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生月彦:“……”
做个人吧做个人吧,你儿子听到会哭的垃圾!
他冷静下来,抛弃各种私人情绪,又变成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不怀好意的鬼王,弥生月彦放开了捂着禅院惠耳朵的手,伸手梳了梳小朋友翘着的短发。
“你要走我也不好拦你,”弥生月彦用三分不舍三分愁苦三分难过还有一分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的玩意儿的目光看着禅院甚尔,他颇为哀愁地叹了口气:“甚尔君还记得我在追求你吗?”
禅院甚尔记得,但不在乎,渣的明明白白,就差在脸上写上:还有事儿吗?几个大字。
他的反应很明显给了弥生月彦答复,鬼王一边在心里念叨“人渣啊人渣”,一边拉着禅院甚尔走到别的屋子。
“惠惠在这间屋子里休息,我们到外面来讲话吧。”
他要的也不是禅院甚尔的喜欢,所以心里没什么难过,演戏都是为了接下来的安排,弥生月彦从桌上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打开来,是玉壶紧赶慢赶做好送过来的壶式手链,他做壶用的是血鬼术,所以不像普通人那样花费好久,慢慢烧窑。
所以禅院甚尔并不知道这个东西是紧急加工,做出来就是为了盯他。
天与暴君站在那里,还穿着今天出门时的黑色衬衫,双手环抱在胸前,呈现一个比较防备的姿势。
“这一对手链,甚尔君带走一个吧。”
弥生月彦眼神柔和,嘴里噼里啪啦就开始编:“白天的时候,甚尔君不是问我为什么喜欢惠吗?我当时说的晚上给你答复。”
他看上去完全是一个用情至深的良家妇女形象了,弥生月彦感动了自己。
禅院甚尔内心一动,确实被弥生月彦勾起了兴趣,不耐烦的心思稍稍压下,准备仔细听一听他到底会怎么回答。
“一开始肯定有爱屋及乌的想法存在,”弥生月彦字斟句酌:“毕竟我很喜欢甚尔君,但是惠惠本身就很讨人喜欢了,我不知道甚尔君怎么想,但是我现在真的很喜欢小惠酱。”
“可能因为我本身就是一个比较喜欢小朋友的人吧,惠惠长得可爱,还很听话,我想没有人会不喜欢他的吧。”弥生月彦无奈摊手。
禅院甚尔也不知道自己对这个回答满不满意,他仍旧一副嘲讽脸:“那个小鬼也就这点优势了。”
弥生月彦又把手链推一推:“甚尔君把这个收下吧,就当是我给你的见面礼。”
为了防止禅院甚尔没钱把东西卖掉,弥生月彦考虑几秒,又加上一张银行卡。
“没钱的事情甚尔君不会做,那只要你好好收好它,这张卡就是你的。”
怎么样?
弥生月彦盯着禅院甚尔,禅院甚尔反瞧回来,不管他在打什么主意,他也不怕也不会亏。
他伸手收下了手链和卡,转身就要走。
弥生月彦继续拦他。
“还有衣服,我已经让人去拿了,白天在商场里买的那些,随便挑几套用行李箱装给你带走。”
禅院甚尔同样接下,虽然他在外面穿的都是特制的衣服,这些普通衣服根本不会穿。
手机开机把孔时雨从黑名单拉出来,天与暴君靠在一边,看着踌躇的弥生月彦继续询问:“还有事儿吗?”
弥生月彦叹气,把禅院甚尔推进惠的屋子:“走之前再去看一看惠吧。”
第24章 【入V公告
禅院甚尔离开了。
听到弥生月彦的提议,他拿出嘲讽又不屑的态度落荒而逃。
“我才不会去看那个小鬼。”
站在背光处,天与暴君把玩着手链,声音不高却很清晰,他表情桀骜不驯:“与其一直在谈他,不如你亲自开口挽留我,用小鬼当借口总让人败兴。”
把箱子一拎,他扭头就走:“月彦小姐,几天后见,希望下次还可以一起赌马。”
弥生月彦点头:“只要你回来,我还可以带你去马场。”
他不缺这点钱,活了千年,自己曾经吃的用的拿出来哪一个不是古董,开马场开公司最大的作用就是洗钱,把这些东西转化成流动资金。
所以赌马算不了什么,重要的是禅院甚尔的归期。
很快,给禅院惠看病的医生们也都结束被送离了这里,屋子里面安静下来。
一时间只剩下弥生月彦,这个鬼王,几个上弦,还有睡得脸蛋红扑扑的禅院惠。
上弦们都是第一次如此清晰的见到弥生月彦和禅院甚尔的相处方式,一个个非常默契地当做自己瞎了。
弥生月彦收起所有在禅院甚尔面前表现出来的依依不舍,恢复了鬼王的冷漠。
他理了理衣服,高冷地站了起来,红色的眼睛锐利地从在场的堕姬,猗窝座,黑死牟身上瞧过去:“你们在看什么?”
