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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不善[重生]——晏昕空

时间:2022-03-19 10:01:14  作者:晏昕空
  有得到消息的说, 殷九霄报复了印白梅之后就离开了龙柏郡,至于去了哪里,却也是踪迹成谜。
  即便这样也无妨,因为殷九霄被下注成了武林盟主的人选, 便是要参加冬季武林大会的, 一些人早早动身前往大理栖仙山,各种准备也做足, 只待来一个瓮中捉鳖。
  江湖上的这些花花肠子,殷九霄自称轮迴谷掌门时已然猜想过,这亦是他拿到面具时, 感谢薛筎的原因之一。以真容出城后, 他和嵇远寒以从郭岩那里学来的抹除行踪痕迹作为后手,再次化身其他人进入了龙柏郡城。
  而后,当他听闻林芠卿宣布退出武林后, 也一直和嵇远寒注意着林府的动向。
  他可不打算就这么轻松让林芠卿远离是非。
  做过的孽,金盆洗手或是退出江湖,就可以一笔勾销的话,这天下不平事岂不都成了笑话?
  现在有不少武林人都想打听林府的消息, 买通林府的仆人是首选, 也就不多殷九霄这一个。
  自上次和林芠卿一战后过去半月有余,步入十月寒露, 林府大门紧闭多日,根据买通的林府一位仆人口中所言, 林府将要搬离龙柏郡,举家迁去京城。
  而殷九霄在找一个机会。
  他耐着性子,让林芠卿等人以为殷九霄早早离开,放松警惕。
  “女侠,您今儿个起得可真早。”
  卯时二刻,天还未完全亮起来,殷九霄一走下楼,听到正在勤快擦桌子的小二向自己打招呼,他心情甚好变了声回应:“这不想起来有点事,正好要麻烦小二哥能否和掌柜打个商量,我太过想念夫君做的汤面味道,夫君今日想给我做一顿解解馋,不知能否借一下庖屋?”
  这般说着,嵇远寒从客房内走出来,朝着小二抱了抱拳。
  小二欣然应允,说马上去问问后屋的掌柜。
  他以前对江湖人并无好感,毕竟普通百姓总是忌惮手持刀剑的江湖草莽,但这对夫妇有些不同,主要还是那位时常脸上带笑,英气十足女扮男装的女剑客,虽说声音有些男子气概,身形亦如男子般高挑,可这都不是问题。因为每当一对他笑,那双眼便好似星辰明月,让他的心怦怦直跳。要不是这位女侠早已嫁作人妇,且还是嫁了个让他瞧一眼都有些心慌的冰冷剑客,或许他还真会鼓起勇气倾诉一番情衷。
  掌柜亦是欣然应允,另说可以提供食材,希望也能给他这个未吃过早饭的掌柜来一碗,食材银钱就此可以全免。
  于是嵇远寒就进了后厨做了四碗面。除了给殷九霄和他自己的,还有掌柜和小二的。小二其实也还未用过朝食,更是受宠若惊。
  时值秋日,客栈外时有秋风瑟瑟,喝着热乎乎的汤面,殷九霄眉眼弯弯,笑看吃饭也正襟危坐的嵇远寒。
  嵇远寒背对着客栈大门,殷九霄正对嵇远寒。他自然知道嵇远寒仍在紧张,面不改色地话中有话,问道:“夫君,还未习惯哪?”
  嵇远寒呛了一声,听到殷九霄关心地说“慢点吃”,言语中是掩不住的笑意,心中无奈,可看到殷九霄此时眉开眼笑的模样,亦滋生小小欢喜,他口中说:“还未。”顿了顿,又问道:“可与之前尝过的一样?”
