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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宴(GL百合)——苏楼洛

时间:2022-03-04 09:11:25  作者:苏楼洛
  周屿说完就回过身去开车,姜清宴动作轻慢地替司镜系上安全带,避免安全带碰到司镜腰间的伤口。
  姜清宴冷棕色的长卷发滑落到司镜的腿上,一边将碎发挽到耳后,一边抬起水波动人的眼眸,语调是生怕弄疼她的轻柔和小心:“流了不少血,疼不疼?”
  那只小猫爪子,又在一下一下地,拨弄她的心弦。
  司镜心中的潮水再次翻涌,她伸出手把姜清宴搂进怀里,温声浅笑:“疼。”
  姜清宴担心道:“我没有过处理伤口的经验,我怕处理不好,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司镜勾着唇,还是柔着声:“没关系,回家处理我会更放松一点。”
  “原来你怕医院啊,”姜清宴笑起来,清透的嗓音裹了蜜一样的甜,“那如果我弄疼你了,你要告诉我。”
  前面开着车的周屿目不斜视,耳朵接收着后面所有的甜言蜜语,不禁摇了摇头。
  她老板真的能扛得住这美色炮弹么,这是个问题。
  回到家,周屿去拿来医药箱。
  姜清宴扶着司镜坐在沙发上,司镜眉眼带笑道:“不用这么紧张,小伤而已。”
  话是这么说,她倒是十分享受姜清宴的体贴,让姜清宴扶到沙发坐好。
  真是口嫌体正直,周屿腹诽着,把医药箱放在茶几上,关心地问:“小司总,以前都是我给你处理的,要不要我来?”
  司镜从前受伤都是她来处理的,现在突然换成姜清宴,谁知道会不会折腾半天,这伤虽然不重,但也不至于拿身体来开玩笑。
  “不用,”司镜看出她的担心,宽慰道,“你回去休息吧。”
  “好,那我走了。”周屿点头,司镜都这么说了,代表心里有数。
  她跟打开医药箱的姜清宴笑了笑,然后退出客厅离开。
  周屿刚走,司镜就开始蹙起了眉,抿紧唇仰头,不自觉地抬手捂在伤口上端。
  刚才在展厅时精神高度集中,不觉得有多疼,现在回到家里,所有的警惕都松懈下来,那些被压抑的疼痛便一下子涌现。
  姜清宴拿药时听到她的细声痛吟,太阳穴都绷紧了。
  她们躲在房间里时,她本着想要诱惑司镜的目的,才说要帮她处理伤口,上车以后还给自己补救了,坦白了从来没处理过伤口,没想到司镜真把这坑踩得这么深,非让她来处理。
  司镜看向她,一贯隐含气势的嗓音有些颤抖:“好了么……”
  姜清宴刚拿上绷带的手一抖,在长发遮下的阴影里咬了一下唇,生生咽下胸中的忐忑,温柔又关切地开了口:“好了,你忍着点……”
  她捧起自己挑出来放在桌上的药品,快步走到司镜身边坐下。
  “来吧。”司镜笑着,面上神色如常,只有声音里含着微弱的痛意。
  姜清宴咬咬唇,又舔舔唇,没掩饰自己的紧张,低下头去时连耳边跟着垂下去的长发也留意不到,只顾着小心地解开司镜的皮带,再拉下裤子拉链,轻轻地拨开裤头,掀开受伤那一侧的衬衫衣角直到腰部,使布料跟伤口分离。
  衬衫下的一截纤瘦腰身线条紧致,腹部肌理清晰分明,在司镜呼吸时一收一放,再有旁边几道浅淡的血痕衬着,充满了力量感,又有一种说不出的破碎的美。
  作者有话要说:
  司镜:多看点,要还的
  姜清宴:???
  大家圣诞快乐呀
 
 
第十三章 
  姜清宴双颊微热,把目光挪到司镜腰间的刀伤。
  她打开酒精棉盒子,用小镊子夹了一块酒精棉,沿着伤口周围慢慢消毒。
  司镜双手放在身体两侧,从姜清宴刚刚开始处理伤口时下意识地握了握拳,到逐渐放松下来,气息也放稳了许多。
  姜清宴感受到司镜身体的反应,也不再像刚才那样紧张,精神松弛下,她想起了上车以后司镜说的话。
  她手上小心地处理着,不动声色地问道:“刚才你跟周助理说,谢山南赔了夫人又折兵,那他会不会恼羞成怒?”
  “刚才我们被趁乱针对,就是他恼羞成怒的结果,”司镜了然地轻笑,目光随意地放到墙上的画,“前不久他把赃货往我的地盘塞,想让我被查。
  我本来只是想摁下来,下次再找他算账,但是恰好碰上他的展览,那就捡日不如撞日,把他的东西悄悄塞回去,让他在今晚的展览上被同行识破,吃点苦头。”
  姜清宴追问:“你是什么时候塞进去的?”
