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郅玄(穿越重生)——来自远方

时间:2022-03-04 09:12:13  作者:来自远方
  车门推开,府令面色冷峻,一挥手,命侍人上前叫门。
  深夜时分,没有提前知会,贸然上门鲁莽且无礼。
  听到叫门声,院中家仆打着哈欠,不情不愿询问来者是谁。侍人不说话,一味敲门。仆人被惹恼,正要破口大骂,突然一声巨响,原来是院门始终不开,甲士开始撞门。
  城内多是夯土建筑,县大夫家也不例外。
  不到两米的院墙,个子高一些,踮脚就能看到院内。院门以木料制成,并不十分牢固。大概也没人想到,会有谁深更半夜跑来砸县大夫的家门。
  轰地一声,木门被撞开,门轴碎裂,一扇门板向内倒塌,差点砸到仆人身上。
  仆人惊魂未定,看到冲进来的甲士,嘴巴大张,声音卡在喉咙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巨响声惊动全府,一盏盏烛火亮起,手持木棍火把的仆人冲出来,看到院中的情形,脚步为之一顿,满脸骇然之色。
  甲士们全副武装,长刀在手,遇到拦路的仆人,当场以刀背砸翻。
  府令穿过前院,一路畅行无阻。正准备拾阶而上,房门忽然从里面推开,穿戴整齐的县大夫出现在众人面前。
  和白日里不同,此时的县大夫气质沉稳,半点不见骄狂之意。他一身黑袍,腰间束革带,头上一顶嵌玉发冠,腰间还悬有一柄宝剑。
  府令停下脚步,看向相识几十年的老友,沉声道:“可知我为何而来?”
  “我知。”县大夫颔首,解下宝剑递过去,表现得十分平静,“屋内有五只木箱,烦劳一并带走。”
  府令挥手,立即有侍人进到内室,先后抬出五只沉甸甸的箱子。箱子上挂有铜锁,里面的物品显然十分重要。
  “不要开!”见侍人要砸锁,县大夫匆忙出声,“见到公子方能开!”
  侍人看向府令,府令点点头,下令将箱子抬上马车。
  “走吧。”
  县大夫没有动,伸出双手,道:“缚我,举火把行路,大张旗鼓。”
  府令蹙紧眉心,片刻后摇头,道:“公子明我带你前去,未曾要折辱你。”
  “我知。”县大夫正色道,仍坚持要府令捆上自己,一路步行去见郅玄。
  府令见说不通,当即让甲士把县大夫架起来送上马车。县大夫脸色骤变,想要开口,府令直接道:“堵嘴!”
  一块麻布塞进嘴里,县大夫没法出声,只能怒视府令,双眼喷火。
  一行人走后,府内的仆人均被看管起来,不许他们随意喧哗,更不许一人出府。县大夫的家人惴惴不安,但事已至此,只能听天由命。
  马车穿过城内,很快来到郅玄居处。
  和之前一样,县大夫又被架下马车,直至见到郅玄,嘴里的麻布才被允许取下。
  室内点着十多盏铜灯,却没有半丝烟气。
  木制地板上铺着兽皮,一具桌案靠墙摆放,上面堆积小山般的竹简。另有部分竹简堆在地上,分明是刚刚看过。
  郅玄坐在案旁,身上的衣饰已经换过,头发犹带着几分水汽。
  府令将县大夫带到,又将几只木箱抬到室内,恭声禀报抓人的经过。县大夫正坐在地,遇到郅玄看过来,目光不闪不避,却无半点挑衅,同初见时判若两人。
  郅玄放下竹简,挥退侍人,只留县大夫和府令在室内。
  “说吧,你为何如此。”
  听到这句话,县大夫神情微变,没有出声,从身上取出五把钥匙,恭敬呈于郅玄。
  “臣请公子过目。”
  郅玄示意府令打开木箱,箱中装的不是金银珠宝,而是绢布和竹简。部分绢布年代久远,颜色已经泛黄。
  府令取出几张,确认没有问题才递给郅玄。
  郅玄当面展开,发现这些都是信件,内容大同小异,写信人却十分特别,大都是国君派遣的属官。
  “这就是原因?”郅玄放下绢布,再次问道。
  县大夫深吸一口气,伏身在地,沉声道:“公子,臣有负梁夫人所托,臣有罪!”
  “起来。”郅玄起身绕过桌案,走到县大夫跟前,道,“我知你为东梁国人,三代之前曾为梁氏,其后别出。这些年来,你代我治理封地,始终兢兢业业,赋税未差毫厘。前有会猎,后有安置甲士奴隶,你也行事妥当,实为忠心。”
  说到这里,郅玄停顿片刻,才继续道:“白日见你所为,我确有怒气,也曾疑你。但你太过刻意,似故意示于众人。我疑有隐情,故命府令将你带来。”
  一番话说完,郅玄弯下腰,托起县大夫双臂,叹息一声;“君可诚实以告?”
