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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不善[重生]——晏昕空

时间:2022-03-19 10:01:14  作者:晏昕空
  明明他阮冥才是阮正卿的义子。
  所以,那之后,他偷偷放火烧了藏书楼。
  他以为这是谁也不知道的秘密,但阮正卿不知从何而知,当天深夜在所有救火的人中找了他去了暗处。
  那是阮冥首次在一直不太正经的阮正卿的脸上看到愤怒。
  阮正卿问他到底为何,他发泄了心中潜藏的对殷翊的嫉妒与看不起,他身为义子自认自己才是更应该更受阮正卿宠爱的弟子,可从小到大,所有人都看得出阮正卿对殷翊的好,他更看出这份好里面更像是带着一种弥补。
  阮正卿以一种为了补偿殷翊失去的东西从而用亦父亦师的身份,抚养着殷翊。
  他知道自己做了大不敬之事,就算死也不为过,可真的从阮正卿身上感受到杀意的那一刻,他却突然惶惶无措,然后流下了泪水,跪地磕头叫着义父,说着我不该嫉妒小师兄,喊着我错了。
  “阮冥,你无父无母,是梅长老从外面将你抱回来,我看你极有眼缘才认了你做义子。”
  “殷翊天性良善,你心思深重,我曾多次想过,等我退下谷主之位,你们一起的话能让轮迴谷更加安稳。看来,是我想错了。”
  “阮冥啊,你有这样的心思,实属不该。”
  那一日,阮冥没有听到一句大骂,却知道,阮正卿对他失望透顶,以后的轮迴谷谷主将是殷翊一个人的。
  什么都没做的殷翊得到了自己想拥有的一切。
  最后,阮正卿只叫他去后山祠堂跪上三天三夜。
  等他从祠堂回来,才知道殷翊一肩挑起了恢复藏书的责任,而他做下的错事被阮正卿掩盖。他就像从未发生过这件事,对待阮正卿也好,对待殷翊也好,还和过去一模一样。
  但他内心的黑暗并未消失,反而与日俱增。
  后来,阮正卿的身体每况愈下,终于在之后将殷翊推上了谷主之位。
  轮迴谷的许多人都为了阮冥鸣不平,阮正卿听而不闻,等前举办了接位大典才带着叹息逝世。
  思绪急转,对于殷九霄的反问,阮冥轻笑出声:“看来又是与秘密相关。”
  “是呀,这个秘密,让我拥有了可与你匹敌,甚至让我拥有了凌驾于你之上的实力。”
  殷九霄轻描淡写的言语让阮冥的心为之一震,他忽然意识到从始至终殷九霄一直用着与自己旗鼓相当的剑意和剑势来比斗。
  而他所使出的移山剑法,都被殷九霄用特殊的剑法所抵消,再没有所谓的一剑胜过一剑。
  剑鸣铮铮中,他听到殷九霄问:“阮冥,若是我有了两甲子的内力,你信吗?”
  冰冷的眼眸里出现点点笑意,好似是对他的嗤笑。
  “看来你相信了。”他明明神情未变,殷九霄却一语道破了他的心思,又道:“晨玉振给你的毒药是真的,我们打个赌如何?”
  “就赌,我们都用上晨玉振的毒药,看谁的一剑更厉害。”殷九霄似乎怕他不相信,弯了眉眼,以一种过去的明朗态度说道:“阮冥,我从不说谎,你知道的。”
  依稀间,阮冥在殷九霄的脸上看到了一抹怜悯。
  这抹怜悯转瞬即逝,好似是对他失败且死亡的预见,这让阮冥的心湖有了波澜,他被破藏起的十七年的嫉妒与愤怒,终于如魔障一般,如狂风巨浪卷起,将他卷入泥沼中。
  在看似势均力敌的比斗中,剑光交错间,只见殷九霄的手里拿出一样东西,然后迅速抹在剑身上。
  晨玉振让飞鹰将毒粉带给阮冥的时候,已经在附带的纸条上写了他背叛了阮冥。
  阮冥虽有过猜测,却没想到晨玉振会自己承认。
  晨玉振还说,他虽然背叛了阮冥,却并非站在了殷九霄那头,他将毒药给了他们两个人,至于解药他并未做出,而这毒只有在刺入人的身体才会有效,中毒之初,乍看之后没有任何问题,但半盏茶之内便会皮肤缓缓爆裂,在痛不欲生中步入死亡。
  晨玉振在纸条上最后问阮冥,这是否是他要的凄惨死法?
