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表情,似乎是觉得晦气。又仿佛看到了什么脏东西。
阮意眯起了眼,皮笑肉不笑道,“他是我横山部落的首领。”
“什么……”使者的表情似乎更是惊讶了。
异瞳这样不同于常人的特征,可不是什么好的征兆,这横山部落居然以异瞳者为首领……
“使者一路辛苦,还请随我进入部落休息。”阮意微笑着说道,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使者没有看出阮意的异常,勉强地点了点头。
阮意示意使者先请,自己与战虓则落后一步跟在他身后,可以说是给足了他面子,使者本人对这一点自然是极为满意的。
而他却没看到阮意位于他视野盲区后,瞬间冷下的双眼,那眼神看他就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然而战虓根本不在意那个使者对自己的反应,他握住了阮意的手,对方现在看起来简直就像是恶念丛生又蠢蠢欲动的恶魔……
但当战虓一碰到他时,阮意身上的气势瞬间就从大恶魔变成了小天使。
阮意朝战虓无言地眨了眨眼,像是在问他‘怎么了?’,战虓摇了摇头。
阮意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现在确实不适合与对方起冲突,就这么算了吗?
阮意犹如霜打的茄子有些蔫蔫地被战虓拉着走,战虓见此不由得好笑地捏了捏他的脸,不意外得到了阮意的怒目而视。
喂喂喂,他现在是在为谁生气哦?!当他是团子吗?捏什么捏!好气!委屈!
阮意气到一瞬间找不到形容词,就……很想咬人。
然后他就被战虓仗着身高优势堂而皇之的摸了摸脑袋。
啊啊啊……
轰!好似烟花炸开的轰鸣在他耳畔回响,将他震得晕乎乎的,脑子一片空白。
明明更亲密一些的事都做过,为什么现在只是简简单单被摸了一下脑袋就让他产生了这样浑身发麻的羞耻反应。
可能是过去,他心如止水,而现在……
他果然已经不直了吧。
阮意:……
喂喂,男男授受不亲,好好说话,请不要动手动脚。
阮意将烈云城新贵约亚德的使者引到了部落开阔的广场上,“使者请。”
使者点了点头坐在了一块兽皮上,眼下周围几乎都是这样简陋的布置,他虽然心有嫌弃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似乎本该就是如此。
他方才一路走来,已然注意到了一些异常,原本起了一点怀疑,但如今看到这部落里的人,他的怀疑就消散了许多。
“这就是你们献给约亚德大人的美酒?”使者在阮意他们前去烈云城之时皆不在场,所以只是听人叙述了当时状况,知道了个大概。
他的语气显得有些不以为意,甚至是轻蔑。
阮意闻言,却连眼皮都没有掀一下,他低着头嘴角扬起了一抹促狭的笑,用平淡的声线回应了使者的话,“是的。”
就等着看你真香打脸。
第94章 狐假虎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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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者本意只是象征性的来横山部落收个贡物,在他看来,这横山部落献出个很得约亚德大人喜爱的莲青已经是一飞冲天了,起码短时间内大腿是抱稳了。
只要莲青一直没失宠的话。
这样的事,在烈云城中并不是个例,多的是有小部落借此一飞冲天。
比如游蛇部落,借着一个美艳风情的首领之女就抱稳了另一位大人的大腿,从此一步步吞并其他小部落,变得强大且跋扈起来……其实也就是个狗腿子。
对那些各自攀附了大势力的部落来说,献出美人维持关系,就是一种默认的潜规则。
反过来说,那些被献出去的人,也是城中贵族控制并平衡附属部落的一种手段。
这说起来有点类似于皇帝与宫妃与大臣之间复杂的关系。
使者在知道横山部落每年只需向约亚德大人提供十桶的酒水就能换得庇护之后,就更加确定了是莲青的缘故。
毕竟在他看来,那十桶酒水能值个什么价钱?不过是做做样子的贡品……
这种想法一直保持到他亲自尝了一口那些酒。
一入口的辛辣之感让他皱起了眉头,这酒水还真是刺激,但味道似乎不是很好呀……他在心中如此想着。
先是辛辣,后是甘甜。这莫名让人回味无穷,并向大脑反映出了一种愉悦的情绪,几乎让人上瘾。
使者仔细的感受着,神色越发严肃起来,他端起了盛酒的竹筒又一次嗅了嗅那味道,是一种奇特的香味,令人闻之口舌生津。
更让人惊讶的是,这后劲。
使者摇了摇头,感觉到了一些晕眩,大脑被兴奋的神经反应充斥,令他几乎有一种如坐云端的飘然感。
好神奇!
