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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心力(近代现代)——一枝发发

时间:2022-03-03 08:57:03  作者:一枝发发
  林宇一听就急了:“我怎么没工作了?”
  “那你的工资呢?”
  林宇被哽住了:“……创业前期手头都比较紧,我那几个哥们也是,不然我就找他们借了,哪儿还会找你啊。”
  林书雁道:“我现在没有工作,哪儿有钱给你拿。”
  “那你帮我找常哥借点呗。”林宇理直气壮,“反正常哥也不差这几千块钱,我下个月肯定还!”
  林书雁还是那句话:“没有。”
  林宇要钱有急用,要不是先前已经找耿芮芝拿过小几万,家里短时间内肯定不会给他了,他也不至于为了这几千块回来找林书雁,刚才还帮他好话说尽。
  他有些气急败坏:“你、你要是不借给我,我就把你跟常哥的事告诉妈!”
  林书雁早已习惯他这一套,冰冷地盯了他几秒,随后道:“随便你。”
  上次林宇就用相同的方法威胁了他,可林书雁不吃他这一套。林宇更加着急,也被林书雁激起了叛逆心,蓄势待发。
  “妈!”林宇冲着厨房喊。
  厨房里耿芮芝虽然生气,但好在儿子交女朋友这件事让她找回了一丝慰藉。
  她真以为大儿子这一辈子都不打算结婚了呢。
  “吵什么?”耿芮芝端着盘子从厨房出来,里面是刚洗好的小番茄。
  林宇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林书雁,故意试探道:“我有事跟你说。”
  耿芮芝问:“什么事。”
  林书雁没有反应,林宇继续说:“我哥根本就没有女朋友。”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林宇道,“我还知道别的呢,我哥他……”
  耿芮芝狐疑地看着两人,林书雁呵止:“林宇!”
  林宇见他心生动摇,以为捏住了他的软肋,更加得意,仰着头趾高气扬。
  “到底什么事,我还要做饭呢!”耿芮芝心情不好,有点不耐烦,“有什么事吃饭的时候再说。”
  “不用了。”林书雁看向耿芮芝,冷静道,“我没有女朋友,也不会结婚,因为我喜欢男人。”
  他声音不大,但字字清晰,力度恰到好处地落在每个人的耳朵里。
  林宇听来不惊不扰,只是没想到他会自己说出来,落在耿芮芝耳朵里却是滚滚惊雷。
  她手中的盘子应声而碎,小番茄滚了一地,在林书雁的脚边打着转。
  “你……你说什么?”她的声音和她的眼睛一样,有些不清楚了,“……你再说一遍!”
  林书雁沉默着,捡起地上滚落的小番茄。
  他知道母亲接受不了,没有父母能轻易接受自己的孩子是个同性恋。可又能有什么办法,他就是啊。
  耿芮芝是个传统的人,愿望也很简单,跟几乎天底下所有的父母一样,想看着孩子成家立业,自己能帮着带带孙子孙女,安享晚年。
  可如今,这么简单的梦想,就跟脚边的盘子一样,碎成了渣。
  心中的种种怪异之感终于找到了原因,玄关处的大码拖鞋,衣架上的男生运动外套,桌上陌生的赛车模型,垃圾桶里的烟盒……这些她觉得都不该是自己儿子的东西,此刻全都说得通了。
  原来根本不是她想的那样。
  泪水从她的眼眶涌出来,她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声音无力沙哑:“……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是我听错了,是不是?”
  “不是。”林书雁冷静又残忍:“我喜欢男人。”
  啪——
  耿芮芝气极了,抄起手边的茶杯向他砸来。林书雁只是偏了下头,没有躲开,额角立刻肿起个包。
  “你怎么能!你怎么能……”
  她捂着胸口,大口喘气。
  林宇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有点心虚害怕,收起来看热闹的心,赶紧去扶耿芮芝。
  林父听见动静也从房间出来了。
  林书雁站在原处,内疚中带着几分坚定,冲他们鞠了一躬,拿着外套离开了。
  走到小区门口,阴沉的天空竟然飘起了小雪。
  这个城市很少下雪,上次下大雪还是在林书雁大学时,那天曹逸拉着他去吃了校门口的牛肉火锅。
  如今,他曾经相信的人散了,热爱的被磨平了,喜欢的也失去了,转了一大圈又回到了最初的人生起点。
  小区边花坛旁的车位空着,当初就是在这里,常湛吊儿郎当的向他表白,两人像猎手与猎物般相互博弈,而他当时拒绝常湛的理由就是他不喜欢男人。
  或许是他当时说谎的报应,今天要他亲口承认好几遍。
  那时常湛是怎么说的?他好像说,不试试怎么知道?
