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坏种(近代现代)——火风L

时间:2022-03-05 10:00:55  作者:火风L
  “什么礼物。”声音竟是颤抖沙哑到让人听不清。
  陈调的手顿了一下,把手铐放到一旁的桌上,又发出些许响音,刺耳极了,“什么?”他又问了一遍,其实是听到了的,只是想给自己再留点时间考虑。
  考虑到底要不要给龚英随。
  这句话说完,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什么声音都没有,陈调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声,听到自己的心跳。
  他还没准备好。
  但刚刚,在浑身都放松的情况下,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了很多,龚英随的欺骗,龚英随的欲望,以及,他们的以后。他没忍住说出口,甚至是,将它称之为“礼物”。
  拇指不自觉地想要去扭动无名指上的婚戒,却只摸到一圈戒指留下的印记。
  他这才想起,在浴室脱衣服的时候将戒指摘下了。
  陈调无法准确地说出那时候自己是什么心理,就像现在,他看龚英随活动了下自己被锁得有些发麻的手腕,撑着床坐起来,他也依旧不知道自己是带着什么样的心理,什么样的眼神去望着龚英随。
  他只知道,自己在胆怯。他向来都是胆小怕事的人,现实逼着他去承受,逼着他去改变,一切都只因为穷途末路,一切都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陈调下床站到地上。
  龚英随的眼神阴恻恻的,他盯着陈调。
  男人直直地立在床前,眼里有龚英随看不懂的东西,这却让龚英随本能地感到害怕。
  “我前几天去了纹身店,然后去了医院。”
  龚英随的呼吸顿住了,他的心脏开始密密麻麻地发痛,像被针扎。他看到陈调的手抓住了腰带,想要扯开衣服,下腹上,他所熟悉的纹身露出了一点点,龚英随张了张嘴,他想要阻止陈调的动作,可心脏疼得他连话都说不出,像是咽下了一把利刃,直直戳进了内腹,而他的心脏却跳动得越来越激烈,每一下,都往那尖刃上撞。
  他承受着这痛苦,眼睛一眨不眨死死地盯着陈调的动作。
  纹身彻彻底底露出了全貌。
  只有三个字符——wife and Chienne.
  没有龚英随,也没有Insren。曾经刻着这两个字的位置上,什么都没有,只是微微与周边皮肤不太相同的色泽证明着它们曾经存在过。
  这一瞬间,龚英随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陈调可以是任何人的wife and chienne,不止是他一个人的。什么都没有了,他感觉不到任何痛苦,听不到任何声音,甚至连自己的呼吸都感受不到了,他感受不到自己在活着。
  龚英随想站起来,却浑身酸软地从床上摔下去,他胡乱地抓着陈调的裤脚,慢慢地支撑着跪在陈调面前。他抬起头,却什么都看不见了。
  他好像正在死去。
  大脑里走马灯似的浮现出很多画面。
  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手上沾满的血,母亲怒骂他的模样,陈调躲在角落里的样子,在巷子里的那一天,回国后和陈调的拥抱,躲在陈调身后的陈误,陈调的吻,陈调的笑。还有之前的那个梦……
  啊,那个梦。
  陈调在梦里依旧是温柔地爱着自己,但当他希望陈调在自己的拇指上添上名字的时候,陈调却拒绝了他,他说,“这是你自己想纹的。”
  龚英随明白过来了。
  他之前一直都觉得,陈调自卑、懦弱、胆小,甚至无能,可以很好地掌控他,锁住他,把他完完全全握在手里。即便是把自己锁到卧室里,限制自己的自由,故作狠厉,但他会在打了自己后心疼,会在自己发疯之后又给自己包扎伤口,他能隐约猜到陈调把他关在这里的原因,可惜陈调依旧改变不了他卑懦寡断的性格。
  但陈调发现了他的弱点。
  他知道能威胁到自己的,只有“爱”。
  这是他心甘情愿要为之臣服的东西。
  这是他自己想要的,他想要的爱,陈调不给,他就完了。
  所以他现在正在死去。
  “龚英随!!”
  他突然又听到了陈调的声音。
  “把嘴张开,快点!!”陈调的手正掐着他的下颌,很用力,龚英随慢慢地睁开眼,他看到陈调正一脸紧张地望着自己。
  他的感官好像又恢复了。
  他尝到口中的血腥味,感觉到自己整张脸都湿湿的。
  陈调把手指插进了龚英随的口中,在看到龚英随从床上跌落的瞬间,他就心疼得不行了,他想去扶起脆弱的男人,但是他忍住了,他咬着牙由着龚英随抓着他的裤脚,跪到自己面前。
  陈调强忍着心酸难过,在心里告诫着自己。
  打碎他,让他痛苦,让他破碎。
  可是他看到了龚英随的眼泪,他本人像是没有感受到,一滴一滴地,不受控制地从发红的眼眶落下。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龚英随的眼泪。
  陈调彻底绷不住了,他的鼻尖止不住地发酸,心疼得不行了,他紧紧地抱住龚英随,却发现龚英随整个身体都在不正常地发抖,像痛苦时不自觉地痉挛。
  他一愣,急忙望向龚英随的脸,“英随,你怎么了?!”
