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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忠犬暗卫受文(古代架空)——琴扶苏

时间:2022-03-19 10:16:05  作者:琴扶苏
  萧吟也不能理解:“他非要留在我身边?他是不是脑子有病?”
  “我也是这么想的啊!”季逢青深以为然,“但他现在就在外面磕头磕个不停呢,求你留下他。”
  “他说他做过对不起我的事?”萧吟皱眉道,“能有什么事?”他起身隔窗往外看了眼,见那傻子还在那磕头,一下一下磕得很重,额头都磕破了,是要血溅他门前的架势,满腹狐疑却还是说道,“算了,你去跟他说我准了,以后还是和现在一样吧,下午去暗阁陪齐砚练剑,其他时候都留在这里。”
  季逢青赶忙跑出去扯住江遥,道:“侯爷同意了,你别磕了。”
  江遥额头上破了一大块,血糊糊的很是骇人,磕得还有些神志不清,茫然地看了眼季逢青,许久才反应过来,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对着屋门又磕了个头:“谢主人恩德。”
  旋即江遥便一脸开心地跑走去打水准备擦拭回廊地面,看得季逢青愈发见了鬼。
  但江遥却是当真喜不自胜,觉得萧吟也不是那么不好说话。
  本以为自己要死了,再也见不到萧吟,可现在老天既然给了他这个机会他当然不想放过,他想在萧吟身边留得久一点,再久一点。
  即使萧吟不喜欢他。
  午后,江遥照旧去暗阁陪齐砚练剑,他已成了暗阁的特例,按道理暗阁的人是不能随便离开暗阁,但既然萧吟这样吩咐,暗阁里的人也都不多问,每日他进去和出来都畅通无阻,除了练剑,其他什么都不用做。
  今日他手脚上没了镣铐,动作轻快了不少,剑法更为灵巧,齐砚早前意识到他剑法精湛,也有意锻炼自己,与他练剑时一般都不动用内力,两人纯靠着速度和反应练习,一时更是难分上下。
  江遥拿起剑时眼中便会蓄出杀意,全身都像竖起了刺,满是戒备警惕,齐砚看得明白,这是出生入死久了的,早就成了习惯,一旦进入战斗状态就是时刻把命悬在剑尖上,半点不容马虎。
  而且江遥一招一式的动作也表明他有很丰富的对战经验,稍微对两招就能摸清对方的路数,会把握住主动地位,不让对方牵着鼻子走,过程中也知道伺机而动,观察着对方每一点破绽。
  齐砚愈发坚信江遥必然练了有十年以上的暗杀之术,而且练得很好,悟性也很高,是干这一块的好料子。
  没了镣铐的束缚,江遥每一下动作当真是风过无痕,雁过无声,身形一闪便似杳无踪迹,只能看见模糊不清的剑影在眼前晃过,齐砚往往细细分辨也很难分辨出他的方位,而面对这种高手,也容不得他多花时间去分辨位置,只能凭借直觉回身挥出一剑,所幸他也经验丰富,直觉很准,还没看见江遥人影,两把剑便已在半空中相撞。
  明明江遥手里的剑没有开刃,但从他的剑锋上扫过时仍有一股凛冽杀气,江遥执剑沿着他的剑刃飞快滑过,横剑扫开,招式大开大合,半空中两把剑的残影数次相撞,江遥于残影中觑得一破口,长剑化为笔直一线,携着风声撞开重重剑影,直取他的要害之处。
  齐砚侧身险险避开,方才那一下当真是有心惊肉跳之感,江遥的剑又快又准,刺过来时除了风声外可称悄无声息,如同鬼魅一般,与江遥的眼瞳对视之时,他甚至被那眼中过于专注的神采惊得忘了这把剑是不开刃的,那样的专注仿佛他真的是在杀一个人,要取一个人的性命。
  这一剑被避开,江遥抽剑回撤,利索地放弃了正面进攻,转而又身影一闪引着齐砚防守侧面,数个来回后,齐砚额上都冒出了汗来,竟是从未在练剑时这么累过。
  但江遥却又不是在跟他比试,而是真的在认真按照他的风格引导他速度快一点,再快一点,快到只有他自己能看清剑招才算有所突破。
  等练完时,齐砚累得险些喘不过气来,看江遥虽然也冒了汗,但还算气定神闲,不禁想着主人让这人陪自己练剑,莫不是在折腾自己吧!虽然他承认这很有效果,但日日这样谁撑得住!简直比执行任务还累!