堕姬端着粥走了,猗窝座拎着书包离开,黑死牟沉默后:“有几个咒灵被吸引过来了。”
一哥身材挺拔,一副没有世俗欲望的样子,轻飘飘地询问:“无惨大人,要解决它们吗?”
咒灵?
弥生月彦甩了甩袖子:“不用管,禅院甚尔会解决的。”
红色的眼睛眯起来:“如果连这点东西都不顺手解决了,那天与暴君不过是浪得虚名,被吹出来的假象。”
堕姬耳朵竖的尖尖,用小碗给禅院惠盛了一碗出来,心里盘算着下次给惠买一套儿童餐具,表面上不忘记回答:“可禅院甚尔看着不太像很在意禅院惠的样子。”
“不,他在意。”
他要不是在意就不会跑的这么快了,弥生月彦如果没猜错,禅院甚尔这次离开多半是为了解决禅院惠的问题。
但他不准备说这个。
弥生月彦把剩下来的一只手链随手丢在桌上,漫不经心:“让玉壶那边蹲在禅院甚尔手里的那个链子里,没有特殊情况的话,关于他的一举一动每天晚上都来向我汇报一次。”
“有特殊情况直接出来找我。”
至于什么是特殊情况,弥生月彦没说,但是上弦们也能靠自己脑补。
充满虚假情意的别墅,在禅院甚尔离开之后露出了冰冷的真面目,首当其冲就是鬼王变得无情。
弥生月彦皱起眉头,把头发理顺,准备去禅院惠面前当好姐姐,不过在走之前,弥生月彦拉开窗帘。
现在是黑夜,外面偶尔闪过几个车灯,他的别墅在一个房价很贵的地方,周围住着的人并不多,所以平时不会有太多的咒灵出现在这里。
这就显得外面的残秽很碍眼了。
禅院甚尔随手就解决了这些个垃圾,惠现在也不发烧,咒力平静下来,但以防万一,弥生月彦决定把孩子带去无限城。
无限城是鸣女特有的空间,没有入口的话,这些咒灵根本找不到也进不来,会安全很多。
毕竟他不可能24小时盯着禅院惠,上弦们也都是有工作的。
但是把惠的那间屋子拉进无限城就简单多了,甚至于,他可以直接把这件别墅都拉进无限城,成为其中的一处空间。
…
禅院甚尔离开别墅之后,就收起了放荡不羁的态度,睁开眼睛,整个人瞬间变得锋利起来。
召唤出他养着的咒灵丑宝,把手里的行李箱和手链一股脑丢进丑宝的肚子,然后拿出自己的咒具,像踩蚂蚁一样弄死了这几个闻着禅院惠的咒力跑过来的咒灵。
“垃圾,杂碎,就这点实力也敢到我的地盘来?”
如果把在弥生月彦面前的禅院甚尔比作不好相处的绿眼睛大黑猫,那他现在就是野外独自求生的孤独狼王。
解决这些杂碎,禅院甚尔坐在外面的石头上,半点不在乎弄脏身上的衣服,拨通了孔时雨的电话。
“喂,你在哪里?现在有空吗?”
孔时雨是禅院甚尔在地下市场的线人,负责给他的任务牵桥搭线,两个人合作多年,从禅院甚尔离开禅院家后,就在和孔时雨打交道。
对方知道禅院甚尔金盆洗手的原因,也知道他现在重出江湖的理由,对禅院惠的存在也挺清楚。
禅院甚尔记不得男人的名字,所以大部分时间称呼这位老伙伴都是用的“喂”。
很快,孔时雨给了禅院甚尔一个地址。
禅院甚尔挂断电话,就准备去找他聊一聊。
丑宝就挂在他的肩膀上,禅院甚尔随手就把咒具塞回了丑宝的肚子里。
在那个咒灵的口中,小小的手链上镶嵌着的玻璃发出了诡异的光。
玉壶,上弦之五,也是鬼中大佬了,在成为鬼之后生活的顺风顺水,谁见了不喊一句玉壶大爷,再夸一夸他的瓶子好看?
平淡的生活中,唯一的调味剂就是杀了一茬还有一茬,每次看到他都喊打喊杀的鬼杀队。
他美好的生活在他们一行鬼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结束了。
先是鬼王给他安排了上也上不完的补习班,强行扭转他的审美,后是干也干不完的工作,天天吃住都在不同的瓶子里,每天奔波劳累,谁见了不夸一句劳模?
现在,他接到了鬼王发出的新的任务!
