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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气顶流是天师(玄幻灵异)——菜头

时间:2022-03-05 09:38:31  作者:菜头
  谁知秦悦若有所思地望着更遥远的天际, 回答道:“其实那条路我没走过。”
  “没走过?不说是战后村民为了方便采买修凿的吗?你怎么会没走过?”
  青年的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整个人半沉浸在回忆里:“哈哈,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在被爷爷接走前,从来没有离开过村子。在今天之前,我都不知道山脚下还有一个叫赤坪的镇子。”
  这样的回答,关云横感到难以置信:“一次都没有?”
  “对。一次都没有。我的活动范围被限制在了西面。”他转过身,用手指凌空对着村庄的方位画了个圈。
  青年说话时的神情很淡,并没有流露出任何的不高兴或者痛苦。但关云横的心脏剧烈地收缩了一下,由内而外地开始疼。他不得不凶狠地皱起眉,压下因此感受到的不适。
  “为什么?”他如鲠在喉,沙哑地问道。
  秦悦说道:“很早以前我对你说过吧。世家宗门的血脉被普通人稀释,逐渐与一般人无异。但大概是因为返祖现象,每隔几代偶尔会生出灵力出众的人。黑溪村这一支主要负责家族的祭祀,除了担任‘长老’的四人怀有一点微末的灵力,其他都是常人。他们虽然不得不收留我,但却发自内心的感到恐惧与厌恶。如果不是长老们坚持把我留在村子里,恐怕我也熬不到被爷爷带走的时候了。”
  青年的眼睛一向清澈明亮,但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眸子变成了不见底的深渊。关云横下意识的觉得,许多事,秦悦并没有和盘托出。
  可那又怎么样呢?谁都有不能碰触的伤疤。时间是一剂最好的良药?那也得分情况不是?关云横张开手掌,压在青年的发顶,粗暴地蓐了一把:“那是他们没眼光!”
  “嘿嘿,不瞒你说,我也这么觉得!不说出来,只是怕自己过分骄傲!”
  “……”
  *** *** ***
  幸运的是,卢师傅所谓的通道就在大路的一侧。入口处左右各有一根石柱。上面没有花俏的装饰,几乎是全素的,齐平人脸的位置刻着两道铭文,凹槽里还有残留的朱漆。
  关云横问道:“这是什么字?”
  秦悦用手摸了摸:“神鬼避易,诸邪退散。”
  “这有什么说法吗?”
  “这样的柱子一般东西南北各有两根,共八根,叫鸣柱。如果有厉害的入侵者来犯,可以用来预警,你就把它们当成红线外报警器吧。”
  “这能有用吗?”
  秦悦耸耸肩:“不知道,从来没有被触发过。”
  他们顺着蜿蜒的石阶小路向下。由于是冬季,两旁的树木都没有叶片,采光良好。低矮的杂草与灌木显得委顿枯黄。除了中途极少数的路段不好走,一路竟然相当顺利。两人也从一开始的警惕戒备,到后面的松弛随意。
  山林白天没有大型的掠食者,偶尔能见到皮毛松软的松鼠与山兔,令人感受到几分无拘束的野趣。
  赤坪镇就盘踞在山脚。从高处看,四四方方,就像用尺子描画出来的一样。镇口有一座浮夸的蟠龙石门。
  秦悦盯着石门正中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一种怪异的不真实感涌上心头,周围的景瞬间变得朦胧弥远。
  关云横注意到他的反常,提高声音问道:“这么了?突然脸色这么差?”
  石门内街道上热闹的吆喝声突然被拉得很近。秦悦摸摸额头的汗水,说道:“没有。可能是有些累了。”
  他掏出手机点开订单:“不过幸好我们没有傻傻站在原地等。看……至今都是匹配中的状态。”
  关云横点点头:“先找地方落脚再说。”
  *** *** ***
  跟一环绕一环的帝都相比,赤坪镇宛如一只玻璃火柴盒,只需一眼就能看透全貌。镇上只有一条主路,一个卫生所,一家小宾馆。可惜宾馆的大门紧闭着,上面贴着一张红纸:“有事外出,如有急事请拨打189XXXXXXXX。”
  今天他们这运气真可以去买彩票了。秦悦叹了口气,拨通那个号码。跟店主沟通过后,对方表示最早也要晚上八点才会回镇上。
  这也太随意了吧!
