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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时陪你续一杯(近代现代)——鹿阿玄

时间:2022-03-09 10:23:32  作者:鹿阿玄
  大家都要各回各家,就像各有各的归途一样。
  散了之后只剩冷清了,并且和之前的热闹一对比,那滋味可难受了。
 
  阮景半睡半醒,没头没尾地低声说了句:“……其实我挺不喜欢宴散了的时候……”
  无论是和大家,还是和秦西诀。
 
  秦西诀听到了,他在黑夜里侧过身。
  面朝他蜷缩起来的人已经入睡了,他悄声伸手,把耷在那人额间的一缕头发轻轻挑了起来,在指尖细细一碾,低声应道。
 
  “那我再陪你续一杯。”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卷结束啦。
  是第一次写长篇,边写边复盘,还有很多需要提高的地方,感谢有小伙伴一直看到这里qwq
  今后也会继续加油的!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从大年初一开始,阮景家里陆陆续续有亲戚来访。
  林蓉和赵彬两边的叔叔婶婶多得前脚出后脚进,阮景再擅长应付长辈,几天下来,笑容也维持得脸发僵,被迫营业的操劳程度直逼工作室改稿。
  好在老姚工作室任性地宣布在年初十才开门。能在亲戚的问长问短间喘口气时,阮景立马溜到秦西诀家避难。
 
  “都是因为红包,撑着我忍辱负重的这股劲儿。”
  阮景得了便宜还卖乖地抱怨着,手里正忙着把切好的鱼块放入鸡蛋面粉里一裹,又一块块整齐放入热好的油锅,锅里滋啦啦一阵响,香味慢慢溢了出来。
  这一手活儿是阮景除夕和林蓉现学的,油煎过的鱼块皮脆肉香软,能放进冰箱保存,拿出来可以直接放在微波炉加热,也可以用糖醋收汁,十分方便又好吃。
  于是大年初三一清早,他从亲戚带来的一堆生禽里薅出条长得尚可的鱼,来秦西诀家给人做点储备粮。
 
  秦西诀也没闲着,帮忙收拾着阮景处理完鱼之后的水池。两人在厨房的配合愈发默契,在阮大厨的心里,已经认可秦西诀这位得心应手的帮厨了。
  秦西诀的事歇了,靠在门框上看着阮景把鱼块装进盘子里,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聊。
  “你最近画得还顺利吗?”
 
  阮景刚刚去工作室那几天,晚上给秦西诀发自己的画,总附带着一些自言自语——新学到的知识,悟出的技巧,以及自省出的不足。阮景也不在意对方懂不懂,似乎只想一一列出来,聊当整理。
  秦西诀对绘画没有更深层次的了解,只觉得阮景的每幅画都好看。
  不过阮景觉得尚有不足,大概站在专业角度来看,还没有达到他期望的高度。
 
  “好多了,在学校时毫无头绪,现在大致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剩下的只有靠继续练了。”第一个盘子已经被放满,阮景递了一双筷子给秦西诀,把堆得整齐的油煎鱼块送在他面前,“尝尝看?”
  不过他最近太忙了,家里来往的人多,也不太方便继续画画,估计得搁置一段时间。
 
  秦西诀在阮景期待的目光下,夹起一块鱼,咬了口,味道竟然不比饭店差,他由衷点头:“很好吃。”
  阮景笑了,才转身继续去看锅里的情况。
 
  秦西诀走到他身旁,吃着那块鱼,看阮景给锅里的一块块鱼肉翻身:“如果你家那边太吵,可以过来画。”
  阮景笑着刚要回答,大门的门铃忽然响了起来。
 
  两人一愣,不由对视了一眼,对方眼里有和自己一样的疑惑。
  大年初三,谁会找上门?
 
  秦西诀若有所思地放下筷子,开了龙头清洗着手:“我去看看。”
 
  阮景目送秦西诀出了屋子,不由把火关小了一些,随时注意着门外的动静。
 
  秦西诀出去了片刻才进来,却跟来了几个人的脚步声。有人在边走边说话,声音在空旷的屋子里显得有些大,却没听到秦西诀的声音。
  阮景一愣,彻底把火关了,把围裙取了下来。
 
  阮景走了出去,只见跟着秦西诀进来的有三个人,其中一男一女应该是夫妇,与秦西诀说话时带着几分熟识亲切。女人还搀扶着一位老太太,老太太走得很慢,却依然身姿挺直,不显老态。
  原来是亲戚来访吗,阮景心想自己是不是该回避下,不由看了眼秦西诀。
 