  县大夫被郅玄扶起,坚持再拜,才开口说道:“公子明察!”
  原来,县大夫之前的表现的确是故意,为的就是给别人看,也为让郅玄抓捕自己。
  西原侯派人掌管郅地多年,就算撤走,岂会不留后手?
  郅玄之前想得没错,西原侯的确有意催生县大夫的野心,但这不是唯一。凡梁夫人留下的人手,或多或少,都曾遇到类似的情况。
  他们中的部分死于非命,部分虚与委蛇,部分索性改弦易辙转投了西原侯。
  自梁夫人去世,县大夫一直代掌郅地。十几年间,既遇到过诱惑,也经历过刀剑。
  起初,他对来人来信不假辞色,直至听到消息,几名媵妾全部身死,公子玄再无庇护,他才猛然间醒悟,西原侯究竟要做什么。
  身边可信的人一天比一天少,能说真话的已经寥寥无几,连家中都变得不安宁,县大夫终于明白,他不能再强硬下去,他必须活着。
  他身上有梁氏血脉,除非犯大错,西原侯也不能在明面上处置他。
  只有他活着,只有他还是郅地县大夫,才能保证封地安稳,才能让身在西都城的公子玄有一线微弱的保障。
  “十年间,臣为保命屡行错事。今公子长成,聪明勇武,臣不负梁夫人所托,死而无憾!”
  县大夫看着郅玄,仿佛透过他看到早逝的梁夫人。
  “箱中有名单,是臣多年搜集,均为不忠之人。然其面上不显,一旦杀之,恐令余者寒心。公子初就封,臣对公子不敬,公子当诛臣!”
  “臣死之日,广告罪状,这些人俱为臣之同谋,杀之理所应当。此一来,郅地肃清,不忠者胆寒,忠者归心!”
  话落,县大夫再次伏身在地。
  府令看着县大夫,心中动容。嘴唇动了动,终究没说什么。
  郅玄没出声,良久才道:“我不会杀你。”
  “公子,行大事者不可仁柔寡断!”县大夫道。
  “非是如此。”郅玄认真道,“遇当杀之人,我不会手软。但你不该死,至少不该为这些人陪葬。”
  郅玄抛出一份名单,并非县大夫所写,而是出自范绪之手。
  两份名单并非完全重合,却有九成一样。在离开西都城前,范绪不只送给他可用人才,还给了他另一份礼物,就是这份名单。
  有了这份名单,更证实县大夫所言句句属实。一个愿意为忠诚燃尽生命之人不该死,更不该死得这般没有价值。
  县大夫看着两份名单,听到郅玄的话,一时间百感交集。
  郅玄见他不起身,索性坐到他对面,道:“我初至封地,正是用人之际。你既同其辈周旋多年,当知我如今处境。”
  “公子,臣……”
  “别说话,听我说。”郅玄打断县大夫,继续道,“国君赐我三地,所需属官甚多,我身边可信之人却不多。郅地有你在,方有如今局面。丰、凉二地情况如何实是难料,你可愿助我?”
  “公子如不杀我,恐会被他人看轻。”县大夫道。
  “那又如何?”郅玄笑得轻松,“事情最终如何你说不准,我也未必。以观后效,如何?”
  县大夫凝视郅玄,深深看入他的双眼,确认他并非拖延也非借口,终定下心来,膝行半步,郑重行拜礼。
  “臣洛弓遵命!”
  洛弓祖父从梁氏别出,赐封洛地,遂以洛为氏。
  东梁侯嫁女入西原国,他以家族庶子的身份随至,和府令一般,为梁夫人属官。
  郅玄在西都城这些年,他和府令一外一内,兢兢业业履行职责。后者保护郅玄平安长大,他在封地坚守,确保这里不落入他人之手。
  多年的守候,他也曾迷失,也曾走至岔路,只要一步就无法回头。如今回忆当年,他没有遗憾,只有庆幸和欣慰。
  苦尽甘来,情之所至,县大夫不禁落泪。
  紧绷多年的情绪骤然放松,郅玄明白是什么滋味。想要开口安慰,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拍拍对方的肩膀,任由他哭个痛快。
  当夜,县大夫留在郅玄家中。
  翌日,郅玄颁下一道命令,也是他到封地之后下达的第一道正式命令:以洛弓为凉县县大夫,纪高为丰县县大夫,不日赴任。
  洛弓原为郅县县大夫,自不必多言。
  纪高为范氏别出子弟,刚刚弱冠之年。以他为丰县县大夫,既是对范绪的投桃报李,也是想测试一下他的能力。
  这道命令之外,郅玄还发下一串调令,凡洛弓记录在名单上之人,都会随他一同前往凉地,官职待遇均有提升。只不过郅玄和洛弓都知道,这些人不会到达目的地,通通会在中途遇难。替罪羊很好找,流窜在边境的狄戎部落全都顶着牌子,端看郅玄要点哪个。
  事成之后,洛弓哭上一哭,郅玄还能加快新军建设,再以报仇为由拉去凉地练一练,可谓是一举两得。
  毕竟他就封的目的就是戍边,满朝皆知。
  至于被冤枉的狄戎,抱怨之前先看看自己都做了什么。不在边境蹦跶谁管他们?整日想着到别人的地盘不劳而获,就要做好被反杀的准备!