  她想了想,刚才司镜只带了个周屿去,而且周屿还在外面等着,哪里像是带了很多赃货要悄悄摸进去的样子。
  司镜笑意未减:“我早就交代了人,趁着运送藏品的时候,把赃货混进去。
  没想到今晚出了砸场子的事,就因为有那些赃货在,所以今晚不管损失多大,他都不能报警。”
  她话音悠扬,缓缓地还原着所有的步骤,让姜清宴越听,心越往下沉。
  司镜从谢山南设计的那天晚上,就识破了谢山南的打算,完美地避开了文物局的人上门搜查。
  正在谢山南遗憾自己的计谋被司镜识破的时候,司镜已经犹如深夜中的狼,猝不及防地反扑了他一口。
  谢山南狠,司镜比他更狠。
  这样的人,怎样才能撼动。
  姜清宴咬住下唇,留在司镜身边这么多天了,都没有找到能够实行目的的办法,今天难得这只狮子受了伤……
  她这么想着,手上的镊子就歪了边,酒精棉按在了伤口上。
  “唔……”司镜一只手猛地抓住沙发扶手,她忍着疼低头看去,姜清宴眼中那一抹冷光骤然散去。
  “对不起,我太紧张了……”刚刚犯了错的女人抬头,眼中满是愧疚和柔情。
  还在装。
  司镜轻笑了一声,笑意深邃又隐隐有些酸涩。
  她想开门见山,问姜清宴为什么对她心怀有恨,却要违心地留下。
  她是不是曾经做过什么事情惹姜清宴不喜欢,竟要这样委屈地留在她身边。
  为姜清宴冲牛奶的那天晚上,她曾表达过想要走近姜清宴的心,可她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因为现在的姜清宴只会藏。
  藏起对韩悠宁的思念,也藏起最真实的自己,只让她得到现在这个虚假的皮囊。
  她心里闷疼,声音有些哑:“清宴,你有没有话要跟我说?”
  姜清宴长睫颤动,眼里满是担忧:“有啊,我怕你疼。”
  司镜凝视着她,忽然扯开嘴角笑,随即泄了气似的靠进沙发里,眉眼间好像一下子染上了疲惫,神色平静地闭上眼眸,“继续吧。”
  “好。”姜清宴继续为司镜处理伤口,这次的小心程度比刚才更甚。
  她可不想弄疼司镜第二回 ,同样的事情做多了,容易发生难以控制的后果。
  贴防水纱布时,司镜的手机在口袋里响了一声。
  司镜拿出手机打开微信,周屿发来了一条信息。
  【周屿:底下人说,刚才酒店后门有人蹲守,应该是蹲你的。】
  司镜把手机息屏,头枕在沙发上闭着眼,这个混乱的夜晚里发生过的一幕幕在她心头如同默片般播放。
  在一片静默的画面里,她捕捉到一枚细小的闪光,是姜清宴跟她分析为什么要走正门的那些话。
  “好了,记得不要沾水,”姜清宴这时替她贴好了纱布,娇嫩的手柔柔地抚过纱布边缘的肌肤,“疼不疼,我真的是第一次处理……”
  司镜睁开眼,满眼都是此刻温柔又体贴的美丽女人,她扬起意味深长的笑:“你多陪陪我,就不疼了。”
  姜清宴咬唇笑,羞赧地钻进她怀里。
  她笑着轻吻姜清宴耳旁的发丝,眼中却是一片清明。
  她的小猫被坏人找过了。
  入了三伏天,临州犹如一锅煮沸的水,闷热潮湿。
  姜清宴几乎足不出户,司镜留在家里的频率肉眼可见地高了起来,腰间的伤也在姜清宴逐渐娴熟的处理下痊愈。
  下过一场雨后,积攒了一周的暑气被暂时地压下,空气中充满泥土的清香。
  趁着还没到阳光最盛的中午,司镜邀请姜清宴一起去司家的盘口。
  周屿开着车,车子播放着曲调悠扬的纯音乐。
  司镜握着姜清宴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微侧过头与她轻声细语。
  “最大的盘口在市中心,也是生意最好的地方。
  平时收来价值高的货,也会优先安排到那边,所以你也可以当成古玩展览,随意逛逛。”
  “那客人不会很多么?”姜清宴满眼都是浓浓兴味。
  她今天穿了条杏色雪纺的吊带长裙,露出柔嫩的肩线与一双白润的手臂,腰间虚虚地围了条细带,圈出她柔软纤瘦的腰身,一眼看去只觉得冰肌如玉,韵致温柔。
  “不会,”司镜耐心地解释,“因为普通人很少进来闲逛,来的人大多是懂行的,观察古玩也需要时间和安静的环境,那里的氛围并不嘈杂。”
  “好。”姜清宴弯眸浅笑,靠在她肩上安心等着到达目的地。
  她对司镜的盘口并不好奇,只是为了更了解司镜的实力,她有必要去逛一逛。
  多了解敌人几分,也就更多几分胜算。
  直到下了车,姜清宴才知道为什么司镜说“普通人很少进来闲逛”。