  江遥拿着剑兀自比划了两下,似在回忆,想了想,对齐砚说道:“你有时候不够干脆,太过小心,会下意识想判断出准确的位置再下手,但对上比我厉害的高手的时候,瞬息之间便会战局突变,而且机会往往也是稍纵即逝,你太小心反而会吃亏。”
  齐砚也回想了一下,皱眉道:“命悬一线,小心一点也是人之本能吧。”
  “不是说不能小心,判断方向当然也是必要的,我也会判断的,毕竟剑再快却不准也没有用。”江遥解释道,“就是说……可以换一种方式判断,你试着不要将自己的心神都放在剑上。其实练到你这个程度,对自己的剑应该很自信也很熟悉了,很多动作和招式都成了下意识的习惯,所以不妨利用这样的优势,把心神放一些到其他地方,比如周围的风声和气流的变化。你一边出剑一边感知这种细微的变化,看似一心两用,但其实这不妨碍你的出剑,你的剑已经很快了,只要能再准那么一点点,就没有破绽。”
  这个道理并不难懂,很多时候齐砚他们也会判断风声和气流,只是在对战的时候,人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在招式和对方的破绽上,反而不会花太多心神去判断这个,听江遥这么说他也若有所思起来。
  能意识到自己的剑出招都成了固定的习惯,可以分出心神去判断风声和气流,这必然是已经出生入死过许多年,甚至无数次命悬一线,死里逃生。
  齐砚猜测这人干这行都比自己时间长。
  “江家以前是不是给你培养过两个影子?”齐砚探究地看了他两眼,由于他还顶着江敛之的身份,而主人暂时也没有说破的打算,因而齐砚也把他当江敛之来问,“有一个影子是不是叫阿宣?”
  还在思索方才的剑招的江遥听到这话,惊得脑子里轰然一声,险些咬到自己舌头,慌张道:“你、你怎么知道……”
  齐砚挑了挑眉,看来是真有这么个人,干脆继续套话:“主人说的,让我们找到这个叫阿宣的人。”
  江遥脑子里嗡嗡直响,极度的讶异让他呼吸都不自觉急促起来。
  主人为什么要找江煊?当年在江家,江煊应该从未和主人有过接触,主人应该也从没见过江煊,为何会知道阿煊这个名字?
  他现在是江敛之,若说不知道有这个人有点太假了,因而他平复了一下心绪,道:“是、是有这个人……”
  “宣是哪个宣?”齐砚问道。
  “火字旁的煊。”江遥还在震惊之中,想了许多种可能,咬咬唇还是问道,“主人为何要找这个人?”
  齐砚一直在观察他的神色,想要看出他是不是这个阿煊,道:“没说,只说找到了务必要告诉他。”
  江遥也不敢多问,想着江煊和萧吟无冤无仇,萧吟应该不会是想要对江煊不利才对。
  看了许久齐砚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只觉得江遥一直很是惊讶,但这不能说明他就是江煊,而他还在装江敛之,问也问不出什么实情来,齐砚便没再多问,看到他两边脸还都是杂乱的血红指印,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递过去,道:“脸上的伤处理一下吧,还有额头。”
  江遥还在心神不宁地想着江煊的事,接过药瓶时动作都有几分僵硬,胡乱应了句“多谢”就要走。
  齐砚叫住他道:“是主人让我给你的,还是记得涂一下吧。”
  江遥停住脚步,惊诧地看着他,结巴道:“主、主人让你、你给我的?”
  “是啊。”齐砚看他这张脸也有些于心不忍,见他终于肯听进去了,忙道,“早上就跟我说了。”
  江遥攥着药瓶,嘴角沁出笑意,那模样看着很是开心,离开的时候脚步轻快,很有一蹦三跳的架势,看得齐砚一脸茫然。
  本以为江遥这般模样定然会好好上药的,但他没想到这人拿了药回去就藏宝似的悉心藏起来了,晚上握着药瓶看了许久却愣是没打开,只是满脑子在想,这是萧吟给他的。
  萧吟有时候真的挺好的呀。
  作者有话要说:
  早就说过了,狗血至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只有天雷狗血,没有逻辑。
 
 
第8章 
  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萧吟已经没了睡意,披衣站在窗边往外看了眼,廊下的灯笼还亮着,能清楚地瞧见不远处树下一个人身形翻飞,手中拿了根折来的树枝正在练剑。
  之前听齐砚说了好几次这人剑法了得,眼下看见了,萧吟深觉这话没错。
  动作干净利落,招式行云流水,身形就如一片轻飘飘的落叶,凌空落地都悄然无声,细长的树枝刺出去时亦有破风之声,于半空中准确无误地刺在一片飘下的叶子上,下一瞬便将那片叶子钉在了树干上。
  此时,府中下人都还没开始做事,江遥是故意起早了半个时辰来练剑,之前手脚上有镣铐多有不便,眼下没了累赘就不必担心吵醒别人了。
  来了平昭侯府后,他自知疏于练习,远不如从前训练密集,更没有出去执行任务,其实心里总是有些担忧的,纵使知道萧吟不想让他做暗卫,但十余年的习惯已让他离不开那样的生活,而且他还挺喜欢做暗卫的,他不善言辞,也不擅长交际,有时候觉得能动手不动嘴是件好事,躲在暗处也不用被人发现。
  这段时日除了陪齐砚练剑,他都没机会活动筋骨,而陪齐砚练剑也得顾着齐砚的节奏,不能凭借自己心意,这会放开来练了会剑,算是欣慰自己从前训练刻苦,少练这么些天也不曾退步。
  萧吟站在窗前静静看了全程,那人练剑时倒是比平时活泼许多,不再是那副逆来顺受的样子,练完的时候还会不易察觉地勾一勾唇角,眼睛里闪着光,似是还有几分得意。
  练了这许久,在春日里也有些热了,江遥随意擦了把汗,察觉头发有些散了,解下发带咬住一截,双手拢着脑后的长发扎为一束,再将发带慢慢地缠上去。
  窗边的萧吟还在看,这人扎头发又是这般温顺安静的模样,睫毛还那么长,隔这么远都能看见跟小扇子似的扑扇扑扇。
  江遥扎完头发,一回头就看见了萧吟,眼中那神色仿佛是受了惊,慌忙跑过来,隔着半开的窗子嗫嚅道:“主、主人,您、您有什么吩咐……”
  萧吟盯着他的脸看了会,两边脸上还是肿得厉害,指印都没怎么消退,这人脸本就小,模样也显稚嫩,这般模样当真是楚楚可怜,倒是很惹人怜惜。
  再转念一想,眼前这人还有一半可能是那个阿煊……
  “进来。”萧吟冷冷丢下一句,离了窗边。
  江遥不敢耽搁,立马推门走了进去,看萧吟还没穿戴好,低着头有些紧张地问道:“主人要穿衣吗?”
