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可能有点夸张,原本是国家最严格管控的户口信息,但事实上不到一杯咖啡的时间俩人在B国的身份证明就弄好了,不废一点力气。
这个时代,大部分国家都是Merchant Republic制度,也就是MR商业共和体。每一个商业集团会不同形式地做出资本垄断的行为,几乎所有的国民的财产都会流入各大资本集团内。
在这种大环境下,富人的权力高于一切,他们的地位甚至远高于国君首臣。
而龚家,就是A国最大的金融寡头。
以龚英随的身份,想做些非法的勾当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B国那边他早就打点好了,他在那边有自己的事务所,日子过得比这边舒服百倍,要不是为了陈调,他根本就不可能跟着龚先立回国,还跟着他的下属学习怎么管理公司。该不会真以为自己对他的产业感兴趣吧?
现在和陈调婚也结了,对方也被牢牢把控在手中,他的目的都达到了,没什么留在这儿的意义了。
再说了,陈调在B国语言不通,这不是更好去挑选让他出轨的人了吗。之前他看中的就有不少,该怎么给他们分配时间呢。一起上的话也不是不行,这几天陈调恢复得不错,已经不需要自己时时刻刻守在他的身边了,这让龚英随心里有些空虚。
下次得加大力度才行。
心里专心想着这件事,陈调叫了他几声他都没听到。
“英随……”
“啊,怎么了?”
陈调把龚英随的手机放到他面前,“有你的电话。”
屏幕上显示的是“父亲”。
龚英随顿了一下,“接吧。”他正在切菜,手不太方便,陈调只好举着电话放到他耳边。
“喂,英随。”
“父亲,有什么事吗?”
“江医生跟我说,你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他了。”
本想着龚先立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无非就是和卫霖一样,让他去公司做事,但没想到他说的却是这件事。
龚英随低下头,继续切着砧板上的牛肉,虽然冰冻了很久,但隐约还是有血渗出来。他漫不经心地开口,“我觉得已经没必要再过去了。”
“他也治不了什么东西。”
“英随,不要任性。”
“还有其他事吗?”他把肉弄到盘子里,“我现在很忙,如果只是这件事的话我就挂了。”
“英随,你自己也清楚自己的病……”龚英随把头歪到一旁,明显不太想听,他转头对陈调说,“挂了吧。”
“可是……”陈调有些犹豫,龚先立的声音喋喋不休地从听筒里传出来。龚英随用带血的手在手机上点了一下。
挂了。
他笑眯眯地亲了一下陈调的脸颊,“麻烦亲爱的帮我擦一下屏幕。”
陈调直愣愣地看着他,新的称呼……
“刚刚、电话里说的医生是……”
因为是他抬着手机,两人挨得很近,所以能够很清楚地听到对面的人说了什么。
龚英随把手放到水龙头下清洗,不慌不忙地说:“老毛病了,留学的时候没好好吃饭,胃上出了点问题。”
陈调没有丝毫的怀疑,一脸担忧地,“不严重吧?”
龚英随笑笑,“不严重,我明天去看一下就行。”
第二天上午,龚英随和陈调一起把陈误送到学校后就说起去看病的事。虽说陈调现在心理上恢复了许多,但见到太多陌生人还是会控制不住地手脚发软。考虑到医院人多,怕陈调受不了,龚英随先把陈调送回了家,陪他吃了午饭把人哄睡下才出去。
他坐在床边,吻了吻陈调的唇,“别怕,我很快就回来。”
陈调乖乖点头。
龚英随没忍住俯下身在陈调暖乎乎的颈侧深深吸了口,现在的陈调和陈误简直没什么区别,不,他比陈误乖得多了。
这让龚英随心软得一塌糊涂,想把陈调时刻兜在身上,抱在怀里。
龚英随一出门家里就安静下来了,什么声音都没有,这让陈调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恐慌,他闭上眼睛躺着,几分钟后又猛地睁开,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警惕地朝着四周环顾了一圈。
是窗帘被风吹起来了。
他从床上起来,走到窗户旁把窗子关上,帘子也紧紧地关好,房间暗了些,他又去把灯都打开。把这些做好后,他才爬上床,抓起龚英随的枕头抱在怀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概睡了有一个小时,陈调非但没有睡着,反而越睡越清醒了。枕头上的松木香太浓了,让他止不住地想起不好的事。
他睁开眼睛,站起身径直走到龚英随的书架前。
和之前一样,龚英随书架上的书几乎全是心理学相关。很奇怪,他知道龚英随学法,看这种书倒是没什么,但一整个书架都是这个,就有些不太对劲。
昨天龚英随的父亲打来的电话里,他说龚英随的病,那个时候龚英随侧开了身子,没有听见他父亲后面说的话,但自己听到了。
他说的是,“你也清楚自己的病,没控制好会伤害到别人。”
当时他问龚英随,龚英随却说,是胃病。
为什么要说谎。
到底是什么病,居然会伤害到别人。看着书架上的这些东西,陈调很难不往那个方向想。
除了心理问题,他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会伤害到别人而不是自己的病了。
陈调伸手从书架上拿下一本书,他随意翻了翻,在某一页停住。那个地方缺了好几页,被人撕下来的,内缘出还不太平整。他翻到目录,那一章也被黑笔画的黑压压的,看不清原来的字样。
撕的是什么?被放到哪了?
