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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近代现代)——顾言、

时间:2022-03-19 09:55:33  作者:顾言、
  “一号说,让您先看看,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还可以再提。”年轻的警卫员摸了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您二位是咱们的英雄,一号说了,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尽量满足。”
  赵近诚骨子里还有点种族血脉作祟,叫人在理院子的同时还整了一小片耕地出来。现在那一小块地已经翻过了土,松软地打成整齐的陇子,就等着柳若松往里撒菜籽。
  柳若松忍不住笑了笑,私下打量了一圈,说道:“没什么不好的,我觉得挺好,你们也费心了。”
  警卫员挠了挠脸,小声说了句应该的。
  “不过傅队怎么还没回来。”警卫员纳闷道:“一号今天已经打电话催了三次了。”
  “催这么急干什么?”柳若松不解道:“我们俩今天通了电话,最晚明天晚上他应该就能回来了。”
  “那就好。”警卫员闻言松了口气,说道:“下周就是授勋仪式了,最近一号火气旺得很,还放话说那边再不放人就要去抢了。”
  “……授勋?”柳若松愣了愣,问道:“怎么回事?”
  “是战后授勋仪式。”警卫员四周看了看,小声说:“这次末世,各地都折损不少,现在好不容易末世结束了,也该是往上补人的时候了——不过这件事还没公开,我只是听了一耳朵,您也别往外说。”
  柳若松最近总泡在实验楼里,还没听说过这件事。不过末世这几年,军区折损了不少外勤干将,现在好不容易一切重回正轨,论功行赏也不奇怪。
  “知道了。”柳若松笑道:“我不对外说,放心吧。”
  那警卫员显然很信任柳若松,也没多嘱咐什么,按照赵近诚的吩咐带着柳若松里里外外转了一圈,就回去复命了。
  柳若松乍听了个好消息,本来想第一时间跟傅延分享一下,但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多忍两天,忍到傅延回来再说。
  小二楼的院里一角搭了个小型的园景秋千,警卫员他们翻新小楼的时候,顺手把那秋千也加固了一下。
  柳若松有些走累了,就干脆坐在那秋千上,打开通讯器开始处理工作。
  他最近的研究暂时告一段落,但柳若松闲不下来,于是自己揽走了免疫疫苗的接种安排工作。
  免疫疫苗接种的第一批人选需要慎之又慎,除了要选择工作危险性更高的外勤人员之外,对接种人群的体质要求也很苛刻。
  这几天,第一批预选人员的体检报告陆续发到了柳若松手上,他需要根据这些体检报告来择选出第一批接种人员。
  这些体检报告数据复杂而详尽,柳若松本来是准备休息一会儿就回军区,结果看着看着就忘了时间,直到夕阳西下,院门口传来另一个人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规律而有力,节奏分明又熟悉,柳若松的理智还留在文件资料上,但身体的本能已经驱使他抬起头,循声看向了声音的来源。
  院门外,一身作训服的傅延由远到近,他见柳若松抬头,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冲他笑了笑。
  恰逢夕阳时分,他披着火红的暖意风尘仆仆地从千里之外归来,柳若松一时间看愣了,通讯器从指缝里滑落下去,轻飘飘地掉进草丛里,而柳若松毫无所觉。
  “哥?”柳若松愣愣地看着他:“你不是——”
  柳若松下意识低头去看自己的手腕上的表,发现从他跟傅延通话时算起,到现在也不过就过了五个小时而已。
  就算傅延挂了电话就出发,这么短的时间也不够他从C部军区回来,更别提他还要跟那边交接工作,打点路上的情况。
  傅延见柳若松发愣,忍不住笑了笑,跨过门槛,几步向他走了过去。
  柳若松下意识站起来迎他,语无伦次地说:“等一下,高速不是还没开通——”
  “对。”傅延说:“所以我是飞回来的。”
  柳若松没想到他这次回程的心这么急切,反应了一会儿,才慢慢消化了那种骤然看到傅延的狂喜。他忍不住上前一步抱住了傅延,小声说:“这么着急?急着回来送我礼物?”
