觉着,自己这辈子连累了你……”
  他坐在椅子上,平淡的目光打量着前方的风景:“以前年少轻狂,拿跳崖跟跳绳一样,总觉着早死早托生。可现在,却只想陪老爹钓钓鱼,陪二娘喝喝茶,还怕老天不再给我这个机会……”
  说着,轻轻叹了口气,沉默良久,才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能熬过这个冬天就好了,我还想看看明年的桃花。”
  可惜,苏清朗终究没能熬过那个冬天。
  他死在一个寒冬腊月里,那天,大雪纷飞,落满了天地。
  他说想要下棋,便让锦娘去拿。然而,等锦娘拿了棋子过来,却发现他坐在亭中,已经没有了呼吸。
  外面的雪,依旧静静地落着,锦娘站在他的面前,望着苏清朗合目长眠的样子,手中的棋篓滑落,棋子滚了满地。
  她缓缓跪下来,伏在苏清朗的膝上,失声痛哭,那是她第一次接近苏清朗,也是最后一次。
  三年后,长安皇城中,梅柳生派出钦差体察民情,其中一名钦差恰巧路过青州,于是被他留下来问话。
  他坐在殿上,犹豫良久,才试探地开口:“此次路过青州,不知苏大人可还好?”
  三年了,当时一时意气,他让苏清朗此生别再回到长安,而他,也没有打探过苏清朗的消息,甚至,刻意的回避。
  结果,终究是他先忍不住。
  那名钦差原本是被秦翦陷害,降职远调,刚刚回到皇城的,并不知道梅柳生与苏清朗的事情。
  闻言,愣了一下,回答道:“苏大人倒还好,微臣此行还去拜望过他……”
  听此,梅柳生心中舒了一口气,又听他道:“只是,苏大人独子早逝,心中难免伤悲,此次见他,头发已经花白了。”
  梅柳生怔了怔,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谁?你说谁?”
  钦差莫名其妙,回答道:“苏大人此生唯有一子,便是前任的礼部尚书苏清朗啊……”
  说到这里,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恍悟道:“说起这位苏小大人,当年与皇上应是有过交情的。”
  接下来的话,梅柳生已经听不到了,蔡钧赶到的时候,他正坐在殿中,一个人孤零零地。
  蔡钧跪在他的面前,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轻唤了一句:“皇上……”
  连唤了好几声,梅柳生这才抬起头看他,眼睛通红,嘶哑的声音向他道:“你来了……”
  蔡钧担心他的情况,打量着他的神情,迟迟地哎了一声。
  又听他道:“有人告诉我,清朗死了,可清朗……怎么会死呢?”
  话虽这样说,然而眼泪却落了下来,依旧喃喃地道:“他的命是我的,我没让他死,他怎么敢……”
  说着,伸手拎着蔡钧的衣领,似是逼问着他:“朕乃一国之君,天下之主,朕没让他死,他怎么敢……”
  见到他这个样子,蔡钧也很害怕,试探地推着他的手,最终叹了口气:“皇上,苏大人他……确实亡故了。”
  听到这句话,梅柳生失力跌坐在地上,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良久,问:“怎么死的?”
  “听……听说,是在当年返乡途中,舟车劳顿,回到青州,没两个月便去世了。”
  “没到两个月么?”
  “是。”
  “你早就知道?”
  “是。”
  “你们全都知道?”
  “是……”
  “为何不告诉我?”
  蔡钧看了梅柳生一眼,又低下头去,道:“皇上,是你不让说的……”
 
 
第182章 终篇
  短短的几句话,梅柳生的心里,像是插了十几把刀,不知到底哪里痛,可却感觉,整颗心都快碎了。
  他想起三年前的那个时候,有次蔡钧确实慌里慌张地来宫里找过他,当时是要跟他说苏清朗的事情,可他怒气未消,不等蔡钧说完,便对他丢下了一句:“他的死活,与我何关?”
  这下,苏清朗的死活,确实跟他没有关系了。
  那些年来,他都做了些什么,对苏清朗做过什么,又为他做过什么,往事历历在目,哪件没有将他的心伤个透?
  一次又一次,他以为无论自己做什么,苏清朗都只能被迫地承受,根本做不了什么,却没想到,原来有一件事情,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插手的。
  生死有命,决定于天,天要让苏清朗死,他在这个时候,却只能干巴巴地说一句,朕不许他死。
  然而,皇帝只能决定生者的死,却不能让死者生,在一个人的死亡面前,他的江山,他的天下,全都没用。
  苏清朗的死讯,对梅柳生的打击很大,一连好几天,他都没有上朝。
  常山王来看过,没用,小王爷李吉来看过,也是没用,最终,还是蔡钧出了面。
  偌大的宫殿中,梅柳生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里,坐在汉白玉石的台阶上,没有哭声,也没有眼泪。
  蔡钧走了过去,看到他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跪下来道:“皇上……”
  梅柳生没有反应,他又接着道:“苏大人一生为国为民,他也不想看到你这样的……”
  因为这一句,让梅柳生想起了苏清朗以前的话——
  这就是你的仁政?
  李承嗣,当初我是念你昔日的贤名,以为你会是个好皇帝,才放过了你。
  我背弃皇上,背弃了自己的誓言,让你走上皇帝的宝座,不过是想让你施行仁政,让南唐的百姓不再处于水深火热。
  可是现在,你看看你自己,我放弃一切得到的,你所回报给我的,又是什么?
  于是,打起精神,上朝,批阅奏章,日日夜夜,不给自己一点空闲。
  又过了几年,南唐风调雨顺,在新君的治理下,百姓富足,朝政清明,达到了全所未有的繁荣。
  可是,梅柳生的心绪,却一年不如一年。
  坐在朝堂上,目光触及到那个熟悉的位置,一时恍惚,总觉着那里应该站着一个人。
  一袭绛紫的官袍,眉目含笑,飒爽英姿,令人说不出的绝艳风采。
  然而,等他定睛看时,什么都没有,站在那里的,是新任的礼部尚书,一个年过六旬的老大人。
  他曾去过苏清朗从前的府邸,在那里久久徘徊,苏清朗离开以后,尚书府收归朝廷,他没有赏给任何人,只是留着。
  当时,他在城中为官时,所住的府邸亦是留了下来。
  那天,他遣退了所有的奴才,一个人在府院里走着,来到他与苏清朗曾经落座的地方,站了良久,静静地观望。
  那时的苏清朗,还是好好的,与他说话时,总是不由自主的笑。
  他想,苏清朗一定不知道,他笑起来的样子有多好看,上天给了他一副举世无双的皮囊,却让他的命运坎坷如此,总是得不到圆满。
  又过了几年,李徽媛果然回长安找他,不过不是因为有人为难她,而是自己的花销已经用完。
  堂堂公主,金枝玉叶,岂能甘心过着平凡人的生活,于是挥霍无度,任性奢侈,从宫中带出的钱财,很快便已用完,寻常人家的夫妻,柴米油盐,争争吵吵,陈玉郎一开始还能忍受,最终也被生活消磨了所有的感情。
  李徽媛忍无可忍,跟他大吵了一架,从家中跑出,带着苏清朗曾经给她的折扇,希望梅柳生能够接济她一些。
  见到李徽媛,梅柳生满心的怨恨愤怒,他觉着,苏清朗的死,李徽媛至少要负一半的责任。
  因此,面对这位所谓堂妹的请求,他没有动一丝恻隐之心。甚至,想将她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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