  这是一处位于市中心繁华地段的园林式建筑,拱门入口上悬挂着“凤麟阁”的牌匾,进门便是青石板路直通向深处的主阁楼,两侧则是翠环碧绕,在花草盆景间设有藤桌木椅,桌面上的鎏金香炉飘出袅袅香烟。
  几位客人置身其中,手握着放大镜沉浸在面前的古玩里,每一处桌位都有一位身穿旗袍的女侍者,她们为客人们摆上刚在主阁楼里看上的古玩藏品,供客人们仔细查看,再候在身旁添茶水。
  姜清宴刚进门就不禁停下脚步,她还以为这家生意最好的盘口,会在临州市最大的商场里,可没想到它竟独自一家,犹如一颗最耀眼也最干净的明珠,镶嵌在这座城市里。
  这凤麟阁就算只是从门口路过,往里粗略扫一眼,也能感受到这里的消费水平一定很高。
  司镜在车上跟她说的那些话还谦虚了,什么“普通人很少进来逛”,这是一般人都不会进来的地方。
  靠近大门的女侍者看见她们,转了身子过来跟司镜微微点头,叫了声“小司总”。
  正被她服务的客人是个中年男人,一听她的称呼,连忙转过身,手上还拿着紫砂壶就乐呵呵地跟司镜打招呼:“小司总,今天怎么露面了?是不是有俏货啊?”
  “俏货”顾名思义,指的就是好货。
  司家根基在临州,盘口众多,出了临州也有势力,司镜作为司家的掌权人,平时不会亲自下盘口。
  能让司镜过来,旁人一看就会联想到可能是收来了什么好货。
  “来看看而已。”司镜回以一笑,言简意赅。
  那人是圈子里的人,自然听过这一行里的八卦。
  司镜把姜清宴带回家的事情众人皆知,现在司镜身边带着个形貌昳丽的女人,亲密地挽着司镜的手臂,任谁都猜得出一二。
  既然不是收了好货过来,看来是带着那金丝雀姜清宴闲逛来了。
  他也不多说,只笑道:“有好东西记得想着我啊。”
  司镜点头:“一定。”她收了笑,看向那人身边的女侍者:“好好招待。”
  “明白。”女侍者双手交叠在小腹,对司镜颔首。
  寒暄结束,司镜领着姜清宴继续往里走,主阁楼旁的鲤鱼池传来鱼儿跃水的声响,还有人工瀑布的潺潺流水声。
  姜清宴边看边感慨,“这里一点也不像做生意的……”
  这里清静宜人,像是不惹尘埃的古典园林,可它偏偏置身在寸土寸金的繁华地段,这样的反差让人能更加清楚地意识到,这地方的主人非富即贵。
  司镜看她喜欢,眸中含笑道:“就是不像做生意的,待着才舒服。”
  有身着女士西装的女人带着两个旗袍侍者,从主阁楼里迎出来,看着是这里的管理,对司镜的神情尊敬中多了几分自然:“小司总,有人送了邀请函来,你看看。”
  说着就把两封烫金的折叠册递了上来,册子正面以瘦金体书写了“请柬”两个字。
  “两封?”司镜疑惑地接过。
  她打开其中一封,上面赫然写着姜清宴的名字。
  姜清宴就在她身边,也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不由得惊讶:“怎么有我的?”
  司镜把这份请柬递给姜清宴,自己再打开另一份,上面写着的是自己的名字,内容是邀请她前往古玩展会,言辞寻常而礼貌。
  姜清宴打开请柬,念着上面的文字:“曾有幸见过您的画作,万分欣赏,恰逢鄙人展会在即,望您拨冗前来观赏。”
  落款是魏不言,一个很陌生的名字。
  “这个人是谁?”姜清宴合上请柬,重新挽住司镜的手臂,“司镜,你的请柬也是他给的么?”
  “嗯,是同一个人,”司镜拿过她的请柬打开,看着上面的内容,微蹙起眉思忖,“他应该是在见过你的画以后,调查了你的身份,知道你跟我在一起,就趁着这个机会,邀请你一起参加。”
  姜清宴抿了抿嘴,轻轻点着头。
  司镜把请柬递回去给她,眼角眉梢尽是宠溺:“怎么样,要不要去?”
  按理说,司镜出席这种场合如果要带伴侣,对现阶段来说肯定是带上姜清宴最为合适,但这个圈子里的人并不会真的把姜清宴当成什么人物,不过是因为司镜才注意到她罢了。
  可这个魏不言是分别给她们两个人都递了请柬的,也就是把姜清宴视为了一个独立的身份,并非是将她视作司镜的附属品。
  这样一个人,兴许会对她要做的事情有帮助。
  姜清宴迅速将思绪整理仔细,面上露出考虑的神情,话音娇柔了些:“只有我自己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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