  这一眼,让阮景察觉了些端倪。
  秦西诀应答得礼貌,面色也如常,却带着几分冷淡与疏离。这种疏离不同于面对林蓉和杨雯的紧张,秦西诀与来人始终保持着三米,是疏远得很刻意的距离。
 
  阮景心思一转,也发现了几分不对劲。秦爸爸去世这么久,从没有听秦西诀说起与亲戚有什么往来,怎么偏偏挑大年初三这个时候来了。
  他摸不清事态,心里离开的念头却打消了。如果来者不善,他不想让秦西诀一个人应对。
 
  阮景几乎习惯了这栋屋子空旷而安静的氛围了,此时几人来访,脚步声与谈论声让屋子增添了几分不太和谐的嘈杂。
  为首的男人对秦西诀言辞关心,询问着近况,秦西诀的回答简短又避重就轻。
  几人边走边说便来到客厅中央,男人不等招呼,就自顾自地在沙发上坐下了,面上的慈祥温和如贴不紧脸的面具,随时有滑落的迹象,却还想继续拉家常。
 
  秦西诀没有动,依然站在客厅中央。
  登堂入室的人是他的舅舅徐峰,父亲在世时,徐峰来找过几次父亲,无一例外地别有目的。这半年来,他与自己也有过几次电话往来,每次谈论的话题很少令人愉快。
  而就最近一次通话,秦西诀猜出了徐峰此行的目的。要不是那位老太太在场,自己不会把人放进来。
 
  徐峰见秦西诀毫无反应,面上神色凝了凝,笑容也淡了些,他看得出,秦西诀仅有的礼貌与耐心耗尽,不想继续说闲话了。正好,他也不想再浪费时间,准备进入正题。
  他看了一眼阮景,面上浮起演技拙劣的为难:“大外甥,我们坐下来谈谈,你的这位朋友……”
 
  徐峰想清场的意味明显,阮景没有接他的话,只是无声看向秦西诀。
 
  阮景心里当然是不想走的,然而秦西诀要是也觉得不方便,他不会多打扰。
  毕竟还是他的家事。
 
  秦西诀迟疑了一瞬,也看向他,眼里有征求他意愿的意味。
 
  阮景明白了,秦西诀既然给他选择,证明他是可以选择留下的。他也模糊明白秦西诀的顾虑,接下来的场面,可能会在自己意料之外。
  秦西诀不把自己当外人,那当然是要留下陪他。
  阮景向秦西诀小幅度地点点头,还眨了眨眼安抚,无声说着“我在呢,别怕”。
 
  秦西诀眼里有一闪而过的笑意,又在转头回答间快速消逝。
  “不碍事,他可以听。”
 
  话音一落,似乎宣布了谈话的开始。
  阮景察觉到客厅的气氛蓦地严肃起来,先前寒暄而来的几分轻松如冬日里聚不拢的热雾,一阵风就荡然无存。
  他在这样如坐针毡的气氛里寒毛一竖,呼吸不由得放轻。
 
  徐峰身处自己外甥家,也没有串门客人该有的拘谨,举手投足间带着不把人放在眼里的随意,他面上温和笑容倒是舍不得撕下来,还伸手招呼秦西诀他们坐下。
 
  阮景注意到,徐峰坐到了长沙发的一侧,顺势招呼秦西诀坐来身侧——是长辈让小辈来闲话家常的姿势,在这样的气氛下可谓别有深意。
  秦西诀见状,走了过去,却出乎所有意料地,坐到了右侧的单人沙发上。
 
  阮景看到徐峰如同被踩到痛处,神色一僵,面肌收不住地一跳,面色紧跟着沉下来了。
  他不知道秦西诀的动作在这场交锋里意味着什么,只是淡定地走到秦西诀身后站好。
 
  不知是不是阮景的错觉,秦西诀坐在这个位置的瞬间,整个人的气场变得与平日完全不一样了。
  无论是A高还是三中,秦西诀都是校男神级别的人物,然而除了相貌与成绩引人侧目,平日里待人接物礼貌淡然,更不会显露出过多强势。
  而此时的秦西诀眉目一沉,面上清俊而冷硬的轮廓露出几分藏不住的锋利,他如同一把出鞘的剑,不再收敛凌厉光华,只是随意而不失得体的坐在那儿,就让对面的夫妇快要维持不住面上的淡定。
 
  连阮景都从秦西诀身上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压迫感,他不由自主地配合氛围挺直腰杆,沉下面色。
 
