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觉得无所谓……”
倚若突然正经道:“我明白了。”
倚春看她,“明白什么?”
倚若没回答,又想到什么,“可是喊母亲不对吧?叫哥哥也不行,喊王妃岂不是太生疏?哎呀,那要叫什么呀?”
倚春还以为她能正经的回答些什么,觉得好笑,“乱想什么呢?”
小官也苦想一番,“不如叫春哥儿吧,既得体又不会暴露关系。而且这样也亲切。如何?”
“春哥儿?”倚若眉头都快皱到一块儿去了,明显的不乐意。
倚春摇头轻笑,“无妨,傻若儿,就叫哥哥。”
“嗯?”倚若看着倚春脸上的笑容,似乎明白了什么点头,“好,还是叫哥哥。”
这时候,早已经准备好的饭菜陆陆续续的被人端了进来,倚若招了招手,“来来来,放这就好了。”
等饭菜上齐之后。小官给两人摆好碗筷,盛好饭,倚若夹了好几样菜式放到倚春碗里,“哥哥,你快试试这个鱼丸,祖母之前让厨房给我弄过的,我吃着可喜欢了。你也试试。”
“好!”倚春用调羹勺起那鱼丸放进嘴里,笑着正想搅动,一股刺鼻的鱼腥味冲入他的鼻息间,涌入胃部,强烈的反酸让他捂住嘴唇,把嘴里鱼丸吐到了地上。
这样还不能平息他的反胃,连着一直干呕。
这可吓坏了倚若和小官。小官连忙把茶水递给他,倚春喝了两下漱口吐掉,可嘴里残留的腥味还是让他难受。只是干呕没有方才那么强烈了。
“变味了吗?”倚若勺起一颗闻了闻,然后吃了进去,“没事啊,还是很好吃的。”
倚春捂着鼻子,十分难受地挡在那碗鱼丸传过来的气味,倚若连忙让小官撤了那鱼丸。
“哥哥,那我们不吃鱼,你试试这个糖醋排骨。”倚若又夹了一块过去给他。
倚春拍了拍胸脯,尽量忍下去那股不适感,低头看着那块糖醋排骨,微微皱眉,那股不适感非但没有忍下去,反倒更加强烈起来。他连忙推开摆在面前的碗,偏头又呕吐起来。
这次他干呕中又夹着吐出酸水。当真把倚若吓坏了。她连忙其实扶着倚春对小官道:“快,去请大夫过来。”
小官从吓懵中惊喜,连忙跑着离开了。
倚春吐得越发严重,原本精神红润的脸没过多久便变得苍白,倚若扶着他都快哭了,“哥哥,你别吓若儿啊,到底怎么了嘛?”
倚春很想安慰她,可是又提不起力气,他坐着椅子上靠着倚若,吐得虚弱的吐纳着气息。想要开口突然间陷入无限的晕眩之中,对上倚若那着急的面容,下一秒,他便失去了意识。
倚春是被零星的声音拉回了意识,他慢慢地睁开眼睛,视线对上顶头上的纱帐。迷糊的思绪回笼半响,他才记起自己在院落里面晕倒的事情,微微偏头,看到了坐在外面不远处的太夫人和萧宴洐。
“……你这孩子,都两个多月了都没有发现,幸亏小若当时在身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再加上这几天……咳,你闹得厉害,小春那身子弱,差点就保不住了。”
萧宴洐默不作声,乖乖挨训。
倚春看他的样子,颇有几分想要笑的冲动。
“罢了罢了,现也无妨,府里有大夫在随时照看着我也放心,好生养着便好。”太夫人让嬷嬷扶了起来往外走,“别送了,好好看着小春,若是再出个什么意外,我拿你事问。还有……”
太夫人看了一眼萧宴洐,颇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方才听了大夫的话没有?”
“母亲……”
“哼。”太夫人冷哼一声,“小春身子弱,在五个月之前你都不能近身,不然……不然我打断你的腿。”说完她便出去了。
萧宴洐其实也不会胡闹,只是太夫人关心则乱,生怕自家孩子万一又闹出个什么意外来,不得不把话放重了许多。
太夫人离开之后,萧宴洐便走近床榻,一眼就看到了倚春也正往他身上瞧,随即惊喜,快步走过去坐到床榻边,“春儿,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我立马叫大夫过来瞧瞧……”
“宴郎。”倚春好笑着复上他的手,阻止他的喋喋不休,“我很好,没事,也不需要传唤大夫过来,你先别急。”
“我……”萧宴洐笑叹,认真瞧着着他的样子,确定真的无碍后才松一口气,“真的?”