他忍不住又尝了一口,这一次却又是截然不同的感觉,他不再被那辛辣的刺激感觉吸引,而更多的注意则是集中到了那份由酸涩衬托的甘甜之上。
绝妙!
整整喝掉了一杯的酒之后,酒力上头,使者自然而然是醉了,脸色酡红,身子有些支撑不住地都东倒西歪。
阮意转头对石峡说道,“看来使者是醉了,你扶他前去休息吧。”
使者被石峡搀扶了下去,自有一间空出来的木屋为他准备着。
“奈特,你去替我把郅都叫来。”阮意开口吩咐道。
奈特领命离去,很快就带着一人返回,正是郅都。
只见郅都见到阮意就是极为恭敬的态度单膝跪下行礼。
“大人。”
阮意无奈地眼神示意离得近的奈特将人扶起,“都说过多少次了,不必对我行此大礼,起身吧,我有一件事需要征求你的意见。”
祭司,您值得的。
对于阮意的前半句话,郅都却固执地装作没有听见,只在心底默默道。
越发了解祭司,他便越发崇拜祭司。这种崇拜已经发展到了一种近乎狂热的地步。
“有事祭司您便直接吩咐,郅都一定不负大人所愿。”
阮意听见郅都如此反应心中更是无奈,但是也没有其他办法,郅都见他时总是把自己摆在一种很低的地位上,说了多少次都不听……
算了,直接说正事吧。
“这次烈云城来人,我早先已经答应他们,会把制作葡萄酒的方法告诉他们,所以此次我会派出一人跟随这使者回到烈云城中去……你也知道莲青也在城中,所以另一方面。”
阮意说到这里,话音一顿。
“祭司您是想让我去烈云城?”
阮意点了点头。
“郅都领命。”
“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也可以拒绝。”
“不,郅都愿为祭司您排忧解难。”郅都甚至为这样的机会觉得兴奋。
他太想为偶像做一些事情。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甘愿……
“好吧。”阮意其实已经料到了这个结果。
“你也知道我们的目标,所以你和莲青很可能会在烈云城留上很久……即便这样,你也愿意吗?”
郅都知道阮意说的目标指的是那个让他们都讳莫如深的“五年计划”。然而听到这句话,他的眼神却是更加火热起来。
他没想到祭司让他做的,竟是涉及如此大的事。
这完全没叫他害怕,反倒是更加激动了起来。
他大声回应道,“郅都愿意!”
使者一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的早上,他睁眼后除了轻微的头疼,却是没有其他的不良反应。
他渐渐回想起了之前的事情,不禁沉思起来。
如今看来,这酒却是不简单。
怪不得,怪不得横山部落可以只凭着这些东西就得到约亚德大人的保护,原来还有这层的原因……
他立刻就意识到了酒的潜在价值。
使者心知这些东西的重要性,必须把这些都小心的运回去。如果中途出了差错,恐怕约亚德大人会很生气!
使者出了木屋就有人迎了上来,“使者大人这边请,祭司大人为您准备了早餐,您醒来后就可以直接享用。”
使者颇为满意且倨傲地点了点头。
能做出酒这种东西又如何?还不是得乖乖拿出来献给约亚德大人!
这是个实力为尊的世界。
看来这个小部落的祭司还是很清醒的,从昨天到现在基本都很让他满意。
对于如此识时务之人,他自然会不吝替他在约亚德大人面前美言几句。
使者边走边在心中如此想。
享用过早餐之后,使者清点完酒水就对站在一旁阮意道,“这些就是你们现有所有的酒水了吗?”
