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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时陪你续一杯(近代现代)——鹿阿玄

时间:2022-03-09 10:23:32  作者:鹿阿玄
  复杂无比的内心还没理清,又发现对方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对劲……
  虞峥生于不详,淬于杀伐,人类惧怕他,同族记恨他,天下之大都非同类。
  落难变回幼年时期,迟筠的怀抱为他遮风挡雨,那体温让他贪恋,想占为己有。
  但虞峥只想让他平凡快乐一生,百般阻拦他的调查。
  谁知迟筠不仅越战越勇,还走进尸山火海,牢牢牵着他,把他拉回人间。
  ——小剧场——
  1.
  迟筠被逼到墙角,吓得灵力乱窜:我一直把你当儿子……
  虞峥一寸寸抚过对方时隐时现的纹徽:论岁数,你叫我一声爷爷也不为过。
  迟筠能屈能伸:爷爷,有话好好说。
  虞峥的舌舔过牙尖:躺在你身边的那五年,你该不会以为我别无他想?
  迟筠:要不你想想我的父爱?
  虞峥:……
  2.
  迟筠替虞峥擦掉脸颊血迹。
  虞峥黑眸变回妖异的紫,紧紧盯着他:你不怕我?
  迟筠看着手中的黑发变为倾泻银发,笑着低头吻了吻: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当然,最喜欢……
  虞峥打断:别提小时候。
  迟筠:……
  疯批偏执攻x表面温和专治不服受
 
第2章 第二章
 
那段时光的开始,要从阮景高一暑假说起。
  阮景每天傍晚回到小区,都要翻上公共区的双杠,掏出手机打几局游戏。
  哔哔啵啵的音效吸引一众鼻涕小孩儿前来围观,半懂不懂的小军师们争先恐后瞎指点,常常直吵得他十连跪。
  直到太阳西偏,沉向高楼,小军师们恋恋不舍被母上大人挨个拎回家用膳。
 
  最后一个走的小军师拉住阮景下达战略部署:“回家好好练习,等明天我们再一起战斗。”
  明显单枪匹马的阮景哭笑不得,揉了揉花瓶军师的脑袋:“快回家写作业去吧。”
  一旁走来的女人把自家小崽子的书包拎起背上,冲阮景温和地笑:“小景,怎么还不回家,今天去我们家吃饭吧。”
  小军师忙跟着盛情邀请,看样子还想换个战地继续刚才的战斗。
 
  这小军师住在阮景家楼下,父母从小看着阮景长大,后来有了小军师,阮景还时不时给小崽子辅导功课,算是相处得十分融洽的邻居。
  阮景跳下双杠,笑着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谢谢杨姨,下次吧,我家已经做好了,我这就回去。”
  女人也没再勉强,忙从购物袋里拿出几个橙子硬是塞到阮景手里,阮景推脱不了,就道谢拿着了。
 
  傍晚将至,天边晚霞鱼鳞般铺开,余晖柔柔笼罩下来。
  阮景拿着似被余晖染得黄橙橙的果子,偏头看着被框在楼道窗子里的满城釉色,在家门口掏了半天钥匙。
  推开门的一瞬间,一室饭菜香味随着欢声笑语迎面扑来,这归家的温馨却在关门声响起后,默契突兀地停滞了,呈现片刻诡异的安静。
 
  阮景面色淡淡地换了鞋,走进客厅,向厨房扫去一眼。
  桌边一大一小的男人对阮景的归家视而不见,依旧低头夹菜吃饭。
  林蓉看到他忙站了起来,双手在围裙上无措地揉了揉:“小景,我们还以为你今天不回来吃饭了,就没等你,我去给你拿碗筷。”
  阮景不甚在意地冲她笑了笑,始终没有看另外两人一眼:“妈,我吃过了,你吃就好。”
  然后在林蓉欲言又止的注视下径直走回自己卧室,关门落锁。
 
  不多时,一阵细碎私语透过门缝,似有若无,断断续续钻进阮景耳里,如心上被细密挠刮,让他浑身不舒服。
  他懒得偷听或猜测,只是皱了皱眉,翻出耳机隔绝干扰。
  耳机里的雨滴滴答答落在钢琴上,敲击出一个个跳跃清越的音符,慢慢抚平心中的烦闷。
  阮景瘫在转椅上懒散地转了个身,耀眼余晖铺进的窗子,映进他的眼里。
  他畏光地眯了眯眼,在有些拥挤的屋里叹了口气。
 
  阮景一开始的房间并不是在这,一年前,这里只是间他没事都懒得进去溜达的杂物间。
 
  事情还要从七年前说起。
  母亲带回家的男人彻底改了变一切,也在时光推移里把亲情的定义在他心里三番五次颠覆又重建。
  起初,作为一个整天傻乐的小学生,阮景以为,母亲向他忐忑维诺介绍的这个男人,大概依旧是亲戚介绍来的,就算碍于情面不好拒绝,也会在不久后不再联系。
  不料这次的主明显上了个档次,迅速迷惑君主,侵进领土,在与他见过一面后的次月,就和母亲领了证。
 
