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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近代现代)——顾言、

时间:2022-03-19 09:55:33  作者:顾言、
  “你胡说!”跪在地上的那年轻男孩一个激灵,下意识反驳道:“他那是一周前被狗咬的,已经快好了!我们开了证明过了检查进来的!”
  那男孩年纪不大,还没经历过什么大事儿的模样,一句话没说,眼泪先流了下来。他恨恨地盯着说话的男人,眼圈红得像是要滴血。
  男人被他的眼神盯了个寒战,用方言骂了一句什么。
  柳若松皱了皱眉,问道:“那人呢?”
  “已经丢出去了。”旁边有人说道:“难不成害死大家啊?”
  柳若松本能地觉得不妥,然而这种情况下,他一个人改变不了所有人的想法。灾难来得太急,所有人都惶恐不安,草木皆兵,指望他们理智地分辨情况,确实很难。
  于是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从兜里掏了掏,掏了张纸巾给递给那年轻男孩。
  对方没接受他的好意,于是柳若松也没强求,把纸巾丢到他怀里,一句话没说,转头走了。
  然而还没等柳若松走出几步,前面的人群不知道遇见了什么,忽然集体往后奔逃起来。
  “都别乱!小心踩到人!后撤到安全位置——”
  建筑物里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呵斥声,柳若松心下一冷,逆着人群插空往前奔逃了百来米,才发现问题所在。
  ——外面说“失控”显然太客气了,柳若松从厚实的钢化玻璃墙向外望去,脑子里一瞬间只能想出“沦陷”俩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集合点人数太多,外面吸引了大批的丧尸,看情况足有几千上万,加上其中新变异的,场面极其可怖。
  外面的岗哨不得已撤回屋内,因为除非打断四肢,热武器也很难短时间内对丧尸造成有效伤害,所以连武装人员也被迫退守,集合点沉重的大门发出轰隆一声响,被集体从内推上了。
  几乎是在同时,外面奔逃追逐的丧尸冲过来,死死地撞在了玻璃门上。
  钢化玻璃发出咚得一声闷响,像是活生生敲在了柳若松心上。
  那些层层叠叠的丧尸挤在一起,很快“铺”满了钢化玻璃外墙,他们腐烂的脸紧贴着玻璃墙面,空洞无神的眼睛直勾勾地往里盯着看。
  柳若松猝不及防地跟其中一只丧尸对上视线,下意识打了个寒战,心里倒是空落落一片。
  外面……已经变成这样了?柳若松想。
  他的眼神紧接着往旁边一瞟,发现旁边一群丧尸没那么执着地对付玻璃墙,而是反常地挤在一起团成一团,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们互相推搡着,机械地而固执地往同一个方向使劲,最后笨拙地撞在一起,东倒西歪地倚在别的丧尸身上。
  柳若松眼尖,在他们四散开的那一瞬间,看到了他们簇拥着的东西——那是一只血淋淋的左手,手臂白皙修长,可惜已经被血染透了,只露出骨节分明的五根手指,无名指上带着个形状精巧的银色戒指。
  他不知道自己愣了多久,好像时间很长,但好像也只有短短一两秒钟。
  但很快,他的胳膊被人用力地拉了一把,柳若松回过头,发现拉他的是之前见过的那位指挥官。
  “柳先生。”男人说:“时间紧迫,来不及了,这情况比我们想象得还严峻,等不到人员饱和了——第一趟车我先送您走,为了安全起见,您先上车,上车后我再安排其他民众上车。”
  柳若松应了一声嗯,转头跟着指挥官走了条内部通道,绕过了满厅吵闹的人群,先一步往站台走去。
  S市的站台在二层,柳若松从高高的楼梯上去,末了差个两阶的时候,他忽然停住脚步,毫无预兆地回头看去。
  全封闭内部站台将惨剧隔绝在外,一辆纯白色的高铁列车静静地停在旁边的轨道上,如果忽略过于冷清的站台,一切都跟末世前没什么两样。
  柳若松下意识攥紧了背包带,他揣在兜里的左手摊开,拇指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无名指的指根,直到摸到他和傅延的对戒,心里才安定了下来。
  然后他转过身,三两步跳上台阶,大步流星地进了一号车厢。
 
 
第15章 “撤离列车翻了?!”