  说时迟那时快,当阮冥感受到蕴含骇人真气足以击败他的一剑时,不知不觉,他发现自己亦拿出了晨玉振给的弹丸,瞬间捏碎涂抹在剑身,身形急转,犹如鬼魅地闪躲开殷九霄这一剑,随后又转变剑势,瞬间以一人破万军的诡异剑法迎接殷九霄的又一剑。
  这武林盟主之位他不要了。
  下面的生死狱门人若是不在信服他,杀了便是。
  就算他以后身边再无一人,只要他阮冥仍然是天下第一,很快就可以东山再起。
  心中隐约有个恐怖的想法,还没冒出头便被阮冥掐灭,任何脆弱都必须在起始之处便给湮灭的一干二净,绝不能让其生根发芽。
  从得知殷翊还活着,从开始练灵枢剑法开始,他就抛弃了可以唾手可得的东西,如今素冰清已死——
  然而,一抹不该出现的倩影出现在阮冥的余光里,芙蓉步摇摇摇欲坠地插在有些凌乱的发丝上,站在生死狱门人里,朝这里看来。
  与此同时,晨玉振所带着一波门人出现在围聚的人群外围,其中还有不再有微笑的歆黄鹄。
  生死狱门人疑惑地看着不应该来到这里的同门,见到晨玉振后都恭敬地喊了一声“晨楼主”,见到阮冥口中背叛门派的歆黄鹄都敌视以之。
  他们手握兵器,似乎只要一有不对就要对歆黄鹄大打出手。
  此时,一个旧日轮迴谷门人站出来,替大家问出了心中疑惑:“晨楼主,歆黄鹄为何和您一起来此?”
  “那当然是因为歆黄鹄与我站在一头了。”晨玉振揽住了歆黄鹄的肩膀。
  此次刚刚到达栖仙山的其他门人全都沉默不语。
  他们这些人都来自谷,死里逃生后对背叛了整个门派的殷翊充满怨恨。
  不久前,晨玉振和他们商议,想一起到大理栖仙山看看殷翊被掌门打得片甲不留的现场。
  一些人虽然不同意,但在晨玉振的鼓动下,当年死里逃生,此次剩下七十二个还留在生死狱原来门派内没有跟阮冥这次的队伍一起离开的人全都愤愤不平,聚集起来,想着看一看殷翊凄惨的场面,故一起前往了大理栖仙山。
  然而,当他们真的赶到栖仙山山脚,却见到了背叛生死狱的歆黄鹄。
  他们以为晨玉振会对歆黄鹄动手,结果却是晨玉振站在歆黄鹄身边,两人一起告诉了他们所谓的“真相”,甚至歆黄鹄问梅长老怎么没在时,晨玉振淡漠地说被自己杀了。
  所有人不寒而栗。
  一些原本和歆黄鹄关系不错的门人,一直认为就算歆黄鹄背叛大家也仍旧有同门情谊不会轻易动手,于是再三向歆黄鹄确认,歆黄鹄每次回答都是“一切都是阮冥所为,殷翊从头到尾都没有背叛过轮迴谷”。
  有人完全相信阮冥,对两人刀剑相向之时,死在了歆黄鹄的银枪下。
  晨玉振冷眼旁观,等人死透了,当着所有人的面,在皑皑大雪山脚,拿出一瓶毒粉扬言,要是还信不过他们,便一起动手好了。
  一个两个人站出来,都说暂时相信歆黄鹄所言。
  其实若这些话是晨玉振所说,他们一定不会相信,只会认为心狠手辣的晨玉振的诓骗之言,但这些话是出自歆黄鹄之口。
