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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气顶流是天师(玄幻灵异)——菜头

时间:2022-03-05 09:38:31  作者:菜头
  关云横:“……”不是他说,这小子不去拍戏真的可惜了。
  马道长捏着昨天刚到的新款卷翘胡须:“哪里哪里。贫道也觉得信士颇有善缘。身周有紫气环绕,乃是走大运道之象。”嘤,现在溜须拍马还能行吗?
  几位常驻嘉宾:“……”如果秦悦真是在走大运的运道下才跑来参加灵异综艺,他本人得糊成什么样子?
  真是……太惨了。众人看向秦悦的目光不由带了几分怜悯与同情。
  见状,马道长暗叫不好。虽然不知道他说错了什么,但总有种马屁拍到马腿上的错觉!
  作者有话要说:
  名字又改回来了。我还是喜欢原来那个。谢阅。端午节假期快乐哦各位!打滚求收藏,打滚求留言,打滚求抚摸!
 
 
第15章 状元府(二)
  姜园是个典型的三进院落。进入建有内外影壁的宅门,经过垂花门才到庭院。庭院周围包绕有抄手游廊、东西厢房。过了四方庭院,正房在北面,后边儿还有一排后罩房与狭长的后院。
  这种VJ跟拍的灵异节目,后期还会加入惊悚的音效和字幕。现场从拍摄伊始就开始极力烘托恐怖悬疑气氛,力求越吓人越好。当然,有时候为了效果,还需要一点儿浮夸的演技。
  夜间拍摄,灯光只聚焦在几位嘉宾身上。除此之外是黑黝黝的暮色。偶尔镜头里能看到古旧的建筑、脱落的青砖瓦片、剥落的墙皮还有野蛮生长的植物,间或有鸟叫虫鸣声。
  走着走着,王晓晴突然停下来:“等等,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张羽立刻也停了下来:“还别说。有点像风铃声。”
  钟森也说:“民国时期出了那桩灭门案后,这宅院就逐渐荒废了。但屋主还是请了高人在院落的四角布下阵法,以防冤魂作祟。可能就是当时留下的。”
  关云横心想,不用仔细听也知道这纯粹是瞎扯淡。一提到辟邪捉妖驱鬼就是风铃,腻味!
  王晓晴侧耳听了会儿又问:“小秦有听到吗?”因为背对镜头,她大大咧咧地眨眨眼。
  秦悦会意,严肃认真地也听了半天:“王姐,还真有!”
  关云横:“……”装,再装。反正知道真相的只有他。
  王晓晴看向马道长:“道长觉得这宅子如何?是否有古怪?”
  马道长捏了把汗,偷偷瞥了秦悦一眼。见他看向另外的方向,只得硬着头皮上:“虽有几个游荡的小鬼,但也不是什么邪祟。大伙儿尽管放心大胆地往前走。”
  张羽推推王晓晴:“既然道长都这么说了。晓晴,咱们叁里面你的胆儿最肥。快上!还记得上回那个城郊古楼吗?最上层还是你最先上去的,VJ老师都蹲楼梯下面拍呢。”
  王晓晴笑道:“张老师,不带这么揭人老底的!今天有漂亮弟弟在,我就不能当一回柔弱小女子吗?”
  张羽跟钟森异口同声道:“别装了!王大胆!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往前走,莫回头喂——” 老掉牙的西北山歌在鬼宅里回荡,欢歌笑语得跟开联欢会似的。
  王晓晴叉腰瞪了他们一会儿,摇头晃脑道:“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大家现在知道两位老师有多坑了吧?还好这期有小秦陪我,咱们不理他们。”她挽住秦悦的小臂,两个人一齐走在前面。
  VJ画外音感叹道:“这是个看脸的世界。希望上期的宫老师不会收看这期节目,王姐,差别待遇得罪人呐。”
  所有人又是一阵“哈哈哈”。
  趁镜头跟后面两位嘉宾去了,王晓晴压低声音说:“小秦你别紧张。《帝都夜谭》我也录了一年多了,这些旧宅只是看着吓人而已。”
  秦悦:“谢谢王姐。”其实,他是在想另外的事情。
  一行人通过垂花门,钟森拍拍手掌:“OK,站着别动,现在数人头。”这是《帝都夜谭》的常规流程,每走一段距离都要数一数人数。根据民间的说法,人进入到鬼怪作祟的房屋或者宅院内,鬼怪会受阳气的吸引,随之而来。因此,走到最后,数得的数量一定比“人”的数量多。
  一丝鬼怪都没看到的关云横嗤之以鼻道:“无聊!”
