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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不善[重生]——晏昕空

时间:2022-03-19 10:01:14  作者:晏昕空
  也不知是谁先笑出声,男女的笑声夹杂在一起,皆是悦耳动听,亦皆是欢畅快意。
  上辈子还未经历那些痛苦,殷九霄曾将这些过往珍而重之地放在心上。
  那时的他不会想到,这些人中除了花念真外,每个人都醉翁之意不在酒。
  所有的欢笑喜乐,在真的来到龙柏郡,发现了这三人的真实意图,后又被齐华池囚禁于齐府地牢一段时间内,尽数破碎。
  要不是这一次和嵇远寒在这里居住了半个月,其实殷九霄对龙柏郡并不喜欢。可也因为这半个月,让他发现这座城郡并不如记忆中那般可怕。
  时至今日,每一次回忆,不过是他为了时刻提醒自己人性丑恶。
  一个人坐在车舆内闷得慌,嵇远寒坐了出去,在殷九霄身旁坐下后,说了声“无事,继续前进”。
  看似不明就里的话嵇远寒听懂了。
  殷九霄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向对方的马尾,绕在指尖,以前他做这个动作时嵇远寒都是僵硬如铁,如今却像是习惯了,非常自如地继续驾驶马车。
  殷九霄没有说完,目光从嵇远寒脸上移到了山路两边的花草上,他想着该如何处之逃之夭夭的林韫,想着要是与阮冥再相会,又该说些什么,不自觉地,又蹙起了眉。
  当经过一座废弃的茶铺,嵇远寒突然“吁——”了一声。
  嵇远寒注意到从离开龙柏郡后,殷九霄就一直眉头紧皱,直到他停下了马车,殷九霄似乎还是没回过神。他依照主人的意思,没有去管隐约跟着的人,却无法不去在意主人此时的样子。
  他明白主人对龙柏郡情感复杂,就连他也是,这里留存着那些仇人经受痛苦的场景,亦有着他与主人住在南街暗巷宅子里悠然自得的时光。
  他绝对不会忘记这半个月来,主人在宅子里与他相处时的一点一滴。
  但他无法忽视看到主人此刻皱眉的样子。
  以前有过两次,主人让他不要皱眉,他是不是也可以那般做?
  或许是对齐华池的那番言语让他挣破了某种束缚,亦或是说出那番话时殷九霄眼中点滴的欣怡,皆让他稍微鼓起一些勇气,做下了之后的大不敬之举。
  嵇远寒情不自禁,如法泡制,伸出食指轻轻触及殷九霄的眉宇间。
  当殷九霄从思绪里抽回神的一刹那,看到嵇远寒仿佛触碰了禁忌之物,就要收回手,但是在殷九霄逼视的目光中,又有些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
  殷九霄自然察觉到了气氛的凝滞,嵇远寒张了张嘴,似乎怎么都找不到该说什么话。
  “噗嗤”的一声,殷九霄轻笑起来,他一把抓住嵇远寒还没来得及藏进宽大袖口里的手指,眼中的阴沉散去,宛如明媚春山一笑:“我皱眉作甚,我们做了如此多快意恩仇之事,今后亦如此,该是畅快而笑才对。”
  嵇远寒“嗯”了一声。
  下一刻,殷九霄将两只大拇指点在对方唇畔两边,随后往上微微拉扯。
  嵇远寒因他的作弄有些无措又听之任之,表情怎么看怎么奇怪,却让他眼中笑意更甚。
  一滴凉凉的雨水无声无息地落在殷九霄的脸上,须臾间,雨势便大了起来。
  他听到嵇远寒发音有些怪异地让他进车舆内,他没有进去,而是仰头望天,滴滴答答的雨水与脸碰撞。