  可是很多事,试了就没办法回头了啊。
 
 
第90章 后遗症
  林书雁正在家里收拾东西,听见一声门铃声响,牛奶跑过去躁动不安地冲着门口吠了两声。
  他想可能是房东,房东说这两天要过来收房,于是从一堆杂物箱中起身去开门,意外的,门外居然是苏定。
  苏定牵着他的狗,小太阳一样笑着,跟他打招呼:“嗨,林医生。”
  林书雁许久没见他,实际上从上次的事之后,他就没再见过任何和常湛有关的人,好像被扭曲的平行线一夜之间被矫正,他们又各自回到了彼此应有的轨道,有时会让他恍然觉得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苏定,你怎么来了?”
  苏定很自然地说:“小黑想牛奶了,我就想带它来玩玩。”
  他早已经放弃抵抗,开始跟着苏爷爷叫小黑了。
  其实他的理由显得有点蹩脚,但又让人无法拒绝,因为牛奶看到小黑,正摇着尾巴兴奋得绕着两人转圈。
  林书雁请他进来:“家里有点乱,让它们在阳台玩吧。”
  苏定看到客厅里空空荡荡的,地上收拾好的几个箱子,还有正在被整理的杂物,问:“林医生,你要搬走了啊?”
  “嗯,这里的房子房东打算卖掉,我近期就搬走了。”
  苏定心情低落下来,他才不是带小黑来玩的,他是来看林书雁的,只是没想到林书雁这么快就要搬走了。
  “那,你找好新房子了吗?”他问,“我以后还能带小黑去玩吗?”
  林书雁笑道:“当然可以,等下我把地址发给你。”
  过了一会儿,苏定还是小心翼翼地问了句:“林医生,你还好吧?”
  林书雁正在把水杯包好放进箱子里,轻轻顿了下,抬头笑笑:“我看上去很糟吗?”
  “没有没有。”苏定连连摆手,蹙起眉说,“我只是有点担心你,湛儿肯定还没来得及联系你,就被常叔送走了,现在连我们都联系不上他了,所以我有点担心。”
  林书雁没说话,就像苏定说的,手机里备注着常湛两个字的号码再也没有打来过,而那串数字,从那天起他也未曾主动拨打。
  这也算是他们之间难得的默契了吧,不约而同的,不需要谁去说,他们都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束,只是仍旧不死心地要像搁浅的鱼,在沙滩上拼命挣扎一下,才愿意坦然接受命运。
  看着苏定的担忧,林书雁反过来安慰他:“放心吧,我没事。”
  苏定向来无忧无虑,没想到头一次为了爱情操心,居然还是别人的爱情。
  “你们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他比当事人还要难过,“常湛他早晚会回来的,说不定到时候常叔就想通了,你们……”
  林书雁摇摇头:“以后的事就留给以后吧。”
  苏定抱着沙发上的牛奶同款玩偶,鼓着腮,不再说话。
  东西收拾得差不多,林书雁指了指脚边的几个纸箱子:“这里面都是常湛的东西,方便的话,你帮我还给他吧。”
  苏定看着那几箱塞得满满的,有常湛的赛车模型,一些生活用品,还有几件衣服,竟然不比林书雁的东西少。
  再环顾,四周空空,他有些于心不忍:“这些你都不要了吗?”
  林书雁沉默几秒,点头:“不要了,你不带走我就扔了。”
  “林医生,”苏定不理解,小声嘟囔,“怎么能这样啊……”
  在他看来,林书雁的做法未免也太绝情了,哪怕这些东西留着,就放在箱子里,也是个念想。常湛那么喜欢他,甚至为了他跟家里决裂,他却连关于常湛的回忆都不愿意留一点。
  苏定想象不到,如果自己很喜欢一个人,怎么可能舍得扔掉这些东西。
  他不理解,因为他没有经历过,甚至没有恋爱过。他生来就在和常湛同样的阶级,无论发生什么,苏聿是他永远的保护神,所以他根本无法感同身受。
  牛奶和小黑跑过来找主人,不停围着两人转圈。苏定心情低落,牵着小黑说:“那我先回去了,林医生,你自己保重。”
  几箱东西不少,也有几分重量,林书雁叫了辆车,和他一起把东西搬下了楼。
  苏定抱着狗临上车,听见林书雁喊了声他的名字。
  他回头:“嗯?”
