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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不善[重生]——晏昕空

时间:2022-03-19 10:01:14  作者:晏昕空
  说时迟那是快,所有的剑气在两个呼吸间如愿以偿被他击破。
  齐华池没听到任何声音,只能听到自己的佩刀在呼唤自己再多出几刀。
  此刻,他既是刀,刀既是他。
  他早察觉到这人的剑法与纯明刀谱反其道而行,但他并不认为自己会输。
  若是在以前,他或许还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化解,找出对方的破绽,可现在不同了,这将近两年时光的不问世事,他终于突破了曾对司徒天干所说的瓶颈,达到了纯明刀谱所知的最高境界,刀人合一,至纯至明。
  明明该是心无外物的时刻,齐华池却听到了一道玉石之声,沉缓地吐出一句话:“刀人合一,至纯至明。你可配不上最后这四字。”
  猝不及防间,过去的一幕幕如鬼魅般从心头浮现。
  他无一丝缝隙的心境,在一刹那倏然裂开。
  就在这时,仍然不见踪影的嵇远寒突然出现在了齐华池的右侧,柔软无力的一剑向他刺出,剑神轻晃发出的剑气哪是什么双手,竟似一条毒蛇朝着他吐信而来,齐华池闪开的瞬间,猛烈的剧痛却在刹那钻心入骨。
  他缓缓低头,难以置信地看到长剑刺入了自己的右胸膛。
  嵇远寒深邃的眼眸冷冰冰地望着齐华池,仿若看着一具尸体。
  全身的血液霎时倒流回脑部,血红突然齐华池充斥在眼周。
  随后,出乎所有人意料,瞬息间,齐华池猛地反手,反转刀身以刀背撞击在刺穿胸膛的剑尖上,噌的一下,血花溅出一片,齐华池整个人倒飞出去,几乎在眨眼间,又举刀,以大山压顶之势砍向了嵇远寒。
  嵇远寒定在原地,并未动作,眼看着齐华池即将出现在咫尺之内,他的剑才动了。
  围观的百姓无一人看清楚黑衣红衫的男子做了什么,只知道那道身影再次不见踪影,下一瞬,出现在了齐华池的头顶,晃动的剑影与齐华池举起的刀面相撞。
  周围连呼吸声都消失了,齐华池听不到任何声音,明明剑影还在闪烁,抬起头的视界里也见不到那个叫他嫉妒的人。
  是的,他承认他嫉妒。
  不论是现在这个被殷翊护着的人,还是曾经殷翊珍视的林韫。
  他常常想,若当初殷翊喜欢的是自己,他还会配合林韫,甚至通过林韫来获取让自己更强大的刀谱吗?
  定是不会的。
  可是,为何殷翊当初没有喜欢上自己,是他初见时冷眼相看的关系吗?那是他自觉心动,却又难以接受自己喜欢上了男人罢了,后来他懂了,爱便是爱了时,却已是面对假死的殷翊悲痛欲绝的时刻……
  这些话要是全告诉殷翊,殷翊会明白他吗?
