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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近代现代)——顾言、

时间:2022-03-19 09:55:33  作者:顾言、
  “先去处理一下伤口。”柳若松站起身,不由分说地去扶他:“也把副队移到安全的地方再说。”
  他们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已经尽了最大努力,剩下的就得看邵秋自己了。
  在这八个小时之内,邵秋如果能坚持住,不要完全丧尸化,说不准未来的某天还有一线生机。
  但如果他没坚持住——
  柳若松止住了思绪,没敢往下细想。
  “方思宁。”傅延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状态没法守着邵秋八小时,于是低声说道:“再过两个小时,如果他变异反应很严重,就再来找我要一次‘药’。”
  方思宁环着邵秋的肩膀,茫然而无措地抬头看着他。
  傅延的目光落在邵秋的手背上,又很快移开了。
  “赶早不赶晚,什么都别想,就算我昏过去了也把我叫醒。”傅延说:“不要等他出现很严重的丧尸反应再找我。”
  半人半丧尸是什么滋味,全世界没人比傅延更清楚。他清楚地知道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所以他绝不想邵秋也因为一时冲动步上那样的后尘。
 
 
第191章 过犹不及
  这次重启后,傅延的精神状态和身体情况都大不如前。对现在他的他来说,短时间内的大量失血无疑是雪上加霜。
  他被柳若松扶着往楼下活动区里的临时医疗点走去,然而路程刚刚过半,他就坚持不住,歪倒在了柳若松身上。
  傅延昏得结结实实,再睁开眼时,发觉自己躺在活动区的临时宿舍里。
  他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完毕,柳若松没给他穿上外套,只是在手上的那条胳膊上多加了一层保温毯。
  失血过多让傅延显得有些虚弱,他嘴唇上还是没有血色,一睁眼就天旋地转,于是只能闭上眼,轻轻勾了勾柳若松握着他的手。
  柳若松在浅眠中也保持着警惕,几乎立刻就醒了。
  “感觉怎么样?”柳若松问。
  傅延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然后轻声问:“几点了?”
  “你睡了六个小时。”柳若松扶他坐起来,给他喂了一口便携装的葡萄糖:“冯队长来看过你了,你没醒,他就做主把出发时间延后了——好在之前没打草惊蛇,乔·艾登那边应该也没收到消息,咱们多休整两天也好。”
  傅延喝了两口补剂,然后轻轻荡开他的手,问道:“邵秋呢?方思宁中途没来过?”
  “你别着急。”柳若松勉强笑了笑,说道:“事关邵秋,他不会跟你客气的——他中间来了两次,抽了点你的血走,大概有个一百毫升吧。我们没叫醒你,想着让你多睡一会儿。”
  柳若松说着顿了顿,懊恼道:“早知道会出这种事,出发时我就应该带上药剂。”
  来弗兰格尔岛之前,没人想到方思宁已经研究出了病毒阻隔剂。
  燕城军区的实验成果现阶段也只能做到延长丧尸病毒彻底感染人体的时间,这次出发执行任务的都是成年男性,哪怕是注射了药剂,延长的时效也非常有限,总体来说是个非常鸡肋的成果。
  ——毕竟没人会在感染病毒后还固执地留在大部队里,只为了多煎熬那么几天。
  所以为了尽可能携带更多的物资补给,赵近诚就没有把这种延缓药剂纳入物资储备中。
  “物资单据是我最后确认的,要负责也是我负责。”傅延摇了摇头:“邵秋的药剂快生效了吧。”
  柳若松低低地嗯了一声。
  傅延犹豫了一瞬,他看起来想问问情况,但最后不知为何没有说出口,只是扶着柳若松的手从床上摇晃着坐了起来。
  “我去看看。”傅延说:“他在哪?”
  “在方思宁房间里。”柳若松说:“方思宁在陪他,其余人都被他拦着了。”
  “只有他自己?”傅延诧异道:“丧尸化的时候不认人,他不怕邵秋咬他吗?”