  “我知道你们怕死,若阮冥亲口承认,你们便会信了,所以一起上山听听真正的过去吧。”
  一人看着晨玉振,沉声道:“晨玉振,如果是真的,你也是罪魁祸首之一。”
  晨玉振耸了耸肩,淡淡道:“等一切事了,我自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就这样,歆黄鹄和晨玉振带着曾经的门人一起来到了栖仙山,看到了正白热化的比斗。众人默默无言,晨玉振走到炀春雪身旁,两人交谈了几句,牵起一边嘴角,脸上带着诡异的笑看向正与殷九霄交战的阮冥。
  有些门人将这一切纳入眼底,心想看来炀楼主也已经知道了这一切。
  这时有人注意到从来婀娜多姿的素冰清,今日却是脸色苍白,站在风雪里有些颤抖,像是随时都会倒下,有弟子想给素冰清披上衣服,却被晨玉振瞪了眼,让人一边待着去。
  晨玉振呼出一口气,让周围吵吵闹闹的门人闭嘴,要是再说话别怪他不客气用毒了。不论里面是不是有大好几岁的师兄师姐,他都一视同仁。
  素冰清内力尽失,如今不过是个普通人,她站在冰天雪地里,抑制着瑟瑟发抖的身体。
  不久前,晨玉振提及与她饮酒,却没想到酒中下了散功散。
  她太过自信,亦太过相信晨玉振这么多年的死心塌地。
  就这么成了一个废人。
  “冰清师姐,你该感谢我留你一命让你再见阮冥一面。”晨玉振与她说话的语气还是温温柔柔,这亦是他对别人从不会有的态度。
  所有门人都知道晨玉振喜欢素冰清,可素冰清的态度一直模棱两可,甚至有人猜测素冰清是爱慕阮冥掌门的。
  可是,今日晨玉振温柔的话语里却藏着一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感觉,有些可怕。而且那些轮迴谷的门人也都是神情凝重,似乎正等着一个判决。
  阮冥只看了素冰清一眼,并未看到听到这一切。
  炀春雪说晨玉振杀了素冰清一事,原来是骗他的。
  原来,炀春雪也背叛了他。
  炀春雪、晨玉振、歆黄鹄,全都背叛了他。
  他手下留情,还活着的其他轮迴谷门人则是安安静静地站着,似乎在等着某一个时刻。
  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愤怒,甚至想笑,也就真的开始大笑。
  剑光零落,从容不迫的面具逐渐从阮冥脸上被他剥落,端正的五官变得扭曲,笑中满是疯狂,灵枢剑法代替了移山剑法,一招剩过一招狠辣,好似招招夺命。
  两道身影以比殷九霄和林韫比斗时更快的速度,形成两抹剑光在空中不断交错。悬崖上一些武林人士瞠目结舌,连赞叹的声音都发不出。
  有两个老人不知何时站在围观的武林人士内,两人全都白发苍苍,不过一人看上去不过四五十岁,神采奕奕,一双凤眼晶亮,另一人脸上皱纹条条,但精神矍铄,对四五十岁的老人态度恭敬:“先生,这阮冥比殷九霄还是稍逊一筹吧?”
