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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时陪你续一杯(近代现代)——鹿阿玄

时间:2022-03-09 10:23:32  作者:鹿阿玄
 
  再走出小巷,两人已经面色如常。
  但阮景耳尖那抹没褪尽的绯红,昭示着刚才那番黑暗里的直白炙热相依没有从脑海里消失。
 
  两人吃完饭,徒步回到阮景家小区门口,已经过了凌晨十二点。
  阮景困顿地打了个哈欠,秦西诀看着他,放低了声音:“明天我在家等你。”
  “好……”阮景揉了揉水雾漫上来的眼睛,末了忽然打趣,“你怎么不邀请我去你家睡?”
  他忽然觉得自己像泼出去的水,如今都到家门口了,也不怎么想念一周没见的家人,只想和秦西诀再待会儿。
 
  秦西诀笑起来,看了他几秒,才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虽然我也想,但你一周没回家,你的家人也很挂念你,先回去看看他们。”
  阮景心想也是,自家母上大人好像还没睡,在等着自己呢。
  他只得又打了个哈欠,在困意模糊里抱了抱秦西诀,不舍道别:“晚安了宝贝,明天见。”
  秦西诀无声地揉了揉他的后脑勺。
 
  翌日一大早。
  阮景在生物钟的催促下一秒醒来,他睡眼迷茫地看了看四周——是自己家的房间,紧绷的神经才慢慢松弛下来,拖拖拉拉下床,洗漱完毕,就想出门去找秦西诀了。
 
  林蓉眼见自家儿子梦游似的要出门,忙把人拎了回来,都不用问就知道他要去哪,直接开训:“你这么早过去,人家还没起床呢!”
  阮景瞌睡清醒了点,纠正了林蓉对秦西诀的印象:“哪能啊,这个点,小秦都已经晨跑回来了。”
  但林蓉的早餐一出锅,他忽然说不出话了,他如同嗅到食物香味的饿鬼,眼睛看直了——画室的饭菜仅有填饱肚子的功能,什么色香味,纯属不存在。
 
  满足地嗦了一碗面,阮景精神抖擞地出门了,甚至还拿了个苹果边走边啃。
  走了一段路,他忽然瞟眼看到迎面而来的人有些眼熟,仔细一看,是穿着小黄鸭睡衣的沈婳。
 
  沈婳哪知道下楼丢个垃圾都能见到熟人,想到自己偷懒的一身打扮和没洗的头发,一时有些尴尬。
 
  阮景远远就毫不在意地打了声招呼,沈婳却装没看见,作势要溜。
  他悠悠拿出手机,放话要拍几张发给孙奇。
  沈婳转身就要用手里的垃圾袋追着他打,阮景忙笑闹着结束玩笑。
 
  两人在垃圾桶边短暂地聊了几句。
  沈婳忽然鬼鬼祟祟放低声音:“诶,你是不是……和秦西诀在一起了。”
  阮景惊得差点被苹果呛到,他相信林白不会随便乱说,那想必是这小女生自己猜的,但他两有这么明显吗?
  沈婳见他的反应,不由笑得更八卦:“可说呢,以前我就察觉不太对劲。”
 
  原来以前沈婳的瞎起哄也不是毫无根据,阮景看了她一眼:“你怎么看出来的?”
  其实他和秦西诀在一起后,也商量过这件事要不要告诉朋友们。两人得出结论,如果被这几个朋友看出来,问起来,他两不会否认,但如果看不出来,也不会主动提起。
 
  就像孙奇至今没察觉什么迹象。
 
  沈婳笑够了,也稍微认真了点:“一开始觉得你两站在一起蛮配的……”
  阮景无语:“我和他,和林白他们站一起有什么区别?”
  难不成更顺眼一些吗?
 
  “就是一种氛围,”沈婳大概也解释不清楚,挥挥手让他别打岔,“这几天真觉得你两有点那什么了……”
  阮景不解:“什么根据?”
  沈婳的神色高深莫测:“因为氛围。”
  阮景:“……”这又是什么玄学?小女生的第六感这么强的吗。
 
  阮景不想继续听莫须有的玄学,一转话题:“你转艺术班的事情想得怎么样了。”
  沈婳小脸一垮:“我妈不同意。”
  阮景:“想也知道。”
  “但是,”沈婳话锋一转,忽然打起精神,“我打算抽出艺术生在专业上花的时间去练习,然后兼顾文化课,如果期末考试进步了,再去和她谈。”
 