阮意知道他想要什么,无非是想要讨要一些额外的好处。
“使者大人有所不知,这酒虽好,但制作起来却不容易。我们几乎已经把所能给的都给了约亚德大人,还有一些是有……”
“还有一些?很好,那便也一并拿出来让我带回去吧。想必约亚德大人看到了你们的心意也会更加高兴的。”使者可不管阮意表现出来的为难。
阮意见他那副狐假虎威又理直气壮的样子,几乎被他的无耻气到。
暗自咬牙切齿,心中默念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要忍耐。
阮意舒了一口气,以一种妥协的口吻道,“是。”
第95章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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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虓哥,路上小心。我在部落等你回来。”阮意拉住了战虓的手臂,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神情认真。
战虓表情柔和了下来,“别担心。”
“嗯。”
“喂,又不是生离死别,时间差不多了,该上路了。”那厢使者不耐烦的声音传来。
使者要带着整整11桶的葡萄酒上路,自然不可能一个人返回。而且最近还处于特殊时期,未免中途有意外发生,所以使者要求让横山部落最强大的几个兽人来护送他返回。
阮意并没有转头,只是扑进了战虓怀中,抱了抱他。
战虓浑身一震,随后又放松下来,伸手轻抚着阮意瘦削的后背。
“祭司,首领他们已经走远了。我们也回去吧?”石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阮意怔然回神,深吸了口气,点了点头。转身返回了部落。
此去护送的人中除了战虓,还有就是琅月以及他所率领的狩猎小队的部分成员,还有一个特殊的人族郅都,他是作为同样需要被保护的存在前行,因为他知道酒的酿造之法,准确来说,使者其实把郅都看的比那些酒还重,让他一直走在众人的环绕中心,被保护的好好的。
路途进行到一半,因为携有重物地形崎岖行路不便,所以他们不得不做出改变方向绕远的决定。
然而就是这绕远的决定,使他们不期然的遇上了陌生的敌人。两队人人数上相差不大,各自呈戒备状态互相对峙着。
使者朝“己方人”做了个准备战斗的手势,因为他看见了对方精良级别的装备,那可不是普通部落能拥有的,而他也不认识那些人,说明他们不是烈云城的人。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
冤家路窄,他们很可能是暴风城的人。并且怀入了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潜入了烈云城的领地范围之内。
使者一想到这些,就寒毛倒竖。心中暗道一定要尽快回去,把这些事禀告给大人。
暴风城的人实在是太大胆了,是在宣战吗?
他虽然提防过,却没想到真会出现这样的事……
这是不是代表战争的号角声近了。
也许今天的事就会成为一条导火索。
如所料,对方首先发动了攻击。根本就没有互相“认识一下”知晓对方来历的打算。
战虓他们的人人数上比对方稍显少了一些,于是他们很多人都是1v2的局面。
战虓眉头紧皱着,心中不禁起了些怀疑……对方的目标不会是自己吧?
战虓虽然面上没有显露什么表情,即便是面对着三个兽人的联合围攻,也只是抿紧了唇神情严肃。
但同时他的脑中也在飞快的思考分析着眼下情况。
战虓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想试着看能否把人引走,就在一击后朝一个方向跑去。
其他人都各自陷入战斗之中,很少注意到这边发生的事,只有琅月看了一眼,虽然担心,但还是决定相信战虓的能力。
使者也注意到了这些事,战虓直接就引走了三个敌人,很大的分摊了他们的压力,颇有种为了其他人舍身忘死的感觉,所以使者也只是暗自记下,却不会有其他反应。
现在对他来说更重要的是保下这些酒还有那个会酿酒的人,以及安全地回到烈云城中去。
说起来,那个他以为并没有什么战斗力的人族居然在此次战斗中表现出了惊人的战斗力,着实让使者震惊不已。
这完全颠覆了在印象中人类的能力……
不过这样也好,那人能自己保护住自己。
使者还为此松了一口气,根本没想到更深一层面的事。他当然以为郅都这样的人族只会是个例,其他人族还是一样的弱者,不足为惧……
战斗很快结束,琅月扶着己方受伤的人躺下,并飞快地为其处理伤口,做止血与包扎处理。
首领呢?
琅月环顾四周,没有发现战虓的身影,不禁开始着急地呼唤,“虓?”
其他人也这才发现了首领不见了,都强忍着伤势正准备和琅月分头去找人时,就听见了回应。
“我没事。”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了过去,只见战虓皱着眉头,浑身血腥地从一处矮木丛林中现身。
“呼……”琅月重重地舒出了一口气,“还好你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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