  被成为先生的中年人脸上笑意盎然,毫不客气地打了一下身旁老人的头:“哪是稍逊一筹,是天壤之别。这殷九霄绝对是遇到了什么大机缘,但那也是命里该有,小小年纪有了如此强大的内力,老夫或许还能靠着经验险胜一招。”
  “不过怎么没见林韫?我可是听说学了天问剑法的林韫会来,才来看看的。”中年人四处张望,还是没找到林韫的身影。
  旁边早就有听到两人不轻不响交谈的人,清了清嗓子对中年人说:“林韫上一场比试和殷九霄比试,输了。后来中了一波暗器,就死了。”
  中年人啧啧出声:“看来林韫这天问剑法练得不行。”
  “他最后根本没用天问剑法,用了自宫才能练的灵枢剑法。”
  中年人有些意外,他看向身边同样惊讶的老人,眼里有些失望。他原本以为能找到一个将天问剑法发扬光大的新苗子,还抱着告知林韫只有自己才知的最后一式“奇剑谱”的心态来此,看来是他高看这人了。
  这《天问谱》原本被称为《天问奇谱》,后来他将这剑谱领悟的更上一层楼却将“奇”字去掉,只为了让人不要被这一字迷惑,而且若是根骨适合,说不定好苗子还能在整套的天问剑法里融入自我想法,让这天问剑法成为属于个人的剑法,之后不论是改成什么名字,他也都能欣然接受。
  这才是天问剑法的精髓所在啊。
  没错,这个中年人便是销声匿迹数十年,曾被称为“慈眉善目”的魔头聂池。他将殷九霄和阮冥的身法、剑法,剑意和剑势都看在眼里,都不太适合天问剑法。
  失望稍纵即逝,聂池用欣赏的目光看着这场比斗。
  活了这么久,这样精彩的剑法决斗实属难得,怎么也得全身心投入,说不定还能悟出什么。
  当阮冥和殷九霄的出剑速度越来越快,剑意越来越强,剑势越来越猛时,殷九霄眼里好似洞若观火,在阮冥看来凉薄的唇畔勾起一个让他心惊的弧度。
  阮冥的瞳孔倏然放大,他看到了比自己更快更诡异的剑法。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点剑芒。
  目不暇接的剑招在几个呼吸间完成人,人们失了声,当终于有人回过神时,才有人错愕地想,他娘的这阮掌门真的练了灵枢剑法,果然也自宫了?!
  紧接着,一点剑光犹如天光乍现,就算是看过大场面的一些武林人士也被惊得说不出话,亦因为刺目而眯起了眼。
  殷九霄使出了让人睁不开眼的一剑,许多人惊呼“惊天一剑”,竟是比先前对付林韫时更为震撼人心的,结合了惊天一剑的一剑。
  ——阿寒,若是将惊天一剑和灵枢剑法结合会怎么样?哎,算了,我这种天赋也只能想想,真不知道该如何做。
  ——我来试试。
  嵇远寒的内力虽不及殷九霄,可在武学上却是天纵奇才,不出一个月,他便将两种剑招融合,最后成了殷九霄手中这一剑。
  此时的殷九霄还不知道,这一剑的使出,将在以后成为武林中的剑客梦寐以求想要达成的一剑。
  须臾之间,殷九霄和阮冥的剑光交错而过,双方站在对方方才所站的位置,身上各自有多处伤口。
  阮冥笔直地站着,心口插着殷九霄的长剑,身上各处布满深刻入骨的伤痕,手筋脚筋似乎全都断了,他手中的剑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而他仍旧站着。
  殷红的血液沿着剑刃汇聚成一滴又一滴,又重新覆盖了一层落雪的山巅。
  生死狱的门人高声喊着“掌门”,后面来的曾为轮迴谷的门人全都沉默地凝视这一切。原本就在轮迴谷跟到现在的门人起初还大骂殷九霄的无耻,但嵇远寒忽然出现,将一直对殷九霄骂骂咧咧的一个中年的双手砍断了。
  瞬息之间的功夫,鲜血四溅,中年人惨嚎着,其他几个门人对嵇远寒举起兵器,却在晨玉振一声“想死的话就动手吧”的冰冷话语里僵在原地。
  “谁再说殷翊一句不是,下次就是人头落地。”嵇远寒的剑法有多恐怖,曾经作为轮迴谷的门人就一清二楚,他们根本比不上,至于自己所练的兵器,他们这些人也都不及当初战死在轮迴谷中的那些同门。
  鬼知道怎么是他们活了下来,而他们也最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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