  秦悦无可奈何地说道:“看样子我们只有自己杀杀时间了。当然最好平台能找到司机,这样我们也就不必在这里过夜了。”
  他们在宾馆附近找到家卫生条件还过得去的小饭馆,简单吃了些东西,随后背起行囊漫无目的的闲逛。
  赤坪镇的主路被低矮的建筑物夹在中央。秦悦选择往人多的地方挤,背街是贩售生活用品与杂货的市集。
  他垫着脚尖,几乎是被人潮挟裹着朝前走。
  “哐哐哐……”
  一位肌肉勃/发的赤膊男人推动风箱。他的旁边还站着另外两个人。一个正将烧红的胚子移动到铁墩上,用锤用力击打。还有一位将锻造好的物件丢进水里,再飞快地取出来。
  “没想到现在还有这种手工打铁铺存在。”秦悦感叹道,驻足看了好半天。如果不是因为他确实没有舞刀弄剑的癖好,恨不能买一把带回去。
  再往里走,还有卖手工窗花、年画和对联的摊位。
  这座小小的赤坪镇就像一座光阴缓慢的世外桃源,人如果在里面呆久了,就会像一片被沸水冲泡的茶叶,逐渐舒展沉淀。
  不知不觉到了晚上,他们端着两盒买来的糖油粑粑坐在赤水河边。这里的河水与北方的不同,即使是冬天也不会结冰,只是水流变得更小更细些。靠近水边的地方套种着素心梅与杨柳。淡雅的香气飘荡在周围,叫人心旷神怡。
  关云横咬了一口食物,含糊不清地问道:“平台那边还是没有回复吗?”
  “有是有,不过是发起退款通知。”
  “……”
  “看来这里真是有够偏的。”秦悦笑了一声,已经被搞得没了脾气:“明天早上再想办法吧。”
  “嗯。”
  突然,河对岸漫入一片嘈杂,仿佛整个镇的居民都聚集到了那里。女人们穿着有长长水袖的服装缓缓舞动。她们的手中高举寒光闪闪的长剑,组成不同的剑阵。身材高大的男人们挥舞几条红色的巨龙,每一条都约有六七米长,嘴里不断地吐出烟花形成的火花。锣鼓声被附近的山峦反射,形成一圈圈的回音。
  秦悦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场景,入了神,连吃东西的动作都彻底停止了。
  昏暗的光线中,男人塞了一颗东西到他的嘴里,微微偏过头,突然说道:“还记得我之前说过,你身上有股子烟火气吗?”
  秦悦点点头,机械地咀嚼着。他也不明白对岸粗陋的表演有什么观赏价值,可他就是移不开眼睛。直到关云横说话,他的神思才回笼。
  “记得。”
  当然记得。是在妙音鸟的铜镜中。他当时想,果不其然自己又被关大老板抓住时机嘲讽了,还因此有些苦恼。谁又会想到两人会牵扯到现在?
  男人的嘴唇沾着点油光,眼睛里似乎飞快地闪过什么:“其实那样的烟火气并不赖。”
  他静了一息,继续说道:“不会让人觉得讨厌,相反……”
  秦悦耳畔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他的心一下卡在嗓子眼,近乎立刻要从身体里跳出来,一路滚到男人眼皮底下,总觉得突然想说些什么。
  对岸突然爆发出一阵欢腾的笑声。孩子们捧着五颜六色的河灯,送入水中。三五成群的嘻哈打闹,狭窄的水面顿时显得更加拥堵。
  秦悦一震,瞬间收回自己险些捞过界的脚,感叹道:“真是热闹啊。”
  关云横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是啊。”
  等坐得差不多了,两人相偕回到小宾馆的位置。
  刚跨进门,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涌上来了。秦悦抬头望着舒心宾馆四个字。浓重墨迹扭曲了一下,然后晕开。下一秒再看,字迹已经聚拢到了一起,一切如常。
  关云横偏过头,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没事。”
  秦悦微乎其微地停顿了一下,走到宾馆前台,说道:“您好,我是之前打过电话的那位客人。”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订阅。大家周末愉快~
 
 
第130章 封天印(七)
  小宾馆房间的墙壁上铺满大图案的欧式壁纸, 再配上电视墙两侧的罗马柱,特别有上个世纪末的风情。再低头看向地面,好似唯恐周围环境还不够辣眼, 脚下也不是常见的地毯, 而是镶有浮夸金色花纹的亮面瓷砖。
  关云横的表情已经不能仅仅用嫌弃来形容。尽管理智上他清楚的意识到镇上只能提供这种条件的住宿,心里依然觉得很不舒服。他将背包往桌上一扔,有点阴阳怪气地问道:“为什么只有一间房?”
  秦悦知道,这人只要心里不痛快就吹毛求疵的坏毛病又发作了!他叹了口气, 说道:“因为老板说只有这间房勉强能住人,其他房间不是灯泡坏了,就是屋顶漏水。你忘记了?”
  这些话明明是当着他们两人的面同时说的, 无奈好像被关老板直接屏蔽了。
  “……”青年无奈又隐忍的表情, 仿佛是他在无理取闹。可恶!他的确是在无理取闹!