  余光里,可比朝日的红衣青年不知何时站到了不远处的墙头,一张易容之后的脸跃入齐华池的眼里。
  而他看的从始至终不是那张脸,是对方的那双眼。
  不论殷翊变成什么样,齐华池都有自信能认出他,只因对方熠熠生辉的眼眸早已在他心上添置的一抹光华,怎么都不会错认。
  然而,曾经狐狸眼里的天然善意,曾经阳春三月般温暖的眉目,如今变得无比冷冽,没有丝毫笑意如同坚冰般狠狠刺入了齐华池的心里,心如刀割,差点以为是如梦一场。
  真气搅动,内力震荡,所有的一切好似都朝上冲击,齐华池一时间反应不及,瞳孔周围越发赤红。
  一切在百姓的眼中不过是几个眨眼间,他们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只是瞧着这场似乎随时都会结束的大战。
  当黑衣红衫的身影出现又消失,下一刻,一直都让人觉得高不可攀,近年来不问世事,在他们看来颇有些看破红尘的林府现任当家齐公子,竟然神情狰狞,发了疯一样的挥动起手里的大刀。
  剑意滔天的一剑突然而至,地面的百姓一恍惚,好似看到了无数吐信的阴冷毒蛇缠上齐华池的身子,心生恐惧,后退数步,仰望屋顶之时,齐华池束发的玉冠倏然碎裂,他也好似中了那一剑,倒地的瞬间,从屋顶滚落。
  “嘭——”
  落地之时,齐华池在空中扭转身形,双腿猛地站直,轰然巨响,地面出现了两只脚坑洞。
  众人屏息以待,以为齐华池还要出什么招式,未曾想,却听到有些凄凉的笑声。
  齐华池喷出一口鲜血,一头乱发披肩,叫人心有惶惶。
  而后,他忽地松开手,刀朝地面而去,直直插在地上。
  他忽然运起轻功,飞身站在面向红衣女子的围墙之上,一步步靠近女子,毫不在意身上方才中了两剑不断喷溅鲜血的身体。
  他问女子:“我钟情于你,你可知?”未等女子回答,他又道:“若你从未知晓,我不怪你。可若你过去知晓,可会选择我?”
  一双冷眸凝视着站在殷九霄一步之外的齐华池。
  嵇远寒这一剑是打算杀死齐华池的一剑,没想到齐华池竟是疯了一般强行运转交给佩刀的真气,从而抵消了他大部分剑意。
  此时对方青衫破败,虽然看似狼狈,却并非在强撑,而是真的还有一丝余力。
  嵇远寒不知齐华池具体做过什么,但结合这一年多来,殷九霄只言片语里,也明白当年除了花念真之外的,林韫、司徒天干和齐华池三人都别有用心接近主人以此来获取他们想要的东西。
  他全心全意侍奉,阮正卿用多年呵护的一颗天真良善,不惹染上一丝污浊的心,却让这群心怀鬼胎的人肆意践踏。
  如果阮正卿还活着,一定会让他们生不如死,然而阮正卿早就不在了,但他嵇远寒还在。
  他总说,只要主人愿意,他嵇远寒永远会陪在主人身边。
  可是心里早就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就算主人不愿意,他也想生死相随;就算主人赶他走,他遭遇打骂也要留下来;就算主人不选择,他也心悦主人……
  殷九霄的每一抹欢笑,他都尽数记在心上,他都视若珍宝。
  可他视若珍宝的东西,却被这些人毫不留情的破坏,叫他心急如焚,不知该如何去抚慰殷九霄那颗千穿百孔的心。
  而如今他唯一能做的便是——
  思绪电转,尽在一念之间,殷九霄眼神无波无澜地望向浑身染血的齐华池,刚想开口,便听嵇远寒出声,冰冷的嗓音如风霜:“你有何资格如此问他?”
  嵇远寒来到殷九霄的身旁,握住了他的手,对神色凝滞的齐华池,冷言相对:“你说不出话,我便替你答。你们听从了心中恶念,做出了那些恶事,如今哪来的资格这么问他,又哪里来的资格怪他?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殷九霄扭头看向身旁说了一连串话的人。
  手掌相覆,嵇远寒将他的手紧握,冰冰凉凉,没有丝毫暖意。
  但殷九霄自以为刀枪不入的心房却倏忽间就吹来一阵轻柔的暖风,吹得他那棵正在茁壮成长的小树沙沙作响,好似响起了心的乐章。
  齐华池依旧只是盯着殷九霄一人瞧着,他见那人心情似乎变得不错,眼底更似有光华闪烁,却对他双唇轻启,悠悠道:“我还未曾谢过你当年的那句话,想必我也不用感谢,因为这无法与你做过的事一笔勾销。”声音越说越冷,犹如萧瑟朔风,“齐华池,你们几个欠我的,一两句话可还不完。”
  一把长剑出鞘,对准了齐华池即将再迈步的左胸膛,似乎想到了当年在荒漠重逢时的那一剑,微微弯起眸子:“上一次的伤早好透了吧,这一次,我不认为会再刺偏。”
  齐华池如遭重击。
  他为了从悟出更高深剑意的嵇远寒剑下逃生,不惧走火入魔,强行扭转心无外物的至纯至明刀法,狼狈不堪地走到殷九霄面前,只是想求得他的回答,然而——
  这算什么?
