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初冬,所有横山部落里的人都转移到了一个能容纳几百人的大山洞之中,大概是经验所得,人多意味着更加温暖,可以减少被冻死的可能。
几乎所有兽人都变回了原形,因为这样的状态更利于他们保暖,一些冷血系的兽人更是早早就陷入了冬眠状态,只有偶尔会转醒片刻,但又很快陷入了沉睡。
像战虓这种恒温系的哺乳动物则只是有些困意疲懒,在一个地方躺下就不愿动弹。
阮意是真切的再一次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给他的“下马威”,这还只是初冬,阮意就已经被冻到不行,有时候甚至都能感到一种哮喘要复发的前兆,让他一阵的心慌。
好在身边还有战虓,阮意几乎陷入了大白虎厚实的皮毛中不愿出来,抱的死死的。
阮意感觉这个冬天的温度仿佛就是骤降的一般,变温的太快,好像只用了不到三四天就降温了二十几度,让他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更别提生理性适应了。
他足足缓了一两天才熬过了最难熬的那一阶段,让他的身体能够根据环境变化勉强调整过来,唯一值得安慰的是,他担心了许久的哮喘并没有真正发作。
他身上只有一瓶气雾剂,而哮喘这个病就像他的催命符……
部落里的人因为大大收益于阮意给部落带来的种种变化,几乎大都对他心存感激,知道他身体不好的初冬那几天都很担心他。
不说经常性地替阮意送来热水或是姜汤,经常送来对于白毛季来说十分珍贵的果子的都不少!阮意都记得这些,记得他们的知恩图报,心里为此也多出了几分暖意。
“阮意哥哥,你好多了吗?今天看起来气色不错哦!太好了!”一个七八岁模样的可爱小女孩只穿着一件兽皮上衣与兽皮裙就嘚嘚地跑到了阮意面前。
这不得不让阮意有些羡慕。
这里的孩子果然是早适应了这样温度骤变的寒冷,阮意恨不得给自己裹上三四层的兽皮,但人家却只穿短袖裙子都不冷的样子。
阮意忍不住问了一句,“说真的,希恩你都不冷的吗?”
小希恩回答道,“不冷啊阮意哥哥,你都问了好多遍了,我真的不冷,而且感觉这个冬天要比以前的热和好多呢。”
阮意:……
你是在开玩笑吧,一定是的。
阮意眼前一晃,差点没再晕过去。
救命,这里的冬天不是人过的,要命啊!!
阮意颓废地趴在团团的兽皮上叹了一口气,好似霜打的茄子一般有气无力。
小希恩也是个兽人,兽形是豹子,之前生病时被阮意所救,病好了之后就很亲近阮意,成了他在部落里的小跟屁虫。
第28章 开放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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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希恩,不过我现在还不饿。”
希恩古灵精怪一笑,“阮意哥哥是在等战虓哥哥回来吗?哥哥羞羞哦,这么大了吃饭还要人陪……”
阮意差点没被子自己的口水呛到,这小朋友在瞎说什么呢?
咳咳,虽然他确实是在等战虓回来……不过那也是因为外面太冷了,他才不想从兽皮中伸出手去。
战虓则是和一些强壮不畏冷的兽人外出寻找白给的猎物去了。
每年气温骤降总会有些找不到躲藏保暖之处最后冻死的野兽,他们就是奔着这个去捡漏了。
当然这只是一方面,还有另一方面就是寻找更多的柴火回来。
“你妈妈吃过了?”
“妈妈说让我等会再回去。”小希恩天真无邪地说道。
阮意却是脸色一僵,不知想到什么,瞬间变得又青又白起来。
他想起这个没节操的开放的世界就一阵的头疼。实在是因为连着几晚他的耳朵都被荼毒,有苦难言“深受其害”啊……
他觉得再这么下去,他和战虓的社会主义兄弟情恐怕都会变质!
使不得使不得,他对男人没有性趣,嗯!对这个世界的女人也没有!
阮意能够理解这个世界的人会选择在没有事的冬天饱、暖、思、淫、欲,但是吧……
他是个文明人啊,哪有脸皮面不改色地一直听别人上演“活、春、宫”桥段!
上演完AV上GV,轮播也就罢了,居然还时不时同频率玩竞赛?比能力,比时长,比大小?what?
啊啊啊……救命!
阮意是真的有点受不了这个世界的开放!但每每也只能尴尬地缩在战虓怀里装什么也听不见,从脖子红到耳朵。
至于为什么要缩人家怀里,当然是因为他冷啊!
战虓回来的时候带回了三四只被冻死的小型野兽,阮意也不得不感叹这个男人的运气。
别人捡到一只就不错了,他居然捡到三四只!
