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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虎(近代现代)——天良永动机

时间:2022-03-13 13:02:36  作者:天良永动机
  “能比池琰远吗?” 蓝金宝问。
  “…… 池琰是天花板。” 曹瀚洋说。
  蓝金宝耸肩:“那不就得了,你觉得池琰有现在的池君韬快乐吗?”
  曹瀚洋怔愣片刻,说:“不知道。”
  “我其实…… 比较看好他们。” 蓝金宝说,“池少做事一向很莽,穆总能管住他,就挺不容易。”
  “可是他本来能……” 曹瀚洋说。
  “他的路让他自己走。” 蓝金宝说,“走大多数人的路就是正确的吗?那为什么成功的人占少数呢?” 他拿起水杯喝一口,“同性婚姻未尝不是一步剑走偏锋的棋。”
  曹瀚洋看向蓝金宝:“你是指……” 他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
  “是的。” 蓝金宝肯定道,“少数派有少数派的好处。”
  覃星河踢踢踏踏地走下楼梯,扶着椅子打个漫长的哈欠,说:“你们起的真早。”
  “十点了覃少。” 曹瀚洋说。
  “好不容易有机会睡个懒觉。” 覃星河说,“你们不知道凌晨四点坐车绕山路有多痛苦,睡不着又晕车想吐。”
  蓝金宝同情地递给覃星河一颗牛奶糖。
  “最后一个,好了。” 池君韬将第六个煎蛋扣在面包片上,穆煦从齐焱手中接过一片生菜叶,盖在煎蛋上,再挤一些番茄酱放两片火腿,盖上另一片吐司,叶仁成朝坐在餐桌旁的两人说,“过来端盘子。”
  “来了。” 曹瀚洋和蓝金宝站起身向厨房走过来,挨个接过一盘三明治。
  “冰箱里有脱脂牛奶。” 齐焱说,“有人要吗?”
  “有。” 餐桌旁落座的人纷纷举手。
  齐焱抱着六盒牛奶走到餐桌旁:“咱们好久没有一起聚会了。”
  “除了金宝和瀚洋,大家都工作了。” 覃星河说,“一块吃饭的机会越来越难得。”
  “敬友谊。” 叶仁成端起斟满牛奶的玻璃杯。
  池君韬举起杯子:“未来还需要各位兄弟帮忙。”
  “尽管开口。” 覃星河说,“咱们五个可是打小一起被狗追的友谊。”
  “包括穆总,有事尽管说。” 曹瀚洋说,“相逢即是缘。”
  穆煦抬起杯子,温和地说:“谢谢。”
  “别磨叽了,干杯。” 齐焱催促道,“我饿得要死。”
  玻璃杯碰撞的声音清脆入耳,蓝金宝喝一口牛奶,放下杯子,双手捧起三明治咬了一口,咀嚼咽下,评价道:“味道不错。”
  “那当然,也不看谁做的。” 齐焱说。
  “你做啥了你这么骄傲。” 覃星河开口。
  “三火洗的生菜。” 池君韬说。
  “怪不得我感觉菜叶子有些硌牙。” 叶仁成说。
  “滚滚滚。” 齐焱摆摆手。
 
 
第69章 暴风雨
  下午六点,从大连飞往北京的航班降落大兴机场,池君韬和穆煦并肩朝出口走去,池君韬远远看到等在出口的池佑。
  下午六点,从大连飞往北京的航班降落大兴机场,池君韬和穆煦并肩朝出口走去,池君韬远远看到等在出口的池佑。
  “我哥在门口。” 池君韬说。
  “需要我回避一下吗?” 穆煦问。
  “不用。” 池君韬大大方方地牵起穆煦的手,向池佑招手,“哥。”
  “我接你回家吃饭。” 池佑说,他看向穆煦,“带穆煦一起。”
  池君韬看向穆煦,穆煦说:“可以。”
  “不想去就不去。” 池君韬说,“咱们去吃小龙虾。”
  “家里有小龙虾。” 池佑说。
  “没事,走吧。” 既然选择和池君韬订婚,穆煦也不想让池君韬夹在中间尴尬,他主动跟上池佑的步伐,“听君韬说你春天结婚。”
  “是。” 池佑说,“到时候给你们发请柬。”