  园内的抄手游廊年久失修,瞧不去格外阴森恐怖。青砖七拱八翘,踩上去十分湿滑,嘉宾们只能手拉手,半垫着脚尖往里走。
  “听说,当年那家的两个女儿就是死在这个抄手游廊里。行凶手法非常残忍,把所有内脏都挖出来堆在一边,被人发现的时候上面早已爬满了蛆虫。”钟森的男低音再度上线。
  这段不长的路程,所有人都很沉默。鞋底踩踏的粘腻感,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那段血淋淋的解说。静夜的沙沙虫鸣,陡然令人有些烦躁不安。
  “你能不能别再转那个扳指了?”关云横忍无可忍道。从进垂花门开始,秦悦就有意无意转着扳指。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别的。青年温润的指尖触摸在那枚玉扳指上,总给他一种诡异的亲密感,就像他抚弄的是他的身体。这太奇怪了!
  秦悦:“……抱歉。”他也很无辜啊,只是思考时的惯性动作而已。
  王晓晴偏头问:“小秦,你在跟我说话吗?”
  “嗯,就是觉得有点可怕。”
  “哎哟,你这孩子太招人疼了。没事,姐姐保护你!”五官决定三观,嗯,是这样没错!
  关云横&马道长:“……”呵呵,他哪里需要你保护啊。
  出了抄手游廊,中央的庭院四四方方,面积很大。因为昼夜温差大,现在还飘了层薄雾。嘉宾们很难在这种视野条件下分辨院中的景色,所有的事物都成了一个个面貌模糊的影子。
  钟森指着庭院中央那棵已经枯死的风水树说:“这也是当年死人最多的地方。”
  张羽嚷嚷道:“钟哥,我钟哥!您就消停一会儿吧!我后脑勺这会儿还发凉呢。现在能笔直站在这里已经不错了。”
  王晓晴提议:“还是先数人头吧。两边就是东西厢房,等会儿我们也要去转转才行。”
  钟森点点头,数了一圈,神情有些古怪。又数了一遍,他忍不住皱起眉毛。
  “多了两个。”他停顿了两秒,咬牙小声说道。
  什么叫多了两个?所有人面面相觑,心里登时有些没底。《帝都夜谭》录制以来从没碰见这样的邪门事儿!这类节目更多的是体验跟噱头。谁会想大晚上的真撞鬼啊!
  有工作人员已经开始紧张了:“钟老师,您,您再数数?”
  “我数过了,数了五遍!就是多了两个!!马道长?你们谁看到马道长了?”钟森不得不寄希望于玄学。
  “他刚刚还在我身边的呀,怎么突然不见了?”
  “什么?道长失踪了?确定人数多了两个?”
  马道长的突然失踪让本来心里有些发慌的摄影团队,陷入短暂的恐慌。
  “先别慌,不如……我们来报名字吧。”摄制团队的人员是相对固定的,因此王晓晴的建议得到了广泛支持。
  “张羽。”
  “钟森。”
  “秦悦。”
  刚报了三个人,方才还漆黑一片的庭院扫过一点光影。浓烈的雾气自四面八方涌入,汇聚在了风水树周围。影子轻飘飘落在树干上,红旗袍的女人拨弄着手腕上的玉镯,居高临下望着众人。
  死一样的沉寂。一秒,两秒,三秒……
  直到有人吼了一声:“鬼啊——”
  “真的有鬼!”
  人群无头苍蝇一样,开始朝四面八方乱撞。钟森、张羽撤得最快,胆子最大王晓晴被跟在后面的助理一拉,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就被拖走了。VJ组扛着摄影机跟器材也能健步如飞。
  秦悦站在树下,跟女人无声地对视。没多久,她的影子褪色淡去消逝。
  “你怎么想?”关云横问他。
  秦悦刚想回答,就听到庭院的某个角落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走过去细看,一排破旧的水缸后露出一角黄色的衣袍:“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来显灵!呜,我再也不敢坑蒙拐骗了!观世音菩萨在上,救命啊!耶稣基督,愿主保佑我!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
  秦悦&关云横:“……”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云横:我谈恋爱全靠生气跟脑补!
  谢阅。深夜码字把自己吓得瑟瑟发抖。后来再看完全不觉得可怕。求抚摸,求收藏,求加油。
  那句山歌是张艺谋1987年《红高粱》电影的主题曲,原唱是姜文。
  因为文章名已头秃,到底什么名字才能让大家点进来呢。
  另外有三篇预收,指路专栏:《近墨者黑》,《视帝的信息素是牛奶味的》,《反串后我跟反派大佬HE了》。
 
 
第16章 状元府(三)
  四下无人,秦悦从背包里抽出玉箫,戳了一下那个瑟瑟发抖的身影。哪知他一个激灵,抖得更加离谱,连乡音都冒出来了:“额啥都不懂。额就是觉得帝都那些有钱人特别好骗。绝对绝对没有别的心思。”
  这还叫没别的心思?