“嗯。”倚春带着疑惑,“宴郎,我这是怎么了?你和母亲都这般着急?是不是我的身体出问题了?”
这次换萧宴洐安抚他,低下头抚摸着倚春的脸,眼眸里尽是柔情,“春儿……”
“嗯……”倚春视线撞入他的柔和,也不由自主地放软目光,与之纠缠。
萧宴洐一手环过倚春的后颈,将他托了起来,然后拥入怀里,半响后又轻柔地吻着他,那样的小心翼翼,“春儿……我的春儿,我萧宴洐何德何能啊……”
倚春细细地回应着,两手依靠着他,“到底怎么了?”
萧宴洐一手轻放至倚春的肚子上,然后拉开彼此黏靠的距离,笑道:“傻春儿,这里,有我们的孩子了。”
倚春愣住了,眼睛眨了几下,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什么?”
萧宴洐点头,然后吻了一下倚春的鼻尖,再次笑道:“真的,也怪我没留意,这段日子又把你折腾着,春儿的身子自然受不住,才会发生晌午的事。”
“我……”倚春有些激动得说不出话里,眼眶里湿润着又要掉眼泪,哽咽几下,终究扛不住泪珠子滑了下来,“春儿也不知道……宴郎,我也不知道……”
“傻瓜,别哭。”萧宴洐吻去他的泪水,“许是你离开之前有的,不过没关系,身子养好了就行,日后会慢慢恢复的。”
“嗯……”倚春仍旧红着眼眸,“宴郎,可是,孩子他……”
“没事,无论他是什么样子的我萧宴洐都好好地养着,有我们爱着他,会健康长大的。别担心这些,好吗?”
“好……”
倚春靠着萧宴洐,心情还是有些平复不下,深呼吸几下。萧宴洐抚摸着他的背,“以后你可以将辽疆的故事讲给他听,说一下春儿小时候有趣的事……”
“好……”倚春抬头看他一下,安心了不少,“宴郎,你也可以说说你小时候的事。”
“嗯,也可以跟他讲讲我们的故事……”萧宴洐的声音轻轻柔柔的,“不过孩子还没有想好起什么名字……”
“到时候我们可以去请母亲拿主意……”
“嗯,听你的……”
彼此呢喃细语,缓慢地缭绕在整个宴庭,示意着美好,充满了向往。
第三十四章 除夕
日子在平安中度过,到了除夕,整个京城都洋溢着浓烈的喜庆,平安王府也不例外。早在几日之前,倚春就已经让人筹备打点了,清早起来之后,他便纷纷下人把王府上下都挂着灯笼和贴了字帖。
皇帝摆了年宴,萧宴洐中午时便已进宫,出门前再三答应过倚春,定能在晚饭之前赶回来和大家吃年夜饭。
只是这申时一过,官街上仍不见萧宴洐归来的车马。
“王妃,我们先进去吧,外面雪下得大,若是冻着了,王爷又该担心了。”小官扶着倚春,站在王府门口,瞧着那官街的清冷,望到尽头仍不见踪影。
倚春有些失望,却仍是担忧,一手轻柔地抚摸着鼓起的肚子。
“许是宫里有事给耽搁了。”倚若拉了拉倚春披着的大氅,给他包严实些,“哥哥,你如今已有孕七月多了,实在不易久站着。”
“无事。”倚春道,“母亲也让我多走动走动,这样对身子好些。”
“那也不是站在这风雪大的地方啊。”倚若道,“要是父亲知道了,他又该罚我跪佛堂了。”
倚若春看了她一下,只好道:“好吧。”
倚若见他终于肯回去了,给小官使了个眼神,两人便扶着大着肚子的倚春往回走。
“哥哥,你说你这肚子圆鼓鼓的,若儿想着有个孩子躲在里面,如此神奇?”
倚春依依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才收回视线,听到倚若的话,又觉得好笑,“我们不也是在娘亲的肚子里面成长出来的?若儿往后嫁给了自己喜悦的如意郎君,也会给对方生儿育女的。”
“我……”倚若羞了羞脸,“若儿才不要嫁人呢。”
“又说胡话。”
“那要嫁我也不嫁像父亲那样的人,凶巴巴的,若儿看了就怕。”
倚春已经无数次叹息了,着实无奈,“若儿,宴郎他不凶……”
“哦”倚若敷衍地答应。吐了吐舌头,倚春拿她没办法,小官只管在一旁笑着。
又等了半个时辰左右,终于听到了下人的回报,说王爷回来了。倚春立马迎了出去,小官连忙扶着自家主子。生怕他有个意外。
“春儿。”声音刚到,萧宴洐人就立马出现在倚面前。解了一身风雪,怕冷到心尖人,他脚步一跨,把倚春搂入怀里,“怎么又出来了,不是让你乖乖的在庭内等着吗?”
