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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石无医(玄幻灵异)——九月草莓

时间:2022-02-24 09:35:49  作者:九月草莓
  说着,楼画笑了两声。
  秦东意动作顿了顿,随后垂眸帮他重新绑起长发,弯唇笑了一下。
  三百年前落下的一根红绳,被他收起来留了这么久。谁都不知道这根绳子的意义,只有他自己知道。
  楼画总是能在这种细节之处令人心疼。
  秦东意坐去了他对面。
  楼画抬眸看他一眼,见他看着自己的手,有些奇怪:
  “干什么?”
  这时候,他也在木剑上缠了最后一个结。
  红绳离开了他苍白纤长的手,其上只剩了唯一一抹红色,便是楼画左手小指骨节上的那三圈红线一般的刺青。
  秦东意拉过他的手,用指腹轻轻抚过那抹艳色。
  楼画看他这样子,挑眉笑道:
  “怎么,你也想要?”
  秦东意抬眸看了他一眼。
  楼画那句本是玩笑话,但令他意外的是,秦东意还当真点了点头:
  “嗯。”
  他把自己的左手伸给他:
  “你帮我?”
  但听着这话,楼画却是渐渐敛了笑意。
  他看着秦东意,微微皱了眉:
  “秦东意,这个玩笑不好玩。”
  “没在玩笑。”
  秦东意却是很认真的模样:
  “我想陪你。”
  楼画目光沉沉地看了他一会儿,没什么表情,半晌,蓦地笑了。
  他轻轻拍拍秦东意的手,拒绝道:
  “算了吧,我困了。”
  说罢,他直接起身睡去了床榻里面。
  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儿,楼画没去看,只知道过了许久,秦东意才吹熄烛火躺了上来。
  楼画一直睁着眼睛看墙壁上的纹路,手微微蜷起,抓紧了自己的衣袖。
  刚才秦东意说得诚恳,但听在楼画耳里却是变了个味道。
  他知道秦东意不爱他,这样做也不是因为爱他,那是为什么?因为前几天他说的,只对他好,所以再对他好点?
  这是楼画一向希望的结果,但不知为何,他现在却无端有些烦躁。
  他可能有点明白爱是什么了。
  因为是重要的人,所以不想他委屈自己,不想他做违背他意愿的事情,即使逼迫他的人是自己。
  这些天他一直陷在这样的怪圈里。
  秦东意对他越好,他就会控制不住去想,他是被迫的,他根本不愿意做这些,他都是演给他看的。
  楼画好想逃。
  当年他在暗香谷外遇见了一个算命的老道士,那个老头子跟他说,他此生命中无姻缘,楼画没信。老头子还说,强扭的瓜不甜,要他不要太过偏执,楼画也没信。
  但现在他好像懂了。
  怎么这么痛啊。
  他翻了个身,想离秦东意近一点,结果才刚动心起念,人就被秦东意揽进了怀里。
  “有事就告诉我,不要自己乱想。”
  秦东意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
  “好梦。”
  楼画像小猫一样蹭了蹭他的手心,但心情却没因为这句话变好多少。
  强扭的瓜,不甜就不甜。
  他只有他,也只想要他。
  —
  天祭剑舞那天,阵台下面围了很多人,比三百年前那次还要多得多。
  那次,娄娄站在了远离人群的树下,现在,楼画跟长老们还有秦东意一起,站在阵台旁侧的席位边。
  今日燎鸯穿着一身红白配色的礼服,手里持着木剑,打扮得干净又漂亮,很是瞩目。
  阵台下围了很多人,都在仰头看她。
  燎鸯有点紧张。
  虽然拜师礼是在天祭剑舞之后,但她现在就已经一口一个“师尊”的叫着秦东意了。
  秦东意在跟她讲剑舞需要注意的事宜,楼画就搬了把椅子坐在不远处,撑着下巴看下面那些乌泱泱的人头。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忘了件事。
  但又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清阳山的阵台近些年似乎翻新过一次,瞧着要比以前更加气派。周围那些小树也在三百年间长成了参天大树。
  天祭剑舞开场前依旧有无数繁琐的环节,楼画看得有些困。
  他近来总是提不起精神,就在快要合眼睡着时,那些乐修们总算拿着各自乐器上了台去。
  燎鸯也很快站上了阵台,小姑娘一开始有些紧张,动作也有点僵硬,但很快,她静下心来,动作也更加流畅美观。
  剑尖灵流涌动。
  祥云布满天空,携着斑斓色彩的灵光从云层中落下,落到了每个人的身上。
  楼画没有刻意隐藏自己,他身上受到影响,生出了许多羽毛状的纹路,身后的白羽也生了出来,垂在地上。
  阵台上的燎鸯倒没出现异样。
  楼画之前给过燎鸯一颗天阶的隐匿宝珠,那东西里面还有楼画一滴血,足够藏住她的气息。
  至于常楹……
  楼画很快找见了台下那个小鬼头。
  他有秦东意护着,多半也是没事的。
  想到这,楼画放下心来,他下意识回头看了眼秦东意。
  但正是这一眼,却叫他愣住了。
  秦东意站在观赏台靠里面的位置,人站在阴影里,一双灰蓝色的眸子在暗处流转着淡淡的光。
  他眼角到太阳穴的位置有一片淡淡的银白色龙鳞纹,原本的墨色长发也在发尾处多出一截银白。
  而一边向来最痛恨妖的戊炎,对此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楼画看着秦东意,有些微怔愣,问:
  “你怎么了?”