  这侍从凭什么可以握住他梦寐以求的手,凭什么站在殷九霄身边训斥他?
  因为林韫背叛自己,所以殷九霄伤心之下,选择和侍从在一起?
  ——为什么,从始至终都不是我?
  齐华池脸色苍白,神情从悲伤到狰狞,又从狰狞到失魂落魄,随后,他蓦地从墙头摔落在地。
  砰地一声,齐华池直挺挺地躺在地上,睁着眼望着天,血从他的眼里流出来,好似流出的泪,他控制不住地轻笑起来,越笑越大声,最后仰天大喊:“我欠你的,我还你!”
  伴随着衣衫破裂轰然作响,一身功力尽失,他却兀自问着:“如此,我再问你,你可曾会有一点,哪怕只有丝毫,亦会对我生情?”
  殷九霄覆着女子面容的脸上勾起一抹笑,无过去任何明朗,嗤笑道:“不曾,也不会。”
  一抹剑光从对方手中袭来,齐华池如今手无缚鸡之力,又因方才的伤势无力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命丧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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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老母亲的微笑:我们家阿寒有出息了,知道主动了QAQ
  齐·深柜·华·追悔莫及·池
  明天是这卷最后一章。
 
 
第47章 失心疯
  那一天, 龙柏郡百姓看到齐华池与人交战一败涂地后,又被一位俊俏的江湖女子拒绝真心。
  从只言片语的对话可得知,齐华池大概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女子的事, 最后女子递出一剑, 那一剑的剑光在一瞬间,好似刺目的天光,灼烧了百姓们的眼睛,他们不禁闭上眼, 待再次睁眼时, 只见那一柄长剑直直插在齐华池头顶上方的地上,距离脑门不过毫厘, 削去了齐华池枕在脑后的一缕断发。
  其后,女子与旁边携手而去,而一直人如其名的“水波不兴”齐公子, 疯了。
  齐华池痴痴笑着, 嘴里嘟囔着一个人的名字,因为声音太轻,没人听清楚到底唤的是谁, 隐约间似乎是与伊人的伊同音。
  这一下子,更是让人深觉或是方才离开女子的闺名。
  齐府的人四处寻找,好不容易找到人时,看到的是却是一个拉着路人诉说情衷, 说着“翊儿, 我是真的喜欢你,我错了, 求你原谅我”疯疯癫癫的家主,之后他们用了多人之力才将人带回家。
  那一夜, 齐府找了无数大夫,全都是摇头叹息,只道齐华池是患了失心疯,可至于为何会患这失心疯,无人能说出个大概。
  直到第二日,有一名走江湖的郎中自称看到挂在城中的寻医告示闻讯赶来,说是以尽绵薄之力。
  “在下也会几分武学功底,在下看来齐公子这是走火入魔啊,应是当初进入了浑然忘我的武学境界时,却突然心关失守,真气逆转,使得真气一泻千里不说,后来更是涌向上半身,最后他自废武功时更是泄去了全身内力,真气冲击头部,才造成了现在这模样。”郎中看完亦是摇头叹息,“别说在下无能为力,就算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啊。”
  虽然这位郎中并未解决齐华池的病症,但说的却是有模有样,加上齐府多方打听凑齐的关于傍晚时分那场决斗的信息,无形中相信了郎中所说的话。
  最后,齐府还是给了郎中告示上所说的五百两银票。