  林书雁抿了下嘴唇,道:“没事,你也多保重。”
  苏定以为他回心转意,要把常湛的东西拿回去,小小失望了下,冲他挥挥手:“嗯,林医生再见。”
  林书雁目送他离开。
  他和常湛没有共同好友,也没有共同的交际圈,苏定和钟闻他们平时联系得也不多,苏定能来看他,他还是很感激。
  东西已经收拾得差不多,房东这两天就会过来收房,回到家,面对空荡荡的房间,林书雁才感觉到怅然若失。
  房间里属于他的东西竟然这样少,除去苏定带走的那几个箱子,居然不剩什么。
  仅仅半年,常湛就强势地侵入他的生活,一点一滴,无孔不入,以至于忽然抽离,整个人是这样的空落,无所依靠。
  林书雁坐在沙发上,盯着一处,牛奶乖乖趴在脚边,一人一狗仿佛在等着什么,又不知在等什么。
  这段时间他忙工作的交接,忙着投新工作,四处看新房子,许久没有停下脚,被生活的零碎填满了。
  他不敢停下来,不敢让自己有时间去想其他事。
  但现在,当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在他和常湛一起生活过的房子里,他不得不去面对。
  坐了一会儿,他实在不习惯这种空荡的失落,决定找部电影来看,就像遇到常湛之前那样。
  可下意识去找遥控器打开投影仪时,才猛然想起来原来投影仪也是常湛的,已经躺在刚才的箱子里,和其他相关的回忆一起远去了。
  林书雁在沙发上躺下来,沙发不够一个成人的长度,他只好半蜷缩着,很难想象比他还要高几厘米的常湛是怎么经常躺在上面休息的。
  一闲下来,他的慢性病就开始发作。
  开始是微微有些痒痛的,像昆虫爬过。而它们身上似乎带着硫酸,或某种剧毒,渐渐地那些地方开始慢慢腐蚀溶化,浇开他的皮肉,侵蚀他的血骨。
  接着胸口沉闷,像被一把无形的手术刀剖开,血淋淋的在心口处剜下一块肉。
  肋骨也跟着断裂,呼吸都带着血腥味,让他整个人不敢动弹,只能勉强确认自己还活着。
  他躺着,缓慢地呼吸,感受着灵魂一寸寸剥离身体,再被痛意拉扯回来,如此反反复复。
  林书雁想,分手的后遗症可能比他想象得还要严重。
  房东没多久就过来收了房,按照合同退给了他一个月租金,林书雁东西不多,家具都是房东的,就没叫搬家公司,只叫了辆出租车。
  有高伟呈的推荐信,加上在学历和在三甲医院实习的经历,新的求职并不困难,他很快就接到了仁德的入职通知。
  仁德在本市有两家院区,他入职的是稍偏一点的新院区,在临近开发区的位置。
  自从上次下过一场小到近乎没有的雪之后,这个城市就没有再下过雪,春节还没过,但天气已经开始逐渐转暖。
  司机有一句没一句跟他搭着话,用略带口音的普通话八卦他搬家的原因,顺便吐槽了下当地的路况和物价。
  导航里传来陌生的女音:“前方青园路口右转,进入……”
  林书雁猛然抬头,透过车窗玻璃,看见不远处街角的咖啡店。
  咖啡店没有开门,门口挂上了转租的牌子。
  他和常湛一起装饰过的圣诞树已经不见,只剩玻璃上挂着的彩灯还留着些许余温,好让他回想起来,他和常湛当时是如何把它们挂上去的。
  过不了多久,这里就会成为其他人的,就跟他刚搬出来的房子一样,或许会重新装修,会有新的人入住,填满新的回忆。
  “师傅,能不能在这里停一下?”
  司机有点奇怪,但还是在转角停了下来。林书雁没有咖啡店的钥匙,只能站在门边看看。
  他忘了是谁告诉过他,这家咖啡店是常湛为了他开的。
  可现在,这家为了他而开的店永久打烊了。
  司机按了下喇叭,提醒他这里不能久停,林书雁又看了几秒,才回到车上,道:“走吧。”
 
 
第91章 苏定的出走
  直到训练了三个月,常湛才被允许使用手机。
  当然不是他自己的那部,而是一部崭新的、没有任何联系人,并且装了监控和定位系统的手机。
  他很少用这部手机,只下载了几个软件,偶尔用来联系钟闻他们,顺便打发训练期间难熬又多余的时间。
  至于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在他心中默念了许多遍,却一次也没有拨出去过。
  对于习惯了自由的常湛来说,这里无异于个巨大牢笼,禁锢着他的身体和灵魂。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因为常山的命令,他没有正常的休息日、假期,更不被允许离开本市。
  常山不会用林书雁来威胁他,但常湛早已成了巴普洛夫之犬,不敢有丝毫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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