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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时陪你续一杯(近代现代)——鹿阿玄

时间:2022-03-09 10:23:32  作者:鹿阿玄
  阮景不太好意思地摸了摸头,也被对方的开心感染,不由下意识顺嘴接了句——
  “没什么的,班长,以后就拜托你了,请不留余力地鞭策我。”
 
  秦西诀认真回道:“我会的。”
 
  现在的阮景还不知道,就因为他神经搭错的一句废话,从此多了一位比见到班主任还令他发憷的催债鬼,可怕程度包括半夜从背单词的噩梦里惊醒,课上再也不敢打一秒钟瞌睡,连课间放水时都像去拆炸.弹般争分夺秒。
 
  此时,两人又商量了一番,暂时把辅导课频率定了下来,由于现在还在暑假,一周三次,具体依阮景的时间而定,开学之后周末两次。
 
  秦西诀问起阮景的学校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只道:“巧了……那也好。”
  阮景疑惑,秦西诀只是摇摇头:“等确定下来再告诉你……下次我给你带些资料。”A高编制的资料汇集了优秀教师的心血,经常被阮景学校的老师用来重点讲解。
 
  “套餐福利吗……”阮景咬着吸管吸吧吸吧奶茶,有些索然无味,却突然想到什么,“班长,能不能换个赠品。”
 
  “你要什么?”秦老师开始提前操心,《五年高考三年模拟》里的一些题其实也可以提前做起来了……
 
  阮景两眼放光:“你给我游戏上个分吧!”
 
  秦西诀:“……”
  刚才还在想阮景是被自己的哪句话说服的,难道这才是打动他的原因?
 
第5章 第五章
 
后来的阮景经常在想,如果能提前预知自己的悲惨命运,他一定会在那天看到秦西诀锁车时就掉头离开。
  然而时光终究不能倒流,阮景也吃不了后悔药,他只能自食其果地一边悔恨,一边在秦西诀的监督下埋头刷题。
 
  要说重逢后的秦西诀已经由热心爱笑小天使班长变为淡漠疏离的少年,那么在成为阮景的课后辅导后,这原本还有些温和好脸色的少年摇身一变,成为严厉万分的魔鬼老师。
  阮景也不是第一次找课后辅导,初中即将毕业时他有幸初次体验,这些老师大多只负责讲解自己出的习题与解答作业难题,其中最严厉的老师在看到他满目疮痍的试卷后,也就罚他做了几张卷子。
  而阮景虽是艺术生,学习也没有严重到吊车尾的程度,发挥超常时甚至能在一个班的普通生里摸到个中等的位置。
  于是阮景自我感觉尚且良好地以为,自己与秦老师能有一段愉快的学术交流,并在课后叙叙旧,成为能勾肩搭背一起玩的朋友。
  在上秦西诀的辅导课之前,他一直都抱着这样的想法。
 
  当阮景拿出上学期期末得分最高的试卷,秦西诀迅速浏览了一遍之后,眉头一皱,一顿印象深刻的讲解立马颠覆了阮景的想法。
 
  阮景不得不承认,成绩优异的学生都自有一套高效的学习方法,一对一辅导更让他深有体会。
  秦西诀的讲解十分简洁,思路清晰,由浅入深,每当他讲解完一题,都会对此类题型做一个解题思路的总结,然后对阮景的错误发表了诸如“证明要一步一步来,你的强行证明就像伪造呈堂证供一样,明显又愚蠢”、“选择题能做还是要做一下,不要用橡皮投骰子猜”、“照着题目都搬错数字的错误没什么好总结的,控一控脑子里的水就好”之类的指点。
 
  阮景起先惊诧于变脸如变天的班长,估摸着这九百年义务教育的嘴炮功夫能接到单,也亏得自己善良。
  但在秦西诀的引导下,阮景也渐渐意识到自己解题方式的一堆错误,通常一张卷子讲下来,阮景都忍不住与秦西诀一起掰开做题人的脑子控控水。
  虽然讲过的知识依然留不在他的脑子里,还是屡教屡犯。
 
  阮景在秦西诀的毒舌之下敢怒不敢言,不过几番接触后也偏偏清楚,秦西诀的能力超乎了自己预料,他的确能算是一个优秀的辅导老师。
  自从那夜之后,秦西诀再也没有骑过那张酷炫的摩托,阮景问起来,他简单说了句“卖了”便不再多言,两人每次上完课回家,辅导时冷面无情的秦老师会大发慈悲,顺路用单车载阮景一程。
 
  阮景对秦西诀有些好奇,他的父母到底是谁去世了,他完全不像在窘迫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人,为什么这么缺钱……但以己度人一想,自己家那一地鸡毛也不想被人问起,想必秦西诀也一样。
  好在他们两人都十分知趣,除了“融洽”地进行辅导课,其他都默契不多提。
  阮景在秦西诀嘴下毫不留情的阴影里度过了一段煎熬时光,直到林白打电话来,才让他惊觉还有开学这回事。
 