  次年,还买一送一地给他带来一个讨债似的的小混蛋。
  这位小混蛋从学会走路开始,似乎就明白与他存在争夺家庭资源的关系,并屡次试探进攻,得到大人不轻不痒的教训后得寸进尺,时而撒泼无理,和那刻板少言的父亲不像是亲生。
  但两父子对他没好脸色倒是如出一辙,实在稀奇。
 
  阮景脾气不差,表面来看更是事事好商量,从男人入住开始他就明白,这人算是与母亲要认真过日子了。
  林蓉向来生性懦弱,小时候父亲带着颐指气使的小三回来收拾东西,她也只在一旁默默哭泣。
  后来亲朋好友给她介绍了几个,但怕影响到他,林蓉最后都一一拒绝了。
  这些年来林蓉把他拉扯大吃了不少苦,现在有了与她一起分担的人,虽然这两外来人总与自己有些小打小闹,他也不去多计较。
 
  一直到了一年前。
  中考后的假期,阮景与林白勾肩搭背出去旅游,提着一堆缓和关系的纪念品回到家。
  母亲看向他的目光却有些尴尬,他才发现,自己的卧室被搬到了杂物间,而占据自己原本卧室的,正是在他父亲身旁毫不畏惧地直视自己的小混蛋赵杰。
 
  两次三番的挑衅还能忍,侵占领土之仇简直不共戴天。
  当时的阮景一股怒气直冲头顶,却还是在母亲哀求的目光下克制平静地询问:“怎么回事,我才离开几天,就要被当成杂物了?”
  小混蛋的父亲赵彬不由皱起眉头:“都是一家人,不能好好说话吗?”
  阮景再能忍,少年心气一上来,立即不甘示弱地回嘴:“一家人?我可还没承认。”
 
  林蓉忙把阮景拉到一边:“小景,我事先给你打了电话的……但你没有接到……我就先做主搬了房间。你上了高中是要住校的,现在小杰也长大了,不能老和我们睡在一起,你……你懂点事好不好?”
 
  阮景自问也不是个不能商量事的人,他也知道家里的空间不算宽敞,只是第一次被“懂事”一词逼得哑口无言。
 
  他只觉有一团火在肺叶燃烧,但母亲那双比实际年龄更老的手紧紧攥着他的,还在微微颤抖,捏得他生疼,望向自己的那双眼也充满哀求与愧疚。
  这如同冰冷的水一般,未等怒气慢慢降温,就直接湮灭这一阵火,连一点苟延残喘的烟都冒不出来。
  他慢慢吸了一口气,缓缓抽离了自己的手,走向自己的杂物间去了。
 
  不就是搬个房间,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自己在家的时间也不会多了。
  当时的阮景是这么想的。
 
  而命运这老爷子十分调皮,偏生喜欢开玩笑。
  阮景不仅考上了离家只有半小时车程的高中,还因宿舍资源紧缺,被老师相劝放弃住校,他不得不每天往返于家与学校之间。
 
  赵彬沉默少言,不怎么主动搭理阮景,阮景也不多惹事,两人之间倒是能维持着微妙的平衡,除了赵杰时不时得寸进尺的作死,阮景觉得也尚可忍受。
  平时他清晨出门去学校,晚上回到家已经十点半,与家里的人相处时间不多。
 
  但最近暑假就不同了,才在家待了半个月,大大小小的争执已经让阮景想早点开学了。
  他忍无可忍,终于每天爬起床就背上画板去挑个地写生,或者与朋友厮混到晚,才拖着脚步不情不愿地回来。
 
  阮景本以为错开相处时间,就能相安无事到开学。
  可惜他不挑事儿,事儿拽得二五八万地找上门来。
 
  那天,阮景照常回家。
  进了家后,他余光瞟到赵杰坐在父亲旁边规矩看动画片,心想这小崽子最近倒也很少惹事,或许过了鸡嫌狗厌的年龄,能与自己稍微和睦点?
  然而阮景在拧自己卧室门把的时候,心里咯噔一沉,眉头随之一皱。
 
  自从发现赵杰溜去他的床上蹦迪,他就习惯了出屋上锁,巧的是今早自己走得匆忙,只是把房门带上,如果不是有意去开门,是发现不了没上锁的。
  不安的心随着推开的门彻底沉了下去,他在门口站了片刻,进屋踢开一地狼藉,画架上画了一半的水彩被墨水泼毁,一页页撕下来的画册被折成各种奇形怪状,散落一地,他拾起脚边四分五裂小人的残骸,那是去年林白送他的手办……甚至连凹造型用的木头模型都没能逃过分尸的命运,四处散落,头甚至掉到了桌下。
 