  “君韬去就行了,我去不合适。” 穆煦说。
  “怎么不合适。” 池君韬插嘴,穆煦拍他一下:“闭嘴。”
  池君韬抬手在嘴巴上做拉上拉链的动作,示意自己退出聊天。
  “这两天玩得怎么样?” 池佑问。
  “天气晴朗,晒晒太阳钓钓鱼。” 池君韬说,“阿煦钓上来一条大鲈鱼。”
  “厉害啊。” 池佑夸赞。
  三人坐进一辆黑色的奥迪,副驾驶没坐人,池君韬和穆煦挤在后排,池佑说:“爷爷和我聊了一下华金的规划,不知道君韬有没有跟你讲。”
  “他简单讲了讲。” 穆煦说。
  “你怎么看?” 池佑问。
  “很有野心。” 穆煦说,“里面具体的细节设计需要探索。”
  “这次聚餐,爷爷没有为难你的意思。” 池佑说,他抬眼看向后视镜中面色平静无波的穆煦,“你才华横溢、经验丰富,爷爷希望能和你在华金的事上达成合作。”
  “池琰想让我帮池君韬?” 穆煦问。
  池佑说:“等到地方,咱们细聊。”
  池君韬得意地朝穆煦眨眨眼睛,附在穆煦耳边小声说:“爷爷不知道我已经把你谈下来了。”
  穆煦学着池君韬的腔调:“那你很厉害哦。”
  池君韬趴在穆煦肩头笑个不停,穆煦眼中因赴约而升起的坚冰融化些许,他拍拍池君韬的背,说:“保持严肃。”
  “看我哥的表情,” 池君韬说,“他嫉妒了。”
  “你下车走回去。” 池佑没好气地说,“谁嫉妒了。”
  池君韬还想说几句气池佑,穆煦捂住池君韬的嘴巴,问:“还有多久到?”
  “十五分钟。” 池佑感到绝望,他还要跟冒着粉红泡泡的新婚小情侣在狭小空间里待十五分钟,真是要命。
  “对你哥好一点。” 穆煦松开手,池君韬说:“你没见他小时候欺负我的样子。”
  “怎么欺负你的?” 穆煦问。
  “我不会爬树,他说我是残废,搞了个假残疾证给我。” 池君韬说,“那年我六岁,我问爷爷我是不是和齐焱他们上不了同一所小学了。”
  池佑笑得肩膀颤抖,他说:“我哪知道你这么傻。”
  “我才六岁!” 池君韬说,“你是人吗?”
  穆煦摸摸池君韬的头发,说:“没事,你现在也不怎么聪明。”
  池君韬怒视穆煦:“喂。”
  “不过有我在。” 穆煦说,他愣了一下,抿唇掩饰性地看向窗外。
  池君韬怔愣片刻,车内一片安静,池大少悄悄牵起穆煦的手,从拇指把玩到小指,再一根一根揉回来,力道温和,仿若无声的告白。
  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池佑颇感欣慰,至少不是池君韬一头热,他打一把方向盘,汽车拐进小区。
  汽车倒进单元楼门口的停车位,池君韬察觉到穆煦手掌沁出的冷汗,他说:“我看到小区门口有卖糖葫芦的,你要吃吗?”
  “要一串。” 穆煦说。
  池君韬推开车门下车,池佑问:“我们在这等他?”
  穆煦说:“上楼,我有些话要跟池琰单独说。”
  “…… 你可真是。” 池佑瞄一眼后视镜中池君韬走远的背影,推门下车,加快步伐和穆煦一同踏进电梯轿厢。
  “君韬反应过来又要生气了。” 池佑摁下楼层键。
  穆煦不说话,电梯到达三楼,池佑抬手敲门,任姨打开门,敞开嗓门热情地说:“小佑回来啦,小韬呢?”
  “他买糖葫芦去了。” 池佑说。
  “你好。” 穆煦说。
  “我记得你,小穆,对吧。” 任姨低头拿两双拖鞋,“快进来,外面冷。”
  “谢谢任姨。” 池佑说,“爷爷在家吗?”
  “在阳台浇花,邻居送来一盆文殊兰,这两天宝贝得很。” 任姨说。
  穆煦换鞋踏进客厅,看向阳台,一个干瘦的老人手执一根雪糕棍,在花盆里左拨拨右橇撬。
  “爷爷,穆先生到了。” 池佑说,“您这松土呢?”
  池佑将雪糕棍插进土中,看向穆煦,眼神清明,犹见当年精明强干的作风,他问:“怎么没见君韬?”