  林白半死不活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时,阮景正回家走进房间。
  林白:“景哥,作业写完了吗?借来抄抄。”
 
  阮景望了眼日历上圈起来的开学日,距离当天只有两格之远了,顿时幸灾乐祸:“你就玩吧,现在就算是抄也来不及了,除非你故技重施来一次开学生病,不然谁也救不了你了。”
  林白沉默回味了下日子,惊觉快乐时光少,顿时一阵哀嚎,完了突然有些惊奇:“不是,景哥,你这回怎么写完了?抄的谁的,不够义气啊怎么不早叫上我?”
  阮景学习一般,本着得过且过的自我良好心态,半学半玩,平日上课与课后作业应付得稀稀拉拉,更别提长假作业会认真做。哪次开学不是他与阮景一起埋头疯狂抄作业,这次一听哥们儿已经提前完成任务,顿时有种被背叛的感觉。
 
  阮景看着自己桌上那一堆码得整齐的作业,这可是这些天来忍辱负重下的成果,不知含了多少辛酸泪,但嘴上还是嘚瑟道:“这可是我自己做的,正确率直逼参考答案,怎么样,要不要借去参考参考?”
  “自己做的?”林白惊讶得拔高嗓音,正当阮景好整以暇准备享受好友的夸赞时,只听林白泄了气,焉焉道,“那算了,我再别人那里看看。”
  阮景:“……”
 
  相处的这些天里,阮景也没少咂摸秦西诀这个人,他也总算有点明白,秦西诀总是礼貌又带着不容易拉近距离的疏离,不是刻意,是性格本就如此,好似这已经成了他与别人的相处之道,却也没发现哪里有问题。
  就连阮景听来毒舌的话,在秦西诀认知里也正常得如询问“你是不是没吃饭”一样稀松平常,似乎并不是为了人身攻击,仅仅是在奇怪正常人为何会犯这样的错。
  阮景心里默默吐槽,别说能和这人成为朋友了,就连正常交流都时常被气得哑口无言。
 
  阮景有时也会无奈回嘴:“秦老师,你和小朋友也这么聊天吗?”
  秦西诀眼皮都不抬一下:“小朋友年纪还小,有的问题考虑不到,需要耐心引导。”
  言下之意,你都这么大人了,还犯这种错,需要好言好语吗?
  阮景继续埋头刷题,装聋作哑。
 
  日子在快乐与忙碌中过得尤其飞快,这两种感觉把阮景的假期时光对半分开,算是毫不偏心地各自占据了一半。虽然后半段让他恨不得早点过完。
  毕竟作为一个学渣,去上辅导课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快乐的。
 
  开学在即,阮景将有五天不用面对秦西诀,于是在开学前一天的辅导课,他好心情地拿出林蓉出门前塞给他的一盒小橘子,分了一半给秦西诀。
 
  阮景看着秦学霸那双仿佛只会握笔的手正在剥橘子皮,有些稀奇,突然问道:“班长,A高怎么样,是不是一考试就如同神仙打架,剑闪刀鸣?”
  秦西诀不太在意称呼,对阮景换着花儿叫着他“班长”,“秦老师”,“秦学霸”之类的也不予更正,他把剥好的橘子分了一半给阮景:“……没有这么夸张,其实和别的学校差不多,”他想了想,意外补充道,“但离我家比较远。”
  阮景点点头,A高与这一片区域相当于城市的两个对角,单程距离也需要两个小时,秦西诀在A高应该只能住校。
 
  秦西诀望了一眼若有所思,嚼着橘子忘吐核的阮景,也没有出声打扰。
  这些天与阮景相处下来,记忆里关于他的事情才慢慢浮现出来。
 
  小学时的阮景坐在角落里,从学习到性格都平平无奇,但非常喜欢画画,下课不是偷偷看漫画,就是在草稿纸上涂涂抹抹,和聚在一起吵闹成一团的熊孩子们格格不入。但他为人温和,以前教室后面的黑板报是小组之间轮流编制,阮景一直被拜托去画板报背景,他也没有拒绝,还一直因此很开心。
  在秦西诀眼里,现在的阮景看起来和当初没什么变化,坚持了自己所钟爱的东西,就算学习一般,但似乎每时每刻都会开心。
  他心里莫名有个念头,这个人一直这样,也挺好。
 
  阮景把桌上的橘子皮收到塑料袋里,一边试图改变秦西诀当初制定好的辅导课频率:“班长,我明天就开学了,以后的辅导课就周末一节吧?”
  秦西诀对这交了钱却要求货物偷工减料的心态有些无奈,他收拾起书本,意外没有明确拒绝:“明天过后再说。”
  阮景正奇怪,秦西诀起身走向店门,不想多言,扬了扬手里的书本示意他跟来上车。
 
