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品台上放满了小点心,正中间还放了两个蛋糕,一个是上午兰特自己做的,还有一个是杜新城按照兰特的人鱼形象让甜品店做的。
甜品台前面是一张长方形餐桌,除了放了几个人的餐具,还用花瓶插了白玫瑰放在桌上。白色的实木椅靠背上,绑上了彩色的气球。
整个气氛浪漫又温馨。
“还挺用心。” 贺子骄道。
杜新城:“那是,我宝贝的生日一定要用心的。”
说着,“叭”的一声,他又在小人鱼脸上亲了一口,兰特一点也不会害羞,他知道这是人类表达爱意的方式。
“以后年年都给你过。”杜新城承诺道。
“你要想要,也可以有。” 严冽实在是看不下去小孩那向往的眼神了。
他觉得,自己能给容芽更好的,小孩真的不用去羡慕别人。
容芽惊喜抬头看他,小嘴张了张又闭上。
“想说什么就说。” 严冽总是能一眼就看穿他。
“也可以年年过吗?我可以不吃小蛋糕,但是先生可不可以那天只跟我玩?”
容芽觉得自己有点小贪心。
“你俩干嘛呢?磨磨唧唧的,来吃饭啦~”
严冽还没来得及回答,那头杜新城就在咋咋唬唬嚷嚷。
几个人落座后,贺子骄微笑道:“你们是在歧视我没鱼吗?”
“诶,纠正一下,这个是我对象,不单纯是我的鱼。” 杜新城得瑟道。
容芽看着兰特低头抿嘴笑,心里空落落一片。
他知道对象是准伴侣的意思,这几天他电视剧看了许多,也懂了许多。
可他于先生而言,就是一条普普通通的鱼吧。
晚餐过后,兰特非要去给大家切一些水果,容芽也跟着去帮忙。
没一会儿,兰特急慌慌跑出来,说容芽流血了。
严冽赶紧起身进屋去看容芽,小孩切到了手,伤口看起来很深,血一直往外冒,兰特刚刚用纸巾帮他简单包了一下,现在纸巾已经被血浸透了。
身为医生的贺子骄自然是要帮忙处理伤口的,他跟着凑了过来,在看到容芽手的时候,奇怪问:“他的血为什么是红色的?”
要知道,所有人鱼的血都是蓝色,难道他不是人鱼吗?
贺子骄抬头去看严冽,发现他面色紧绷,眼底的绿光忽明忽暗,他朝杜新城吼道:“把阿冽拉出去,快!”
妈的,现在他的小狼王要是跑出来发疯,谁打得过?都得死。
杜新城后知后觉做出了反应,同兰特一起把陷入混乱的严冽往外拉。
幸好,他的理智尚存,并未做出反抗,三人到了屋外后,兰特又进屋给贺子骄找医疗箱,失去了血腥味的诱惑,严冽彻底清醒了过来。
“还好吧?” 杜新城担心问。
“嗯。” 严冽用手敲了敲额头。
“什么情况啊?以前你也不这样啊,你又不是吸血蝙蝠,怎么还馋上血了呢?”
是啊,怎么会那么喜欢那股味道呢?喜欢到差点就跑了出来。
侵占他身体那次,小狼王对流血的钟伯表现出的是厮.杀和凌.虐的快感,可这次,他就像是找到主人的大狗狗,快乐地想出来蹭一蹭容芽,严冽感受得到。
隔了好一会儿,贺子骄先行走了出来, “没事了,已经止住血了。”
“我给他喷了气味驱散剂,你不会再闻到他血的味道,它也不会。” 贺子骄拍了拍严冽的肩。
“谢谢。” 严冽朝他点点头。
“先生。” 容芽怯生生的声音响起。
“还疼吗?” 严冽问。
“不疼。”
严冽知道他会这么回答,自从那次他对容芽说“疼也忍着”后,小家伙就再也不会在他面前闹疼了。
严冽怜爱地捏了捏他的脸,然后对杜新城道:“我先带他回家了,下次再聚。”
“好。”
他们知道严冽的状况不太稳定,谁也没有强留。
回到家的小鱼看起来心事重重,严冽洗了澡出来,看到他还捧着自己受伤的手在发呆。
“很疼?” 严冽坐在他身旁,轻轻抬起他的手看了看。
“没有……”容芽耸拉着脑袋,“先生,现在大家是不是都知道我是劣等人鱼了呀?他们会不会笑话你……”
严冽从来没想过,小家伙居然想的是这个。
贩卖场那些人的洗脑,让容芽对自己极度不自信。
“我说过,不要记着那些人的话。” 严冽冷声道。
可日积月累的语言暴力,又怎么会一时半刻就遗忘了呢?