  秦西诀朝徐峰一点头,没有半句闲话:“开始吧。”
 
  徐峰的眼睛微微眯了眯,他在心里又一次确定,他讨厌姓秦的所有人。
  他对这栋房屋曾经的男主人是这样。
  面前的少年有着和那个男人太过相似的眉眼,其中流露的冷硬与不近人情也如出一辙。
  右侧的沙发,是那个男人惯坐的位置,徐峰讨厌极了那个位置,以及心底不愿意承认的畏惧——只要看到,就会回想起坐在那个位置的人,无数次回绝自己筹资请求的冷漠无情。
 
  然而就在刚刚,秦西诀选择坐到了那个男人的位置,摆明了是以这栋房屋的男主人身份与他谈话,而不是听自己几句善言就软下态度的小辈。
  用意明显,界限与立场也摆得鲜明。
  那个男人走了,徐峰还以为再也没有人能让他抬不起头,谁知几年不见的外甥长成了如今这个模样,依旧提醒着他,只要姓秦的还在,就不会让他的任何妄念得以实现。
 
  徐峰憋屈多年的火气快抑制不住了,他也懒得虚与委蛇,索性收起了笑容,如盯着猎物般看向秦西诀:“我之前的提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面对这样的单刀直入,秦西诀没有意外,也没有犹豫,在众多目光下神色依然冷淡:“我当时的回答,现在也没有改变。”
  徐峰冷冷一笑,眼底有明显的贪婪:“早些年你妈妈去世时,让我多照顾你,现在只剩你一个人,让我们当监护人有什么不合理?”
  秦西诀淡淡开口:“从我妈去世至今,你每次来我家,都是找父亲谈生意,来见我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已经说得够委婉了,说是谈生意,不过是来求项目投资的,也根本没把他这个外甥放在心上过。
 
  徐峰没想到对面的人不仅相貌和那个人相像,连反唇相讥的态度都一模一样,更难应付的是,少年还没变得彻底沉稳,尚未消失的锐利处处凌人。
  他能确定,这个外甥眼里,根本没把自己当做长辈,甚至进门时陪自己寒暄几句,都只是基本教养使然。
 
  徐峰被噎得一咬后牙槽,身旁的女人忙拉了拉他,放软了态度游说:“那时候你有你爸爸照顾,我们也放心,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你看你现在一个人……我们看了怪心疼的,怎么放心让你……”
 
  “我没记错的话,父亲的葬礼没见到你们,”秦西诀不给两人配合唱戏的机会,直接打断,“之前几次我说得很清楚,只要我还在一天,谁都动不了属于我的东西。这栋房子也是。”
 
  阮景可算是听明白了。
  原来是亲戚版本的农夫与蛇,这夫妇打主意打到房子上,这可是秦西诀不惜承受很多也要留下的东西,秦西诀独自一个人的时候他们又在哪里?
  阮景只觉得有火星落到胸口,灼烧得肺腑滚烫,怒气也涌了上来。
 
  徐峰没忍住,声音徒然拔高,似要拿出长辈的威压:“你别忘了!这房子有你妈的份额,你妈也是我的妹妹!”
  秦西诀犹如看笑话一般看着男人的失态,纹丝不动:“既然如此,把亲戚可以获得遗产份额的法律找出来。”
 
  徐峰夫妇脸色愈发难看。
 
  女人温和的表面裂开,露出内里的歇斯底里:“你爸在世时还当我们是亲戚吗,每次请他帮忙都被拒绝,现在我家有困难,你一个人占着那么大一栋房子,依然想袖手旁观吗?”
  阮景皱起眉头,怎么会有人在一句话里同时体现道德绑架和颠倒是非?也算是奇了。
 
  秦西诀闻言不急不恼:“父亲虽然没有答应筹资项目,却也帮衬过不少。如果不记得了,我帮你们一笔笔回想金额。”
 
  女人没想到这个小辈没有一点礼仪教养,甚至比顾及娘家颜面的那个男人还难对付,不由睁大眼睛尖声叫起来:“你……你也要和你父亲一样绝情吗?”
 
  阮景听几个大人紧逼秦西诀,肺已经快膨胀炸了,他身后的手渐渐收紧,要不是会谈还在继续,而秦西诀也还气定神闲的样子,他几乎要直接上去打人了。
 
  秦西诀听完女人的话,视线移到她脸上,女人在那目光下顿时呼吸一窒,声音也卡在了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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