  柳若松本来只是想逗他一句,谁知傅延还真的嗯了一声。
  他看起来很认真,小心翼翼地拉开自己的飞行夹克,从胸前的口袋里取出了一个细长的纸包。
  柳若松本来没对傅延的“礼物”抱有什么希望——傅上校这辈子的前科太多了,除了烤猪蹄和生排骨,柳若松甚至收过傅上校结婚纪念日送来的一份投资金条。
  但这次,他带回来的东西显然不在柳若松的猜测范围之内,那东西又细又薄,看起来又很软,从外表很难看出具体是什么。柳若松难免来了兴趣,踮着脚往傅延手里直看。
  傅延将那个纸包摊在掌心,然后一点点掀开。出乎柳若松意料的是,那纸包里居然装的是一片羽毛。
  “在C部军区的时候,我见到了一对大雁。”傅延解释道:“这是其中一只落下的羽毛。”
  傅延不会送礼,也不擅长讨人欢心。
  他不知道在恋爱中要给出什么东西才能配得上柳若松,那些“浪漫”、“惊喜”的概念在他这里几乎是空白的,除了柳若松本人之外,他无法将世上的任何东西与这些概念牵上线。
  所以在答应柳若松送他礼物之后,傅延一度有些苦恼。
  末世里什么都没有,就算他想要按标准答案送柳若松一束花,亦或是一块巧克力,恐怕也很难办到。
  傅延当时心里毫无概念,也根本没有头绪,但他知道要尽早回家——于是就在去往指挥部的路上,傅延巧妙般地遇到了一对正在北迁的大雁。
  那时候傅延刚刚跟柳若松通完电话,那种思念跨越了千山万水,达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峰值。
  他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只记得C部军区那边也是个大晴天,正午的阳光洒落下来,天蓝得很澄澈。
  “那边的景色真的很好。”傅延说:“那边的草已经绿了,远处的山云雾缭绕,天上只零星飘着几朵云,空气里有很轻的泥土味道。”
  “我不知道要给你带什么东西才能让你高兴,但那个景色太美,我也想让你看。”傅延顿了顿,补充道:“我想把它带给你。”
  于是他选了那个景色的“其中之一”,把它当做礼物,千里迢迢地带给了柳若松。
  柳若松想,凭傅延的脾性,他大概是想不到什么“忠贞之鸟”、“六礼之聘”这样含蓄而内敛的表白的。他大概只是单纯地被那个景色所感,所以忍不住想要把自己看到的一切分享给他。
  这个念头看起来简单又纯粹,可柳若松知道,傅延从不是会在意花在意草,在意天蓝不蓝的人,他对天气的唯一概念就是能不能顺利起飞和降落,从不会在意天上飘的云是什么形状。
  所以傅延那时候分明是在想他。
  因为心里想着另一个人,念着另一个人,所以这世界上的一切才变得有颜色,变成了一张立体的画。
  他看得不是景色,是想要分享景色的那个人。
  这个念头在柳若松心里一闪而逝,他握住傅延的手,小心翼翼地把那片羽毛托在了自己掌心,然后看了一眼难掩紧张的傅延,凑过去亲了亲他。
  “救命。”柳若松小声说:“我好喜欢。”
 
 
第220章 “我退休了。”
  那片雁羽最终被柳若松挂在了他们新家的客厅里。
  他从后勤那拿了两块硬质塑料,傅延又替他叮叮咣咣地用木条钉了个边框,好让柳若松可以把那片羽毛做成一个简易的标本,然后挂在客厅里最显眼的地方。
  从C部军区回来后,傅延好像一下子进入了休假状态。
  在贺枫和贺棠还忙得满燕城跑的时候,傅延已经自顾自地闲了下来。他早上去军区那点个卯,一个小时左右就回来,平时就坐在新家的小院子里敲敲打打,给柳若松做点种植蔬菜要用的棚架子。
  现在天气暖和,傅延就搬了块大青石放在院里当凳子,柳若松每次从外面忙完工作回来,都能看到傅延坐在那地方敲敲打打,脚边散落着一堆木头和铁丝。
  柳若松习惯了他东奔西跑闲不下来的样子,现在对他这个状态多少有点不太习惯,明里暗里问了他几次,傅延也只说是因为没任务,旁的没有多说。
  而且傅延就算了,最让柳若松意外的是,傅延不出门,赵近诚居然也不叫人来找他,就放任他在家折腾柳若松那一亩三分地,活像是之前火急火燎地催人回家的不是他一样。
  “警卫员之前跟我说,说赵叔一天三遍地打电话,桌子都要拍碎了。”柳若松蹲在傅延身边,看他把铁皮绕在木头支架上,忍不住上手晃了晃固定好的铁丝:“我还以为他有什么天大的事儿要找你办呢。”
  傅延擦了擦手,给柳若松递了一个小钳子,示意他用这个,别伤到手。
  “现在没什么天大的事了,都是一些收尾和巡逻工作。”傅延说:“我跟一号说了我身体不太舒服,所以他准了我的病假。”
  几次重启对傅延的影响不小,他现在时不时还是会有神经痛的症状出现,只是每次都控制得不错,发作的间隔也越来越长。
  因为曾经直面过乔·艾登,所以从弗兰格尔岛回来之后,赵近诚给傅延请了一位心理咨询师,做战后的心理疏导。
  但其实心理疏导用处并不大,因为“重启”这种光怪陆离的非科学事件是没法解释的,以至于傅延能跟心理治疗师坦白的部分很少,大多数时候都要靠自我调节。
  因为傅延曾经有过分不清现实和幻觉的解离性症状,所以他自我调节的办法有时候需要借助柳若松,前期他状态不好的时候,会有意无意地柳若松跟聊一些“曾经”的话题,来验证自己的记忆是真切的。
  甚至有一次,傅延无意中跟柳若松开了句玩笑,说是现在看似一切都结束了,那如果再出现什么意外,会不会一睁开眼发现自己又重启了一次。
  傅延说者无心,柳若松听者却有意,他吓了一跳,生怕傅延脑子还没转过弯来想不开,警惕地盯了他好几天,盯得傅延哭笑不得,之后再不敢说这样的话了。
  但饶是如此,柳若松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他总是对这种话题很敏感,紧张地向前挪了挪,按住傅延的膝盖抬头望向他,问道:“你又觉得难受了?”
