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郅玄(穿越重生)——来自远方

时间:2022-03-04 09:12:13  作者:来自远方
  看着府令面带喜色,听他滔滔不绝讲述该如何用先进的工具最大程度压榨劳苦大众,郅玄不忍直视。
  更让他不忍直视的是,被压榨的对象竟然很高兴!
  在试用过独轮车之后,役夫和奴隶纷纷表示:好东西,既省力又能多运粮,真是好东西!
  甚者,在知道独轮车是公子玄提出后,大家竟然齐声称赞:公子玄仁爱,当真是个大好人!
  “公子仁善!”府令与有荣焉。
  郅玄不说话,脸疼。
  虽说是腐朽封建的奴隶主,也不能这样欺压善良的劳苦大众。
  左思右想,觉得实在过意不去,郅玄下令多给役夫和奴隶添加饭食。等到了封地,再给役夫一些粮食和麻布。如果役夫愿意开荒,直接免除三年赋税,之后五年只交半赋。奴隶暂时没有这样的优待。
  世情如此,郅玄不想区别对待也不行。他只能在制度范围内,尽量让奴隶吃饱,过得好一些。
  万万没料到,此举又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
  在郅玄的命令被有效执行,役夫和奴隶敞开肚皮吃得眉开眼笑时,消息不胫而走,城内庶人皆知公子玄仁善怜下,不只命人打造能省力的工具,还给大家能吃撑的粟饭。
  消息越传越广,庶人们半信半疑,事情果真那么好?
  为证实传言,几人结伴,专门赶在饭点过来打探消息。
  彼时,仓库内的物资已经搬走大部分,役夫和奴隶将工具和绳子放到一起,各自拿着木碗排成长队。
  很快有公子府的侍人拉来大车,从车上搬下一只只散发着热气的大木桶。
  木桶放在铺好的席子上,发出咚咚声响。
  侍人顾不得擦汗,从车上抄起手臂长的木勺,垫着布掀开盖子,登时,香喷喷的粟饭和热汤映入众人眼帘。
  咕咚!
  打探的庶人闻到香味,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再看身边,同来的几人也和他一样,盯着粟饭和热汤眼睛都不眨一下。
  侍人发现他们,并未上前驱赶,而是用力敲几下勺子,让役夫和奴隶排队。
  按照惯例,每人一碗冒尖的粟饭,不够可以再盛。另外,役夫有一勺飘着油花的肉汤,运气好的话还能吃到香喷喷的油渣。奴隶则是野菜汤,添了少许荤油,一样的香味扑鼻。
  干活的奴隶常年生活在西都城,待遇已经比其他奴隶好上许多,却也很少能吃上饱饭,何况是加了荤油的热汤。
  他们之中九成以上都是被送给郅玄后,才知道吃饱饭是种什么滋味。
  郅玄十分清楚,他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不想亏心,并没想到更多。然而,役夫和奴隶都视为恩情,吃饱了饭,干活更加卖力。
  役夫不提,奴隶迸发出这种热情实在是极其罕见。
  归根结底,不过是一顿饱饭。
  然而就是这样一顿饱饭,迄今为止,也只有郅玄愿意给。
  役夫和奴隶吃饭的速度很快,放下饭碗,也不打算休息,继续抓紧干活,根本不需要侍人催促。
  “公子有令,膳后可歇半个时辰。”侍人一边将木桶搬回到车上,一边说道。
  根本没人理他。
  役夫和奴隶埋头干活,两袋粮食轻松扛起来,迈开大步,像是憋着劲在比谁的速度更快、
  侍人早有经验,知道说了也没用,留下两个人看守仓库,余者推车离开。
  目睹整个过程,观望的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看到了对方眼底的决心。
  几人回家之后,将看到的一切告知亲人,第二天就主动找上带头的侍人,希望能为公子玄干活。
  侍人不敢做主,将消息告知府令,府令不认为是大事,没有上报郅玄,吩咐道:“来人就收下,和役夫一样的饭食,再给些麻布。若是不要麻布,就换成粟。”
  “诺!”
  侍人领命而去,府令转身去忙别的,很快将这件事抛到脑后。
  让府令没想到的是,五天后,侍人又一次找上他,上报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你说什么?”府令吃了一惊,差点没拿稳手里的萝卜。
  当下,萝卜被称为芦菔,既能食用也被视为药材。有桑医在,郅玄府里自然不会缺少这种带点辛辣又爽口的食物。
  “仆不敢虚言。”侍人额头冒汗,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你和我一起去见公子!”府令当机立断,咔嚓几口吃完萝卜,一抹嘴,带上侍人一起去见郅玄。
  书房内,郅玄正翻阅范绪送来的竹简,上面不只有范氏送来的人才,还有调拨给他的十名下大夫资料。
  刚看到一半,府令就带着侍人来禀报,出事了!
