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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石无医(玄幻灵异)——九月草莓

时间:2022-02-24 09:35:49  作者:九月草莓
  “他还说。”
  楼画解开了隐匿声线的术法,露出自己的本音。
  他的声音很好听,像清泉淌过瓷器,清澈中带着些许清冷的意思。
  但他说话的语气却与他的声音不甚相配,他总是带着笑意,挑衅又惑人:
  “他说,相柳前辈有九颗脑袋,不知到时候被他一颗一颗摘下来的时候,能活到几时?”
  “脑袋各自叫骂着,眼睁睁看着剩余几个挨个断裂,好不好玩?哈哈哈……”
  楼画带了些许疯癫的笑声回荡在石室内,像极了讨命的恶鬼。
  相柳在晶石那端尖叫咒骂着,他也没去听。
  楼画慢悠悠打开炼丹炉。
  他伸手迎着烈火,在其内温度极高的残渣里翻搅一阵,从一堆不知道是药渣还是骨头渣的东西里翻出一块坚硬物件。
  楼画垂眸看了一眼。
  他的手被高温烫的发红,他却完全感觉不到痛似的,只低头看着掌心里的东西。
  那是一片莹白色的鳞片,其上华光流转,没有一丝尘垢。
  应龙逆鳞。
  楼画将逆鳞收进储物戒中,最后对着晶石道出一句:
  “相柳前辈,你要用我做什么,现在不想说没关系。你等等我,等我找到你。九个脑袋,总有一个会说真话吧?”
  “怀杏阁,是我送你的第一份礼物。”
  说罢,他没等相柳有回应,便将晶石置进了丹炉中。相柳的咒骂也随着一声爆裂消失不见。
  楼画向来厌恶外人的觊觎。
  在他往前数百年的人生里,他一直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归根结底,只能将恨转移到将他制作出来的那些人身上。
  生下他的人找不到,倒是幕后策划者先露了马脚。
  好巧,这不就被他捉住了。
  丹炉的火焰瞬间变得旺盛,随后炸开。
  通红的火焰在楼画身后舞着,他背着光,眸子里是血一般的鲜红。
  他唇角扬起一个略显癫狂的弧度。
  随后,抬起手,微微握紧,灵力流转。
  刹那间,石室里所有笼子齐齐炸开!
  重获自由的半妖们发出兴奋的嗥叫。
  他们多是不人不妖的怪物,连意识都是混沌的,只知道无意识的叫着,还有,听从强大同类的号令。
  楼画眸里红光大盛,红唇轻启。
  那人一身白衣,眉眼温和,自带悲悯之相,宛如入世神明。
  可神明却来自地狱。
  他在一片朝圣般的高呼中,淡淡下达了命令。
  残忍又无情:
  “杀。”
 
 
第017章 幻梦
  玉骨教总坛。
  空旷殿内一身脆响,传讯晶石被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女人面容艳丽到几近妖异,她一头长发编成蝎尾辫垂在身后,在光下是浓重的墨绿色。
  “鸟人!疯狗!他是个什么玩意,也能威胁到我头上?!”
  相柳气到表情狰狞,她焦虑地在殿内走来走去,边暗骂着:
  “温思齐那个没用的东西,抓不住人还被反咬一口。神子、逆鳞、丹炉,全没了!”
  一旁默立着的人见状,出声提议道:
  “不若属下现在便带人去怀杏阁,说不定,至少能将温见贤带回来?”
  “不行,那疯狗敏锐得很,能否打得过另说,万一被他顺藤摸瓜找到总坛就麻烦了。现今只能弃卒保车。”
  相柳步伐越来越快,走来走去,想着补救的办法。
  半晌,她吐着蛇信,吩咐道:
  “逆鳞没了,那就想办法乘早将应龙神魂收回来。应龙那老东西,烦是烦,死了还是有点用处的。”
  她目露狠色:
  “楼画的主意暂时是打不成了,原本以为他被俘清阳山,至少得跟秦东意闹个两败俱伤,想不到……罢了,去传信给兄长,暂时不要管楼画,一定要在楼画发疯前找见白泽。雪凰没了,白泽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旁人点点头:“但自白泽失踪以来,我们从未探查到他的气息。”
  “查不到就使劲查!神兽配出来的半妖是能轻易藏住的?!”
  相柳绿色眼眸中闪过一道寒意:
  “等到找见白泽,便是楼画死期!”