  龚英随紧闭的唇间溢出了血迹,陈调猛地瞪大了眼睛,“英随!龚英随!”
  “张口!”
  像是听到了他的话,龚英随慢慢把嘴松开了,血猛地从嘴里吐出大口,那舌头被咬出了很深的伤痕,陈调慌慌忙忙地拿手机叫救护车,身体一阵热一阵寒,别出事、别出事……
  他急得手抖,好不容易打通了急救电话,龚英随却抓住了他的手,男人嘴里血液一直流出,没完没了似的。
  他看着陈调,眼泪安安静静地从眼眶流出,一直往下,和血液混杂在一起。他含糊不清地开口。
  “陈调,这次是真的,我想和你重新开始。”
  -------------
  啊啊我好心疼.....都是我的宝贝....
 
 
第68章 玫瑰
  第一次, 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悔意。
  眼里被什么东西浮满,挡住了龚英随的视线,模糊的,让他看不清陈调的脸,轻轻地眨了眨,那水似的东西就从眼眶里掉落。
  他看到陈调的鼻头变得红红的,嘴唇一开一合地朝着手机那边说话,焦急地,还要不停地望向自己。
  龚英随没忍住笑了。
  可是大口血却因为笑呛进喉管,他趴到地上猛咳,快要窒息了。额上青筋直冒,脸憋得紫青。陈调慌乱地轻拍他的背,龚英随剩着最后一口气都要抬起头,果然看见陈调心疼的神情。
  地上满是他吐出的血迹,鼻腔里也全是他血腥味,但他毫不在乎,他的妻子在心疼他,这让他想笑又心痛。
  龚英随以前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坏人,当然也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他不会给自己定义,在他的世界里,唯有利益。他会去做对自己有利的所有事,能让自己快乐的事。
  很小的时候,或许是在婴幼儿时期,在他记忆里最早的画面,是保姆拍死了一只蚊子,蚊子吸食了他的血,最终他的血从蚊子的体内爆出,黏在木板上。他觉得有趣。
  之后他长大了点,杀了母亲送给他的宠物猫,悄无声息的,没有被任何人发现。在他和母亲撒谎时,他脑子里想的是双手触碰猫咪逐渐冰凉的尸体的触感,他好奇地捧起它粘稠的血,不觉得恶心,也不喜欢。他把尸体埋在后院,具体是哪个位置他已经忘了,只记得那个时候,他还在覆盖着猫的尸体的泥土上撒下几颗玫瑰花种,因为尸体可以是很好的肥料。
  可惜一直到他和母亲出国,那里都没有长出花朵。
  他也从不觉得自己和普通人有什么不同,他只是很讨厌幼稚的同龄人。他被母亲发现了不合群。心理医生告诉他,他有心理疾病。他不认为这会影响他的生活,他依旧随心所欲。
  然后,他杀了他的老师。直到那个时候,他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更不会觉得自己很坏。他想掩瞒这件事,却还是被发现了,他差点进了监狱。
  他不能理解。
  难道遵从自己欲望的人也该遭受谴责吗?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开始学习做一个“正常人”。
  再然后,他遇到了陈调。
  他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欲望。他强奸他,他看着他在别人身下破碎,他用另类的方式从陈调那儿满足自己的欲望,他让他变得肮脏,然后再拥抱他,他摧毁他,然后对着破败的他说“爱”。
  他还是不觉得自己坏。
  可那天在医院,他看到了陈调眼里堆积不下的痛苦,他对自己说,“英随,我好难过。”
  他让他的妻子痛苦。
  直到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原来是个彻头彻尾的坏种。
  但他不后悔。他要得到陈调的一切,包括痛苦。
  他让别人迷恋自己的妻子,让他们轮奸他,凌辱他,他看着妻子在别人身下痛哭流涕,在别人身下无助地叫着自己的名字,在不堪的性事中表达对自己的忠贞。
  这一切,他都不后悔。
  陈调对他说离婚的时候,他不后悔。
  陈调和周裕祈绞裹在一起的时候,他不后悔。
  陈调把他锁在卧室里,冷漠地对待他,他也只是觉得痛苦,他不后悔。
  可是现在,他感受着妻子温暖的怀抱,急切的呼喊,怜惜的眼神。
  他后悔了。
  他想得到妻子毫无保留的爱,完完整整的爱。
  从前的,最深的爱。
  他想回到从前。
  脑袋开始发晕,龚英随强撑着,他已经再说不出什么话了,他只是笑,眼角稍稍弯起点,眼泪又落下来了。好像要把这二十多年的眼泪一并流光一样。
  龚英随看着陈调,他不想死,不想只有自己一个人死。但陈调这么温柔地对待他,他又觉得就这样死去也没什么不好。
  在意识消失的前一秒,龚英随想,如果世上真有神,那他希望陈调和自己在同一时刻死去。
  “爸爸,龚叔叔怎么还不醒呀?”
