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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官之后我改行算命了(古代架空)——秋声去

时间:2022-03-02 10:35:04  作者:秋声去
  谢世子觉得自己没有和商清尧计较已经是格外宽宏大量了。
  商清尧没道理反过来怪他。
  “我听说是虞州刺史意图谋害陛下。”谢棠如慢吞吞开口,“和江湖人士勾结才有了刺客行刺的事情。”
  “世子从何处得知此事?”商清尧问, “我还以为世子不会关心这些事情。”
  他话问得轻巧, 仿佛不带半点试探意味, 甚至他没有看向谢棠如,好似真的只是随口一问。
  谢棠如便也随口答了:“我那时恰好在虞州。陛下不是知道么?”
  在商清尧还顶着假身份身处魏国公府的时候, 谢棠如对他推心置腹,也告诉过他自己将要去虞州白云观的事情。
  商清尧笑了下。
  “说起来那刺客也是埋伏在白云观内,还好世子幸运,没有被我连累,不然恐怕叫我要……愧疚不安了。”
  谢棠如面色闪过一丝古怪,话说到这个份上, 他还听不出来商清尧在存心试探他, 他便当真是个傻子了。
  只是商清尧的措辞, 着有点奇怪,大抵不是自幼接受名师大儒的教导,在文采修辞上差上一筹。谢棠如想了想, 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
  他顺着商清尧的话继续说:“我运道一向不错。陛下遭逢刺杀,安然无恙脱身, 一定是上天庇佑之人。”
  是句恭维话。但是从他口中说出,配上此情此景, 总有种迫不得已的敷衍应付。
  一群青衣的宫女太监不知何时已经被远远落在身后, 两人穿过人工湖的石桥,登上一座临水台榭。
  从这里望过去,可以瞧见湖对面玲珑精致的房舍,睡莲鸢尾和漾开的浮萍密密匝匝铺开在澄澈水面上, 揉碎日光倒影。
  谢棠如微微眯了眯眼。
  见他似是出神,商清尧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边是青露台。”
  谢棠如一时间没有说话。
  “青露台”对他来说已经是个极为熟悉的名称,在梦境中,他便在青露台渡过了一段时日——兴许也是人生中最后一段时日。
  他静静伫立半晌,才不动声色地张口:“我听闻青露台历来是帝王宠妃居所,倒是先帝陛下在世时,不曾听闻过他宠爱的妃子入住青露台。”
  “有过的。”商清尧收回视线,目光沉沉,负手站立在谢棠如身侧,他这话引得谢棠如不由侧目。
  “我母妃……曾住过青露台,不过时日短暂,她很快便失宠于先帝。这些已经是我出生前的事情了。”
  理智告诉谢世子,帝王的往事一般伴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得知越多就死得越快,但他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好奇心——商清尧的身世在帝王家讳莫如深,谢棠如知道他的时候,商清尧已经受封成王,被排挤出京,前往北境三州击退匈奴。
  再后来,他在歌楼烟柳红绡软账中做纨绔世子,不成器的名声传遍朝野,而商清尧的名字裹挟着塞北的霜天冷月和黄沙血气冲破帝京的红粉太平,名动天下。
  两段截然不同、无论如何都不该有任何交集的人生。
  “世子似乎好奇朕的身世?”商清尧眉梢微挑,他身上的肃杀气大部分时候不重,不会使人感到全然不可接近,但谢棠如以为,这正是他比旁人更加危险和深不可测的原因。
  谢棠如一点头:“陛下既然说了,我自然是好奇的。”
  “往事重提,难免令人伤怀。世子若是好奇,朕下次再讲给世子听。”商清尧微微一笑。
  并不那么期待下一次见面的谢棠如:“………”
  但不可否认,商清尧说的事情,确勾起了谢棠如的好奇心。
  看到谢棠如脸上露出不甚明显的纠结,商清尧唇边弧度略深:“时辰不早了,朕命人送你回府。”
  谢棠如看他一眼,点点头,跟随前来引路的宫人离开。
  内侍方才敢凑上前来,揣摩着上头的心意,开始出主意:“陛下既然颇为中意魏国公世子,何不留他下来用晚膳,促膝长谈一番?”
  “过犹不及。”
  *
  *
  谢棠如回府的时候,他爹捧着茶杯坐在昏暗的大堂内,也不命人点灯,悄无声息地坐在主位上,幽幽开口:“回来了?”
  他步伐一顿。
  “您大晚上不去睡觉,也不去看道士炼丹,半人不鬼地坐在这里干什么?”
  魏国公放下茶杯,重重冷哼一声:“你倒盘问起你老子来了!老子还没有问你去哪里鬼混了!”
  “皇宫。”谢棠如马上接话,搞得魏国公微微一愣才反应过来,“商……皇帝没事找你干什么?”