  -
  怀杏阁,祭堂。
  温见贤有些呆滞地看着摘下面具后的魁梧汉子。
  的确如他所说,自己认得他。
  温见贤记得,他叫林叁,是温思齐当初在武学部的好友,而温思齐却告诉他,怀杏阁所有人都死在了当初的那场祸事中。
  随着林叁的动作,祭堂中其余人也陆续摘下了面具。
  面具下的脸,有陌生的,也有有几分印象的,的的确确都是怀杏阁的人。
  最后,默立着的温思齐也摘下自己的面具。
  露出的,是和温见贤一模一样的脸。
  “……为什么?”
  温见贤直勾勾盯着温思齐。
  之前温思齐藏在面具下的时候,他还可以欺骗自己,说不定都是假的。
  但现在,现实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
  当初灭怀杏阁满门的,全都是怀杏阁自己的人。
  他唯一信任的人作为凶手之一,布下一场大戏,生生骗了自己一百多年。
  温见贤向来有点懦弱,大着胆子走出小世界,生平就硬气了这么一回,换来的却是整个世界的崩塌。
  温思齐躲开了他的目光。
  倒是一旁的林叁目露凶光,冷笑一声:
  “神子,在问什么?”
  温见贤目呲欲裂,他瞪着林叁,声音有些许颤抖:
  “为什么要叛,为什么要那样对师门!那是生养你们的地方,你们手上沾的都是同门师长的血,夜里真的睡得着吗?!”
  林叁听了他的话,却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一般:
  “生养我们的地方?”
  说罢,他笑了两声,忽地发狠道:
  “只有你这么认为!温见贤,你贵为神子,你眼中的怀杏阁是什么样的?同门友爱,师生和谐,亲亲热热一家人?你醒醒吧,都是假的。”
  林叁的话如一记闷棍,敲在了温见贤的头上:
  “……你说什么?”
  “林叁,别说了。”
  温思齐皱着眉想推开他,但却被林叁吼了回来:
  “既然事情败露,凭什么不能告诉他,他是什么?!”
  说罢,他手探进笼子里,拽过温见贤的衣领:
  “温见贤,我告诉你,怀杏阁,不止是个医修宗门,在习医的同时,也在制毒。”
  “你们医修金贵,又身娇体弱的,保护不了自己,所以应运而生了武学部。我们都是年少时被淘汰下来的,日复一日练功修习,若是犯了错,就要被捉进在你藏身的那个地宫里,去试毒!”
  “怀杏阁各位师长医术高超,无论什么样的毒都能解。可你知道被毒折磨得痛不欲生的感觉吗?五脏六腑搅在一起,浑身如虫蚁咬食,时时刻刻折磨着你,他们却不让你死。”
  “一个时辰治不好便要痛一个时辰,最长的一次温思齐受过七日,他消失了七天,事后你知道的又是什么?他外出历练了对吗?”
  这些话,以前从来没人告诉过温见贤。
  他花了很久才消化掉林叁话中的信息,一时人都有些麻木。
  他看向温思齐,半天,嗫嚅着问出一句:
  “为什么不告诉我?”
  林叁抢着替温思齐答了:
  “怀杏阁那群老东西狠毒得很,从我们进武学部起就喂我们吃了药。暴露秘密者,死。”
  “够了,别说了。”温思齐听不下去了,他想打断林叁的话,却被人一把推开:
  “为什么不说?凭什么他就能活在旁人给他编造的美好里,那些痛苦都让我们承受?!”
  林叁的眼里满是血丝,他表情有些狰狞,一张脸激动得涨红。
  他似乎很欣赏温见贤现在的表情,被人从小保护到大的人突然暴露于重压之下,他不介意再给他加一记重击:
  “我们是为你们高贵医修培养出来的暗卫,尤其是你,神子大人。”
  “你热爱自由,四处游历,游山玩水,知不知道你每次出门身后都要跟十几号人?知不知道有多少次都是我们用命帮你把危险阻挡在外,知不知道你出一趟远门,要死多少人?”
  “你的理想远大、志在鸿鹄,那都是用我们血肉堆砌出来的!你在外的美名踩着的是近百人的尸体,凭什么?!!”
  林叁的嗓音很大,惹得温见贤一阵耳鸣。
  他一张脸早已变得苍白,生死像筹码,被所谓命运重压在他身上,那些血淋淋的指责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但他知道那是错的:
  “是我害了你们,你们找我就好了,为什么要杀无辜的人?为什么要杀其他同门?你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帮你……”
  帮他什么?
