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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觉得时隔8个月之久，那头猪能清楚地记得跟那叶雅香在哪家酒店。哪层楼、哪个门牌号、哪个朝向？”
苏言木楞地看向酷盖。
“嗝——”打了个惊讶的嗝。
酷盖又说：“他把叶雅香说成是叶来香，说不定这名字就是他乱编的，编完自己都忘了。”
心中郁结成乌云的天空好像有了一点转晴的征兆，苏言忽然觉得肚子好饿，拿过酷盖手里已经被咬了一口的绿豆糕，塞进嘴里，吧唧吧唧咀嚼起来。
好甜好好吃。于是又吃了一块。
“所以，奶盖儿你的意思是说，他故意编了个谎话，想把我气走？”
“我愚蠢的哦豆豆啊，憎恨我吧，厌弃我吧，然后活下去。①”酷盖露出了肯定的表情。
之前他被苏言带歪了，跟着一起骂皇猪，可是后来他仔细一想，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当初可以舍命在车流中救哈尼的皇靳夜，怎么说不要哈尼就不要哈尼了？
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那我现在回个电话找他问清楚……”苏言本想打电话。
酷盖忽然抬起脚，爬到了他身边。
两手陷在苏言身体两边的沙发里，用鼻子从苏言的脸嗅到脖子，又嗅到胸口和肩膀。
这种感觉像是被猎犬辨别气味，苏言往沙发缝里挪了挪，奇怪地看着酷盖：“你嗅我干什么？”
“我闻闻死兔子最近是不是生锈了？脑子都秀逗了。”
苏言：“你怎么骂人啊？”
“你觉得你打过去问，他会告诉你真相？”
苏言想了一会儿，迟钝地点点脑袋：“说的也是。”
“人家一孕傻三年，死兔子，你不会是怀孕了吧，现在脑子都转不过来了。”
苏言：“？”
反应过来的苏言爬起来，揪住酷盖的头发：“你才怀孕了，我是个男的，怎么可能会怀上，我就是伤心过度，一时不察，才导致没反应过来而已。”
“呦呵敢揪我毛儿？”酷盖一把将苏言推倒，压在他身上，双手捏住苏言的脸，往两边揪。
“你们两个别这样子搞……”南宫绛看着缠斗在一起的两个少年，深邃的桃花眸困惑地在两人的脸之间来回穿梭。
他刚刚忘了记住弟弟和酷盖的站位，现在两人混一起，他竟不知道哪个对哪个……
第247章 “哑巴”小姐姐
初秋的街头抽出几许新添的棕黄，风里裹挟着淡淡又刺的冷意，苏言裹着风衣到医院看望皇奶奶，看望完后坐在病房外面等皇靳夜。
可男人好像提前知道他会来医院一样，一整个上午都没现身。
没辙，苏言只好起身离开。
医院的大门口总是人来人往来往匆匆，病好的人出院，生病的人进院，几多哀愁几多欢，少年头戴鸭舌帽，脸上戴着口罩，低头正发着消息，一个没注意，与一个人撞了个照面。
抬头间看到一个圆滚滚的孕肚，苏言暗道「糟糕」，双腿差点开到劈叉，这才把那名孕妇给扶住了。
这么大的肚子看着都足月了，要是摔一跤后果可不堪设想。
“不好意思，我刚刚没看路……”苏言把孕妇稳稳扶住，拉到人少的一边通道：“你没事吧？肚子疼不疼？”
孕妇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乌发及肩，眉眼间透着一股与世无争的恬淡，修长软白的脖子间系着一条碎花丝巾，紧张得双手揣小腹好几分钟，这才松了口气。
孕妇摇摇头，示意苏言不要紧张，她没事。
抬头间，孕妇看清了苏言的脸，苍白的小脸微微凝固，漂亮的杏仁眸攒动。
接着双眼弯成一道浅浅的月牙形，伸手，揉了揉苏言软乎乎的头发。
“要不……我带你去检查一下吧？”苏言还是觉得不放心。
孕妇摇了摇头，示意不用。
“小姐姐，你是不能说话吗？”苏言发现她从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话。
孕妇漂亮的睫羽向下弯垂，似乎对「小姐姐」这个称谓很新奇，浅浅地笑了笑，唇尾两边旋开两朵梨涡。
“不好意思，我不是要歧视你的意思……”苏言四下张望，“小姐姐你丈夫呢？要不我带你去找你丈夫吧，你这样一个人感觉好危险。”
小姐姐听罢，无奈地耸了耸肩。
苏言懂了，这个小姐姐的丈夫大概是没跟来。
可是放着足月身孕的孕妇一个人来医院做产检，连婆婆或者其他亲戚都没跟来，这一家子人未免也太……