  “一样好吃。”殷九霄说完埋头喝汤。
  他一面吃着面,一面想起了前段时间待在南街暗巷那栋宅子里的一些事。
  嵇远寒那几日因他的要求,天天煮面给他吃,到后来甚至比金池城唱过的味道还要好,后来吃腻了,他也就不再提起,这不这几日又忽然想念起那味道,便提出了这个要求。
  “这位侠士,您这面汤的手艺真是了得,不知我能否出银钱买下您的配方?”掌柜吃完面走了过来,非常诚恳地问道。
  “不要看我,夫君你自己决定。”殷九霄一句话打断了嵇远寒原想问的话语。
  嵇远寒又看了眼将汤河面吃得干干净净,擦着嘴唇看好戏的主人,起身抱拳对掌柜道:“对不住,这是我为娘子一人所做,并不想卖。今日也是她高兴,想让掌柜和小二哥尝尝才一起做了。”
  掌柜闻言虽是失望之色溢于言表,却也没有强人所难,只是叹了口气然后赞一声这位侠士对小娘子真是情真意切。
  小二在旁边听着,注意到嵇远寒说到“娘子”时语气中微微的羞窘,心里惊呼“人不可貌相”的同时感慨果然只有这般男子才配得上女侠。
  吃完之后两人重新回了客房。
  殷九霄开了门,直接脱了鞋扑到床铺上,大笑着翻来滚去,笑到后来无力,趴在床上对站在床边地嵇远寒拍了拍床头,嵇远寒坐了下来。
  殷九霄的右脸枕在卧具上,一双眼斜斜看向垂眼看着自己的某人,伸长胳膊,用食指戳了戳嵇远寒的额头中央:“其实我这面具要是与阿寒你的脸合适,我们这游戏,你就是娘子了。”
  嵇远寒一时无言,殷九霄趁机发作,不悦道:“怎么,还不愿意?”
  一看主人眼里并无愤怒,便是装作不悦。嵇远寒不知拿主人怎么样,也没法拿主人怎么样,当时听到主人要提议夫君与娘子互称,他就直接傻眼,主人又一锤定音,他能如何?
  嵇远寒摇摇头,只道:“愿意。”
  殷九霄一只手揽过嵇远寒的肩膀,让对方躺下来。他打了个哈欠,凝聚水汽的眼眸盯着嵇远寒,深深望进浅棕色的眸子里,道:“你占了我便宜,也让我占个便宜呗。”
  意思不言而喻。
  然而,嵇远寒似乎怎么都吐不出那两个字。
  殷九霄脸上的笑意渐消,淡淡道:“可真是委屈你了。”他没有再纠缠这个问题,翻身背对嵇远寒道:“算了,我再睡会儿。”
  话音落下,殷九霄闭上眼,感受到身后之人略有些紧张的呼吸声。
  片刻后,听到嵇远寒唤了声:“夫君。”
  略有些快速收尾的语音却好似一阵轻柔的风,掠过他心田上逐渐长大的树苗。
  也不知嵇远寒明不明白他的想法。
  怕是不明白,只以为这是一场他一时性起的游戏。
  不过不打紧。
  殷九霄自那一声称呼后,又翻了个身,将嵇远寒紧皱的眉,有些慌张的目光尽收眼底。
  他用指尖抚平眉间皱纹。
  嵇远寒身子紧绷,殷九霄被定定注视着,故意继续板着脸:“我像是生气的样子吗?”