  “何事?”郅玄放下竹简。
  府令推了一下侍人,见他磕磕巴巴说不清楚,只能自己道出原委。
  原来,因为郅玄提供的待遇太好,短短几天时间,已经有几百庶人跑来给他干活。
  干活且不算,当从役夫口中得知,跟随郅玄去封地能领粮食和麻布,开荒三年不交赋的时候,这些庶人不由得心动,想要跟着一起走。
  人少的话不算什么,问题是干活的大多数都生出心思。他们当然不会自己走,必然要带上家人。如此一来,至少要迁走两三千人。
  西都城固然是座大城,人口超过十万,可一次出去两三千人,还是能干活的壮年人为主,这可不是件小事!
  听完事情的前因后果,郅玄半天没出声。
  庶人不同于国人,也不同于奴隶。严格意义上,他们不需要像国人一样服兵役,也不像婢仆奴隶一样没有人身自由。如果他们决心跟着郅玄走,还真没人能拦得住他们。
  想到这里,郅玄不自觉敲了敲手指。
  他是不是又在无意间刮了一次西原侯的地皮?
  他发誓,这次真的不是故意的,比珍珠都真!
 
 
第二十九章 
  主动送上门的人口,郅玄不可能不要。
  无论发展领地还是建立新军,开荒种粮是重中之重,有粮食才有底气。
  若要大面积开荒,除了改进工具和粮种,郅玄需要大量人手。对他来说,每一个劳动力都相当珍贵。但是,如何带走这些人,还需要从长计议。
  上报西原侯自然不可能。
  几百个壮年劳力,一旦报上去,人肯定带不走,八成还会引来猜忌。若是不报,两三千人一起出城,根本瞒不住,不想引人注意都不可能。
  仔细思量之后,郅玄令侍人退下,随即吩咐府令,命他找几个信得过的人手,尽速统计有意离开的庶人,包括他们的家人。
  “事成后速来报我。”
  “诺!”
  府令领命,当日便下去安排。
  仓库周围人多口杂,又有氏族家丁往来,不好做得太过明显。府令身边的侍人献计,在庶人和奴隶用的木碗上做标记,以草结绳计算,应该能得出大致数量。
  由于人员流动,数量出入在所难免。连续几天比对一下,只要差距不是太大,就可以报知郅玄。
  府令采纳了侍人的提议,夸赞他聪明,直接将他调到身边做事,显然有栽培之意。
  侍人喜不自胜,脸因激动发红。
  “仆一定用心!”
  “行了,快去办吧。这件事做得好,还有你的好处。”府令打发走侍人,按照郅玄之前的计划,从耳房内取出几卷竹简,按照上面的名单,准备先送一批匠人和甲士去往郅地。
  大量人口迁移,粮食是必须,房屋也要提前准备好。
  郅地不过三百余户,这次迁移的足有数千人,役夫奴隶比较好安排,甲士要额外搭建军营,单靠封地内的匠人绝对不够。
  丰、凉二地赐给郅玄,仅仅是名义上,治理该地的还是国君任命的下大夫。在没有亲自到过两地,正式接手之前,郅玄不会轻易调动两地属民。
  如此一来,这些能造屋的匠人和奴隶就显得极为重要。
  “到了封地,自会有人安排。公子之意,择一空地搭建排屋,屋外设木墙,以城外军营为例,屋舍必须牢固。”
  府令唤来带头的匠人,仔细吩咐一遍。又从队伍中挑出几个稳重之人,命他们各自带领五到十人,跟随首批甲士一同出发。
  “要带什么东西都提前办好。家人也一同走,路上有大车。”
  按照郅玄的计划,千名甲士分成两批,其中一批带领国君调拨的国人、庶人和奴隶先出发,余着护卫郅玄,带领多出来的庶人和奴隶启程。
  府令牢记郅玄的吩咐,做事不敢有半点马虎。
  由于部分甲士还在路上,国人和庶人也没有到齐,他只能先从城外的营地中分出一部分人,整理出名单,交给之前过府的几名下大夫,由其率领出发。
  这几名下大夫的资料郅玄都已经看过,也分别当面谈过。对于他们的能力,郅玄持肯定态度。忠心与否,能不能放心用,还要继续观察。
  选择他们带领队伍存在一定风险,很容易让氏族在途中串联。但郅玄没有其他选择。唯有主动露出一些破绽,让氏族们认为有利可图,才方便接下来的计划。
  此外,先安排部分人离开,也是为了让西原侯安心。
  郅玄迟迟没有出发,不断聚集的甲士和陆续送到的物资又过分显眼,很难不让西原侯提心。再加上主打找上门的庶人,万一处理不好,难保不会让西原侯翻脸。
  当然,这是最坏的情况。
  在事情还有转圜余地的情况下,郅玄绝不想走到那一步。
  毕竟马上就要离开西都城,一百步已经走完九十九步,距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他可不想功亏一篑。
  为了让各方安心,郅玄故意让府令动作大一些。如他所料,第一批队伍出发时,国君府和各氏族都有了动静。
  氏族确定消息属实,再无其他动作。包括密氏兄弟在内,都没有另外派出探子,也无意同出发的队伍联系。
  究其原因,郅玄尚未去往封地,新军也未正式建立,聪明人都不会急在一时。
  “事未成,此时派人岂非成了靶子。”
  这个道理没有氏族家主不明白。即使家族中有人按捺不住,想要做些手脚,也会被立即按住,不许他们轻举妄动。
  氏族选择按兵不动,西原侯则不然,在队伍出发隔日,就将郅玄召入国君府。
  对于西原侯的问话,郅玄早有准备,回答得滴水不漏。
  此外,他每回答一句问话,就要恭维一番西原侯。话中引经据典,情真意切,就差眼含热泪扑上去抱一把大腿。
  不肉麻得渣爹受不了算他输!