倚春在他怀里抬头,笑道:“我想你了,宴郎。”
萧宴洐愣了一下,随即横抱起他走往里面,小官捡起地上的大氅,关门出去。
“耽误了点时间,不过我答应了春儿的。对不起,等久了吧。”萧宴洐把倚春轻放在坐榻上,低头吻了他一下,摸了摸倚春隆起的肚子,“来人。”
小官推门进来,福了福身,“王爷。”
“去请太夫人,吩咐下去,准备开宴。”
“是。”
宴后,各自归去享受除夕的团圆,倚春和萧宴洐依偎在庭前,看着小官和倚若还有她身边的小丫头良人围在一起放烟花。几个丫头闹着玩,等烟花绽放在夜空,绚烂多彩。
倚春仰头惊叹,尽是笑意。
萧宴洐看着他,颇为痴迷。
他搂紧了一些,一手轻柔地抚摸着倚春的肚子,好像是在安抚孩子情绪一样,也安抚着倚春。
“宴郎,你看,烟花好美啊。”
“是啊,很美。”
倚春偏头一看,发现对方的视线并不在烟花上,而是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倚春带上两分羞涩的不自然,“宴郎,春儿跟你说的是烟花。”
萧宴洐低头勾起他的下巴,“烟花不好看,没我的春儿好看。”
“胡话。”倚春嗔了他一下,那莹润的脸色透着红,自从有了身孕之后,浑身散发出来的神韵总比从前更加丰满几分,透着丝丝的清雅,又有一股媚感。
成熟和青涩交替着,令萧宴洐欲罢不能。
倚若那边几个玩得不亦乐乎,随着节节升起绽开的烟花,几人欢呼不已。碳炉烧地旺,烘得倚春暖乎乎的,他依偎在萧宴洐的怀中,眼眸瞧着,里面全是温柔的笑意。
萧宴洐安安静静地环抱着他,一手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肚子,也看着那几个玩闹的丫头。
一切都如此的美好。
“嘭”的一声,黑夜又迸发绚丽,照亮了每个人脸上的幸福。倚若扬高了下巴,眼珠子印着那烟花,小脸蛋全是开心,她拍掌高呼:“哇……好漂亮啊……”
两个丫头也跟着欢呼。
萧宴洐微微侧目,看着倚春的笑意,缓缓地低头,吻上了心尖人。
“哥哥……??”倚若回头一看,差点傻了。
“郡主。”良人连忙伸手挡住倚若的眼,小官也立马挡住良人的眼,自个儿把视线移到一边,不去打扰正在缠绵的两人。
好不容易停下,倚春气喘吁吁地投入萧宴洐的怀里。萧宴洐弯腰把他抱了起来,“小若。”
“啊?”倚若扒开良人的手,“父亲。”
“玩累了便回去,别进来打扰你哥哥休息。”
“哦……”意思就别靠近屋里呗。
倚春羞得简直不敢往外看。
屋里也烧地碳炉,暖暖的,下雪的冬天也不觉得冷。萧宴洐把倚春放到榻上,让他靠着软枕,把他的脚搭到自己的腿上,开始慢慢地给他揉着。
有了身孕后,倚春有时候因为脚疼到惊醒,萧宴洐经常在夜里给他放松肌肉筋骨,也有些效果,倚春睡得也安稳了不少。
肌肉得到放松,倚春半垂着眼眸享受着,舒舒服服地靠着,他手一直安抚肚子里面的孩子。最近他总闹得欢,踢着肚皮,倚春也舍不得责怪他半分。倒是萧宴洐,有时候看到了总是皱着眉头,倚春哄了好半响才松开。
萧宴洐早已经掌握了力道,手指揉着倚春细滑的肌肉,从小腿到膝盖,从膝盖再到大腿,一直往上,越揉越近,越揉越松。直到手指探到那柔嫩的根部,倚春快要闭上的眼睛猛然睁开,惊呼一声,慌忙地看着萧宴洐。
“宴郎?”
萧宴洐的力道温柔得不像样,视线也温柔得不像样,他看着倚春,手指探入皮肤里面,指腹就如此滑着。皮肤上传来的触感,阵阵发麻,惹得倚春不停地打着颤。
这原本有了身孕,身体就比之前敏感。这几个月以来,萧宴洐总是贴身照顾着,但又从来不再过分的进行下一步。偶有欲望来得强烈的时候,萧宴洐也只让倚春用口帮他,或者对方用手或口帮自己解决。更深一步不过是用指头来疏散倚春强烈到来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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