  秦东意安抚似的捏捏他的肩膀,只说:
  “无碍。”
  “我问你,你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楼画皱着眉,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捧着秦东意的脸,仔细看着他的眼睛、他皮肤上的龙鳞……
  楼画微微抿唇,想拿指腹把那些不该出现的东西蹭掉,但却是徒劳无功。
  秦东意握住了他的手腕:
  “没事。”
  “你倒还问起来为什么了,难道这不是你做的好事?”戊炎看了这边一眼,随后便阴阳怪气道:
  “你怎么不想想,他身体里有三块应龙残躯,还算人吗?”
  楼画愣住了:
  “又是我?”
  戊炎没好气道:
  “不是你是谁?”
  又是他干的。
  又是因为他。
  这些天发生的事有点多,楼画也能感觉到自己状态一天比一天差。
  总是在困、总是在恍惚,也经常会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幻觉。
  可能离彻底疯掉,也不远了。
  他冲秦东意笑了一下,随后转身走了。
  天祭剑舞还没结束,楼画迎着那些光直直飞向了后山。阵台上的燎鸯看见他,动作一顿,但很快就继续挥起剑来。
  秦东意想跟过去,但才刚迈开一步,阵台下的人群中却传来一阵惊叫。
  那边似乎出现了不小的骚乱,人群中间炸出一阵哄闹。
  楼画半点没有理会那乱声。
  他找见了后山那个树洞,又钻了进去。
  他也不知道在里面坐了多久,他有些困,又靠着睡了一会儿,直到有个人在外面小心翼翼道:
  “主人……”
  声音还带着鼻音,委屈巴巴的,像是刚哭过。
  楼画微微睁眼,侧目看去,看见了燎鸯的鞋子,他问:
  “怎么了?”
  燎鸯从树洞外面递进来一个木头小人。
  看见那东西,楼画才想起来自己忘了些什么事情。
  他把周野望忘了。
  燎鸯原本就是周野望做出来的纸鸢,后来周野望死于非命,无法再入轮回。那时候燎鸯天天找他哭,楼画嫌她哭得烦,就用暗香谷的魔灵树根做了一个木头人,把周野望的魂塞了进去。
  燎鸯是妖,有他护着。
  常楹是妖,有秦东意在。
  但他们都忘了清阳山有个周野望。
  楼画把木头人接了过来,指尖有些微颤抖。
  周野望的魂是用封印困在里面的,若是封印散了,那魂多半也……
  楼画目光一顿,有些意外。
  还在。
  他察觉到木头人体内有股熟悉的灵流气息,就是它护住了周野望的魂。
  燎鸯解释道:
  “是疏月君把魂魄保下来的,但他说,只有主人你能恢复他的人身。”
  楼画点点头,手上刚结起印,却是听到了另一人的脚步声。
  他下意识侧目看了一眼,瞥见了一抹紫色的裙摆。
  随后,莲垚蹲下身子,抬眸看着树洞里的人,直截了当道:
  “我想跟你聊聊。”
  楼画下意识往里面缩了缩,只说:
  “聊什么?”
  说罢,他看了莲垚一眼,这就把木头人递给燎鸯:
  “明日来找我。”
  燎鸯点点头,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乖乖抹了把眼泪走掉了。
  等小姑娘走远,莲垚才开口道:
  “抱歉。”
  楼画没想到她是来跟自己说这个的,他冷笑一声,只道:
  “带给你痛苦的人是我,造成那一切的人也是我,你有什么好抱歉的?”