  命令下达,在下大夫之间掀起一阵波澜。
  洛弓和纪高选谁做佐官,郅玄不打算插手,让他二人报上名单即可。接下来的时间,他的注意力将投注到郅地建设,第一步就是造房。
  他在西都城时,曾让府令派出工匠,先一步搭建排屋,安置第一批抵达的人口。现如今,工程正进行得如火如荼,七八座排屋拔地而起,距离郅县不过十里。
  “数量不够,暂不立夯土墙,取东西南北交叉正道,隔出四坊,雇佣庶人造屋。匠人抽调至军营,全力建造营盘校场。”
  “诺!”
  “从下大夫中调出三人助你行事。如有懈怠不满,让他自来见我。”
  “诺!”
  府令领命而去,迅速安排人手。
  郅玄在案上铺开绢布,提起炭笔在上面勾画。
  春耕已经结束,夏种不需要这么多的人手,开荒也需妥善计划,不能随便乱开,带来的人不能闲着,终日无所事事必然闹出乱子。所幸他手中有不少粮食,还有房屋要建,干脆把他们全送去工地。
  粮食减少不必担心,可以外出狩猎。再不行,可以去抢劫狄戎。
  没道理对面可以抢自己,自己就不能抢回去。
  狄戎没有粮食没关系,有牛羊就行。夏秋季节,牛羊都会长得膘肥体壮,正好为郅地的建设添砖加瓦。
  良心会不会痛?
  郅玄表示完全不会。
  对多年袭扰边境动辄杀人毁村的狄戎部落,他就是这么冷酷无情残暴不仁,骄傲且自信,不服憋着。
 
 
第三十四章 
  郅玄在领地内伐木造屋,组织人手大搞土木工程时,身在赵地的公子颢接到北安侯传召,快马加鞭赶回北都城。
  身为四大诸侯国之一,北安国的土地面积和人口相当可观。加上北安侯父子武力值惊人,动辄出兵伐北,灭掉的狄戎部落数都数不过来,使得北安国拥有大片草场和森林,畜牧牛羊的数量接近西原国的三倍。
  北都城作为国都,常驻人口超过十万,近二十年发展到接近十五万,近乎比得上人王居住的中都。
  城内格局和中都及西都城大同小异,只是城墙更高,建筑形式更为粗犷。
  城内建筑多以青石打造,两条长街纵横贯通,在城池中心处交汇。沿着交汇点向北,一座占地颇广的建筑群,即是北安侯的府邸。
  北都城内存在大大小小数百个坊,氏族、国人和庶人之间泾渭分明。
  城内还有三处特别的坊,里面居住各诸侯国的贸易商队,以及一些依附小国的行人队伍。
  这些小国地寡民少,国力一般,想要在诸侯林立的中原生存下去,唯有依附大国。郅玄在西都城时曾见过类似的队伍,明面上是递送盟书,实际上更像是朝贡。
  此次赵颢被召回都城,主要是因为漠国国君递送盟书,希望能送亲妹入北安国。
  漠国历史悠久,是人主最初册封的三十二诸侯国之一,人口超过三十万,也曾强盛数十年。
  然而,随着四大诸侯国的崛起,国土位于北安国和东梁国之间的漠国就变得十分尴尬。实力比不上,打也打不过,难免受些夹板气。
  年复一年,此消彼长,四大诸侯国愈发鼎盛,漠国也逐渐衰落,从原本的三十万人口缩减成不到二十万,国土面积也被蚕食近三分之一。
  之所以能支撑到今天,全因国内有盐湖,出产的湖盐量大,能供应周边诸侯国,价格也十分公道。
  按理说,以漠国的实力很难守住这座盐湖,不提北安国和东梁国,就是实力中等的诸侯国,发兵也能轻松拿下。
  偏偏是漠国的地理位置成了救命的关键。
  以北安国和东梁国的国力,没有正当理由就发兵攻打,无疑是三十岁的壮汉去抢五岁孩童的糖块,手里还要提根棍子,怎么看都欺人太甚。
  两个大国抹不开脸面,其他国家再想动手也要仔细掂量一下,自己会不会被抄后路。甚者,不小心惹恼漠国旁边的两尊庞然大物,被误会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到头来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反倒遭了兵祸。
  这样的事看似不可思议,事实上不是没有可能。历史上不乏看热闹把自己看没的诸侯国,换成亲身参与,下场更是可想而知。
  于是乎,漠国继续维持着弱小可怜无助的人设,身边蹲着两个庞然大物,有事没事嘤嘤嘤,像是随时随地都会吓得咽气,却硬是平平安安苟了几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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