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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和死对头恋爱了(穿越重生)——星期十

时间:2022-03-02 10:28:57  作者:星期十
  放置在腿侧的手指微动,盛雪河的眼睫颤了颤,没有说话。
  傅异闻却认为他还在生气,倾过身帮他理头发,动作柔和耐心,认真专注。
  盛雪河再也忍受不了这股气氛,突然站起身:“我困了,我要睡觉了。”
  话音刚落,盛雪河就感到后悔。他的语气太过生硬,太不自然了,傅异闻一定会发现的。
  直到他躺回被窝里,依旧后悔不已,为什么要撒这个谎,为什么要装梦游?
  若是被当场戳穿,该有多尴尬,他该如何自处?
  也许每个人都会在这种时刻,祈祷再来一遍。并天真地认为,如果再来一次,自己一定能以更加周全的方式,完美地解决问题。
  “你怎么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
  傅异闻果然发现了,脚步声逐渐靠近,一声声,一阵阵,凌迟着盛雪河的神经。
  “这么晚,两个Alpha喊你出来,居然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
  浸满无奈的叹息,在黑夜中有些沙哑。
  脚步声停下了,然而傅异闻只是帮他盖好了被子,并同他说:“晚安。”
  过了一会儿,闷闷的嗓音才从被子底下传来。
  “晚安。”
  -
  周六学校不上课,但他需要采访校内老师。等到了学校,每个教室人都来齐了的画面,还是让他一惊。
  像是特地要给他准备惊喜,孩子成群而出,笑吟吟地看着他。
  这是实践的最后一天,双方都知道彼此即将离别,谁都没有将离别的话语说出口,而是选择尽自己所能,享受最后的时光。
  “为什么有这么难的题型,”有人在哀嚎,“数学之神什么时候能眷顾我一次?”
  盛雪河:“我刚摸枪那会儿,靶子都碰不到,怎么也打不着。”
  枯燥的课堂上,关于老师的八卦,总能让学生振奋。像是春笋冒头,所有脑袋都抬了起来。
  “老师你还会用枪?!”
  “老师,你太辣了吧。”
  “那现在呢?”
  “现在让我闭眼听声辩位,我都可以打中。”盛雪河告诉他,“我练了很久,练到掌心都是血,练到站着都能睡着,练到梦中都是靶子。我可以学会,你也可以,我并没有什么不同。”
  写完一道数学题,路由撑着小脑袋:“盛老师,你说,人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
  批改的动作一顿,盛雪河并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进行思索。
  许多人会认为,思索人生是成年人才会做的事,其实不然。
  青少年时期是求知欲最汹涌的阶段,虽然身处校园汲取知识,却迫切地想要一个答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如果每个人都会故去,那么人为什么要活着?
  这个问题并不好回答,任何牵扯到人生、未来的事情,都缥缈不定。
  盛雪河告诉他:“当你思考人生的意义时,你的人生就有了意义。”
  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路由其实并不明白。
  他唯一能确定的是,也许他的奋斗并不会改变现状,但如果他什么都不做,就一定不能改变现状。
  门口传来敲门声,是司杭来换班。司杭此举其实没有必要,他马上就要离开,现在上课,只是为了尽自己所能,为孩子打好基础。
  哪怕他知道自己的贡献微乎其微,但好过什么都不做。
  起身时,盛雪河摸了摸路由的卷毛。路由看着他,眨了眨眼:“等我长大,你——”
  司杭略带警惕的视线幽幽望来,路由继续往下说:“你结婚的时候,还有你孩子的满月酒,我一定会给你包大红包的。你对我很好,我很喜欢你。”
  怔然,随后盛雪河笑:“好,我等你。”
  “嗯!”路由很认真地说,“我很抠门的,这样的承诺我只给过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闻哥。”
  “我会赚很多很多的钱,成为有本事的人,然后给你包一个大大的红包。”
  -
  盛雪河怀揣着少年最真挚的承诺离开了教室,司杭打量着教室环境。
  先前他没有在意,现在却发现不对劲。
  这座学校与周围土楼格格不入,显得过于现代化,干净的漆面、崭新的桌椅,以及大块的黑板。
  收回视线,司杭坐在路由身边,脸色涨红几乎能滴血:“为什么你那么喜欢傅异闻?”