  两人才一起身,奶茶店吧台后的老板娘就起身准备去收拾桌子了,阮景与秦西诀因辅导而变为这里的常客,爱唠嗑的老板娘也常与阮景聊上几句。
  阮景把手中七八个小橘子放在吧台上,和老板娘聊了起来:“姐,您看我们时常来店里,是不是能办一张vip卡,逢年过节打打折送送礼什么的。”
  年近三十的老板娘噗嗤笑起来:“小崽子叫什么姐,没大没小,我比你妈妈可小不了几岁。”
  阮景露出了些惊讶之色,让老板娘心情更好:“VIP卡就别想了,我这小店哪有这种优惠服务,不过看在这橘子的面上,下次来送你们一碟水果吧。”
  阮景的打趣意外得到一点小福利,也见好就收,笑嘻嘻地道谢。
 
  门外的秦西诀坐在自行车上等待,他透过被贴得花花绿绿的玻璃墙,看着阮景见缝插针地唠几句,还笑得和完形填空题全对一样开心,一直没有开口催促。
  阮景几句之后就跑了出来,翻上单车后座,塞了一把老板娘给的手工糖进秦西诀的衣袋里,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阮景坐稳:“走你!”
  秦西诀:“……”
 
  夏意转浓时,万千学生从假期的美梦里被残忍揪醒,开始含着模模糊糊的困意,面对令人万分憎恶又肝肠寸断的早起上学。
 
  阮景经历了一个假期的早起,本以为可以毫无悬念地在一群困意黯然的同学中精神抖擞地出现,不料头一晚,他一口干了林蓉给他补脑的牛奶鸡蛋,放飞自我躲在被子里埋头打游戏,在坐云霄飞车的心情里把秦西诀上的分都输完,才惊觉已到了深夜,忙丢了手机,在牛奶的催眠下一觉睡到天大亮。
  闹钟嚣张地在耳边叫了三次,却连平日一巴掌拍哑的待遇都没有。
 
  阮景出门时几乎是连滚带爬,他一边急吼吼地扣着校服纽扣,一边以电影里追踪情节般拦下一辆出租车。仿佛了解到他的急迫心情,司机油门一踩到底,载着他贴地飞向阔别已久的学校。
 
第6章 第六章
 
阮景一路狂奔,又在距离校门还有十多米的转角突然生生止住,他鬼鬼祟祟看了一眼紧闭的校门与门前站成一排的学生,他们臊眉耷眼垂着头,正接受教导主任痛心疾首的教育。
  要是他贸贸然跑过去,他们的队伍就会壮大一员。
 
  阮景当机立断转身就走,沿着学校围栏走了一分钟,来到一片相邻围墙的花坛里,他拍了拍离围墙最近的树,算是和老伙计打了声招呼,轻车熟驾把书包往墙内一扔,身手矫健地爬上树干,翻上树枝,在突然想起的校园广播声中纵身一跃,成功偷渡。
  还没等阮景为自己一个假期未落下的身手自得片刻,广播里的歌声一停,开始通知全校各班整肃队形,准备升旗,阮景笑容一僵,心里暗骂昨晚打游戏误事,晚起带来的浑浑噩噩让他忘了开学正值周一,忙拎起书包就飞奔而去。
  他一路穿过空无一人的教学楼,无视身后撞见他后大喊站住的老师,一甩书包挂在操场边的树枝上,混进稀稀拉拉归队的值日生里,猫着腰接近自己班级的队伍。
 
  在看到林白熟悉的后脑勺后,阮景只觉亲切如归,忙疾步上去站定在他身后,顺了顺未平的呼吸后,端上若无其事的神色,仿佛自己早就在此一样。
  然而等阮景一转头,班主任肖盛那张阴沉的黑脸差点贴到他的脸上,阮景一口气差点喘岔。
 
  84班班主任肖盛年逾四十,为人古板严肃,不苟言笑,一副黑框眼镜让他如同旧社会的迂腐学者,如若照张黑白肖像混进教室走廊墙上的众伟人照里,那守旧古板的模样神态一致得毫无违和。
  虽然欠缺与学生的沟通能力,但靠着骇人的冷面与严词厉令,班上学生也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阮景赶在肖盛的火气喷薄而出之前,自己先识时务地开口认错:“我错了,老师,今早起晚了,以后再也不会了。”他双手规矩垂在两侧,微微低头,认错态度十分诚恳。
 
  还没来及更盛的火被扼熄下去,肖盛含着喉中进出不得的责骂,有些僵硬。
  其实这是肖盛作为班主任带的第一届学生,他并不擅长与学生交流。此时阮景及时认错,却让他想起上次这小崽子迟到时也这么保证过。
  他有些头疼,面上却依旧无表情,于是借着升旗手上台的契机,冷着脸指了指阮景示意他站好:“今天跟着值日生做值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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