  阮景摸了摸头,虽然很艰难,倒是个靠谱的主意:“那你得好好加油了。”
  沈婳话头猝不及防地转了回来:“你也是……以后你要怎么和你爸妈说秦西诀的事。”
 
  阮景心想这不正愁吗。
  不过话说回来,在他心里,是坚定地要和秦西诀走下去的,这是就算逆着所有人的期望也要做的事。
  也代表着他不会因为任何人的想法而改变,家人的,甚至朋友的。
  谁知知道了这件事的朋友,林白和沈婳,不仅没有其他想法,还替他往长远了考虑,好像相信两人不会因为什么分开。
 
  他不由有些好奇:“你觉得我和他能一直在一起?”
  沈婳忽然严肃:“你两给我锁死,我磕的cp不能拆!”
  阮景:“……”虽然他听不懂什么意思,但对方好像还挺坚信的。
 
  两人一想各自的事,面上都有些凝重。
  直到阮景察觉在垃圾桶边站了太久,怪煞风景的,才挥挥手散了这场唠嗑。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阮景在画室埋头苦练的日子乏善可陈,日复一日地忙碌而枯燥。
  有时会在感知不到时间流动里渐生焦虑压抑,好在自己能勉强调整心态。
 
  画室老师的指导很专业,要求也严苛,区别于应付学校里合格至上的作业。
  阮景的自我要求高,又爱钻牛角尖——无论躺着还是站着,都在不停地琢磨思考,于是不可避免地,心态也在反复自我否定与重建自信里来回折腾,满脑子几乎空不出其他思绪。
 
  阮景对年月的流逝失去感知度,只以每周末见秦西诀为时间刻度。
  在他某次来到秦西诀家,发现老太太在院子里种的花开得正繁茂,品种很多,团团簇簇,把姹紫嫣红的生机拢进一方院落。
  绿藤翻过了围栏爬出院子,缀出朵朵花瓣如堆雪的蔷薇。
 
  秦西诀穿着一尘不染的白衬衫,正在院子里修剪着花枝。大概晨跑后洗了个澡,发梢未干的水珠折射出晶莹五彩的光晕。
  让人无端想起童话故事里的小王子和玫瑰花园。
 
  原来盛夏已经来临很久了,阮景的神魂在暗香浮动里慢慢回到人间。
 
  他推开院门,走进满园锦簇,蹲在秦西诀面前,看着他手下认真的动作。
  剪子剪断花茎发出的轻微脆响,清脆而悦耳。
  满院暖阳把空气熏得发烫,携着暗香浮动,像舒服的毯子包裹着他。
 
  秦西诀轻巧修剪下玫瑰花的倒刺,递给披着阳光发呆的人,侧头看他,面上笑意慵懒:“屋里有老太太做的玫瑰饼和花茶。”
 
  递过来的玫瑰娇嫩而芬芳,有暗香盈到鼻尖。握着它的手指修长有力,沾染了星点泥渍。
  阮景的目光从层叠花瓣,移到了对方面上。
  他仔细端详了片刻,由衷赞叹:“宝贝,你好像花园中的小王子……我要画下来。”
 
  说着就要转身去屋里拿画板,甚至忘了接过那朵还沾着露水的玫瑰花。
 
  秦西诀站了起来,叫住他:“站住。”
  阮景疑惑地回头望过来,只见对方放下工具,去一边清洗了手,看来暂时结束工作了。
 
  秦西诀把玫瑰花放进他的另一只手里,不由分说地牵起他往屋里走:“别画了,去吃东西。”
  阮景两只手被占满,只好应了。
 
  其实放在以前,秦西诀不会干涉阮景的任何决定,何况还是画画。
  只是最近,阮景积极得实在有些不正常。
  刚刚那句“我要画下来”,这人已经不止一次说起。
 
  一个月以来,阮景那些忽如其来,一拍脑门的决定越来越频繁——
  “你吹头发的样子好酷,我要画下来。”
  “奶奶在花园的背影好好看,我要画下来。”
  “这窗户框的景太绝了,我要画下来。”
  ……
  画室每周只休息一天,但阮景在休息的时候,所有思绪也是被绘画充斥满的。
  秦西诀知道勤奋和自省本身没有问题,然而阮景看到任何新奇的事物想立马画下来,画了又反复改,吃饭时忽然放下碗筷去改,午睡时也忽然诈尸起床去改……
  是疯魔了。
 
  阮景在专业上很爱和自己较劲,秦西诀是清楚的。
  但也导致忙于钻研的神经一直是紧绷着的,如果不能劳逸结合,适当放松,这么下去那根弦得出问题,要么松垮了,要么断了。
 
  阮景啃了几口玫瑰饼,盯着那杯沉浮着花瓣的茶看了片刻,忽然喃喃:“这光影真好看……”
  “……”秦西诀预感到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心想得把他短暂挖出来,随之出了声,“下午想去哪里玩?”
 
