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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爱急于解释：“我是没有全程跟着哈尼，但是我相信哈尼。”
工作人员小A嘶了一声。
“相信不能当饭吃，年轻的小姐。”维克多虽然从始至终未笑，但此刻的脸色，明显自然了许多。
小爱被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却也只能吃哑巴亏。
“但是没有作案动机和实质性证据作为支撑，光靠虚无缥缈的猜测来污蔑一个人，我也有理由怀疑是有人想栽赃陷害。”苏言用手指点了点会议桌：
“猜测更不能当饭吃，年老的导演。”
如果是前面的话只是苏言的辩驳，那么后面这句话很明显就带有一定的指向性和挑衅了。
“对对对，信任无法当饭吃，猜测更不能！”小爱脸上洋溢起微微的笑意，看着苏言的目光里，多了几许崇拜。
此时此刻小爱的内心：啊啊啊，这只踩奶兔本宫粉定了！会说话就多说点，给本宫出书！
导演维克多的鼻息倏地重了些，蔚蓝色的瞳孔终于认真打量起眼前看起来瘦弱无力的少年。
“导演，跳伞基地那边的监控我们拿到了。”工作人员小A晃了晃手机：“刚刚跳伞基地那边的总负责人发给我的，大家一起看看吧。”
“恩，那就先看看。”维克多点头示意。
很快，手机屏幕被投放到会议室的PPT大屏幕上。
屏幕里，一开始是各国选手有序下车的画面。
再接着，所有人被分配成不同的队伍，各自由两名教练带走。
临上飞机前，哈尼拿着两个背包，东张西望地走到偏僻处。
或许是觉得偏僻处没有监控，只见屏幕上的哈尼仔仔细细地将两个跳伞包拆来拆去，还在开伞按钮处停留了足足五分钟。
虽然关键的开伞部位被哈尼的手肘挡住了，但是看起来，就好像真的是在动手脚一样。
“所以……这一切都是哈尼的自导自演？”小A困惑地看向苏言。
“我想起来了！”工作人员小B一拳头捶在自己左手，“我是之前在哈尼飞机上的工作人员，当时圣诞先生在跳伞前，哈尼决意要跟SD一起跳，死命拉着SD不让他单独跳，就好像……早就预知到SD的跳伞包会出故障似地。”
大屏幕上的监控视频一点一点播放。果然，跟小B说得如出一辙。
“现在证据有了，下面我来说说哈尼的作案动机。”维克多挑了挑自己咖啡色的眉：
“你偷偷调换圣诞先生的跳伞包，但是又执意要跟SD一起跳伞，说明你没有杀人的意图。但是据我所知，你在华国内是一名不温不火的小艺人。
所以你急于需要一次机会使自己名声大噪，因此你选择铤而走险，想要靠【在跳伞环节拯救了国内知名歌手SD】这一事提高自己的名气。”
说完，维克多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举起桌上的茉莉茶，对着苏言示意：
“所以哈尼，现在你要如何Sophistry？”
苏言眉头微蹙。
Sophistry，意为「解释」，但这个单词更偏向于「狡辩、诡辩」的意思，具有贬义性。
“当时我是在检查跳伞包，而且，我检查跳伞包，也并不能成为我将跳伞包调换的证据，而且——”
少年说得口干舌燥，一口将杯子里的茶连同茉莉花瓣一饮而尽。
“而且，刚刚这个小A也可以作证。他一开始说SD先生的跳伞包是被调换的高仿版跳伞包，因此主伞故障，用来保命的智能自动开伞器也因为盗版系统而被终止使用，所以——”
“既然我们大家从一开始就知道智能自动开伞器是因为盗版问题而被屏蔽了远程主动触发功能，所以跟我动不动手脚有什么关系？我就算动得了主伞的开关，也动不了由远程系统自动控制的智能自动开伞器。”
“还是说，你们中的有些人为了把脏水泼给我，一会儿说是我把正版包调换成了高仿跳伞包；
见这条路子不通，立马又改口说，是因为我动了手脚，所以才导致SD先生的跳伞包无法打开？”
“我要说的话都说完了，维克多导演，你是否要继续你的Sophistry？”
站在维克多旁边的翻译员紧张小声地翻译着。
听着翻译员的话，维克多原本轻松的面容，逐渐变得凝重，听到最后，嘴巴不自觉地紧抿。