容芽瘪了瘪嘴,没敢哭,一哭还没有珍珠,岂不是更丢人?
严冽捏着他的下巴,在他额头亲了一下,口气也软了不少,叹息道:“快忘了那段日子吧,崽崽。”
“崽崽?” 容芽琢磨着这个称呼。
“嗯。”
严冽的吻一路往下,最后覆在容芽软甜的嘴唇上。
那么爱胡思乱想,干脆把他亲懵吧,反正小人鱼到现在都还不会换气,被多亲一会儿,头脑就一片空白了。
这招每次都很有效。
次日清晨,容芽举着领带准备给他系,严冽朝他摇摇头。
“不喜欢这个颜色吗?” 容芽以为领带颜色没挑好,准备重新换一条。
严冽把黑色衬衣领口拉开了一点,“今天戴这个。”
血红色的小珍珠在严冽病态白的皮肤上宛如一粒朱砂痣,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容芽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他给严冽的小珍珠。
“先生……”
“昨天你问我的问题,答案是可以,年年都可以。”
容芽又感动又开心,他埋头在严冽锁骨处虔诚亲了一下,“先生,我会永远忠诚于您。”
第17章
容芽手受伤了以后,周妈和钟伯就更加怜惜他了。
从前在家里,他还有点活儿干,现在什么都不让他做了。
就连去泡水的时候也会被叮嘱很多遍,伤口不能沾水。
于是容芽最近都是把尾巴放在水里摆,上半身就趴在池沿边发呆。
严冽瞧着他每天在家真的很无聊,容芽的所有生活重心都是他。
虽然这样让严冽的占有欲得到了空前的满足,可是严冽并不希望容芽这样活着。
十九岁的小少年能做的事还有许多,他不能把容芽变成没有思想的金丝雀。
这天下午,严冽从公司回来,看到小孩盘腿坐在地上正在翻看他的童话书。
他只看得懂插画,尽量去理解故事的意思。
严冽走近从他手里抽出故事书,毫无防备的小孩抬头看向他,诧异的表情立马就被笑容取代。
“您今天回来这么早?”
“嗯。”
严冽把手里的书翻了翻,问:“喜欢看书吗?”
容芽点点头,“很有意思。”
严冽把书又还给他,想了想征求他的意见问:“要不要去上学?”
容芽把自己看过的那一页认真地折了一个小三角,听到严冽的话时,他瞪大眼睛反问:“可以吗?”
“可以。” 严冽肯定回答。
“是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吗?可以学习认字,做作业,还可以背书包?” 容芽眨巴着天真的大眼睛。
严冽可是万万没想到,还有人喜欢做作业……
“嗯。”
小孩一下撞进他怀里,像只依赖主人的狗狗,小脑袋在他颈窝蹭了蹭,“谢谢您。”
*
自从知道自己可以上学,容芽每天都在期待着。
严冽得空的时候带他去买了书包,还有笔和本子。
容芽得瑟坏了,在家都要背着书包到处跑,里面装着他的童话书还有他的笔盒。
今天严冽才到家门口,就看到小孩等在那里,手里还捏着笔记本。
见着严冽身影时,他喊道:“先生,您看,我会写字了。”
小孩举着笔记本,骄傲地给他展示自己的成果。
笔记本的第一页,歪歪扭扭,一笔一划像是凑上去的两个字,严冽辨认了许久才认出,那是自己的名字。
“写给我的?” 严冽笑问。
“嗯。” 小孩用力点点头,“钟爷爷教我的。”
“为什么不学自己的?”
