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希收回目光,笑了下,说,“赛管家签了终身合同。”
噢。卖身契啊。
“那我们还签合同了呢!”鄀梨不甘示弱。
“所以?”鹤希听懂了,却偏偏明知故问。
鄀梨瞪大眼,说:“给我买房子!买房子!买房子!”
娱乐圈的事情不指望鹤希了,她要亲手把徐薇然搞到崩溃。
但是像买房这种大事情——
鄀梨勾着鹤希的指尖撒娇,“姐姐,人家也想要买房子啦。”
鹤希不动,没反应,鄀梨就使出浑身解数的缠人劲儿,像蛇一样绕在鹤希的身上,撒娇磨蹭,“你看哦,我很乖的。以后工作上的事情就不麻烦你了,但是——人家实在是没钱买房啦。离婚的时候,前妻都把我的房子骗走了。”说着说着,鄀梨就声泪俱下了,“搞得我现在无家可归,只能寄人篱下。”
“我的愿望,就是拥有一个属于我自己的落脚之地。”
“姐姐,人家这点小要求,你不会办不到吧?”
鄀梨戳了戳鹤希,要鹤希看着她的眼睛。
鹤希笑着问,“还有吗?”
“什么?”鄀梨愣了下。
鹤希说:“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鄀梨想了想,试探着说,“两套房子?”
鹤希挑了挑眉,低下头,用指腹擦掉鄀梨眼角的那一点湿湿的泪珠。
“假哭很丑。”她忽然很轻声地说。
鄀梨刚想反驳些什么,人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推到了墙边,现在被桎梏在墙壁和鹤希的怀抱之中。墙壁很冰冷,墙砖带着一点斑驳的纹理,鄀梨没着衣服的背部贴在墙壁上的时候,能够感受到上面一个一个小小的凸起。这让她的大脑更加敏感。
鹤希吻过来,极短的那件衣服被指尖入侵。
“阿梨。”
“我们换个地方哭。”
等两人不知天地为何物的时候,鄀梨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
她挣扎着要接电话,却被女人按住。
“继续。”鹤希说。
鄀梨推开她,又想拿脚踹她,被女人抓住脚踝制裁。
“是我经纪人给我打电话啦。”她穿过来以后鹤希给她换了个手机,除了老赛、鹤希以外,就只剩下林小林知道她的电话号码了。
现在林小林给她打电话,一定是有急事。
鄀梨伸长手要去够电话,鹤希不乐意。
“陪我玩。”她说。
“不要。”鄀梨脑子恢复了清醒,“陪你玩我能直接在娱乐圈封神吗?不能。鹤希,就像你说的,有一份自己的事业才是最重要的。你如果帮不了我,能不能不要耽误我?”
鹤希看着鄀梨说完这一长串,抿紧了唇,松开了女人。
鄀梨得到了自由,赶忙去拿手机。
电话接通,她不小心碰到了外放扩音的按钮。
林小林惊慌失措的喊声顿时充斥了整个房间。
“鄀梨姐!!你怎么忽然就出柜了!!”
鄀梨心下暗觉不好,正想挂电话,就见鹤希淡眉轻挑,抓住她想要挂断电话的手,“继续。”鹤希做了个口型。
这是一个一语双关的词汇。
既要求了鄀梨继续和林小林打电话,也表示了鹤希的行动。
鄀梨拿出了百分之二百的精神控制着自己的声带和嗓子,逼迫自己不要对着电话听筒发出令人深思的声音。
“出什么?
a——柜?”
林小林:“?”
“姐,你在忙吗?”
鄀梨看见鹤希面色上露出一丝得意,气急。
她狠狠用力,想象自己是黑寡妇斯嘉丽约翰逊此刻正用大腿夹断敌人的脑袋。
“忙,在,在搬砖。”
这种时候,鄀梨才会清楚地意识到,鹤希真的是个天才。
真正的天才,在任何事情上,都充满着常人不可及的领悟力。
刚刚明明是她教她的,现在却转换了一个攻防位置。
鄀梨身子一弓,有点忍不住。
“明天说。”她拿着最后的理智跟林小林交代了情况,然后挂断了手机,手一软,机子直接落在了下面的地毯上。
鄀梨看着鹤希,她摆弄她的时候就好像在摆弄一个精致的洋娃娃。
这让她觉得不爽。
洋娃娃也是有脾气的。
鄀梨挑衅她,“你就这点本事?”