直至思虑了十几秒，维克多才收回思索的目光，看向苏言时，眼底带着奇异复杂的光彩。
“你很聪明，年轻的少年，刚刚我差点也被绕进去了。”维克多顿了顿，继续，“但是容我抱歉地说一句，在凶手没找到前，你恐怕依旧无法洗脱嫌疑。”
维克多很为难。
他听懂了，哈尼的推理句句在理。
但是，飞机监控里哈尼执意要跟圣诞先生一起跳伞的这个举动，实在是太让人怀疑了。
“不对，你说得不对！”工作人员小B忽然站出来大声反驳，看了眼手机，念台词似地：
“高仿跳伞包的智能自动开伞器系统被屏蔽使用，但是主伞的开关还是可以正常使用的。所以，哈尼是在得知智能自动开伞器系统无法使用的情况下，又偷偷把主伞开关弄坏的。这样，才能确保圣诞先生的跳伞包彻底报废！”
“大家，不要被哈尼给骗了，弄坏主伞的开关，这恰恰就能证明是哈尼把跳伞包调换了，因为哈尼知道，只要弄坏了主伞开关，高仿包就会彻底报废。”
苏言的目光落到工作人员小B的手机上：“你刚刚在读谁发给你的消息？”
“这是我的个人隐私，我有权保持沉默，请哈尼不要转移话题。”
“那就不转移。”一直沉默的皇靳夜，像是睡醒了般缓缓睁开眼，双手交叉，胳膊肘随意撑在会议桌上。
“你们说，哈尼是利用出去探望Troy队长的空隙去买了高仿包，可是那天……我在医院遇到了哈尼。一直跟他在一起。”
工作人员小B急忙补刀：“一直在一起？不一定吧，除非是圣诞先生你从医院开始就跟哈尼在一起，并且中间没有离开过，还亲自把哈尼送回了训练营，否则根本无法证明他偷偷去买了高仿跳伞包。”
皇靳夜凉薄的唇瓣，邪魅上扬。
“真不巧……”
第143章 我跟哈尼，正在恋爱
“那天，就是我送哈尼回来的。”皇靳夜不经意间看向小B。
尽管没有任何过于冷厉的话语，那双冰眸却好像能够轻易刺破人心底的胆怯。
工作人员小B吓得手一哆嗦，“我……我也只是想抓到凶手而已。”
说完，躲到了其他同事后面。
维克多尽力收起这不断反转而带来的内心汹涌，老练冷静地提醒：“SD先生，你愿意为你所说的话负责吗？你要记住，你可是这场事故里的受害者。”
“恩。”皇靳夜看向苏言，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这笑容被苏言身后的小爱完美捕捉到。
这是什么神仙笑容？！不是冷笑，不是嘲笑，仿佛是在对哈尼说：踩奶兔，今天我帮你兜着。
啊啊啊，之前她还在猜什么破佐森哈尼cp？这种才是真正的CP好么？！
一眼万年啊，戴个面具都遮不住的宠溺！
……
苏言心里逐渐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总感觉皇靳夜一个不注意，就会把他俩的关系说出来。
他自己倒是没关系，十三线小艺人罢了，况且他就算不当艺人，以后还可以做总裁的秘密小娇妻……
但是皇靳夜不同啊。
皇靳夜是很多人心里的白月光和从不露脸的男神，要是突然爆出来已经恋爱的消息，恐怕很多人会气到脱粉，说不定还会粉转黑，成为职业黑粉大户。
苏言试图阻止：“SD，我觉得你还是别……”
“你闭嘴。”皇靳夜一个冷声，苏言乖乖闭嘴。
小爱差点在后面跳起来——
瞧瞧、瞧瞧瞧这两人！要说没点关系，本宫以后就不叫小爱。
“没错，我跟哈尼，正在恋爱。”
这句话一出，苏言感觉一口年轻的血液淤积在喉。
互为矛盾的羞耻感和兴奋感并存，一方面想要怪皇靳夜怎么这么容易就说出来；
另一方面，又因为皇靳夜就这么说出来，而感到无比的……
小开心……
他们娱乐圈不乏有很多不公开的恋人，一般情况下，为了各自的事业、也为了不被网络暴力所困扰，都会选择地下恋情。
异性恋尚且如此，可以想象，同性恋的处境只会更艰难。
即便有很大一部分人已经逐渐接受同性相吸这一类别，但大势所趋，当这种事被放到台面上公开，恐怕更多的，受到的会是指责和谩骂。
说不定，还会被写到教科书里当重点反面教材。
但是话又说回来，他的阿夜是为了证明他的清白而公开的，所以他又怕什么？
当时在飞机上跳伞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的，如果两个跳伞包不幸都出了问题，那就要死一起死。