  其实他更想问的是,为什么路由对他和对傅异闻,是截然不同的样子。
  明明他都是Alpha,明明他都足够优秀。
  路由直面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原本我学校是要拆的,很多人都认为,小孩没必要念书,帮家里做农活、带弟弟妹妹都忙不及,念书只是浪费时间。比起建学校,不如用作田地。当时连校长都妥协了。”
  “闻哥当时把我都召集在一起,问我‘你想不想念书’。我当然说想,其实很多人也不知道念书意味着什么,只是觉得,上学可以少干点事,可以偷懒。他都知道,也没戳穿。”
  “第二天消息就下来了,学校不用被拆了。我村和你学校有了合作,而且还有好心人投入大笔善款。后来我才知道,这是闻哥出的钱。闻哥资助了很多学生,他承诺,只要我愿意一直读,他就会一直提供学费。”
  司杭看向简陋的窗户。
  窗户没有玻璃,只是草草地用纸糊着,还有几个不大不小的缺口,有着胶水痕迹。
  称得上粗制滥造,如果傅异闻捐钱,却弄出这样的效果,只能说明他的失职。
  “以前环境更差,教室连灯都没有。教室装修完后,闻哥告诉我,要留下每个教室的窗户。我以为闻哥是为了让我时刻谨记环境恶劣,不忘初心。他却告诉我,这些窗户,是交给我来填补的。”路由告诉他,“等我功成名就,就轮到我履行责任了。”
  司杭终于明白,自己和傅异闻之间的差别了。
  “对不起,”司杭蓦地出声,“我不该觉得你蠢笨,是我的问题,却自以为是。”
  先前路由一直有些害怕司杭的,他吓了一跳,连忙摆手:“我知道我笨,这是事实啊,我老师也经常恨铁不成钢说我笨,我虽然不舒坦,但都知道,老师比我还着急。齐老师先前一边骂我笨,一边熬夜备课,原本他不近视的,现在却成了高度近视。”
  “之前我也有错,无差别讨厌你。因为之前也来过一批又一批人吧,他都不喜欢我。觉得我笨,看不起我,我也不喜欢他。我以为你和他是一样的,但你截然不同。这世上还是好心人多。”
  这不一样。
  司杭先前确实看不起这群人,并不是针对他,而是他看不起整个普通人群体。
  现在司杭才明白,先前的自己有多么可笑。他自以为是的经历如此单薄苍白,不过是世界的冰山一角。
  从前司杭给他上课,总是带着优越感,如果他听不懂,便会下意识觉得这群人蠢笨。
  他想再给自己一个机会,这一次他说得极慢,姿态放得极低。
  “是不是还有哪里没说明白?”孩子脸上有些迷茫,司杭停下来问。
  “实验那块……我有点不明白。”
  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不是‘有点’。司杭说:“抱歉,是我没有说清楚。我再说一次,如果这次我还没说清楚,我先暂时放一放。等下课后,我占用一下课间时间讲这道题,可以吗?”
  -
  今天的天气很好,教学楼前方的水泥地,有一块简陋的公告栏,上头贴着老师的照片。
  孩子在照片周围画着爱心,以及祝福的言语,小心翼翼地避开了教师的脸。
  一个老者在他身后:“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盛雪河转过身,对上一双和蔼的眼。再看公告栏,此人正是路由口中的齐老师。
  齐亮说:“他很喜欢这一批的‘老师’,他很喜欢你。”
  “这是我该做的。”盛雪河说。
  齐亮问他:“你认为教育的意义是什么?”
  久久地思索,盛雪河才回答:“解惑。”
  “在我看来,”齐亮停下脚步,看向远方被惊跑的飞鸟,“是唤醒。”
  盛雪河跟在他身后,听着齐亮讲述自己这些年支教的生活,齐亮将自己的一生投入教育中。
  早些年,齐亮只是为了保研支教,他也曾听说过偏远地区十分危险。
  但他这一生,运气都很好,在坪村这个小地方,遇到了一群善良的孩子,找到了实现自己人生价值的事情。
  他愿意将自己的一生,化作点亮认知的火柴。
  盛雪河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齐亮的一生平凡而又伟大,完美地解释了何为教育,何为“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
  他该离开这里了,离别的气氛压抑沉重,灿烂的苍穹都无法吹散这份阴霾。
  窗户没有封上,是用纸糊上的,原本完好的纸窗,被孩子戳破,现出一个个洞。
  里头露出的,是孩子漆黑明亮的眼睛。
  他看不到对方的神情,却感受到了不舍。他看不到对方的神情,却仿佛能够听到声音。
  在离开教室前,每个人都和班级里的人约定好,不要流眼泪,更不要呼喊,害怕场面失控。
  孩子的确很听话,直到他再也看不见学校,孩子还在遵守约定。
  饶是顾浪这样不着调的人,现在也有些伤感:“还挺舍不得这群小屁孩的。”
  廖柯吸了吸鼻子:“希望他好好念书,好好长大。”
  -
  沉默地整理行李,机械地来回走动,压抑的气氛在大巴车内流淌。
  他原以为,当实践结束的这一天,他是兴奋狂喜的。受苦受难的日子结束了,他终于可以回到自己舒适圈,而不是呆在满是霉味的房间里。
  然而正是他弃之若履的宿舍楼,却是这群孩子心目中神圣的酒店。
  “下雨了啊。”
  天色阴了下来,雨水拍打着玻璃车窗,发出吵闹的声响。
  突然,他像是幻听了一般,在雨水声中,竟听到一阵阵急切的呼喊。
  “你快看!”