  魏国公用怀疑的视线盯着自己的倒霉儿子。
  谢棠如:“我和陛下一见如故引为知己恨不得促膝夜谈抵足而眠,明天早上他就要封我做一字并肩王——您信吗?”
  “……鬼话连篇。”
  四个字表明了魏国公的态度。
  “新帝可没有先帝那么好糊弄,你老子我还想安享晚年,别给老子惹什么解决不了的大麻烦。”
  其已经惹了。
  谢棠如怕这事说出来,他爹要跳起来抄鞋底追着他打。
  谢世子很有自知之明地没说话。
  魏国公又开口了。
  “你不在的时候,府里下人抓到一个毛贼,打了一顿关柴房里头。你自己处理。”
  最后一句话令谢棠如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头,很快又松开,他若无其事道:“我知晓了,我等会命人去处理。”
  “还有个事。”魏国公轻咳了声,“我听渐霜说你从外头带回来个落难的小姑娘,什么虞州刺史的女儿。我今儿见了回这姑娘,娇娇弱弱跟兔子似的,你要是真看上了人家……。”
  谢棠如听完才终于想起他爹说得是薛慈宜,出声打断:“您想多了,我没看上她。”
  “那你把人好好的小姑娘带回来干嘛?”魏国公瞪他。
  “自然有别的用途。”谢棠如说,“这件事您就不必过问了,再说您口中的小姑娘可不是什么善茬。”
  魏国公咂摸他神情,“成,反正你老子我也搞不清楚你们这些小子的恩怨情仇,只要别把你娘气得从地下爬出来揍你就成。”
  “不会的,娘脾气好着,舍不得揍我。”提及生母,谢棠如神情不由得淡去几分。
  “舍不得揍你?哼,合着小时候拿藤条抽你的是老子不成?”
  魏国公说完沉默了一瞬,也没有再多提一句,转而从袖子里掏出一封皱巴巴的信来。
  “今天主要是为了这个,之前就想给你,可惜年纪大了记性差。就是前些日子你收留的那个被端王荣王追杀的倒霉蛋,走之前留给你的。”
  谢棠如看着皱得不成形的信封,再看看他满脸无辜的爹,一时都不知作何反应才好。
 
 
第45章 我欲照浮生05
  封口被利落拆开, 谢棠如一目十行将信的内容看完。
  得承认,商清尧的文采造诣超乎谢棠如的想象,能把不辞而别这件事足足写上三页纸, 甚至字里行间还能品味到写信之人当时的无奈和不舍, 而尾端更是隐晦暗示了他的真实身份, 如果他不那么蠢笨,再一次见到商清尧的时候就该反应过来, 甚至不能责怪商清尧的隐瞒——因为对方已经分外坦诚,将真相一概合盘托出了。
  要是叫旁人看见了这封信,肯定要觉得他不谅解商清尧是没道理的事。
  但这封信落到他手上显然太迟了些。谢棠如将信纸折好塞入袖袋中,抬眼发现他爹眼巴巴盯着他,被发现后魏国公一本正经地摸了摸胡子,“信上写了什么?”
  “没什么。”他说着语气却微微顿了顿, 像是不想多提, “我去瞧瞧府上抓的小贼。”
  魏国公掀起眼皮子, 把小兔崽子那点心思瞧得一清二楚,哼了两声,不耐烦挥手:“走吧走吧。”
  ……
  不知自己已经从朝廷重臣沦为小贼的宋悬宋大人坐在草垛堆上, 撑着脸思考人生。
  他眼睛一圈乌青,脸上也布满青青紫紫的痕迹, 稍微一动就牵扯脸部肌肉,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魏国公府上的家丁仆役真是训练有素, 三两下就把他按在地上揍一顿, 捆起来丢到柴房里头来。细品嫩肉的宋大人疼得骨头被拆过一样。
  魏国公世子不在府中,魏国公一心沉迷长生修仙之道,府里管事的是那个叫渐霜的女子,但她今日也没有出现。
  把所有人引过来的那道声音……宋大人抓抓自己蓬乱的头发, 没猜出来那是什么人。
  报仇都无门。
  “那位宋大人正被关在柴房里头。”渐霜跟在谢棠如身侧,轻声回禀,“今日他鬼鬼祟祟趴在墙头,叫谢元瞧见,就喊了一嗓子,把人逮住。”
  “奴婢以为还是给他个教训,免得他贼心不死,因此就把人扣下了。”
  她话说得乖巧动听,叫谢棠如不由得笑了笑:“你还在记恨他害你差点难以脱身的事吧。”
  “怎么会呢。奴婢不是这样的人。”眉似新月的女子朝他仰起脸,神态无辜。
  “………”谢世子手里的折扇下意识合拢,握在手心,别开眼去。
  他手底下这些人,心眼一个比一个多着呢。就算是当年入府跟朵小白花一样的谢元现在心肝也黑如滴墨。
  谢棠如坚决不认为是“近墨者黑”的缘故。他可一向是个堂堂正正的好人。
  “关也关了,饿了两顿把人放出来。免得商清尧找我要他的臣子。”谢棠如叹了口气,随手指了个小厮,“去把门打开。”
  天光顿时倾泻进来,宋悬蜷缩在屋子一角,顺着漏进来的光线眯眼望过去,只见一片月白锦绣衣摆,月华似的光晕温温柔柔地漾开。
  那人仿佛这才打量清楚了他,惊讶极了,语调微扬:“你们都是怎么办事的?这可不是什么毛贼——还不把宋大人扶起来。”
  宋悬饿得头晕眼花,但还颇有风骨,打掉前来搀扶的侍从的手,一骨碌爬起来,冷笑两声正要开口,就被谢棠如抢占先机,对着渐霜呵斥:“旁人不识得宋大人便也罢了,可你却是见过宋大人的。怎么如此失礼呢?”