  燕城市郊,原军区基地已经进入了警备状态。大门封闭,内部排查,走廊里人来人往,穿着制服的年轻男女行色匆匆,脚下的军靴在瓷砖上敲出急促的声响。
  72师驻地的宿舍三楼,一个年轻的女人穿着作训服从屋里走出来,她手里拎着个硕大的随行行李包,也懒得下楼,直接从窗户丢出去,扔到了楼下一个男人手里。
  “我先去集合。”楼下的男人冲她招了招手,然后比了下手上的手表,说道:“十分钟。”
  女人冲他点了点头,然后加快了脚步。
  她没往下走,而是顺着楼梯往上。五楼有一条双子楼通道,可以在最短时间去往隔壁的后勤楼——那里现在已经被征用成临时的二号指挥区了。
  女人的肩背很直,一举一动都很利落,她走到指挥室门口,先是抬头看了一眼门上新贴的标签,然后才拉了拉作训服下摆,敲响了房门。
  “进。”
  女人闻声推开门,指挥室里放着一张两米来长的办公桌,桌后坐了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对面站着两个年轻人,手里都端着文件夹,不约而同地回头看向门边,大概刚刚正在做报告。
  女人越过那两个年轻人,走到桌前,冲着中年男人敬了个礼,说道:“一号。”
  赵近诚冲她略一颔首,说道:“这次行动,不要冒进。你们都是珍贵的军人,要保护好自己。傅延那边的行动坐标我已经提供给你们小队了,但是这次他是私人身份在外,没有专业设备,路上你们要想办法沟通。”
  “是。”女人说:“您放心。”
  “你们都是老兵了,很多话不用我说,也应该明白。”赵近诚沉默了片刻,说道:“但是雀鹰,这次我要你带队。”
  “我?”女人脸上露出了诧异的神色,她指了指自己,疑惑道:“一号,这不好吧,我们副队还在呢。”
  “少废话。”赵近诚一手把他们队带出来,说话三句不到就要带上点匪气,闻言不客气地白了她一眼,丢给她一个文件夹:“这次任务,你们副队有规定回避,所以你来带队。”
  女人接过文件夹翻了两页,眉头皱了起来,她犹豫了片刻,没再推辞。
  “副队知道这件事儿吗?”女人说:“如果他自愿回避还好,否则我很难办。”
  “他知道。”赵近诚说着看了下手表,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行了,要是不放心,你可以去问他——出发时间快到了,赶紧走。要是误了点,是你们自己队长遭罪。”
  “雀鹰”闻言没再说什么,她放下文件夹,冲着赵近诚敬了个礼,说道:“保证完成任务!”
  出发前的准备已经做好,女人按下下行的电梯,从兜里掏出战术耳机扣在耳朵上。
  她前脚踏出楼门,就见楼前站着个年轻男人正在等她,一见她出来,就极其自然地往前迎了几步。
  男人的长相和女人有几分相似,尤其是眉眼那一条,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无外乎轮廓深浅之分。
  “棠棠。”男人叫住她:“说这么久?”
  “哥?”贺棠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你没去集合?”
  “等你。”贺枫说:“他们已经在机场检查车辆了,听长耳鸮说你被一号叫走了,我就过来看看……什么事?”
  “没什么。”贺棠自然地跟他并肩往校场的方向走,顺手到他兜里摸了摸,从他兜里摸出战术耳机递给他,随口道:“一号说让我带队,”
  贺枫比贺棠高一个头,微微欠身凑过来方便她动作,闻言玩笑道:“怎么回事,他年轻轻的,根正苗红,就算是不小心惹到一号了,也不至于被战前退役吧。”
  “胡扯什么。”贺棠踹了一脚他的小腿,小声道:“是叫副队避嫌。”
  “避嫌?”贺枫问。
  贺棠嗯了一声,说道:“这任务特殊嘛。”
  她说着凑到贺枫耳边,小声将文件夹上的基础资料说了。贺枫了然地哦了一声,点了点头,说道:“那是该避嫌。”
  贺枫说完这句话就不再出声,他直起身子,自己将歪斜的耳机重新扣好。
  他兄妹俩踩着集合的最后时效到了机场,空旷的平地上已经清场了,原本的机械和战斗机集体入库,偌大的广场上只留下两两灰绿色的军用吉普。
  几个年轻人靠在车门边清点最后的物资,其中一个五大三粗的高大男人先看见了他们俩,于是冲着贺棠招了招手。
  “小兔儿。”贺棠说:“东西清点完没?”
  “什么小兔儿。”男人粗生粗气地超她嚷:“都不在战时,你就不能不叫代号吗!”