  关云横坐在床尾凳上, 努力给自己进行了一番心理建设。抬起脑袋, 发现秦悦动也不动, 依旧站在他面前, 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黑漆漆的街景。
  “你还有事?”
  秦悦埋头想了一下, 说道:“也许只是我多虑了。这镇子从一开始就给我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
  “怎么个奇怪法?”
  “不真实感, 还有……诡异的熟悉感。刚进宾馆的时候,我好像看到门匾上的字晕开了。”
  “熟悉感?你指的是既视感吧?”关云横回忆了一下进门时的情形, 摇头说道:“以往有什么不对劲,你都会第一时间觉察到。那你现在有感受到任何危险吗?”
  “那倒没有。这里很平静, 也很干净。但我始终觉得哪里怪怪的。”秦悦轻轻咬住下唇:“说不上来。”
  “那就暂时别管!不要纠结。”关云横一拍腿站起来。他冲着单人床的方向, 努了努下巴说道:“左边还是右边?”
  “……左边吧。”
  秦悦觉得关云横说的也有道理。多想无益, 不如早些休息保存体力。
  一抬头, 关云横已经没了影, 卫生间里传出男人的低咒声:“Shit!居然连热水都没有!这难道是原始社会吗?!”
  “……”不是说好的‘不纠结’吗?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 他们两人随意吃了东西,就到镇上的汽车站打听去往县城的班车。一位热心大婶儿告诉他们,赤坪镇每周只有一班车发往县城,他们已经完美错过了。另外她还透露了另一个更坏消息给他们——赤坪镇的居民是没有私家车的。
  换句话说,这意味着他们暂时被困在这里了。
  至此,关云横的眉毛再没有松开过。而秦悦在连番打击过后,内心毫无波澜。索性自暴自弃地想,既来之则安之。
  他们回到主路。靠近镇中央的地方有片不大不小的广场,广场上有个高台。台上有人穿着戏服正唱道:“渠县东,渠县南,渠县西,渠县北。鸿钧出,章家起,鸿钧出,章家灭……”
  关云横眼皮都没有抬的,从台前掠过。但这悠长的细嗓另一端仿佛牵着秦悦的神经,他不断地回头,直到表演者成为一个小小的点。
  “什么情况?难道你喜欢这种掐着脖子的唱腔?”关云横满脸不敢苟同,眼睛里分明写着“品味太差”四个字。
  “没有,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在意。你不觉得这调子有些耳熟吗?”
  “不觉得。只是让人耳朵痛。”
  “……”
  两人漫无目的,七拐八绕走进一条小巷。巷中房屋的样式比外面的更仿古,每一户的门上都挂着红色绳结的铜钱。那些铜钱串很轻,不需要多大的风就被带起,毫无节奏地敲击着门板,发出清脆的磕碰声。
  关云横疑惑地回过头,看向秦悦:“这些铜钱……”无论从编织手法还是别的,都与他在秦悦公寓中见过的无异。
  他问道:“难道这些人家都是你亲戚?”
  秦悦压下心头的怪异感回答:“不清楚。不过黑溪村距离这里不远,有族人在这里定居也有可能。”
  远处一户人家的大门“哗啦”一声被撞开,两个穿着红色夹袄的孩童从里面尖叫着跑出来,她们都梳着羊角辫,双颊各有一团如同涂抹了胭脂般的红印。
  等跑得更近些,秦悦他们才看清楚,孩童的脚尖都没有沾地,悬浮在了空中,身量只及成人膝盖的位置,比普通的孩子小了大圈。
  她们擦过秦悦的小腿根往外跑,关云横问道:“什么鬼东西?”
  秦悦解释道:“那是岁鬼,年关时早夭孩子的残魂集结而成。不是厉害的鬼怪,只是喜欢恶作剧罢了。”
  说完,他不禁有些困惑地望向她们逃跑的方向。奇怪,刚才他分明什么都没感觉到。
  正想着,身后响起一串急促的足音。有人气喘吁吁跟着跑出来,大声喊道:“等等!你们两个捣蛋鬼!给我站住!”
  岁鬼们回过头,嘻嘻哈哈做了个可笑的鬼脸,跑得更快了。
  来人气得够呛,对秦悦和关云横说了声“小心”,提起手里的木桶,将里面的东西尽数泼了过去。带着腥气的红色液体瞬间浇在两只出逃岁鬼的身上,她们的身体顿时像被火点燃,冒出一串浓重的白烟。眨眼的功夫,就像两块丢在热水里的方糖,溶解得一点不剩。
  “是黑狗血。”秦悦说道
  “还说不是你家亲戚,还不上去打个招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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