容芽眼睛像星星一样闪亮盯着他,“喜欢您的名字,好听。”
“哦?” 严冽挑了一下眉,心情非常愉悦,他单手把容芽抱了起来,“自己的也要学。”
“我知道的。”
“我教你。”
严冽把容芽抱去了书房,他坐在书桌后,容芽坐在他腿上。
笔记本被小孩规规矩矩摊开,钢笔也拧开了帽盖。
“先生,您在这里写一次,我可以照着画。”容芽指了指空白的纸页。
严冽:“自己拿着笔。”
容芽把笔捏在掌心,五指紧紧蜷住。
“不是这样。” 严冽掰开他的手指,教他拿笔的正确姿势。
容芽捏着笔,严冽握着容芽的手,一点一竖,教着小孩写自己的名字。
两人贴得很近,他的呼吸喷薄在小孩的耳后,大概是因为痒,小孩缩了缩脖子,身体却和他贴得很紧。
腿上的小家伙不安份地开始扭动,严冽在他脖子亲了一下,哑声道:“专心点。”
容芽的身体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吻抖了抖,看来他的脖子很敏感。
最后一撇终于落下,容芽的名字完完整整写在了纸页上,只是最后一笔,明显看起来有点飘。
书房里安静极了,小孩心跳如擂,连带着严冽也跟着心跳加速起来。
“先生。” 小家伙缓慢转过头,他咽了咽口水,吞吞吐吐开口问:“可以,可以啵啵吗?和您,就现在。”
严冽的视线落在他的嘴唇上,小孩无意识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唇,在严冽看来,极具诱惑力。
他天真得像一张白纸,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这样有多危险。
“啵一下。” 容芽竖起了自己的食指可怜巴巴说。
见严冽还没有反应,容芽急吼吼蹬掉自己的裤子,变出自己的大鱼尾。
他尾巴最近变漂亮了一些,鳞片开始有光泽度,就连颜色都比刚来时更艳丽了点。
“摸尾巴,给您摸尾巴。”
容芽分不清这是什么感受,他只知道自己越来越热,身体的水分像是被抽干,让他极度渴望得到滋润,他现在需要降温,需要有人来解救他,只能是先生,只想要他。
他喜欢先生一边摸他尾巴,一边叼着他的嘴唇细细碾磨,那个时候他总会兴奋得连尾鳍都翘起来。
严冽每次都能从他眼里读出他的想法,也时常会满足他。
小孩搂着他的脖子和他辗转亲吻,黏腻的亲吻声让两人更加动情。
好像都想要得更多,却又止步于此。
“谢谢先生。” 容芽被亲得喘息道。
“不用谢。” 严冽在他唇上又浅啄了一口,“这个奖励给你,因为今天有进步。”
看,他就是这么单纯,说不定哪天被卖了,还会帮忙数钱。
当然,严冽舍不得卖掉他的小鱼。
*
杜新城听说严冽要把容芽送去学校,他立马也征求了兰特的意见,准备把兰特也送去学校一起读书。
严冽:“他不是怀孕了吗?”
杜新城:“乌龙,后来让子骄帮忙看了,是我那段时间,咳,没什么节制,让他不太舒服而已。”
严冽:“……”
杜新城:“阿冽,学校你挑好了吗?不能送去人鱼培养基地吧?那里面只会教一些不入流的玩意儿。”
严冽自然不会送容芽去那种地方,那个地方只会给小人鱼们洗脑,学校他早就看好了,是一所私立贵族学校。
里面的学生都是分化体人类,分化体人类没有攻击性,且性格都很温和,严冽也不用担心容芽会受欺负。
严冽说了学校的名字,杜新城那边像是在网上查了查,说:“这个好,就这所了,一起啊,有个照应。”
容芽得知兰特也会跟他一起去学校,笑得眼睛都快没了。
有熟悉的同类相伴,怎么都会有安全感。
严冽的工作又繁忙了起来,早出晚归的严冽会开始想念小人鱼。
在公司忙完工作后,严冽会打开家里的监控看看,大多数时候小家伙都趴在客厅的茶几上写字,看书,嘴里还咕叽咕叽嚼着各种小零食。
今天监控里显示家里来了客人,是贺子骄。
只要贺子骄没有穿着他的白大褂出现在容芽面前,容芽就会对他没有任何敌意。
小家伙把自己的零食拿出来和贺子骄分享,还大方地跟贺子骄聊天。
监控里的声音很清晰,严冽能听到贺子骄问了容芽许多有关他从前的事,甚至不经意间还问到了容芽的父母。
容芽捧着茶杯,礼貌又客气地回答了所有问题,他很乖,不太会撒谎,几乎句句都是实话。
严冽从他们的谈话里才知道,容芽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也没人跟他提起过。
不知道为什么,严冽总觉得贺子骄带着目的性在套容芽的话,幸好容芽一问三不知。
严冽匆匆结束了工作,从公司往家里赶。
到家的时候,贺子骄还没走,容芽也还在礼貌待客。
“先生。”
“阿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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