  阮景有些迟疑:“得画会儿画吧……”
  今早来秦西诀家的路上,他又琢磨出了几个老师讲的知识点,虽然已经身心俱疲,脑中有一股劲让他越发兴奋,想要验证一下。
  谁知他听到秦西诀叹了口气,不由茫然地抬头。
  秦西诀:“一起睡午觉吗?”
 
  阮景:“可……”
  等等,他家男朋友说什么来着?
  被绘画填充满的脑子总算有空想其他事情,不由睁大眼,这是什么危险而令人无法拒绝的邀请?
 
  秦西诀又把诱惑提高一个档次:“你不是想听睡前故事?”
  阮景一愣,什么色彩线条造型都立马抛诸脑后,他神色一认真:“我现在就困了。”
  秦西诀见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打败了那些魔怔的念头,没忍住,笑了起来。
 
  秦西诀的房间采光很好,午后明亮而有微风光顾,床上的被子被晒得蓬松。纱帘被拉上,微风轻轻把它吹鼓,屋子暗了几分。
  秦西诀回头,看见阮景爬上了自己的床。
 
  阮景说困了,其实也不假。
  老太太做的玫瑰饼太好吃,他贪嘴吃了几块,香甜的花茶也喝完了——吃饱了,就困了。
  何况最近也太累了。
  他揉了揉被困意拖重的眼皮,就见秦西诀也上来了,靠在床头问他:“想听什么?”
 
  阮景从床头柜的书堆里随意摸了一本过来,内容倒是不重要,是秦西诀在读就好。
  他听着秦西诀低头翻书的沙沙声,只觉得眼皮更重了。
  这是他第二次爬上秦西诀的床,不同的是如今这个人属于自己了。于是摸摸索索凑过去,靠在秦西诀的肩膀上,看了一眼书。
  居然是英文读本。
 
  秦西诀开始读了起来。
 
  阮景先是稀奇地听了一阵,秦西诀读英文的发音标准而流畅,咬字在尾音处略低沉,带着和平日不一样的风味。
  几分钟后,他在紧贴胸膛的微震里,被完全听不懂的故事催眠成功,靠着秦西诀睡着了。
 
  察觉耳边的呼吸声变得绵长,秦西诀的声音渐收,最后把书本慢慢合上了。
  他看了片刻阮景睡着的侧脸,把书轻轻放回柜子上,又缓慢地把人放在枕头上。
  他也有些困了,搂着睡熟的人,挨着他的呼吸,在满室夏日静谧空气里闭上眼。
 
  十分钟后,阮景在潜意识的催促下模模糊糊转醒,他轻微挣了挣,带着浓重困意嘟嘟囔囔:“我得先画一幅速写……”
  谁知动不了。
 
  秦西诀紧紧抱着他,眼睛没有睁开:“……先睡。”
 
  阮景眉眼间的困顿慢慢被担忧覆盖:“要是一天不练,手感就会消失,我就要落下一截……”这么一想,思绪又从奇怪的地方转歪了,“考不上大学怎么办,那我就不能赚钱……也不能给你买好吃的……”
  秦西诀直接把人摁回怀里,封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嘴。
 
  片刻后,秦西诀低声哄:“我养你,我给你买。”
 
  阮景困意散了些,耳尖红红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他因那句“我养你”发了几秒的呆。
  眼里的困意忽然没了,他知道秦西诀是说真的,继而涌起一阵动力——说这句话的人,自己也要养他!
 
  秦西诀发现眼前的人莫名燃起了斗志,有些疑惑,自己这句话怎么起反作用了?
  但他没等阮景折腾着要起床,忽然略带刻意地叹了口气。
  对方果然动作一停,关心地看着他问:“怎么了?”
 
  秦西诀垂着视线看他,伸手摸着他的鬓发,眼里有些犹豫,也有几分低落。
  这还得了,阮景一惊,心想自家男朋友怎么忽然不高兴,立马紧张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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