战虓将猎物放下就走向了阮意,其他人还在惊叹战虓不论何时都异样出色夺目的能力,阮意却注意到了战虓两只被冻得通红的手。
果然,不可能就是简简单单拼运气的事。
战虓察觉到一道不善的目光朝后一瞥就对上了神情挑衅的石峡。
有病?
随后战虓就转回了头,因为阮意突然从兽皮包裹中钻了出来还拉住了他的手捧在手心。
战虓瞬间感觉落在自己身上的那道目光愈发凶狠起来,仿佛如芒在背。
“虓哥,你的手冻得好红啊,我替你搓一搓,别生冻疮了。”
阮意将战虓的手先用凝固的动物油脂搓热,随后靠近了火堆继续搓。
战虓感觉心口仿佛陷下去一块,又从缺口流出蜜来,齁得心口发慌,他没有注意到自己始终不曾移开阮意身上半寸的目光是如何的……
阮意也是心大的无知无觉,任何感情都是需要维系的,他自认战虓从头到尾都对他如此之好肯定有他细水长流的维持之功在里面。
嗯,希望他以后还能认自己这句话,凡事都是有因必有果的……
等阮意一心一意地给战虓搓完手抬头看他之时,他早已经恢复了正常状态,阮意就更不会察觉到什么了。
“虓哥,你快变回原形,我好冷呜……”阮意抖着嘴唇,瞬间变的可怜兮兮。
战虓当即变回了大白虎让阮意抱了个满怀。
啊,他家虓哥这阳气也太盛了,跟个火炉似的,冬天有这么个人形抱枕,阮意才觉得自己有活下去的可能。
呜,一定得守好了。
也不是没有人来试图勾搭他家虓哥,但是阮意晚上根本离不开他啊,他自身的产热功能完全就跟不上被环境掠夺的热量,真是太可怜了,只有像吸精气的狐狸精一样缠着他家虓哥不松手了。
呸呸呸,他这什么破比喻,他才不像狐狸精!他只是想要一点点的热量而已。
虽然这不得不说确实阻碍了战虓的桃花运,但是阮意怕冷又惜命,就只能在这种时候听从内心地稍微自私一下下了。
嗯,等以后有机会,他再亲自给他家虓哥介绍一些更好的对象做为补偿……
但这个所谓“有机会”可就难了,比如第一步就是要先有能烧地暖或者有壁炉的房子,再不济床炕也可以,反正得让他能独立过冬再说……
阮意心知肚明,只是有些汗颜,随后又自我安慰道没事没事,以后都会补偿回来的。
却不知为何,阮意总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心虚的感觉,仿佛第六感预感到未来会发生什么一般。
好吧,还有一点阮意忘记了说,之前居然有人自荐枕席说愿意三人行!
阮意直接被这出骚操作震得说不出话来,搞得那人还以为是有戏,而他在考虑什么的……
阮意:……我的节操问你礼貌吗?
战虓估计也是被那个话里话外都是“我不是来拆散你们的,我是来加入你们的”的人震惊得无语,不过他反应更快地直截了当地拒绝了,然后那人见他这果决的态度,也只能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一步三回头都是希望他们其中一人能回心转意劝服另一个人尝试3p的快乐……
阮意当时脸都青了。当然,是这个没节操的世界给整的。
阮意原本对着战虓不尴尬也没啥想法的都不得不在经历这样的事后不知如何面对他,阮意后来则是因为战虓始终的淡定才随之也镇定下来。
看看,他家虓哥才是“宁直不弯”的硬汉,一点都没受影响,阮意还是不太行,应该向战虓多多学习这份处变不惊的镇定。
偌大的山洞中,部落里的人族大都呆在外圈,因为他们地位低下又没有能够依附的人。不过他们的境况已经要比想象中的好太多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人,那就是阮意。
阮意在部落里的人族之中呼声很高,因为受他恩惠的多,在秋天的时候他甚至教会了他们捕鱼的技巧,并且经过处理后的鱼也不再是那么难吃了……
虽然没有摆在明面上来,但很多人已经在心底将阮意的地位抬高到了与祭司同等。
“大家都说祭司是神的使者,可我为什么觉得阮意更像神使呢……”
“即便已经见过很多次了,但每次看见他的黑发黑眸都会忍不住惊艳!”