  然而不曾想,这位郎中离开齐府后,关于齐华池练功走火入魔得了失心疯,并且武功尽废一事再次传遍龙柏郡大街小巷,不久后,整个武林都被惊动,一些曾经与齐华池有过深交浅交的人都纷纷到齐府探望。
  齐华池的父亲知道,这明面上来探望的人,又有多少背地里藏着想一探究竟自己压在齐华池身上的银钱是否真要打水漂了的心思。
  而他想去找那对男女问清楚缘由,却发现两人已经不知去向。问当时观战百姓男女是何模样,也只能说清楚大概,毕竟男女一直站在墙沿和屋顶,普通百姓的眼力可没武林人士那么好。
  齐父懊恼不已,又只能认命。
  不需要郎中的说辞,殷九霄的剑上已经抹上了让人疯癫的邪行逍遥散。按照薛茹的说法,这毒曾是使得恶者狂刀白戮走火入魔,从此疯癫不止。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薛茹别有深意,殷九霄当然明白对方的意思。齐华池本就因抵抗嵇远寒那一剑内需外空,这时用上这毒,更是事半功倍。
  这一次齐华池不过是自己撞到了他的剑上,其实就算今日没见到他,殷九霄也会去找对方试试这毒。
  殷嵇二人当天就离开了龙柏郡。殷九霄打算去一趟陵川郡岑河家,带走之前寄放在他家中的一些东西。
  经过城门,殷九霄坐在车舆上,撩开帘布回头又望了眼不久前挂着印白梅的城墙,脸上并无快意,面色沉沉,不言不语。
  曾经,他与林韫、齐华池相交之后,他们总说,龙柏这地方人杰地灵,有无数好玩的物什,若是认真淘物,或许还能在小贩摊子上找到一些宝贝……
  当年他们坐在一座城内的游城船上,听着花念真吹奏优扬恬淡的笛声,穿过一座座小桥,望着湖边百姓放着花灯的和乐画面,林韫眉眼柔和,笑看着他说起这些话,一向少言寡语的齐华池在旁边应声,道:“翊儿,以后若是有机会去龙柏,便来住我府上住吧。”
  当初相识之后,齐华池表明自己年纪最大,问了长辈对他的称呼,从此也称他翊儿。
  “阿翊是要来我府上的。”林韫一把挽了他的手,今日似乎喝得多了,少见的不见平日里的温润如玉,瞪了眼齐华池,“你可不许和我抢他。”
  “不行不行。”双颊火红,好似喝醉了的司徒天干摆着手,从凳子上站起来,蹲到他的面前,双手放在他的膝盖上,明明年纪比他还要大,却像个孩子一般双手捧着脸,眉开眼笑地说:“到时我与阿翊都要去龙柏,我们要住客栈的,才不去你们谁的府上住呢,还有念真一起呢,我们三个一起……“
  这人趴在自己的双膝上睡了过去,让旁边花念真停下笛声,摇着头,揭了面纱露出的绝尘脱俗的脸上流露一丝无奈的笑意。
  他感受到旁边的视线,望过去,看到齐华池单手撑着脸颊正凝视着自己,四目相对间,他对眼神清醒的齐华池莞尔一笑,然后看向花念真,指了指喝醉的两个人,无声道:“都醉啦。”
  花念真嘴角一弯,直接拿起酒壶,昂起纤细的脖颈灌入口中,几滴酒液顺着尖尖的下巴滴落到衣襟上,全部喝完后,她望向目瞪口呆的他,巧笑倩兮,悠悠道:“我也醉了。”
  齐华池忽然挑起林韫放在一旁的长剑,当即在只有他们五人的船上舞起来,每一处停顿都灌下一口酒,舞到兴起时,平时不苟言笑的人大概已陶然而醉,脸上浮现一抹浅笑,对他道:“翊儿,我也醉了。”
  他忍着笑,佯装一本正经:“看来我不能醉,否则谁来照顾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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