  透过窗外,他再也不能掩饰自己震惊的情绪。
  一张张熟悉的稚嫩面孔,直面雨水的冲击,却无法洗刷面上的灿烂喜悦。
  在大巴车后,有成群结队的三轮车跟随,每辆三轮车后座上都有五六个少年少女。
  这太危险了。
  “叔叔,麻烦先停下车!”
  车停过后,他准备下车,却看到后方高高举起一块纸板。上面写着“雨太大啦,哥哥姐姐不要下车,会感冒的”。
  仿佛早就预料到他的行动,他错愕地透过车后方的玻璃窗,眼眶酸涩。
  紧跟着是下一张纸板——谢谢你的到来,这段时间,我真的很开心。
  ——齐老师说你快高考啦,希望你都可以考上自己的梦校,希望你不留遗憾。
  ——原本想当面跟你说的,但我怕哭,思雨姐姐知道的,秀秀最喜欢哭了。
  ——秀秀说,谢谢姐姐给的卫生巾,我有乖乖听话,都一一分下去了。
  ……
  程思雨泪水已夺眶而出:“秀秀啊……”
  这是她最心疼的女孩,这么小的年纪,双手布满茧子。眼神是那么澄澈,看人的时候总是怯生生的,容易害羞,也容易掉眼泪。
  得知她连什么卫生巾都用不起时,程思雨更是心疼。和朋友凑在一起,购买了许多箱卫生巾,让校长帮忙转送。
  对于今天的场景,他显然模拟了许久,一张纸板下去,另一张纸板迅速接上,仿佛早就排练过无数次。
  像是要通过最笨拙的方式,表达自己最原始的情感。
  “明明能把字写端正,故意写得歪歪扭扭。”顾浪虽是笑骂,声音却已嘶哑,“陈力这臭小子,下次看我怎么揍他。”
  他知晓,多半没有“下次”了。
  雨水依旧在继续,盛雪河看向天空,有些忧虑,孩子穿着有漏洞的雨衣,再这样下去会感冒的。
  破旧的三轮车上,他被淋成落汤鸡,发丝都黏在面颊上,看起来狼狈极了。
  大巴车的玻璃窗,像是从天上劈下的一道屏障,将世界分成两个部分。
  雨水冲刷,不论大巴车内的人怎么做口型,示意他离开,不要再跟上来,他都看不到。
  ——祝你前程似锦。
  确保车内的人看到,他迅速收起纸板,眼尖的人已经察觉车内有人要下车的意图。带头骑车的孩子脚下用力,仿佛后头有猛兽追赶。
  离去的同时,他放声吼着:“哥哥姐姐,祝你前程似锦!”
  雨声很大,加上远隔的一段距离,他应当听不清才是。
  但他听得很清楚,包括熟悉的稚嫩面孔说出这句话的神情,都能在脑海中完美还原。
  前程似锦。
  这是挂在每个班级门上的锦联,是用来激励孩子的话语,现在却被用作祝福,送给了他。
  没有人不会被这样纯粹却浓烈的氛围感染,车内的抽噎声陆陆续续,几乎要盖过外头的雨声。
  心中的酸涩之意难以言喻,盛雪河敛下眸,给一旁的程思雨递过纸巾。
  “怎么这么不听话……”有人哑声道,“说好保持安静,不要哭,不要喊的。”
  原本这样的约定,是为了防止孩子不舍,场面失控,集体掉泪。
  现在失控,止不住掉眼泪的人,却成为了他。
  -
  等大巴车到达学校,已经将近20:00。学校门口豪车云集,皆是来接通校生,住宿生比较方便,直接拎着行李回宿舍。
  盛雪河并不住校,这个时间段难打车,站在门口等车的他,看起来有些孤单。
  冷淡而疏离的脸庞,让人一眼望去,就能在人群中认出他,并不自觉认为他是与众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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