陈调心里的疑虑愈发厚重,转头不经意间瞥到了角落里的保险箱。从来到公寓的第一天,他就注意到这个保险箱了,是一款老式的保险箱,密码锁的那种。看上去有很长的使用时间了,表皮都有磨损,不知道什么原因仍旧是留着没换。
他静静地盯着那保险柜。在他的观念里,即使是结婚了,双方也该有个人空间,龚英随从没有和他提起这个柜子,说明他并不是很想让自己知道里面的东西。
陈调有些犹豫,最终还是走上前去蹲在保险柜前。
能不能打开都还说不定呢。
他先试了自己的生日,不是。
然后是龚英随的生日,也不是。
俩人的结婚纪念日,不是。
龚英随母亲的忌日,不是……
他几乎把龚英随所有会用到的纪念日和他用过的其他设备密码都试了一遍,一个都不对。
该庆幸这是旧款,不然弄错这么多次早被锁了。
他叹了口气,没打算再研究里面是什么,正准备起身的时候,他突然闻到那股熟悉的松木香,应该是自己在抱着龚英随的枕头睡了好久沾上了,因为上面的味道和睡衣原有的洗衣液味混在一起,之前一直没闻到。
他没多想,下一秒却猛地顿住了。
他想起了一件事。
他在小巷里第一次被强奸的时候,他也闻见过这味道。
陈调喘了口气,时间都过去了这么久,是自己记错了也不一定。但他的手却伸出来,在密码盘上转动——
20450914
这是他被强奸的日期。
“嘀——”保险柜发出老旧的解锁声。
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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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龚狗个机会,再苟活一章
第36章 噩梦
“嘀——”
沉闷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可怖,陈调被吓得一激灵。
柜门开了一小个口,莫名地,那股香味更加浓重了,像是从保险柜里传出来的一样。
他盯着那个缝隙,居然生出了某种胆怯,他不敢看,他的第六感告诉他,如果彻底打开了这个柜子,他所将要承受的并不可能只会是偷看龚英随隐私的罪恶感。
他的疑虑,他的顾忌,种种,他想他可能无法承受。
陈调闭了闭眼,深深吸了口气,但股味道却直冲撞进脑里,被这味道刺激了似的,他突然伸手把保险柜拉开。
里面的东西很简单,一本很厚的笔记本,一本相册,和一张记忆芯片。
他拿起那本笔记本,依旧是保留了很久的样子,页角都有些泛黄,翻开时轻薄的纸张还会发出古陈旧的杂音。
第一页什么字都没有,而是画了一个奇怪的笑脸。
第二页,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很多“禁止”。
“禁止摔碎家里的花瓶。”“禁止不回复母亲的话。”“禁止和同学打架。”“禁止撒谎。”“禁止拿走同学的物品。”全是稚嫩的笔迹,不难看出是年幼时的龚英随自己写下的,像在偷看爱人的童年,陈调心里稍微放松了些。
他接着往后翻了几页,逐渐察觉出不对来,他的“禁止”未免也太多了,事无巨细,数都数不完。而且、随着字迹变得成熟有力,那些禁止的行为也变得十分诡异……
“禁止在葬礼上微笑。”“禁止伤害动物。”“禁止携带利器。”“禁止冲动。”……
陈调越看越觉得心惊胆战,到最后,他看到唯一一个不属于龚英随笔迹的字,上面写的是——“禁止杀人。”
陈调猛地一抖,记事本从他手上掉落到地板,书里夹着的东西露出一个小角来。陈调皱着眉再次翻开,那里夹着的几张书页,应该是从书架上的某本书里撕下来的,他打开其中一张,上面密密麻麻写着陈调看不懂的专业术语,只有两个词异常显眼,一个是被人用笔标记过的“co-morbid”,还有一个是标题上大写加粗的“Psychological trauma after Sexual assault”
标题下面用红笔写了很多日期,大部分是龚英随上学期间的,还有部分是最近是最近……
有几个日期旁边标识了一些符号,陈调死死地盯着。
脑海里瞬间闪过几个令人不适的画面,他“嘭”地一下就把书合上了,那几个被标注的日期无一例外都是自己不想再回忆起的日子。
他不自觉地哆嗦起来了,仿佛看到在大地上大大地裂开一个大缝,手里紧紧地抓着书角,他在心里安慰自己不要多想,可能是龚英随担心自己去查的书也不一定。
但无论如何,这本握在手里的书他是再也不愿再翻开了,觉得刺手似的拿着一个角放回柜子。他深深吸了口气,把旁边的相册拿了出来,看着黑压压的封面,他又胆怯了。是一种模糊的不安,这画面像一口井,一个深渊,要把他拖进去,拖进那裂缝中去。
陈调吞了吞口水,他尽量缓慢而冷静地去翻开它。
几张记录着赤裸身体的照片闯入他的眼帘,在不同的场景,这具身体让他觉得异常熟悉。心脏通通地颤抖着,他指尖微微发麻,又往后翻了几页,他看到主人公的脸——
陈调的瞳孔剧烈地缩紧。
那分明就是自己!