黑色是夜晚的颜色,是象征神秘高贵的神明之色。自然界其他颜色多见,唯独黑色最为少见。某种程度上也是物以稀为贵。
与祭司那种总是自比神明、高高在上、脱离群众、不可一世的态度相比,从不标榜自己的功劳、为人总是谦逊温和低调的阮意明显更得人心。
不得不说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只不过祭司在部落积威已久,暂时的舆论风向的偏倾根本就动摇不了他的地位。但偶尔听见他的“眼线”传来的一些部落中人关于此事的议论,还是让心胸并不宽广的他一并将阮意记恨了起来。
第29章 治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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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狐又给阮意送来了烤肉与果子,阮意本不想接受,但木狐却自行就把东西放下了,一副放下了就不是我的了随你处置的模样。
阮意心头无奈,又问起另外一件事来,那就是阿椿的腿的问题。
阮意让阿椿留意的药材只找到了一两味,并且最后得到的量并不多,但这已经是极不容易的事了。
然而就在十几天前,阿椿外出采集时独自采药无意中离开了其他兽人的保护范围,被野兽发现拼命逃跑,结果虽被救下,但却又一次伤了腿。
阿椿当场痛昏了过去被人抬回来部落,祭司前来看了一眼阿椿的腿,当即断定他这次是要彻底瘸了,甚至比原来还严重。
阿椿受伤的正是当初受过伤导致跛足的那条腿。
阿椿的弟弟妹妹趴在自己的哥哥身边痛哭流涕,而部落的其他人都只能摇头叹息,同情阿椿一家的命运悲惨,他们很可能活不过即将到来的这一个白毛季。
阿椿醒来后知道一切心如死灰,甚至隐隐有了死志。
比之前的情况还严重,走路都走不了,那他不真就彻底成了废人!活着只会成为拖累,还不如死了……
然而把他辛苦背回来的木狐当然不会由着阿椿自尽,于是劝服他等阮意回来,也许阮意有办法!
在木狐亲身体会过被阮意从鬼门关生生拉回来的经历后,他就隐隐对阮意有了一种狂热的崇拜。
阮意能做到祭司都做不到的事,祭司是神使,那么阮意又会是什么人呢?
听到阮意的名字,阿椿还真被暂时劝住了,忍不住心中重新燃起了一丝丝的希望……
阮意当天在负责指导部落里烟熏风干腊肉的事情,忙完了才知道阿椿的事,于是赶忙饭都顾不得吃就去看他的状况。
阿椿其实是因祸得福,他原先腿的问题如果要治,也是要将错位的部位重新掰正,而他错位的地方因为兽人自身强大的愈合能力已经外部自愈,外部虽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但内里的骨头错位却是没有被纠正所以才会跛足。
眼下阿椿意外又摔了一次,倒是让阮意有机会一次性纠正他骨头的错位,所以结果远没有阿椿想的那样坏。
听到阮意的话,阿椿整个人仿佛刚从水中捞出来,一直悬着的心脏也就此落地,阮意帮阿椿正骨,战虓做他的副手帮忙,而先前一直陪着阿椿的木狐则在照看阿椿的弟弟妹妹,给他们烤肉吃。
阮意用木板树藤固定了阿椿的伤腿以防他骨位不正,阿椿疼的浑身是汗,眼睫都挂上了汗珠,嘴唇苍白如纸。
阮意一边告诉阿椿要注意的事,一边帮他固腿,考虑到他养腿期间最少半个多月不能下地动弹阮意本想让阿椿跟自己回去方便照顾他,阿椿偷偷地瞟了眼阮意身后的战虓就立马摇头拒绝了。
他还是很识时务的。
木狐也上前说自己可以照看阿椿一家,阿椿迫于压力也点头同意,阮意便将此事交托他了。
其实,阿椿不是很想麻烦木狐。木狐因为之前阿椿不计前嫌相救的事对他态度大转,却反倒热情得让他有些招架不住了。
等到冬天突然来临,阮意身体无法适应环境的骤然改变受了寒病倒,自然也无法再去看阿椿的情况,好在有木狐每日来向他报信。
木狐欣喜地告诉阮意阿椿的腿似乎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阮意又详细问了问情况最后确定下来阿椿腿上那用来固定腿的木板可以拆掉了。
这几日他感觉身体已有缓和过来的迹象,所以准备亲自去给阿椿拆,刚好眼下战虓也在他身边,可以陪他一起去。
阮意几乎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球,洞里各种奇怪的气味弥漫,却是必经之路,阮意把鼻子埋入了柔软的兽皮中,手被战虓牵着,一路上许多人都向他打招呼,阮意也笑着回应。
他算是以实际行动改变了部落里的人对他的看法,他创造了价值,创造了利益,其他人受益于此,自然会高看他一眼。
阮意给阿椿拆完了板子,摸了摸骨头,不得不又一次感叹兽人的天赋异禀,恢复力太强大了。
阮意告诉阿椿可以试着站起来走动,做做康复训练,虽然一开始会比较困难,但坚持下来就会好。阿椿喜极而泣,木狐在一旁拍着他的背安慰他。
阮意看二人看得津津有味,直到衣角被一个小朋友拽了拽,低头一看是阿椿的妹妹。
小朋友手里捧着一小块的肉,这大概是她今天的口粮,却一口都没有咬过,她递到了阮意面前奶声奶气地说道,“谢谢阮意哥哥治好了我哥哥的腿,这个给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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