  “我只怕你觉得委屈。”嵇远寒道。
  这却是回答了殷九霄之前的话,他再也绷不住表情,脸上泛起微微涟漪,指尖使了点力戳了戳眉心,叹息:“并未。”
  心里却道,嵇远寒,可真是快顽固不化的石头。
  可如果嵇远寒不是块石头,又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会心甘情愿的为他做那么多事。这般一想,又根本无法责怪这人什么。
  嵇远寒愣愣地望着他,不明所以。
  “睡觉睡觉。”殷九霄烦得慌,一双手又遮住了嵇远寒的眼睛,察觉到对方睫毛微动,然后缓缓闭上,心又奇妙的安定下来。
  这一辈子,他不会那么轻易再死去,所以有许多年岁可以等。
  而这个人只要是身旁这人,他就愿意等。
  殷九霄又打了个哈欠,将手移到嵇远寒劲瘦的腰上,拍了拍:“今夜我们去林府。”
  嵇远寒克制几乎有些颤抖的身躯,应道:“好。”
  是夜子时,夜深人静,殷九霄和嵇远寒换上夜行衣,潜入了林府。
  因为要马上搬离龙柏郡,即便是这个深夜,林府上下依然忙忙碌碌,然而忙碌中也有种无形的压抑。
  这份繁忙到丑时才停下来,整个林府也彻底陷入寂静。
  殷九霄早几天就摸清了林府的地形,让嵇远寒去办他的事,自己进到了林芠卿居住的院落。
  自从落败殷九霄之手,印白梅以那般不堪的姿态逝世,林芠卿接着退出江湖后,面对全府的人甚至比以前更为和气,不见丝毫遭遇诸多不幸之事的郁郁寡欢。
  这也使得林府的一些仆人认为自家老爷依旧是那个君子林卿,但也碍不住一些贪爱钱财的仆人收了钱,做了一些对不起老爷的事。他们自有一套自己的论调,认为即便收了钱,也依旧会跟林府共存亡的自己是忠心耿耿的。
  林芠卿又怎会不知这些事,此时龙柏郡有太多双眼睛注意林府的一举一动,他还在乎那一点点声誉,所以明面还未做什么,但其实早暗下决定,打算在迁至京城的路上,让这些背叛林府的仆人踏入地狱。
  他与来商量入京一事的长子回房休息,明日一早出发再议以后的事。长子遵从地退下,与他相似的面容上是对他的完全尊敬,这让他极为受用。
  “白梅,要是韫儿也是这般,我又怎会那般对他。”林芠卿坐在桌前,敲了敲膝盖骨,想到不知所踪的林韫,竟也不知哪里学来的魔头剑谱,这要是死在外边也好,省得再给林府添乱。
  双腿隐隐作痛,又让林芠卿想到殷九霄的那一剑。他单手撑着头,眸光冷寂,闭上眼片刻后,正有些昏昏欲睡,忽地察觉到屋外有人的气息。
  瞬间睁开眼,起身之时,一阵头晕目眩,昏倒在地。
  林芠卿做了一个梦,梦到久远的当年,在印家梅树下遇到印白梅时的那日。他对印白梅一见生情,至此再也忘不了。之后不论是印白梅要他做什么,他都无法拒绝,听之任之。
  直到时光飞速流转,再次回到大雨倾盆的那日,他一动不能动,只能承受殷九霄使出了明明是他自创的招式,更强更快更锋利,一剑就斩断了林芠卿面对武林中人时潜藏在心中的自负。
  他有恨,可又要维持君子的形象,装作一副大度的样子。
  不知再过几年,武林上提到他,会不会想起他对外的大度,还是对印白梅的痴情,亦或是帮着印白梅的助纣为虐?
  他还真怕只剩下污名,这份恐惧也只能藏在心里,谁也不知。
  ——小人行径,君子不耻也。
  忽有一道冰冷的声音从记忆深处浮现,就在不久前才听到过的一句话,让林芠卿表情变得难看起来。
  早知如此,他当年就不应该听印白梅的话让杀手放过殷绮琴,否则又怎会有今日之事。
  他将这般的想法压在心里,不愿承认自己饰非掩丑的心。
  他定定站在原地,前后进退不得。
  这怕是在做梦!
  林芠卿意识到后,眼睑颤抖,等睁开时,发现自己只能趴在桌上,全身无力不能动弹,好似还在梦中,紧接着,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
  穿着一身夜行衣的殷九霄出现在他视野里,手中提着桌上的茶壶,给面前的杯中倒了杯茶水,茶水冒着袅袅热气,殷九霄轻轻吹了一下。
  林芠卿闻到了浓浓的茶香。
  他努力的抬起眼皮,看到殷九霄老神在在的闻了闻并未喝,而后俯下身,另一只手朝他招了招,打招呼道:“林大侠,你猜我是来做甚的?”