“正好我最近游手好闲，小姐姐你要是不介意，我陪你去做产检吧。”
刚刚撞了她，不检查一下肚子里宝宝的状况，苏言总觉得过意不去。
孕妇迟疑了片刻，静静看着苏言的脸蛋，终于点了点头。
……
苏言没想到做一次产检那么麻烦，查这查那，忙到午饭也只是在医院附近随口吃的。最漫长的还是等待和排队，等一套流程下来，这一天都快结束了。
17点的傍晚是温柔浅淡的橘红，放眼望去，城市边缘仿佛被一圈柔光笼罩。
出了医院，苏言刚想着要把孕妇送回家，她的手机恰好响了。
余光不经意间看到，小姐姐的来电联系人标注了【亲爱的】三个字。
应该是她的丈夫吧。
小姐姐看起来有点始料未及，犹豫着，还是挂断了电话，然后给她的丈夫发了条短信。
发完消息，她点开word文档，打了一行字给苏言看。
【我丈夫要来接我了，今天真是谢谢你了，可爱的小弟弟。^_^】
苏言笑道：“有人来接你是吧？那我就放心了，我把你送上车？”
许是怕自己的丈夫误会，小姐姐连忙摇了摇头。
“那好吧……对了小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孕妇快速眨了几下眼，手指在键盘上缓慢敲击。
【易小泉】
“我叫苏言。”苏言仰头，“小泉姐姐，我忽然发现，你长得好像比我还高一点点。”
他的身高173也不算矮，可目测眼前的易小泉，穿平底鞋估计都到175cm了。
这个高度的女生可不常见。
易小泉甜甜一笑，伸手摸了摸苏言的头发，双手揣着圆鼓鼓的肚子去找丈夫。
为了防止易小泉的丈夫误会，苏言并没有跟上去，打了辆出租车去找酷盖。
……
一辆黑色奥迪车停靠在医院斜对面的公园旁。
易小泉一手捧着小腹，另一手在副驾驶的车玻璃上敲敲。
车门锁开……
她笨拙地爬上车，坐在副驾驶，自己给自己扣上了安全带。
“我叫你没事不要出来乱跑，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驾驶座上，佐森不耐烦地单手敲击方向盘，剔透的冷眸将余光扫向身旁人，将车内的气压降到极点。
全然没了人前的变态温柔形象。
“上次产检就没来，我担心宝宝的健康……”易小泉低着头，紧张地抱着小腹，发出的声音像女孩又像少年，又更接近于娘娘腔的嗓音。
“早就说让你打了，你那器官都是去T国后天移植的，别到时候生出来的是个怪物。”
“不会的！”易小泉激动地声音拔高，修长的双手紧紧按着肚子，陷下去一点点，“不会的……我身份证上的性别早就已经是【女孩】了，孕妇餐我有好好吃，产检我也有好好做，我都注意得好好的。”
“宝宝，肯定没事的……”
佐森终于正过脸，瞧起了易小泉。
那双眼里透着冰透彻骨的寒冷，落在她鼓胀的孕肚上，像是隐忍似地，不爽地深吸了口气。
“小泉，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倒胃口了。”果然，替代品就是替代品，永远没有正品让人更有欲望。
天生的病态因子，让佐森对得不到的东西就愈加渴望，比如皇靳夜保护着的小兔子。
可得不到的时候总不能两手空空，得找其他途径发泄心理和生理上的暴虐情绪，正好那时候，他遇到了易小泉这个替代品。
易小泉家里穷，不过是个来帝都的打工仔，辛苦打工大半年，结果老板却在夜里卷钱跑了路，他一分没落着。
还不上父母的医药费，易小泉险些跳河自杀。恰好也就是在这时候，佐森见他长得跟苏言有那么几分相似，便顺手给他付了医药费。
也不多，十来万块钱，他去剧组待上一小时就能得到的收入，骗个随叫随到的替代品纾解情绪和欲望，倒也是个便宜买卖。
可佐森怎么都没想到，这易小泉是个死心眼的，几次过后怎么都甩不掉了。
于是为了甩掉他，佐森放了狠话，笑着对他说：我这个人比较变态，喜欢找刺激。普通货玩玩就失去兴趣了，你要是真爱我，变成T国特产试试？
其实这也只是佐森说的玩笑话。可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随口说的一句玩笑话，易小泉当了真，还真的去做了。
见到回来后的易小泉，佐森一开始确实是保有新鲜感的。这种身体，他只围观过，却从来没亲身体验过。
像是拥有了什么稀奇玩意儿般，他有一段时间还真对易小泉产生了一点变态的喜欢心理，有时候还会对易小泉施加一些自己变态私密的小癖好。