  “喂,马道长?”秦悦用力按住他的肩膀。
  “不不不,额不姓马,也不姓张。额姓武,武则天的武。额叫武铁柱。就是个在渭城乡下开小卖部的!呜呜,这节目太可怕了,这院子太可怕了!”
  秦悦哭笑不得地说:“你先转身看看我是谁再害怕可以吗?”难怪阴阳鱼的灵气在他手里汇集不起来。资质平庸不说,也没有悟道的可能。
  “不不,你肯定是这宅院里的凶灵恶鬼,借机要吃额!刚才那谁说,团队里平白多了两个人。”
  马道长,啊,不,武铁柱消失的时间破案了。应该是钟森一说多了两个人,他就逃跑了。因为不熟悉庭院的结构,慌不择路躲在了水缸后头。
  秦悦:“……要真是凶灵恶鬼用得着在这里跟你废话吗?”早就渣都不剩了。
  “也对哦。真人?”武铁柱眼泪汪汪,直接抱住他的大腿不撒手:“您一定有办法平安出去的对不对?”
  “放手。我看牢记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也救不了你。”秦悦看他那副熊样,朝后猛地退了一步。
  武铁柱:“……嘤嘤嘤,我真不敢了。真人,这回绝对是真话。”
  秦悦:“哦。”骗子的话听过就算,就跟赌徒的誓言一个道理。
  他望了眼天空高高挂起的月牙。也不知道其他人究竟怎么样了?可眼目下他有更想知道的事情。这姜园……的确不简单,只是跟所有人想的完全相反。这些房屋的格局、山石的位置,朝向……
  他穿过满是枯枝败叶的庭院,径直走向北面的正房。
  “真人?”所以这是还要往更深的地方走吗?
  武铁柱战战兢兢从水缸后爬出来。本来没想跟过去,可少了一个人的庭院活像头张开血盆大口的猛兽,顷刻就能将他吞没。他哆嗦了一下,匆忙追了上去。
  正房与后罩房之间有个狭长的小花园,太湖石堆叠的假山耸立在干涸的小池塘内。
  关云横问道:“这假山……难道有问题?”跟秦悦进姜园以来,这是他头一回感受到“非自然”的东西。有浅细的金色镶边包裹着假山。黯淡的石块异彩纷呈,就像藏有太阳的乌云。
  “你能看见?这应该是相当非同寻常的东西了。”秦悦绕着假山走了一圈,面带微笑。
  武铁柱鹌鹑般地在旁边探头探脑:“真人,您在跟谁说话啊?”
  “不是人。”
  “不是人??”黄色道袍再度以飞一般的速度撤退得无影无踪。
  关云横臭着脸说道:“谁不是人?你才不是人!你全家都不是人!”
  秦悦:“……关先生你一个大老板,别跟我一个小艺人计较行吗?”
  “大老板也是人。大老板喜欢计较。”
  这天没法聊了是吧?秦悦无可奈何地捏捏眉心,看了眼武铁柱消失的方向:“这人不在也好,免得待会儿一惊一乍的。”
  既然没有了别人,关云横又把之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今晚的事你怎么看?”
  “关先生觉得呢?”
  “不是闹鬼。”
  “嗯。全息投影,大量投放的干冰,多出来的两个人。我们从进门开始就被盯上了。”秦悦用手指转着朱冥:“团伙作案,至少不缺钱。这姜园里面一定藏着什么东西。”而且是见不得人的东西。
  关云横又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察觉到不对的?”
  “这是两回事,不能混为一谈。我之所以觉得这里不对,是因为这里‘太干净’了。”秦悦盯着假山,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小刀。
  “太干净?”
  “水至清则无鱼。这里干净得不正常。今天从进枣树胡同开始,关先生你就没见过任何奇怪的东西,对吧?”
  关云横回忆了一下,还真是这么回事。明明下了公交车还见过两三个,一进枣树胡同就全没了。
  “你的意思是说,姜园里有特别厉害的东西‘镇守’?”依稀是这个词吧。
  “对,就在这个假山底下。”秦悦飞快地用小刀在左手心划开一道不短的伤口,然后握拳用力挤压。
  “喂!你这小子不要突然……”自残。
  血线顺着手掌的月丘缓缓滴落,秦悦口中念念有词。一团乌金色的光晕从假山里飞了出来。初时只有成人的拳头大小,然后缓缓胀大,最后比窄院的面积更大,笼罩在他们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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