  萧吟却忽然凑近一步,拈起他的下巴摁了下他肿起的脸,看他下意识缩了一下,显然是疼到了,沉声道:“既然知道疼,怎么不知道上药?齐砚没给你?”
  “不不不,齐砚大人给奴了。”江遥慌忙道,“是、是奴忘了……”
  “那现在想起来了?”萧吟撤回手,声音还是一贯的冷若冰霜,江遥茫然地看他一眼,傻愣愣地连眼睛都不会眨了,他没好气道,“想起来了就赶紧涂!”
  “是、是,谢主人……”江遥像是又被吓了一下,立马从怀中取出那个药瓶,侧过身去,胡乱倒了点出来往脸上抹。
  这人一惊一乍的样子还挺好玩,萧吟嗤笑了一声,心道:药就放身上都能忘,确实笨死了,最好那个阿煊别是这个人,他一点不想承认当年落魄之时得这么蠢笨的人照看过。
  想起方才江遥拿着发带扎头发,萧吟若有所思,等他涂完了药,道:“过来给我束发。”
  江遥在外面一回头看见萧吟的时候着实是受了惊吓,战战兢兢进了屋却没想到萧吟让他自己上药,眼下还要他束发。
  今天的萧吟好奇怪……
  江遥站在萧吟身后,拿梳子为萧吟梳顺了头发,透过铜镜,可以看见萧吟脸庞的轮廓相比八年前多了些棱角,显得锋锐了不少,眉眼间也总是冷淡疏离的神色,没了从前的张扬桀骜之色,但披散着一头黑发时,轮廓柔和许多,有几分书生气。
  此时江遥束发的手法比方才在外面给自己扎束时还要柔缓细致许多,但动作娴熟,显然以前是做过这个活儿的,萧吟没有说话,感受到江遥的手指无意间蹭过头皮,常年习剑有许多茧子,蹭上去有细微的痒意,他目光微动,这样的感觉和记忆里的有些像。
  江遥依照萧吟平日的喜好,将头发半束进小银冠里,剩下一半披在脑后,他悉心地整理好细小的碎发,确认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了才恭敬地退到一边。
  萧吟坐在那儿许久没动静,正当他以为自己哪里做错了又惹萧吟不快时,听到萧吟问:“我不问你江敛之在哪儿,只问你是不是阿煊?”
  阿煊……为什么又是阿煊?
  萧吟究竟为什么要找江煊?
  江遥实在想不明白,低着头道:“不是。”
  这神情和语气倒是真不像说谎,毕竟这人之前说谎的时候很是明显,眼下这么镇定,不像。
  萧吟没有再问,回头看他一眼,又道:“你那个护身符和发带……”
  说起这个,江遥立马目光灼灼地看过来,扑通跪下:“求主人还给奴。”
  萧吟本想还给他的,万一他是阿煊,自己这也做了件好事,但不知为何看他双眼亮晶晶地看着自己,突然又不想做好人好事。
  那双琥珀色的眼瞳干净透亮,像极了某种小动物的眼睛,乖得让人忍不住就想欺负一下。
  于是萧吟心中暗笑,面上却板着脸漠然道:“你应该知道我在派人调查你,等我查清楚了你的身份,并且找到了阿煊才能还给你。”
  江遥失望地垂下眼,咬了咬唇问道:“主人为何、为何要找阿煊?”
  “你不是说你不是吗?”萧吟起身绕过他走开,“我干嘛要告诉你?”
  江遥又想快点拿回那两样东西,又不敢多问江煊的事,怕萧吟当真是想对江煊不利,最后只好一脸沮丧地退了出去。
  下午江遥去暗阁练剑,练完一轮,齐砚欲言又止了数次,最后还是说道:“你陪我练剑实在是大材小用了,你愿不愿意入暗阁?”
  江遥没想到他这是要让自己做回暗卫,道:“这不行吧?暗卫讲求不事二主,我认过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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