  渐霜很配合地福了福身,“是奴婢今日忙于府中事务,也问过问,一时不察,竟然叫宋大人受了这等委屈,还请宋大人见谅。只是宋大人下次来访还是不要趴在墙头上,走正门为好,省得不懂事的小厮冲撞了您。”
  她一口一个恭恭敬敬的“宋大人”,宋大人却只觉得憋屈。
  当他听不出来这在故意损他呢。
  可他也不全然占理,被渐霜抢白一通之后,反倒不好说些什么了。
  袖子一甩,他僵着一张脸冷冰冰开口:“无妨,确实是我失礼在前。只是世子府上的人下回还是问清楚再抓人,省得哪天得罪了什么公子王孙,就不好收场了。”
  谢棠如微微一笑:“多谢宋大人提醒,不过我家这些仆役若没有碰见什么贼人翻墙进府,都各司其职,也不会冲撞贵客。”
  渐霜笑吟吟站在一侧,很是认可地点头。
  宋悬:“………”
  果然是有其仆必有其主。
  宋大人心情更不爽了。
  “我命人送宋大人出府。”谢棠如欲要送客。
  宋悬遭了这么大罪过才混进来,自然是不想眼下就离开,便道:“世子平白无故关了我一日,难不成连顿饭都舍不得请我吃吗?”
  “那便在西厅设席面。”谢棠如淡声吩咐,“去将宋大人做客的事情告诉父亲,他这个主人,可不能失了待客的礼数。”
  既然那么想吃,就和老头子吃饭去吧!
  谢世子笑吟吟地望着他。
  宋大人想了想魏国公在京中有名的暴躁脾气,突然也不是那么想留下来吃饭了。
  但话已经说出去,宋悬也不好马上改口。
  只是心里头不得劲。
  他于是又和谢棠如打了会太极,意味深长地说完“希望世子下回不要再抓错人了”后,一个小厮匆匆忙忙地跑过来,来不及行礼,便道:“世子,刚刚在后门墙根抓到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不过那男人说与您相识——”
  “今天可真是巧了。”谢棠如看了眼宋悬,皮笑肉不笑,“既然是这样说,那便请过来见一见。”
  他说着又吩咐渐霜带宋悬去和他爹一起吃饭,随后施施然走了,剩下两个隔着新仇旧恨的人相视无言。
  ……
  青衫落拓的青年长身玉立,站在桌案前,他正垂着眼打量面前桌案上的种种贵重陈设。
  雪白的南州生宣铺开,麒麟状的玉质纸镇晶莹剔透,价值千金的徽州墨半凝,笔架上设着数支上好的狼毫紫毫笔,镂空雕花的小香炉里懒洋洋烧着心字香。
  他二十多年来也没有见过这么贵重的东西。虞州刺史府虽然镶金嵌玉,但少了底蕴,很多东西都见不到,也不会给他一个刺史千金闲暇无事时弄来的玩物用。而在富贵泼天魏国公府内,这些都是稀松平常之物。
  这就是真正的权势与富贵。
  他不觉看着有些出神。
  “原来是沈遇公子。”谢棠如走进来,懒洋洋开口。
  沈遇一听就知道谢棠如完全没有打算在他面前掩饰自己的身份——不知是根本不将他放在心上,还是有恃无恐,毕竟谢世子的姘头如今都成了天底下最贵重的人。
  可笑的念头一闪即逝,他于是拱手行礼,径直说:“问世子安。自从虞州一别后,没想到今日还有机会再见到世子。”
  “不是你自己找上门来?”谢棠如一挑眉头,不买他的账。
  沈遇拱手行礼的动作微微一滞,随即若无其事地放下,“世子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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