房间像是变成了冰窖,陈调冷得发抖,他觉得大脑缺氧无法呼吸,急促地喘着粗气,大开的嘴巴也一并用上。
什么?
这是什么东西?
怎么有这么多照片,在学校的宿舍,浴室里,还有熟睡时赤裸的自己,他是什么时候拍的?
陈调的脑子一片混乱,他急促地往后翻着,这些照片像是看不完似的,没完没了了。
怎么这么多?
“啊!”翻到某一页时,陈调突然尖叫了一声,就连尖叫都在颤抖,相册也变成了可怕烫手的东西,他远远地摔到一旁,面上那页的照片正是当年他在巷子里,第一次被人侵犯后的惨状。每一个被侵犯过的部位,每一个创口痕迹,甚至是蜷缩的手指,统统都被仔仔细细拍了下来。
胃里一阵翻涌,陈调捂着嘴冲到卫生间。
“呕……”他跪趴在马桶边上呕吐,胃里的秽物被吐了个干净,手指紧紧地抠着马桶盖,头脑发昏得什么都看不清,眼前黑一阵白一阵。胃里热得发痛,陈调捂着小腹虚脱地倚在墙上。
脑袋里一片空白,他失去了时间的观念,反应变得迟钝,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是谁,为什么会呕吐,为什么在这里。浑浑噩噩不知道坐了多久,双腿被压得发麻,他才缓慢虚弱地扶着墙站起。
他一步一步走到门口,一眼就看到扑在地上的那本书。记忆瞬间就像洪流似的冲进他的大脑,所有照片翻天覆地在他的脑里翻涌,一阵又一阵地击打着他的心脏,他痛苦地呜咽了一声,捂着胸口蹲了下来。
是噩梦吗。陈调不禁疑惑了,他不敢走过去,那地方让他感到恐惧,他要在这儿一直等到梦醒来,他一定要向爱人说这个荒谬可怕的梦境,爱人会把自己拥进怀中,亲密又温柔地抚慰他。
神啊,祈求你,让我快点醒过来吧。
龚英随回家的时候有些晚了。
他并没有去什么所谓的医院,不过是随口欺骗搪塞爱人的一句谎话。明天就要回B国,在这之前,他还有一件事没有弄好。
江家的小公子。
当时他确实是让他去操陈调没错,但他没有说可以动手。那视频他反复看了几遍,错不了,就是他扇了妻子的脸,虽然看到那部分的时候龚英随也产生了某种莫名的快感,但这并不代表他能饶过他。
这儿之后,他竟然还敢四处宣扬,这他都可以不计较。
但只要一想到那个殴打过自己妻子的人还逍遥快活地活在世上,他心里就不太爽快。
江家家大业大,想动这受宠的儿子不太容易,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现在解决了这么一桩心事龚英随心里畅快了不少。
只是陈调一个人在家里待了这么久,他一定痛苦得快要死去吧。该怎么补偿自己可怜的爱人呢。
他带着陈误回到家,手里提着给陈调的礼物。
不过爱人这次并没有来到门口迎接自己,龚英随觉得不太对劲,他打发陈误去看电视,自己走到唯一开着灯的厨房。
陈调正在做饭。
龚英随笑着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爱人被吓得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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