  “谁跟你说的这些?”
  莲垚皱起眉。
  最开始的时候,她确实是恨着那个孩子的。
  她恨他,也把自己不公平的遭遇都归咎于他。
  她想从地宫逃出去,逃出去把腹中的怪物打掉,但谁也没想到,那个孩子提前降临了人世。
  他瞧着跟普通的小孩并没有多大差别,生下来都是丑丑的一团,但在他睁眼的时候,莲垚看见,他的眼睛是红色的。
  她没有多犹豫,只想一把把这个小怪物掐死。
  刚出生的小孩很脆弱,稍微一用力脖子就断了。
  但就在那个时候,莲垚却忽然犹豫了。
  她看着那个丑丑的小孩,最终还是没下得去手。
  所以她在孩子身上下了个封印,藏住了他属于妖的部分。
  她把小孩丢在了那里。
  能活下来算他命大,活不下来,就罢了。
  莲垚当时走得很决绝,任那孩子如何哭闹都没有看一眼。
  但后来她总会梦见那个红色眼睛的孩子,问她为什么要丢掉他。
  直到有一天,她在清阳山下看见了戚还抱着的那个孩子。
  那孩子身上带着她的气息,那封印,她太熟悉了。
  她从来没想过那孩子能活下来。
  她以为那个小怪物长大后会是个大魔头,但那时候看起来,那个小孩又漂亮又乖巧,会给救了他的秦东意每天送新鲜的小野花。
  大概是没有人教的原因,他不太会说话,说的最熟练的就是你好、谢谢和对不起。
  因为不合群,他总被人欺负,莲垚也看见了。
  那时候莲垚在想,这小孩又有什么错呢。
  她一直会留意那个孩子,她看着他一天天长大,发现了他性格上的弊端。
  莲垚控制不住地去想,如果他能有个更好的童年,大概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模样了。
  要么一开始就杀了他,要么就留下来好好养,但莲垚在情急之下选的却是最糟糕的选择。
  所以她一直觉得,楼画变成今天这样子,她有责任。
  莲垚微微蜷起手指。
  他想告诉他,那些事情其实怪不到他身上。想告诉他,其实她不讨厌他。
  她抿抿唇,道:
  “我……”
  但她话没说完,声音就被一阵巨响盖过。
  楼画愣了一下,下意识朝声响传来的地方看去。
  不知何时,阴云布了满天,同时,一片金色阵法缓缓铺开在天空。
  狂风骤起,树叶被卷去天上飘了漫天。
  和那风一道降临的,还有熟悉的,凶兽威压。
 
 
第068章 残烟
  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遍布乌云, 将日光掩尽,天地都是一片沉重的墨色。
  金色法阵铺在厚重云层之下,倏地光芒大盛, 同时,属于上古凶兽的威压降临,一时狂风骤起。
  楼画远远望着那异象,半晌, 她问莲垚:
  “天祭剑舞结束了?”
  问完他才反应过来,刚燎鸯都来过了, 那自然是结束了。
  听见这话,莲垚也是一愣。
  她点点头:
  “刚结束, 人还没走, 怎么了?”
  楼画微微眯起眼, 他顿了片刻,什么话都没说,这便从树洞中钻了出去,飞向了阵台的方向。
  那边, 刚刚周野望当着众人的面变成了个木头小人, 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好在秦东意很快解决了问题, 又安抚住人群,这才让天祭剑舞能还算圆满地结束。
  一般来说,天祭剑舞过后, 就是清阳山的拜师礼。
  在宗门大比中表现优异的外门弟子会被长老或者掌门挑中,选入内门。
  拜师礼也是开放式的, 因此围观天祭剑舞的多半会继续凑热闹, 今天的盛会, 也是在拜师礼结束后才算是正式结束。
  那时燎鸯刚从楼画那边回来, 她把木头小人放进了储物袋里,上阵台准备行拜师礼。
  而秦东意就站在阵台上,身边站着燎鸯唯一一个小师兄常楹。
  燎鸯一开始是作为楼画的眼线留在清阳山周边,好随时和雾青传递消息的。
  后来刚巧遇上清阳山招新,又在新入门的弟子中发现了周野望,她这才动起要拜入清阳山的心思。
  但等到相处这些时日下来,她还真的挺喜欢这个地方。喜欢疏月君,喜欢常楹,喜欢在清阳山的主人,都喜欢。
  燎鸯吸吸鼻子,她刚哭过,眼圈还有点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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