  耳边是雨水与山间草木奏出的柔和清新的音律,转头间,是一双藏不住对他关怀的双眸,他忽然抓住了对方的手,一脚跨下了马车,双脚踏地之时,拉了嵇远寒一起下来。
  秋雨绵绵不绝地融入大地,融入这废弃的茶铺,响起温情脉脉的语言。
  殷九霄脚踩泥泞,浑身湿透,插在他腰际的长剑猛然出鞘,一点寒光摇曳在山间无人的道路,弯如弦月的眸子里华光绽放。
  他对嵇远寒朗声道:“阿寒,我身无长物,只有这一礼赠你。”
  他这一身武学,主因是由蔚非尘两个甲子的功力所成,次因便是在计划复仇的一年半载里他日日练剑,用得到的强大内力不断疏通自身筋脉,付出诸多苦行,从而才有了可以轻易战胜林芠卿的实力。可嵇远寒不论是功力还是武学的天赋,都是他无法企及的。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愿意陪伴在他身边,全心全意的护着他。
  这一份礼物他想了许久,当过往远去,看到漫天大雨,忽然想要送给嵇远寒,于是他继续说:“在南街暗巷宅子的半个月,每次你去做菜,我就想着怎么自创一套赏心悦目的剑法。”
  “很是花哨的剑法,无法作他用,只作观赏,对比上次和齐华池一战就在剑意上更进一步的你而言,算不得什么,便是不喜也很正常。”
  “但我还是想给你看看,问你一问,可还喜欢?”
  长剑挑破落下天际的雨滴,剑气刺破被打落下来的树叶,叶飞雨落的秋日山间,殷九霄将早就想给看嵇远寒看的一套剑法展现给了对方。
  一招一式,潇洒飘逸,美妙灵动,身着一身白衣青衫,衣摆绣有雅致竹叶花纹的青年好似成了天地间唯一的色彩。
  舞动长剑,随剑而动的人影,占据了嵇远寒此时此刻所有的心神。
  雨中之人的脸上戴着俏丽的女子面具,然而,嵇远寒却觉得自己仍然能看到面具底下属于的真容。
  眉目舒展,嘴角带笑,仿若这天下所有的不快已被铲除,让人逍遥惬意。
  这是他愿意倾覆所有的人。
  面对这般的人,他再也无法心如止水;面对这般的人,又有谁的心会毫无波澜。
  这一刻,仿佛这世间所有的人都消失了,只剩下他们两人。
  胸口衣襟里被体温焐热的流苏玉佩好似随着心脏开始跳动,嵇远寒的手握在剑柄上,当长剑划破雨水,凡尘俗世的三纲五常终于被他抛之脑后。
  两柄长剑发出“铮铮”剑吟,白衣蓝衫的身影来到殷九霄眼前,与他的长剑交错而过,他转身的刹那,剑光划过了落到他周身的树叶。
  密布的阴云不知何时开始退去,雨势逐渐变小,直到只剩下点滴,还未落到地面,便被两抹剑光一一扫去,天空放晴,投束一抹阳光落在山间小道,草木上的水珠折射出瑰丽的光芒,于天地间熠熠生辉。
  两柄长剑齐齐收剑入鞘,一身衣衫尽湿,殷九霄舞剑前还觉这是身随心动的一次赠礼,可当心头的跃跃欲试平缓下来,彻底冷静后,便觉适才的一切说不上来的郝然。
  他一手抹掉了脸上的雨水,顺便拿下了脸上面具,雨水停留在长长的睫毛上,眨了眨眼,便落下几滴,站在嵇远寒一步之外。
  他心之所向,便是望着他的人。
  虽然嵇远寒什么都未说,但殷九霄已然明白对方是喜欢的。
  此时嵇远寒的脸上残留着水渍,眼底下的两抹水痕仿佛是大喜过望后潸然泪下。
  当然是不可能的。
  殷九霄笑了一下,秋风缓缓浮游在林叶间,郝然随风而逝:“全身都湿透了,赶紧去车内把衣服换了。”
  话音落下之时,神情一凛,嵇远寒亦是杀意尽显,一步踏出,挡在了殷九霄的身侧,一支箭迅疾飞来,瞬息间,被嵇远寒夹在了两指之间。