  之前在回来的路上,傅延听柳若松讲了这次冲突的原委——方思宁的身体状况太过特殊,对他来说,现在被丧尸咬一口,说不定连变成行尸走肉的机会都没有,身体的平衡性就会被打破。
  到那时候,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觉得,副队现在变成这样,方思宁自己也不在乎死不死的了。”柳若松叹了口气:“不过话说回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从第一次重启的时候,柳若松就知道,方思宁这个人没什么坏心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甚至可以说一句单纯。
  方思宁跟邵学凡不一样,他是真的心怀他人,想要用自己的能力给万千大众造一个温室,甚至牺牲自己也在所不惜。
  他善良又心软,但世上所有事都过犹不及,当心软过了头,这就不再是美德,而是枷锁。
  他善良得远近不分,心软得不合时宜,于是只能一次次阴差阳错,和最想留住的人背道而驰。
  “我不知道怎么说他好了。”柳若松说:“我如果说他不对,好像是在苛责他,但说他对,我又实在张不开这个口。”
  傅延没有评价方思宁,他只是伸出手,摸了摸柳若松的头发。
  “这是没办法的事。”傅延说:“想在正确的时候做出正确的决定,实际上需要很多运气。”
  很显然,方思宁没有这个运气。
  他的宿舍门被反锁着,方思宁拒绝了一切探视,固执地一个人留在屋里守着邵秋。
  贺棠在他门口急得拉磨似地转圈,每隔半分钟就要去敲敲门,试图说服“手无缚鸡之力”的方研究员跟他们换班。
  方思宁最初还回答说不用,到后来干脆不回复了,以一种极其消极的态度对待外面的一切声响。
  宿舍区没有玻璃,贺棠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只能急得原地来回转。
  贺枫倚在墙边,眉眼间都是郁色,难得地一直沉默着,一句话都没说。
  方思宁的门叫不开,贺棠心里火烧火燎地难受,正琢磨着实在不行就硬闯时,冷不丁一抬眼,就见傅延从走廊另一头走了过来。
  贺棠登时眼前一亮,紧忙跑了两步,试图迎在傅延身前。
  “队长!”贺棠咋咋呼呼道:“方思宁他——”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柳若松竖起手指,对她做了一个噤声手势。
  贺棠脚步一顿,离得近了才发现,傅延面色惨白,脚步虚浮,大部分重量都靠在柳若松身上。因为精神状态不太好的缘故,所以整个人看起来有点颓丧,乍一看无端端显出几分单薄感。
  雀鹰少校从入伍开始就没见过傅延这么脆弱的时候,一直以为他是个断胳膊断腿都面不改色的主,乍一看他这样,冷不丁愣住了。
  “没事。”傅延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捏了捏她的肩膀,说道:“你和你哥先走,我去看看邵秋。”
  提起邵秋,贺棠的眼圈有点红,忍不住小声道:“队长——”
  “执行命令。”傅延轻声说:“我一会儿出来跟你们解释。”
  这四个字对贺棠的影响极大,她红着眼圈看了傅延一会儿,最终什么都没说,垂着头转回去,捏住了贺枫的一边衣角。
  傅延知道她心里不好受——邵秋跟他们是同吃同住的战友,当年一起集训,后来一起出任务,在天上时只要侧过头就能看见对方的战机侧翼。同进同出这么多年,彼此跟亲人也没什么两样了。
  别说贺棠一个小丫头,就是他自己也没好受到哪去。
  贺棠抿着嘴唇不说话,贺枫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直起身,对傅延点了点头,拉着她走了。
  贺棠像个小孩儿一样攥着贺枫的衣角,闷头跟在贺枫身后。傅延目送着他们俩走远,这才走到宿舍门口,屈指敲了敲门。
  宿舍里安安静静,傅延等了一小会儿,见里面还是没有声响,这才开口表明身份。
  “方思宁。”傅延说:“是我。”
  或许是用了傅延的血做药,所以方思宁没拉下脸把他也关在外面。片刻后,傅延听见房门内传来极轻的一声响,是控制锁从内部打开了。
  傅延推门进屋,发现邵秋被方思宁放在了床上。
  不知道他一个文弱的研究员哪来的力气,不但把邵秋从楼上带下来安顿好了,居然还把他身上被灰蹭脏的衣服换了下来。
  方思宁从床头的门锁控制器上收回手,有些木然地坐在床头。邵秋的上半身僵硬地靠在他身上,被方思宁环着肩膀搂进了怀里。
  他看起来像是只护食的老母鸡,眼眶红得像是要滴血,整个人如惊弓之鸟,警惕得不像话。
  连傅延进门都拨动了他敏感的神经,他下意识盯紧了傅延,血红的眼睛有一瞬间看起来非常恐怖。
  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什么,重新放松了一点,变回了有些木然的状态。
  柳若松被他那一眼看得后背发凉,在心里倒抽了口凉气,觉得有点讽刺。
  要是方思宁早有这种锋利的侵略性,说不定邵秋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柳若松想。
  邵秋整个人陷入了深度昏迷的状态里,裸露在外的右手小臂和脚踝都布满了青灰色的丧尸化痕迹。
  他穿着长裤,脚踝以上的部分看不太清,但根据肢体的僵化角度来看,情况还是不容乐观。
  傅延的视线扫过邵秋全身,发现他靠在方思宁怀里的那半边身体也有些僵硬,不详的青灰色从领口蔓延出来,将将停在了他的下巴上。
  傅延的心沉了沉,忍不住闭上眼睛。
  “你帮了大忙了,傅队长。”方思宁哑着嗓子说:“要不是你,小秋可能连现在这样都保不住。”
  丧尸病毒对青壮年男性的杀伤力是巨大的,八个小时,足以打垮一个人。
  但因为有傅延横插一脚,所以情况还没到最坏的地步。
  他那简陋的“混合品”到底或多或少起了一点作用,跟邵秋本身的免疫系统合作着,给他留下了一点神智。
  “他刚才醒了一次。”方思宁轻声说:“叫了我的名字。”
  傅延没有说话。
  方思宁好像也不是在跟他说,他自顾自地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把邵秋搂得很紧,就像是老葛朗台攥着他的最后一枚金币。
  “……傅队长。”过了很久,方思宁才低声问:“你们还要送人回燕城吗?”