  这一间本就不大的屋子,又彻底变回了放满废弃垃圾的杂物间。
 
  阮景也算是明白,自己在这个家最后的自主领地,已经被践踏个彻底了。
  一团火窜上胸口,声势浩大地灼烧起来。
 
  阮景走到客厅,杵在沙发边不动了。
  父子两的目光齐刷刷集聚在他面上,林蓉从厨房里拿着抹布出来,正打算擦桌子开饭,看到客厅这诡异的气氛,久处战场练就的敏锐让她立马察觉了开战信号,忙在围裙上擦着手走了过来:“怎么站着呀,要吃饭了……小景快来帮我端下菜……”
  阮景没动,罪魁祸首毫不畏惧地与他瞪视着,手里还攥着一只自己的画笔,阮景面无表情地与他对视了一会儿,赵杰有些惧怕地缩到父亲身后。
 
  阮景缓缓开口:“这么喜欢杂物间,是想住进去?”
  这话说得赵彬有些莫名其妙,他顺着阮景不善的视线看到自家儿子手上的东西,才忽然明了,他自知理亏,面上迟疑了一下,刚要开口,赵杰这没眼色的小混蛋嚣张地叫了一声,把手中的画笔掰成两段……
  屋里安静了一秒。
  作为一个美术生,阮景的理智也在那声清脆的“啪”里被折断了。
 
  阮景一动,林蓉反应最快,忙惊恐地上前把人整个拖住,阮景推了几下又不好使劲,眼眶因怒浮上一层淡淡的红。
  他一字一顿:“妈,放开我。”
  林蓉吓得把他拽得更紧了:“咋了啊小景,怎么忽然动手……”
 
  林蓉真的急了,她和阮景生活多年,知道自己儿子背上画板是中二文艺少年,实际疯起来有多难拴住。
  阮景小学时亲眼看着父亲离开,没有掉一滴眼泪甚至上去挽留,之后的岁月里,只要有人对自己这个离异独自带孩子的女人稍有闲言碎语,阮景一句话不说上去就揍跑对方。
  林蓉为此教育了阮景很多次,耳提面命教他温和待人。
  阮景的确做得挺好,平时活泼开朗,人见人爱,但该动手时,还是一样撸起袖子就上去了,没得商量。
  好在阮景从来不主动找茬,阮景在别人眼中,都还是根正苗红,文艺阳光的好少年。
 
  林蓉知道阮景动起手来的样子,那小崽子哪里经得住阮景的怒火,来十个都不够他打的。
  于是极度担忧让林蓉超常发挥,平日柔弱的女人发了劲儿,居然拉得阮景一步上前不了。
 
  僵持了片刻,林蓉又拉着人又不停追问事由,已经有些气喘吁吁。
  阮景见状,忽然不动了,转身往后面走去,还在拽着他的林蓉一懵,随之也撤了力道。
  谁知阮景飞快拎起沙发上赵杰的书包,头也不回地跑向阳台,迅速拉门反锁。
 
  屋里的人愣了几秒,赵杰尖叫一嗓子奔了过去贴在玻璃门上,急切地大喊大叫。
  阮景冷冷哼笑一声,不急不慌拉开书包拉链,拿出一沓暑假作业。
  这可是小混蛋一个暑假里,被赵彬提着耳朵,差点父子关系破裂才辅导出来的成果。
 
  他拿出一本,低头假意欣赏了下,然后把书一页页撕了——
  赵杰的叫喊里立马充斥了哭腔,扑到门上猛踹。
  赵彬忙把他一把揪了回去,还第一时间担忧地看了看摇摇欲坠的门框。
 
  阮景撕完了一本,又拿起第二本。
  林蓉也着急地拍着门,无奈阳台的门只能从外面打开,如果不把这玻璃门踹开了,他们是无论如何也阻止不了的。
  阮景在赵杰惊天动地的哭声中,忽然理解了反派摧毁时的畅意。他把撕下来的书页继续对折,仔仔细细地撕了,一页也不放过。
 
  赵杰哭得快晕过去,阮景终于结束了,他把碎纸叠巴叠巴,放进书包里,抬头冲赵杰笑了笑,一扬手,书包从阳台坠落了下去——
  楼下是个人工池塘。
  赵杰哭着拽赵彬的衣服,赵彬忙跑下楼去捡东西。
 
  阮景气归气,也知道打小混蛋一顿挽回不了什么。
  但你毁我重要的东西,就得拿你重要的东西来偿还。
 
  阮景没事人一样推门出来,林蓉也急得生了气,把人拽过来就责问:“阮景你疯了吗!你做什么!你到底要把这个家闹成什么样子才甘心!”
  先前的怒火在阳台吹风时慢慢凉了大半,赵杰的哭喊也的确解气,而那些剩下的,还没来得及消散的怒火,随着责问变成沉甸甸的冷意,沉在他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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