  殷九霄拿过缠了一张纸条的冷箭,对正要动身的嵇远寒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嵇远寒应了声“好”,人运起轻功,已然破空而去。
  当他看完纸条上的字,眼如寒霜,脸上的笑意却是大增,这铁画银钩、遒劲自然的字体他在熟悉不过,可不正是阮冥的字迹。
  这纸条完全模仿了他上次送给司徒徒府的战帖,写着——
  [素闻千两白银殷公子一手剑法了得,请五日后的卯时三刻至陵川郡城门顶上与我门人一决高下。
  生死狱掌门阮冥亲笔。]
  --------------------
  作者有话要说:
  别看小谷主秀了一波剑法啥进展都没有,但这大招真的有效果,你看阿寒终于藏不住了……
 
 
第二卷 到此结束,第三卷就要开始完结倒计时啦,争取在二十章之内完结w 
 
 
第48章 想抱他
  两人到达陵川郡时, 离阮冥纸条上所提的五日后,还差一日。
  要是没收到纸条,殷九霄原本还打算趁着空闲在去陵川郡前到附近城内逛逛, 现在计划被阮冥破坏, 让他心情很不美。
  嵇远寒驾着马车,他就坐在旁边,靠着对方的肩膀眯着眼假寐。
  四日前,嵇远寒抓到了放出冷箭之人, 然而, 一抓住那人就咬碎了藏在牙齿里的剧毒。
  嵇远寒将尸体带到殷九霄面前时,一看尸体上眉心一点红的死状, 便知这是出自阴夏楼楼主之手的毒。而根据这人射出冷箭前特殊的潜行身手,必定是春裳楼内的人。
  从自称轮迴谷掌门这个消息散布出去之后,殷九霄就知道阮冥绝不会坐以待毙。
  迄今为止, 殷九霄察觉到两次被人注意到的气息, 第一次转瞬即逝,他却知道一定是阮冥的人,毕竟若不是他现在武学功底高绝, 也绝无可能察觉到这缥缈的潜行气息。
  这天底下有如此好潜行功夫的,非轮迴谷春裳楼的门人莫属。
  这第二次便是在方才嵇远寒驾车的时候,因行动的关系,强大如嵇远寒亦察觉到了被人跟踪, 他却任由那人跟着, 想看看对方想做甚。
  结果是这一纸战帖。
  真是大费周章。
  若阮冥真的想下战帖,大可不用偷偷摸摸。
  也对, 阮冥做过的那些事,一直都是偷偷摸摸进行, 要让那人光明正大的出手,怕也是难为了他。
  而这一路走来,阮冥所能知道的也不过是他愿意展现给对方看的。
  嘴角勾起弧度,殷九霄从马车上下来,以全新的容貌到达岑河家,让之前关系不错的门子进去通报,说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外姓表亲来探望岑盟主。
  门子收了他的一份赂银,收起了怀疑,只说试着去通报一声,见不见还是由盟主说了算。
  岑河自从和殷九霄告别,回到陵川郡家中后,如非必要的走动就再也没有出过门,一直在家中照顾喻璞瑜。
  他听到门子的通报后便知是哪两位。
  当让门子请这两位表亲到喻璞瑜居住的院落,见到全新面貌的殷嵇二人,特别是殷九霄之后,原本正喝着仆人倒得茶的岑河,直接一口喷了出来,愣愣地抹了把嘴,然后极为不给面子的哈哈大笑起来。
  他遣走了仆人,揽了殷九霄的肩膀:“来来来,快让书生也看看你现在这模样。”
  岑河先前可一直都记着被殷九霄威胁的那两件事,现在好不容易看到殷九霄俏丽的女子易容脸庞,怎么都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殷九霄但笑不语,跟着岑河到了喻璞瑜的房间,一眼看到喻璞瑜正坐在床榻上,背后垫着垫子,手里拿着一本书,听到脚步声后抬起头,是一张面如冠玉的俊逸面容,不过因为疾病而有些不健康的蜡黄。