  “送。”傅延说。
  方思宁咬着牙,低下头用额头贴住邵秋的脸。他通红的眼眶再一次沁出眼泪,温热的泪珠落在邵秋脸上,顺着他的眼角划下一道明显的弧度。
  “带上我。”方思宁说:“我要回去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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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要重启倒计时了23333,然后我掐指一算,感觉已经看到完结的影子了XD
 
 
第192章 “你有多大把握?”
  邵秋出了这么大的事,瞒是瞒不住的。
  但傅延私心不愿让邵秋背后蒙上污点,于是没说他是自己注射的病毒,只说是不小心泄露了。
  当时在场的只有他们和方思宁,事关邵秋的名声,方思宁更不会多说什么
  倒是贺枫贺棠这种跟邵秋关系亲近的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但也都默契地跟傅延选择了同样的态度。
  弗兰格尔岛天高皇帝远,样本室又没有监控,一应情况自然是傅延他们说了算。
  冯磊和傅延共同发了条通讯回燕城说明了情况,赵近诚心痛不已,给方思宁下达了回城命令。
  邵秋已然被病毒感染,按照惯例不能随军带走,否则会有感染风险。但方思宁对此事非常坚决,他以“研究”为由,固执地要带着邵秋一起上路,赵近诚对内商量了一下,很快同意了他的要求。
  因为事发突然,所以外面的一切行动都延缓了,冯磊花了五个小时打点好外勤队,然后给邵秋单独预备了一辆装甲货车。
  方思宁坚决要跟他同乘一辆,冯磊最初觉得这危险性太高,但傅延出面同意了这件事,所以他也没说什么。
  他们跟傅延他们不同,需要静默回程,所以出发时间定在了黄昏。
  弗兰格尔岛刚下了一场雪,冰层上积了厚厚一层雪粒,方思宁穿着单薄的研究员制服,站在货箱后面,正一点点地给邵秋捋平防寒服的袖子。
  这里没有医疗器材供他检查邵秋的身体情况,所以饶是邵秋已经出现了明显的丧失反应,方思宁还是很怕他冻伤。
  傅延脸色比雪还白,但站得很直。冷风只扬起了他的发梢,却没能让他退缩。
  “我们要走了。”方思宁说:“傅队长,燕城见。”
  方思宁说着,轻轻捋了一下邵秋的额发,把他的领口扎紧了。
  “我跟你保证。”方思宁轻声说:“等再见面的时候,小秋一定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丧尸病毒侵袭了邵秋的身体,但没能完全改造他。他“人”的那部分与丧尸化的器官不兼容,免疫系统和血液系统都出现了问题,所以昏迷至今,一直没醒过来。
  方思宁用掌心贴了贴他完好的那半边侧颈,摸着他柔软的皮肤,试图从上面感受到一点稀薄的温度。
  他像是在跟傅延保证,又像是在跟自己说。
  但傅延对这句话反应平平,他的眼神从邵秋身上挪开,望向远方的茫茫雪原。
  “或许会吧。”傅延说:“也或许没你想象得那么难。”
  方思宁困惑地看向他,但傅延什么都没解释,一扬手,示意车队可以出发了。
  方思宁带走了大量的实验样本和研究员,外勤队来时装物资的车装得满满当当。他们前脚一离开,哈拉山的研究所几乎瞬间就成了空壳。
  傅延意外受了伤,短时间内没法跨海去执行任务,于是又在原地静默休整了一周。
  好在赵近诚送来的物资完备,足以支撑这种意外情况的开销。
  傅延养伤期间也没闲着,他跟冯磊就海峡对面的情况做了几个行动预案,想要找到最完善的行动部署。
  根据卫星和傅延之前划出的范围图来看,乔·艾登的研究所不可能处于闹市区。阿斯加州人口密度不小,无人区非常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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