  “他一会儿上来。” 穆煦说,“我想跟您单独聊两句。”
  “你把他支走了。” 池琰说,他挪动步子走向书房,“行啊,聊两句。”
  “需要我进去吗?” 池佑问。
  “听说小穆喜欢红茶,你去沏一壶。” 池琰说。
  穆煦跟随池琰的步子进入书房,随手关上门,他开口:“我想问清楚当年的事情,关于我父亲。”
  “暨钶啊。” 池琰撑着沙发扶手坐下,“我承认,有我的责任。”
  穆煦被池琰的坦诚惊到,他以为需要费一番口舌与池琰争论暨钶的死亡,毕竟暨钶是心脏病突发死亡,而不是池琰暗中动手脚。
  “暨钶是个坚韧的人。” 池琰说,他笑眯眯地看向穆煦,“别站着,坐啊。”
  穆煦坐到另一个单人沙发上,与池琰面对面。
  “你记得多少事情?” 池琰问。
  穆煦摇头:“许多事不太记得了。”
  “不记得了?” 池琰惊讶地挑眉,随即笑开,“不记得也好,省的做噩梦。”
  穆煦听出池琰话里有话,他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池琰转而谈起暨钶的死,他说:“九十年代的国内,懂金融的人屈指可数,你父亲是其中一个,热情、聪明、脾气好,是个可塑之才,可惜就是太刚硬不懂变通。”
  “如果他柔软一点,像你这样,” 池琰的视线落在穆煦手指上的戒环,“也许能走得更远。”
  “走得更远。” 穆煦冷嘲一声,“您从未掩饰过您做过的事。”
  池琰说,“我回想过许多次暨钶的事,确实是我的方法有问题,而暨钶对自己要求极高,他连续住在办公室半个月,就为了研究出一套防止我插手的机制。”
  “连续加班半个月后回家的第一天,他心脏病发作死亡。” 池琰说,“那套机制十分有效,一直运作到今天,如果不是你,任何世家的人都没有机会接触到华金。”
  池琰说:“我欣赏你,如果你不是暨钶的儿子就更好了。”
  穆煦握紧拳头,深吸一口气努力镇静情绪,他说:“这就是你教育池君韬的方法吗?”
  “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池佑更值得培养。” 池琰说,“他更听话。”
  “念在你已经八十多了,我也不说什么重话。” 穆煦说,“我很庆幸和我谈合作的是池君韬而不是你。”
  “合作?” 池琰问。
  “关于你的计划,将华金打造成国际财团。” 穆煦说。
  “哦…… 我想起来了,那本笔记。” 池琰说,“我当时也是这么跟暨钶说的,你父亲不相信我,你却相信君韬,不错。”
  “因为君韬不是你,我也不是暨钶。” 穆煦说,“这个计划我和君韬会将它实现。”
  “有一点你讲得对,我已经八十多了,生活没什么乐趣。” 池琰说,“我很期待你们能走多远,又能得到什么教训。君韬年轻,性格单纯,你呢?” 他单手托着腮帮子,笑眯眯地看着穆煦,“你相信年轻人的那些小把戏吗?”
  “砰砰砰。” 池佑敲门,“爷爷,茶来了。”
 
 
第70章 多云转晴
  面对池琰调笑般的质问,穆煦望着身形干瘦的老人,说:“咱们两人的恩怨,不要把他牵扯进来。”
  面对池琰调笑般的质问,穆煦望着身形干瘦的老人,说:“咱们两人的恩怨,不要把他牵扯进来。”
  “你已经把他牵扯进来了,不是吗?” 池琰说,他双手交握,“归根到底,你是想要华金,毕竟华金是你父亲的心血。”
  “你不记得暨钶,再失去华金,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暨钶的痕迹了。” 池琰说,“真可怜。”
  穆煦被池琰说得狼狈,他接过池佑递来的茶水,说:“谢谢。”
  “爷爷,君韬在客厅。” 池佑说。
  “好,这就去。” 池琰说。
  穆煦一言不发,站起身,朝书房门口走去,池琰开口:“关于那本笔记,” 穆煦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池琰,老人端着茶杯,吹去杯沿的浮沫,“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再怎么说,我也是暨钶的老师。” 池琰放下茶杯,眼神空洞,似乎陷入往事的回忆。
  穆煦沉默片刻,说:“谢谢。” 他迈出书房,与坐在沙发上略显焦虑的池君韬对视。
  池君韬立刻站起身走向穆煦:“你们聊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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