监督禅院甚尔的一言一行,然后根据事实每天给他写报告。
这活儿挺简单的,玉壶不放在心上,谁知下一秒,自己进的就是唯一没放在心上的小瓶子,进去之后,还发现自己到了咒灵的肚子里面!
玉壶:“……?”
好吧,这不重要,无惨大人给的任务自然要迎难而上好好完成。
玉壶努力让自己挂到了丑宝的牙上,好让自己听的清楚,看的清晰。
禅院甚尔到了孔时雨的落脚地。
这间屋子很小,他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孔时雨笑他:“你现在应该在外头和漂亮的小姑娘快活,怎么这次这么快就来了?我听说你白天还在马场撒了五个亿,赢了七个多亿,这么快就没钱了吗?”
禅院甚尔没理他,也不意外他已经知道自己赌马的事情,只解释:“那笔钱不是我赢的,如果是我赢的钱我会在那里继续下注直到输完,我的兜里可从不放钱。”
“不是你,那是弥生小姐?”孔时雨还记得禅院甚尔让他查的对象:“年轻,漂亮,现在还得加一点大方,唔,能压制住你的运气反败为胜,赌运也很不错。”
“是你找的那群女人里面最优秀的一个了吧,禅院君。”
禅院甚尔绿色的眼睛眯起来,用一种绝对称不上善意的眼神看着孔时雨。
孔时雨脸色一僵:“我可不是故意要查你的信息,是今天马场最后翻盘,赢得实在太绝,我才忍不住多关注了一下,谁知道里面的人是你啊。”
禅院甚尔打断了他:“我不是说这个,上一点,你一直在我面前鼓吹弥生月彦如何优秀,是什么意思?”
“你说这个?”
孔时雨惊讶了一下,然后叹气,开始解释:“我虽然不希望你就这样隐退回家带孩子,但是禅院,你现在毕竟是有儿子的人,作为朋友,我希望你可以给他安排好退路,我不希望你将来后悔。”
“禅院,你是一个重感情的人,那也是你唯一的儿子。”
禅院甚尔靠在凳子的靠背上,整个人陷入了黑暗里。
他的儿子……
禅院甚尔在心里叹气:“我是来下任务的。”
他拿出弥生月彦给他的卡:“找一些名气很差,稍微经打一点的诅咒师,让他们在禅院家管辖的地区闹事,闹得越大越好,报酬在这里。”
孔时雨拿住卡:“可以,什么时候去闹?”
“两天后吧。”
角落里,玉壶在兢兢业业地记录:禅院甚尔来到小房子,见了一个男人,对方疑似安利禅院甚尔给禅院惠找一个后妈,禅院甚尔没有拒绝,拿出了您给的银行卡,把钱全都交给了对方……
第25章 一更
……禅院甚尔找对方的原因是需要找耐打的诅咒师在禅院家闹事,时间是两天后。
写完后,玉壶点击了发送。
作为专业搞情报的鬼,无惨大人最信任的属下,玉壶早就无师自通了不带任何个人感情的记录方式,只会单纯的描写了对象做了什么,有什么动作。
就像是现在,他看见禅院甚尔走进一间屋子就写走进一间屋子,对方见到一个对象,他不认识,就写见到一个男人,两者说的话具体是什么,如何概括,关于这些话会有一个什么样的反应,禅院甚尔接下来的动作,又给出了什么态度……
玉壶自认为全都记得清清楚楚,没有一丝错漏。
他清清楚楚地记下来,并且非常认真的把这一切写好发送了出去。
关于他的工作能力,无惨大人一直都很满意。
玉壶对自己此刻的任务也完成的很满意。
消息发出去后,他缩在瓶子里,难受的扭了扭腰,自己这个手链上当做饰品的小壶内壁做工粗糙,做的时候不觉得,蹲在里面就发现了坏处。
作为一直生活在海边的上弦,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粗糙,磨得他肉疼。
回去之后得找无惨大人来把这两条链子要回来二次加工,不然太让鬼难受了。
玉壶没想过弥生月彦不同意或者是禅院甚尔会不同意,毕竟只是个链子,作者要二次加工,应该……不是很难吧。
玉壶给自己挪了个姿势,立刻恢复到之前的状态,开始继续自己的盯梢任务。
禅院甚尔在孔时雨这里下完任务后,又老规矩地询问:“最近有没有好用的咒具?”
他是天与咒缚,用全身的咒力换取了强大的肉体力量,本身没有半点咒力,想要斩杀咒灵,解决咒术师,就必须要借助于咒具,再加上自己的力量太强大,损毁咒具的几率就开始大大提高。
别人能用十次的咒具,到了他手里连一次性用品都称不上。
而好的咒具有价无市,动辄就是好几亿日元,禅院甚尔穷困的原因除了他爱赌马就是他得为自己买咒具。
要完成任务就需要咒具,但是完成了任务又损耗了咒具,这是一个死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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