而易小泉竟然都独自承受下来了，自愿留下，从没有逃跑的想法和举动。
……
“啊？为什么……”易小泉虚弱的眼底露出几许茫然和无措，随即看向自己高高凸起的小腹，找到了答案：“等宝宝生下来，身材就能恢复了，很快了……”
“宝宝生下来会很可爱的，他会像你一样。”
“呵。”佐森发出一丝嘲讽的气音，瞥了眼她的小腹，眼底尽是寒芒，看不到一丝光亮。
第248章 不可描述的
苏言回去后，晚上跟酷盖结伴去了城边一家烧烤店。
前些天随着邵洺被抓，在医院里监视Troy原队长大哥的人也随之不见了，因此苏言跟大哥再三商议后，决定让大哥出院。
而今晚的聚餐，就是给大哥接风洗尘的。
南宫绛原本是受不了烧烤店不卫生的条件的。他高贵的胃不能忍受路边摊的摧残。
可弟弟和酷盖都去了，没办法，他也只好硬着头皮跟了过去。
……
“真香。”南宫绛优雅地品尝手里的烤串，给出了评价。
大棚底下搭建的烧烤店，到了深夜只有他们这一桌客人。
大哥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小黑毛球，放到腿上，慈爱地从烤串上弄下一块羊肉，吹吹气，塞进了小黑毛球嘴里。
“这是大哥养的宠物啊？”酷盖新奇地盯着糯糯看，用手指戳戳糯糯毛茸茸的身体。
大哥笑而不语，偏头间，看向苏言：“哈尼，我怎么感觉你今天，身上的奶味好像变浓了？”
“今天去医院的时候，顺便帮一个孕妇小姐姐做了产检，可能她身上的奶味儿吧。”
大哥哦了一声，“我还以为你发热月到了。”在大哥的世界观里，一直坚信哈尼就是他们团里唯一的小奶零。
苏言刚要反驳，告诉他不要相信幻想纯爱类小说里奇奇怪怪的设定，可抬眼间却看到大哥捧起了腿上的糯糯，手指捏了块烤好的玉米粒，塞进糯糯一团毛茸茸的嘴巴里，眼神里充满了溺爱。
他又下意识看旁边的酷盖。虽然皇子殿下并没有表现得那么明显，但一只蚊子过来的时候，南宫绛还是一伸手，在那蚊子叮到酷盖的脸前把它拍死了。
好像，就只有他一个，是没人疼的崽。
一桌人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着，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多。
聚餐散了之后，苏言拉上酷盖，问：“奶盖儿，你知不知有什么酒，喝完后表面看着烂醉如泥，其实脑子是很清醒的？”
酷盖想了想，片刻后从烧烤店拿了一瓶酒给苏言。
“好嘞。”苏言把酒瓶往裤腰带里一扎，告别众人后扫了个共享单车。
夜里小风呼呼刮在脸上，苏言骑着小电驴一路叮叮当当，回到了龙凰街道的别墅区。
在别墅区街头，苏言捏住鼻子，咕噜咕噜，吹掉了大半瓶酒。
“嗝——”少年晃晃圆鼓鼓的小肚子，里面发出了酒水摇晃的水声。
很快，便感觉脸上火烧般的热流，连眼睛都不由自主地蒙上了一层酸楚和朦胧。
“嗝。”苏言又打了个嗝，但还好脑子是清醒的，只是路看得不太清，于是就这么歪歪扭扭地，走向了记忆中的家门——
……
自从赶走了自己的宝宝后，皇靳夜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安眠了。
男人眼睑下是厚厚恐怖的黑眼圈，只要闭上眼，脑子里回荡的都是宝宝那句“那你让她生下来，我跟你养。”
怎么都睡不着，辗转难眠。
“哐当——”寂静的深夜，一声撞门声打破了宁静，显得格外吵闹。
皇靳夜睁开眼，走到落地窗前时，便看到苏言整个身体扒在别墅外面的铁艺门上，不停晃门。
门口的感应灯很快亮起。透过苍白的灯光，皇靳夜很快注意到苏言迷离的表情和红润的脸颊。
这是喝了多少酒……
男人深眉紧蹙，身体背靠着倚在落地窗上，强迫自己不去看。
也是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少年咳嗽的声音——
“咳——唔……呕！”苏言一手抓着铁艺门上的黑色竖杆，半跪在地上，痛苦地将胃部翻江倒海的东西吐了出来。
“大灰狼乖乖，把门儿开开，快点儿开开，我要进来——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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