  他能做什么?
  温见贤的话没了下文。
  他什么也做不了。
  “没有人是无辜的。”林叁一双眼睛泛红,但很快,那些软弱便消失不见。
  他一字一顿,咬着牙道:
  “血债血偿,天经地义。”
  “那为什么,要独独留我一个。”温见贤几乎有些崩溃了。
  “因为有人需要你,他们帮我们争取了活在阳光下的权利,我们帮他们养着需要的东西,很公平不是吗?至少在大人们还需要你的时候,你不能死。”
  说罢,林叁像是终于解了一口恶气一般,站起身离开了祭堂。
  温思齐也转身欲走,却被温见贤拉住了袖角:
  “……真的吗?”
  这句疑问的含义太多,温思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最终,他像是叹了口气,声音有些沉:
  “哥,我原本是可以骗你一辈子的。”
  救不了你,但至少可以一直骗你。
  温思齐抬步走了出去。
  温见贤手里的袖角被抽走,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就像他往前百余年的人生。
  祭堂重归安静。
  温见贤靠在笼子角落里,抱着腿将自己缩成团,许久,他听身侧传来一个声音:
  “他们的悲惨并不是你直接造成的,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些罪孽,并不全属于你,不必太过自责。”
  温见贤愣了一下,转头看去:
  “但终归是因为我才死了那么多人,如果我……”
  他隔壁笼子里的黑衣青年闭眼坐在那里,没什么表情,说话的语气也平平淡淡:
  “没有如果。怀杏阁作恶是因,被反咬灭门是果。他们选择血偿也是因,这是他们自己决定的路,未来的果也自会由他们偿还。看起来,这些似乎都与你无关。你可以为那些无辜死去的人难过,但没谁能强迫你去背负那些杀孽。”
  说着,雾青睁眼看向他:
  “你很幸运,至少能被很多人保护,大部分时间都活在自由和阳光下。”
  温见贤自嘲一笑:
  “刚不都说了,都是假的。”
  “即使是虚假的幻梦,也依旧有很多人可望不可即。”
  雾青抿抿唇:
  “有个人跟你很像,但他远没有你幸运。他也被夹在别人的因果中,甚至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他没有幻梦,有的只是残忍的现实,出身、遭遇、还有所谓的命中注定,他改变不了,无法逃避,甚至不知道该向谁兴师问罪。”
  温见贤听得有点怔楞:“后来呢?”
  “……后来他疯了。极端又偏执,伤害自己也伤害了很多人,很多人恨他骂他,但谁对谁错,又哪里说得清。”
  说罢,雾青叹了口气:
  “偏题了。”
  温见贤看着他青碧色的眼睛,有些出神。
  下一瞬,祭堂中的沉默被打破。
  一声惨叫伴随着一道巨响,下一瞬,温见贤只觉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落在了自己身上。
  笼外,林叁被一只半狼半人的怪物扑倒在地撕咬着,半边肩膀都空了。
  他口中不断溢出血沫,发出的声音像只破旧的风箱,最终在血花四溅中安静了下来。
  随着他被扔进来,祭堂的门也大开。
  门外,是像百年前怀杏阁被灭门那夜一样、惨烈的哭嚎。
  那些被刻意制造出来关在笼中,生来就是为了炼药的怪物们终于获得了自由。
  他们生命中唯一为自己做的事,便是报仇。
  正如林叁先前所说,血债血偿,天经地义。
  祭堂的门口出现了一个人影。
  那人白衣染血,红眸带笑,像地狱中归来的杀神:
  “那个小黑蛇,还有那个大累赘,该……”
  话未说完,一截森白剑刃穿过他的腹部,打断了他的话。
  楼画薄唇一抿,掰断剑刃,回头看向来人。
  是温思齐。
  他笑意更深一些,唇角血迹缓缓淌下,更添一分艳色:
  “怎么把你忘了。”
  “你是,来找死的吗?”
 
 
第018章 幻梦
  温思齐见自己的本命灵剑就这样被轻松折断,脸色一时难看到了极点。
  楼画张弓搭箭,三支冰箭破空而出,温思齐闪避不及,被其中一支刺中肩头。
  他只觉自己半边身体瞬麻木冻结,连经脉和灵流也一同滞涩住了。
  不知何时,熊熊火焰从地宫蔓延到地面,整个怀杏阁沦为一片火海。
  周遭是半妖的嘶吼,和人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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