  “哦,姚途。”贺棠说:“……其实也没差多少。”
  姚途恼羞成怒,碍于贺枫这个做亲哥的还在场,一打二实在吃亏,于是愣是憋住了没有跳上来捶她,憋气地转过头去,一把收紧了背包上的捆扎带,气势活像是要勒死贺棠一样。
  贺枫:“……”
  贺棠例行一逗结束,转而左右看了看,一时间没看到白头鸢,于是冲着贺枫使了个眼色叫他盯着,自己绕着车转了一圈。
  她最后在前面那辆车上的驾驶座上找到了白头鸢,男人正依靠在半放的座椅上闭目养神。贺棠屈指敲了敲车窗,见对方睁开眼睛,才做了个向下的手势。
  男人冲她挑了挑眉,依言按下车窗,就见贺棠十分不见外地趴在了窗框上,干咳了两声,支支吾吾地问他:“一号跟你说了吗?”
  “说了。”男人显然知道她在顾虑什么,他随手摸了一把贺棠的头发,随口道:“你不用担心,我配合。”
  这个队里似乎所有的“正经”都长在了傅延一个人身上,剩下的三句不到就要跑火车。
  男人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贺棠一圈,冲她咧嘴一笑,说道:“肯定让你过了这个当官的瘾,行吧。”
  贺棠嗯了一声,有些担忧地打量了他一圈,犹豫道:“其实我想说,副队,你自己也别太……”
  她话还没说完,男人忽然突兀地冷笑了一声,他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根烟来,叼在嘴里也不点燃,含糊地说:“我高兴还来不及——我跟他有什么关系,他什么样又关我什么事儿。”
  他语气很不客气,眉梢高高挑起,讥讽和刻薄都快写在脸上了。
  “白头鸢”是傅延的副队,比他小两岁,晚一年进梯队的。跟傅延搭班这么多年,一点对方的稳重都没学着。平时笑意盈盈的倒还好,一到这种时候,就凶得有点吓人。
  ……好在他犯浑的次数不多,贺棠想,否则也怪让人发怵的。
  贺棠被噎住了一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干笑两声,打了个哈哈绕过了这个话题。
  “行了。”男人又呼噜了一把贺棠的头发,笑着说道:“临时副队,咱们得准备出发了。”
  按他们之前制定的作战计划,傅延会先去鹏城接方思宁,特殊行动组顺着他的行动路线前往,争取在傅延回程时跟他在路上接头,从而在最短时间内汇合。
  在这个过程中,如果出现其他意外,例如“傅延没有接到方思宁”、“傅延被围困在鹏城内无法脱身”之类的,他们会再根据实际情况调整作战计划。
  从燕城到鹏城路程不短,就算不眠不休地开,也得一天一夜,更别说现在外面情况不明,能不能安全抵达都是问题。
  “我们争取在七十二小时之内和队长汇合。”贺棠坐上第二辆车的副驾驶,扶了扶耳机,说道:“我和我哥在前开路,副队在后,五小时之后换岗。”
  耳机里传来几声明白,贺棠冲着贺枫点了点头,从车窗伸出手去,做了个出发的手势。
  贺棠出发时自认想到了所有可能有的突发情况,连弹药都饱和式申请了,可惜“临时副队”似乎水逆,新官上任还没三个小时,就临阵出了岔子,被迫下岗了。
  彼时他们刚开车出了燕城,正准备往S市的方向去,军区总部的电话就突兀地打了进来。
  他们用的是内部渠道,信号箱随时携带,双线互通,几乎是接通的那一瞬间,前后两辆车就都听见了新命令。
  “临时改变目的地。”赵近诚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重:“S市往燕城撤离的列车侧翻了,在沂州附近——”
  “撤离车翻了?!”贺棠震惊地道:“怎么翻的?那还有人活着吗?”
  “侧翻之前有过减速,但具体情况不明,伤亡情况……也不明。”赵近诚沉声说:“具体坐标已经发给白头鸢了,据前方消息,那辆车上有一号病人的血样,你们务必……”
  赵近诚的声音短暂地停顿了两秒钟,再开口时,声音变得有些发颤:“有医疗专业人员过来了,他们说,要务必把血样先保护住。”
  “那队长呢?”贺棠问:“之后我们是要保护血样回来吗……?”
  “先待定。”赵近诚的声音显然很疲惫,他叹了口气,说道:“现在外部情况太乱,随时可能出现变故,问那么多也没用。”
  “明白,坐标收到,调整任务优先级。”白头鸢很快找回了状态,他超车越过贺棠,自然而然地拿走了决策权,轻松道:“血样是什么状态?”
  “不清楚。”赵近诚说:“你们随机应变。”
  “明白了。”白头鸢说道:“保证完成任务。”
 
 
第16章 事故
  柳若松觉得,他可能是流年不利。
  如果时间能倒流,他一定在末世之前就找个庙拜拜,再买他千八百张水逆符把自己从头到尾糊三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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