  西原侯第一次发现被人恭维是如此难熬之事,见郅玄还在滔滔不绝,只能强行打断他,不想再听下去。
  “此去郅地,我儿当多加谨慎。氏族可用,却不可不防。属官唯忠,无需心急,当徐徐图之。狄戎如野草,其性情凶悍,无食果腹时,恶如成群野狼。遇内事,封地国人可用,庶人可用,奴隶亦可用。千名甲士未必忠于你,唯对外拼杀,可放心用之。”
  听到西原侯的话,郅玄不免惊奇。
  话中固然有挑拨的成分,却也是实实在在地提醒和教导他。
  “儿遵父亲教诲。”郅玄正色道。
  西原侯主动抛出橄榄枝,他必然要接着。在羽翼丰满之前,他要学会走钢丝,还要尽量走稳。
  不就是脸皮厚一点吗?
  他擅长。
  看到郅玄的反应,西原侯目光复杂,道:“你是我子,性情行事不类我,更类你大父。”
  西原侯口中的“大父”,指的是上代西原侯,也就是郅玄的祖父。
  在郅玄出生前,上代西原侯就已去世,他没有亲眼见过这位驰骋疆场威名赫赫的诸侯,一切关于他的事情都源于书上记载和别人口述。
  西原侯年轻时以强硬手段压制氏族,正是受到父亲影响。只可惜他没有父亲的能力和强悍,不小心遭到暗算,使得军权旁落,才造成如今局面。
  今天的西原侯格外有谈性,以上代西原侯为开端,他给郅玄讲了许多原氏祖先的事情,重点是历代先祖如何开疆拓土,如何同氏族斗智斗勇。
  其中有成功,自然也有失败。
  成功压服氏族,则君威赫赫,在朝堂说一不二;失败的或沦为傀儡,或英年早逝,身后仅有史书上的文字方能还给他一个公平。
  史官强悍,以家族传承,历代执刀笔,无论功过,只录事实。权大如国君六卿也无法掩盖真相。
  假使西原国的史官因执笔遇害,他国史官必会蜂拥而来。动手之人乃至他背后的家族都会被万人唾弃,就此遗臭万年。
  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不独西原国。
  史官执笔记录真相,不会因某国强大擅自更改。就算一国史书能改,天下诸侯国何其多?哪怕流传下一份,真相就不会被掩盖。
  这个时代严守礼仪,方方面面都有规则,某些方面甚至称得上死板。但也是这种刻板,留给后世一个宝贵的遗产,那就是风骨!
  西原侯讲述得十分平淡,郅玄却听得胆战心惊,为平铺直叙中的鲜血淋淋,为字里行间的刀光剑影。
  “我不及父亲,若是你,未知能做到几分。”西原侯突然话锋一转,一句话犹如炸雷,直落郅玄头顶。
  郅玄没有抬头,颈后已然冒出冷汗。
  室内的温度并不高,他却像是坐在火炉上,随时随地都可能被火焰吞噬。
  一直滔滔不绝的西原侯突然停下,他不再讲述历史,而是认真地看着郅玄,耐心等着他的回答。
  郅玄暗中苦笑,心中十分清楚,这一次他不可能蒙混过关。
  他不确定门外是否埋伏着刀斧手,万一他有哪句话说得不对,是不是立刻就会摔杯为号。
  “为何不答?”西原侯沉声道。
  郅玄用力闭上双眼,再睁开,迷茫和担忧退去,只余一片坚毅。
  “玄不知,问我者是君上还是父亲?”
  这句话着实大胆,出乎西原侯预料,也和他之前的小心翼翼截然不同。
  “有何区别?”
  “若为君上,玄惶恐,不为世子岂敢妄言。若为父亲,玄不堕祖宗威名,必当竭尽全力。”
  话落,郅玄抬起头,直视西原侯,腰背如钢刀笔直。
  凝视他片刻,西原侯忽然笑了,笑声由低到高,甚至有几分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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