  稚嫩的嗓音像是从耳边传来。之后又传来熟悉的声音,“声音小点儿,龚叔叔得睡好久……”
  龚英随的眼球动了动,他慢慢地撑开眼皮。
  “龚叔叔!”陈误开心地叫着陈调,“爸爸!龚叔叔醒了!”
  龚英随看到陈误激动的样子,然后就看见陈调凑上前来,“醒了?”他眨了眨眼想开口说话,可舌头却一阵刺痛,只能“唔唔”含糊地发出两句毫无意义的声音。
  “别开口。”陈调用手碰了碰他的下巴,“医生说你舌体咬伤很重,给你做了缝合,现在还不能正常说话。”
  感受到陈调温暖的手指在自己皮肤上的触碰,龚英随心里一动,乖乖合上了嘴。他眼睛沉沉地看着陈调。
  脖颈上的锁链解开了,现在那里什么都没有,陈调也在温柔地对他说话,这算不算是陈调答应了他的请求,愿意和他重新开始。
  “拆线之前你都只能吃流食。”陈调坐到床边,打开桌上的餐盒,“起来喝点粥。”他把床位调高,让龚英随坐起来。
  舀了一小勺粥凑到龚英随嘴边。
  龚英随看也不看,张口就喝了下去。
  粥还冒着热气,他这一口直接烫到刚缝合的伤口,疼得他哼了一声。陈调叹了口气,“很烫的。”说着,下一勺就凑到嘴边吹了吹才让龚英随喝。
  龚英随的心止不住地跳动着,眼眶酸涩得不行。
  他真的很久没有感受过陈调的爱了。
  这样的温情并没有持续很久,病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还没等陈调说话,坐在一旁的陈误跳下床就去把门打开,见到门外的男人,陈误很有礼貌地开口叫他,“周叔叔!”
  周裕祈朝孩子打了个招呼,他见到里面对他怒目而视的龚英随,顿了下,“龚哥醒了?”
  没有人和他说话。他也知趣,朝他们笑笑,“你们先吃饭,我在外面等着。”说后半句话的时候,眼睛却是一直盯着陈调。龚英随也发现了,慌忙地扭头去看陈调的表情,可惜陈调此刻低着头,什么也看不到。
  等男人关门出去,陈调又舀了一勺粥,此刻他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复杂,心里有事,粥也没吹,直接凑到龚英随嘴边。意识到这点,龚英随稍微缓和的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
  才等龚英随喝了一口,陈调就等不及了似的,把粥放到桌上,“我先出去下。”
  刚站起,手腕就被龚英随拉住了,男人眼里全是血丝,他死死地盯着陈调,“不...许……”
  陈调皱了皱眉,“我不会和他做什么的。”说着,把龚英随虚弱的手推下,“我很快就回来。”
  陈调关上病房门,转头就看到站在他身后的周裕祈。
  他微微后退了一步。
  “现在是什么情况?”周裕祈开口。
  陈调低头看着地面,“没必要再关着他了。”
  “现在已经足够了。”
  “足够了?”周裕祈嗤笑一声,“你看见他刚才看我的眼神了吗。”
  “他想搞死我。”
  周裕祈把手抱起来,他靠着墙壁,“要不我趁干爹还不知道,把他杀了?反正医院里的监控可以做掉。”
  陈调猛地抬起头,他紧张地看着周裕祈,“别这样。”
  “他不会找你麻烦,他现在会听我的……”
  周裕祈还想说什么,病房里就传来陈误的一声尖叫,俩人一愣。陈调急忙转身刚把门打开,龚英随就从里面冲出来,还没等人看清,他的拳头就砸向周裕祈。
  幸好龚英随现在身体还很虚弱,周裕祈朝边上侧了侧身就闪开了。龚英随气喘吁吁地捏紧拳头,他的手现在可怖地流着血,应该是刚才用蛮力扯开了针管,现在那个位置血止不住地流。
  陈调心里跳了跳,还没等他说话,就见龚英随拿起不知道哪里来的铁杆就要砸向周裕祈。他大声叫他,“龚英随!”
  男人的身形顿了顿。
  陈调迅速地抓住龚英随拿着铁杆的手,死死地看着他,“你不是说要重新开始?”
  “现在别惹事。”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