鹤希没出声,只是深了些许。
作者有话要说:人是一种会自己找饭吃的生物,朋友们,你是吗?
饭不放冰箱会坏,所以菜出炉大眼怪24h以后改粉见。
速吃。
别在评论区提那个交通工具啊!!!
第25章
鄀梨醒过来的时候,鹤希刚刚洗完澡。
她背对着她站着,穿衣服,背上都是红色。
哦豁。
鄀梨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指甲。
是该剪剪了。
不然再这么下去,迟早有一天,她能在鹤希的背上画一副《清明上河图》血色版本了。
看着鹤希云淡风轻的样子,鄀梨好奇地问她,“你感觉怎么样?”
鹤希的刚把套头外套穿上,这才回头来问女人,“什么?”
女人坐在床边,以一种懒散的姿势。
鄀梨调子稀奇古怪地拽了一句洋文。
“sleepwithme”
鹤希整理衣服的手顿了顿,很困惑但是也很真诚地问,“为什么你的英语有一股越南口音?”
可以,又被羞辱了。
鄀梨站起来想捡自己落在地上的衣服,一听鹤希这话,拿起衣服就砸她,怒道,“你有本事说一个给我听听啊!”
鹤希轻笑一声,拽着鄀梨的衣服,顺着欺身过去。
黑发的女人温柔,这个瞬间的气氛让她变得深情。
“baby,iliketoholdyou。”
鹤希讲英语的时候词汇很清楚,内容很确定。每个音调都恰到好处,像是一片小巧的羽毛,轻轻柔柔地搔着鄀梨的心,提醒着她人和人说英语还的确是有些差距的。
鄀梨有点酸。
“我要学英语。”她狠狠把自己的衣服往自己这边拽。
鹤希把手上拿着的衣服放开,对着鄀梨说,“我给钱?”
鄀梨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一双眼笑眯眯。
“谢谢姐姐。”
她现在已经可以颇为不要脸地对着实际年龄比自己小的鹤希喊出姐姐这个称呼了。
不得不说,随便撒个娇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感觉,真的蛮不错。
要什么时候鹤希能考虑一下从研究院出来,在娱乐圈开疆拓土就好了。
可惜啊可惜。
鹤希看起来可没有这个自觉。
说起来——
“姐姐,我们什么时候去看房子啊?”
鄀梨手里拽着衣服也不穿,眼巴巴地看着鹤希,生怕她反悔。
女人在心里无声地呐喊着:
买房买房买房!
美女要买房!
鹤希拿起手机看了眼,确定了行程安排,给出答案。
“下午?”
鄀梨也凑过去看了眼鹤希的手机,屏幕上的时间点写着十四点五十七。
她无语,“现在不就是下午吗?”
鹤希拍了拍鄀梨的脑袋,动作带着连她自己都会惊讶的熟稔。
“嗯,所以穿好衣服,去看房。”
幸福来得太突然。
鄀梨一屁股跳起来,哼着歌穿好衣服。
“对了,鹤希。”鄀梨捡起那件破得不能再破的衣服,挂在手上晃了晃,“你下次能不能给我买点带logo的衣服啊?就那种,胸口贼大几个字的那种。”
“什么阿玛尼古驰奥迪驴,我不挑的,真的。”
鹤希很想告诉鄀梨,昨天那件被她随手剪掉的衣服够她买她想要的大logo好几件。
不过,既然她这么提出了要求,鹤希便点头答应了。
她坏心眼地想着,总得找个时间让鄀梨知道真相,然后,看看她的表情。
一定很好玩,也很可爱。
对于鄀梨来说,睡一觉并不能代表什么。她很清楚她和鹤希之间是一场彻头彻尾的买卖。但她不得不说,过度亲密的接触的确会改变一些事情。比如,当她意识到鹤希在睡觉这件事上竟然如此有天分且有服务意识,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变态的时候,她对鹤希自一开始的抵抗消散了许多。现在反手拉不到自己后背的拉链,便拍了拍鹤希的手背,转过身,等着她给自己拉拉链。
眼见那银色的拉链把一池春色给遮盖,鹤希顺手替鄀梨理了理长发。
“我是金主吧。”她忽然问。
鄀梨半点也不心虚,哄骗鹤希,“是呀。”
她转过身来,提起裙摆,模仿宫庭礼仪,微微屈身。
“主人打扮自己的玩偶,天经地义吧。”鄀梨一双眼亮晶晶,看得鹤希心痒。