  岑河让喻璞瑜猜猜面前来的人是谁,还拉上了嵇远寒。
  喻璞瑜一双漆黑的眼睛宛如一池春水,片刻后,便唤出了殷九霄和嵇远寒的名姓。
  岑河有些惊讶,问书生你是如何知道的。
  喻璞瑜直言:“除了他们两位,你也不会让他人如此大摇大摆地进我这屋了。”他看向殷九霄,微微一笑,“我看殷公子心情不错,想必这两个多月收获颇丰。”
  殷九霄不置可否,走到喻璞瑜病榻前,抱拳道:“喻先生,我看你精神亦不错,想来再一个月你便可以到出门吹风,到院落赏花看岑盟主舞刀弄剑了。”
  “看他舞刀弄剑,咳,就算了吧……咳咳——”喻璞瑜又永无休止般地咳嗽起来,殷九霄和嵇远寒也不再多逗留叨扰。
  出房门前,岑河让他们还是住在之前住过的院落,说是已经吩咐仆人收拾出来了,最后还嘀咕了一句,来岑府还易什么容,他岑河的地盘,难不成还有人敢闯入。
  殷九霄只是道了声谢,便和嵇远寒离开了。
  “殷公子如今在这江湖武林风头正盛,如非怕给你惹来麻烦,也不会进门还易容至今。”喻璞瑜握住岑河的手,在咳嗽的间隙艰难道。
  “我知道。”岑河轻柔地拍着喻璞瑜的背脊,“但我都被他威胁的连武林盟主之位都退下了,还怕他给我招惹这一件小小的麻烦不成?”
  “书生,这两个月来武林关于殷九霄的消息不断。风姿卓绝,身负绝世武学,本该前程万里,现在称他最多的不是千两白银,而是仙貌邪心的小魔头。”
  “不怕你笑话,我先前对这小子恨得牙痒痒,现在,都一丝心疼了,何必如此。”
  殷九霄站在门口,将房门内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岑河没有刻意放轻声音,想必也是要让他听到,可听到又如何。
  他人的一句何必如此,放在殷九霄身上便是就该如此。
  他和嵇远寒走到南院厢房,望着住了将近三个月的房间,一切的布置如常,就连房内所用的檀香亦用的是他喜欢的那种,可他却扯了扯嘴角,看向嵇远寒。
  “我还是喜欢我们的家。”
  这一刻,在嵇远寒的面前,殷九霄好似卸去了一身面对他人时的张弛有度,连嘴角处的弧度都有些委屈,让嵇远寒很想伸手抱一抱对方。可他到底还是未敢动,甚至连对主人说出等一切事了,他们可以重新再买一处居所,在那里想住多久便住多久,一辈子亦无妨这些话,都不敢。
  殷九霄的脸忽然凑到了嵇远寒的跟前,长长的睫毛好似羽毛一般轻拂在嵇远寒的心尖,他意欲往门内后退,却听到殷九霄轻喝“别动”,顿时止住了动作。
  浅棕的眼眸映在殷九霄的眼底。
  他凝视着对方愣怔的双眸,好似平静的湖面底下存有他无法看清看懂的暗潮涌动。
  不知不觉,殷九霄静静注视对方许久。
  注意到嵇远寒越来越不自在之后,殷九霄莞尔一笑,倏然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了近在咫尺的人,将人拥在怀里,感受着那份僵硬,他强硬地拉了对方的双手,放到了自己的腰上。
  这才对。
  嵇远寒的手似乎随时都要放下去,殷九霄不满道:“我都不嫌弃你,怎么,夫君,你嫌弃我?”
  放下去的手又僵在了腰上,嵇远寒觉得这时候怎么回答都不对。他怎么可能嫌弃主人,反而是一直都克制平缓的心跳快要失序,他怕自己将一切都暴露彻底,再也没有颜面面对殷九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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