  林芠卿语气平静:“你没有离开龙柏郡。”
  殷九霄不置可否,问道:“你近日来是否常觉双腿隐隐作痛?”他歪了头,与林芠卿四目相对,笑意冉冉,“不需要回答,看你这表情我便知道了。你大概不知为何,我来这儿是好心来告诉你原因的。”
  “我那一剑的真气,仍然残留在你的双腿内,今日,它们将与你的内力冲突,让你功力尽失,双腿尽废。”殷九霄的语气轻飘飘的却如同巨石一般压在林芠卿身上。
  林芠卿一双眼里满是诧异:“休得胡言!”他不知自己吸入了什么样的迷烟,连厉喝声都如飞虫煽动翅膀般嗡嗡嗡的,毫无底气。
  一盏茶在修长的指尖转动,殷九霄但笑不语。
  一阵烟雾突然而至,逐渐缠绕在殷九霄周身。
  突如其来的迷烟笼罩在屋子里,林芠卿想要喊长子过来,却发现声音堵在喉咙里,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就在这时,一把缠着火红流苏鸳鸯香囊的剑陡然出现在他的视界,一抹光穿破迷障,宛如骄阳烈火,刺入林芠卿的眼中,叫他差点流下泪来,接着下一瞬,一种五马分尸般的剧烈痛楚从下方袭来。
  心中的可怖让他不敢低头,然而他还是低下了头,不知何时恢复了力气,然后整个人摔倒在地。
  林芠卿望着双腿分离,只剩下上半身的自己。
  ……他的腿!
  断口处鲜血淋漓,油煎火燎、绝望的痛苦让他几乎崩溃。
  “君子做久了,你真以为自己是君子了吗?”
  “二十二年前,你答应印白梅的请求,找来天下第一杀手组织玄羽阁的杀手灭殷家满门时,可曾想过会得此报应?怕是没有想过的。”
  “从今日起,你将只是一个废人。”
  “这下,你可信了?”
  飘渺的嗓音犹如钻入迷障,字字如钩牵扯着林芠卿的皮肉,他一丝真气也无法运转,更别说内力了,丹田处空空荡荡,难以置信是殷九霄可以做到的。
  此时此刻,他上半身颤抖着,再也无法维持君子的表象,开始谩骂,似乎只有骂出声才能减轻痛苦,可不论他如何谩骂,仍然看不见殷九霄身在何处。最后,当他想大喊长子的名字时,临出口,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哀嚎。
  “啊……啊……我的腿……”
  殷九霄放下茶杯,望着趴在桌上发出痛快哀鸣的林芠卿,嘴角牵起一抹讽刺的笑。
  他转身离开,来到房外,运气真气,一跃而起,站在林府屋顶,迎风而立,嵇远寒出现在他身侧,收起手里依旧还在燃烧的迷烟。
  “剩下的林韫。”殷九霄喃喃自语,“让他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最后却万劫不复也不错。”
  一身月华笼罩在长身而立的人身上,似有种仿佛怎么都抹除不了的孤寂。
  不知哪里来的冲动,嵇远寒脱口而出:“明日还想吃面吗?”
  殷九霄愣了愣,扭头看向嵇远寒,夜色下的嵇远寒露出真容,左眼角的泪痣在他的一眼下好似颤了颤。
  他莞尔一笑,忽然变了声,轻轻道:“夫君,在下不想吃面了,想吃糖葫芦。”
  嵇远寒虚握拳头抵唇:“明日我出门去买。”
  层层叠叠的暖意如羽毛一般覆盖在殷九霄有些寥落的心上,那颗树苗也跟着逐渐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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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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