她的确是适合放在橱窗里的玩偶,封锁在只属于她的房间。
鄀梨总是有些歪理的,而再没触及底线的时候,鹤希很愿意纵容。
只是——
鹤希一下坐在椅子上,朝着鄀梨勾了勾指尖。
鄀梨赤脚走过去,在她面前站定。
“干嘛?”她问。
鹤希拍了拍自己的腿,鄀梨了然地坐下。
在她的腿上坐下。
“还来啊?”鄀梨抱怨着说,“我不想玩了。”
鹤希没吭声,一点一点把她脖间的碎发撩开,露出光洁的锁骨。
“不玩了。”她抓住鄀梨乱晃的手,跟她十指相扣,“只是想起来,还有件答应你的事没有做到。”
鄀梨刚想问什么,脖子上传来的温度就提醒着鄀梨现在此刻在她身上具体发生的事情。
鹤希每做一个步骤,都要像温习课本的学生一样,轻轻把要领背诵。
“舌忝一舌忝。”
“口及一口及。”
“还要用力。”
像是老式的热水壶上的橡木塞子一下被拔走,发出了那样的的声响。
啵地一下。
鄀梨光滑细嫩的白瓷皮肤上落下一片红色的梅花。
正好在脖间,以一种醒目的姿态绽放。
鄀梨一下就想站起来,怒道,“你当你在吃奥利奥啊!”
鹤希搂着她,不要让她走。
“奥利奥没你好吃。”她说话的时候总是很诚挚,也不知道这个在她身上干尽坏事的家伙,到底从哪里装出来的纯情。
鹤希像是刚刚吃肉的小兽,品尝到了新鲜的美味,于是馋得不行。
“阿梨,亲一亲再出门。”
“亲一亲,好吗?”
鄀梨很想说,你是金主,你要硬气。
想亲她的时候就把她摁住狂啃一通,虽然不排除这么做可能也会被她暴揍。
但是一想到房子——
“那,亲完等会记得去看房哦。”鄀梨颇有心机地在这个时候提这件事来煞风景。她就喜欢把她们之间的交易明晃晃地摆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提醒什么。
鹤希倒是喜欢鄀梨的这种直接坦诚。
这样的关系,不需要哄骗。
予取予求。
知道对方想要什么,才能够给予。
她兜了一把鄀梨的屁股,免得她掉下去。鄀梨伸手搂着鹤希的脖颈,像是神明奖励仰望的僧人,在她的眉间落下一吻。然后这个吻缓缓地、慢慢地、往别的地方去了。
如同雪花轻轻落下,在鹤希的眉眼,鼻尖,然后是嘴唇。
相较于昨天第一次亲吻时候的生疏,鹤希现在可谓是进步飞速。
她知道怎么样才能挑起鄀梨的兴趣,知道怎么样才能够牵引着她的心思跟着她晃动,也知道怎么样让她发出喜欢的声音。
这个吻很绵长,像是冬日里来得第一场雪,从早下到晚,都铺不满长街的巷路。
鄀梨享受着这一切,如同一只张牙舞爪的猫,心安理得地承受着人类的抚摸。
太阳光落下来的时候,空气中有一道银光。
在这个慵懒的午后相拥着接吻,交叠的影子落在墙壁上,好似恋人一般。
但她们谁都不会以为这是恋人之吻。至多不过是两个寂寞的人忽然因为利益而撞在了一起,然后合力酿出的一道酒,共饮着,却不能共同沉醉。
吻停止的时候,慢悠悠地抽离。
鄀梨缓着气,脑子里始终铭记着自己的第一目标。
“该看房了。”
鹤希不知为何有点不舍得,大概是因为下午快三点的阳光亮却落寞,让鄀梨离开的那个瞬间,显得她心里有点空落。墙上的影子又恢复了形单影只的模样。
鹤希没抵抗住本能,拉住了鄀梨的手。
鄀梨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怎么了?”
鹤希没吭声,只是那双眼里写着很多明晃晃的谷欠望。
鄀梨偏着头想了想,忽然笑了。
也是。
就算是再成熟、再高贵的家伙,也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少女。未经青事,不懂春色。
现在一朝开了荤,大概也回味着。
“不玩了哦。”鄀梨哄着她,“我累了。”
鹤希其实很想说,她没想这么些。
她只是那个瞬间,本能地,想要继续和鄀梨拥抱。
原来这个只对她有金钱要求的女人,竟然给了她世界上最温柔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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