  “没有。”傅延用手背蹭掉他脸侧的一点机油,笑道:“我就是想歇一歇。”
  太多年过去了,他已经足够对得起责任、世界,还有肩上的肩章了,现在一切尘埃落定,他还是想留点时间给自己,给柳若松。
  柳若松歪着头打量了一会儿他的脸色,没看出什么端倪,这才略微松了口气,就地坐下,看着他往架子上钉钉子。
  傅延怕他一个人瞎琢磨,连忙转移话题道:“对了,跟你说件事。”
  “什么?”柳若松问。
  “你之前不是说,想在家里种种菜养条狗吗?”傅延说着把手里钉好的架子放在脚边,拍了拍手上的浮灰,冲柳若松道:“军犬基地那边有条小狗,刚刚八个月,因为之前去做救援任务的时候腿受过伤,所以退役了——”
  傅延说着顿了顿,笑道:“本来这条狗是要送去农场那边的,但我想着你想要,就去管一号要过来了。”
  柳若松闻言眼前一亮,说道:“真的?”
  “真的。”傅延笑了笑,用手背蹭了蹭柳若松的侧脸:“我上午跟贺棠打了招呼,算算时间她应该过会儿就能把狗送——”
  傅延话还没说完,门口忽然传来一声惊呼,柳若松下意识转头看向门外,只见雀鹰少校拽着条狼狗,脚步飞快地从院门外的小路跑了过来。
  柳若松:“……”
  傅延对“小狗”的概念显然有点问题,柳若松想。
  贺棠手里那条狗足有半人高,立耳黑背,威风凛凛,乍一看简直可以当防恐队员,轻而易举就能把贺棠拽着跑,吐着舌头直往院子里窜,简直是个小人来疯。
  “板栗!”傅延丢下手里的扳手,低声呵斥道。
  说来神奇,板栗居然莫名地听傅延的话,登时一个急刹,吐着舌头原地坐下,看起来乖得要命。
  “好家伙,队长。”贺棠忍不住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心有余悸地说:“这狗还没过军犬考试呢,疯起来也太活泼了。”
  板栗疯是疯,但看起来很友好,尾巴晃得像个小螺旋桨,呼哧带喘地盯着柳若松看,看得柳若松忍不住站起来,凑过去摸了摸它的脑袋。
  板栗嗅了嗅他的手,轻易地就接受了这个新主人,绕着柳若松的腿来回转了几圈。
  “辛苦了。”傅延对贺棠说:“进屋去歇会?”
  “不辛苦不辛苦。”贺棠见柳若松喜欢板栗,就干脆把狗绳交给他让他俩去玩儿,自己一屁股坐在傅延身边,甩了甩手上的汗:“正好我也得来一趟,顺路了。”
  贺棠说着在身上摸了摸,从兜里掏出一张对折的信封递给傅延,随口问道:“对了队长,我还没问呢,你通讯器怎么关了。”
  “放在屋里了,反正也没用。”傅延回身在工具箱里扒拉了一下,抽出还没开封的一瓶水递给贺棠,捏了捏手里的信封,倒是没打开:“什么事?”
  “授勋仪式。”贺棠说:“伊甸园壹号的事,你是头功,上头点名要升你的级。”
  贺棠拧开瓶盖喝了口水,笑着比了个手势,说道:“队长,少说这个数。”
  柳若松本来在旁边逗狗,闻言忍不住心念一动,转过头看了看贺棠的手势。
  她比了个2,显然是说两整级的意思,傅延末世之前已经是上校,如果按这个级别往上跳,说不准就是现在军区最年轻的将级军官。
  这个晋升速度在和平年代显然难以达成,以至于连贺棠都眼睛晶亮,一副难掩激动的表情。
  但傅延看起来倒比她平静多了,轻轻地嗯了一声,信封都没拆开就被他随手搁在了工具箱里。
  倒是柳若松比他还上心一点,兴致勃勃地问:“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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