……
一时间，在场能够听懂中文的工作人员，全都诡异地安静下来。
不谋而合地，看了眼慵懒坐姿的圣诞先生；
而后，又看向眼睛瞪得宛如吐鲁番葡萄的哈尼。
“他刚刚在说什么？”维克多察觉到在场有些人的脸色不对劲，拍了拍已经快要石化的翻译员。
翻译员梗着脖子，翻译道：“刚刚，圣诞先生说……他跟哈尼是、是恋人？”
维克多困惑的眼珠子散发出异样的光泽。
躲在人群后面的工作人员小B，紧紧攥着手机，疯狂打字。
【小B：怎么办？现在SD亲自站出来证明哈尼的清白了，还公开了他们的恋人身份。】
另一边，正有悠闲坐在宿舍椅子上品咖啡的佐森，看到了手机上的消息，浓密的黑眉微微挑起。
蔚蓝天空有几许形状怪异的云飘散，将太阳光稀释了，光芒恰好打在佐森刀削般的面颊轮廓。
“竟然真的公开了。”男人的面容有一瞬间绷得紧紧。
“噗……呵。”下一秒，又笑出声，转身，从行李箱里取出一个手掌大小的密码盒子。
戴上白色手套，打开密码锁，盒子里面存放的，是些许照片，还有一朵永不枯萎的玫瑰花。
佐森小心翼翼地将已经封闭在树脂中的玫瑰花取出，又把照片一一拿出来，挨个欣赏。
第一张照片，是少年被捆在椅子上，全身被淋湿的照片；
第二张，是少年被关在一间有蛇的屋子里，被吓得狼狈痛苦的画面；
第三张，是少年惊声尖叫的照片。是因为什么而发狂尖叫呢？噢，好像是他「一不小心」，踩死了少年捡回来的杂种丑小猫。
……
一张一张欣赏完毕，男人把照片又仔仔细细擦干净，放进盒子里。
“我有什么不好？你两次都要选皇靳夜那个废物？恩？”佐森双眼微眯，似笑非笑，托起被树脂凝固的红玫瑰，放置在太阳底下。
因为太阳光的烘托，红玫瑰美得不可方物，宛如在盛满阳光的金色里的、被禁锢在树脂中的，永远都不会老去死去的睡美人。
“言言啊，看来我还是对你太仁慈了。”
将玫瑰也放进盒子里，封闭好，佐森回复了工作人员小B的消息：
【HS：你的任务完成了】
……
另一边，会议室里，工作人员小B收到消息后，终于松了口气。
皇靳夜慢慢悠悠从椅子上站起，明明目光是看着大屏幕上的监控视频，话却是在导演维克多说的：
“要是不相信，你们要不要去调一下训练营大门口的监控？大门口每日车辆人员进出频繁，不会也突然坏了吧？”
“噢对了，为了防止被其他私家狗仔媒体偷拍，你们在训练营大门口外也安装了不少摄像头？
要是没记错的话，一共有四个，再加上交通管制用的摄像头，还有街道摄像头，应该有8个左右的摄像监控可以证明我当时亲自送哈尼回来的。”
“或者……现场有没有人要现在去连续破坏8个摄像头的？”
皇靳夜的语气里带着玩味和几许平淡，剑似的眸光刷过在场的工作人员。
几个能听懂中文的，把头低了下去。
一个摄像头坏了，你硬说是恰好坏了，那或许还能说得过去；
但要是8个摄像头全都突然坏了，就是说破天，也不会有智障相信，只能证明是节目组为了甩锅而故意破坏证据。
“维克多，还要去看门口的监控吗？”小爱拼命忍住快要与太阳肩并肩的嘴角，问道。
“咳……”维克多咳嗽了一声：“不用了……”
皇靳夜坐了回去，直勾勾地看着维克多：“所以你应该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维克多沉思片刻。
几秒的酝酿后，脸上扬起抱歉的笑容，对着苏言微微颔首：“未经过严谨的排查就怀疑哈尼先生，对此我深感抱歉。”
第144章 想咬哪里？
苏言机械地转动脖子。
少年此时此刻，还沉浸在皇靳夜刚刚说的「我们正在恋爱中」这句话，胸口的小鹿到处乱撞。
但这种兴奋感到底不能在外人面前表现得太明显，于是苏言深吸一口气，把这种兴奋感强行压迫下去，用精致高冷的外表隐藏动如脱兔的灵魂：“我接受你的道歉。”
小爱立刻补一句：“但是，也请维克多导演彻查这件事，毕竟有些事，还是要有始有终。”
这么大一个节目组出了这种问题，要是不查出来，恐怕会对节目组名声有不小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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