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说什么呢!”温初一无语凝噎,弹开那只离自己脸越来越近的大手,拍胸脯跟福九黎保证,“我们就是纯洁的师兄弟关系,你不要胡说。”
“也是。”福九黎看人很准,知道温初一没有撒谎,高兴地咧起嘴,这才是好兄弟啊,不仅可以在阿月身边帮自己刷存在感,还不用担心自己会被绿。
“嗯?”温初一和福九黎并排走,忽然朝他后面看了一眼,刚刚似乎极快地闪过了什么。
跟福九黎说了周郁月的事情,果然,他立马点头如捣蒜地同意,“啊对了,吴意师兄说他突然有事,拜托了陆应师兄替他去。”
两人一路走着,不自觉来到了千斤墩,温初一点点头,到是无所谓,不过还是问了句,“吴意师兄有跟你说是什么事吗?”
福九黎摇头,正要开口说,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同时伴随一声娇喝。
温初一听到这声音诡异地沉默一瞬,尽管再看一次,也无法将眼前肌肉虬扎,与福九黎一个画风的肌肉萝莉,和几个月前的娇小可爱的女修联系在一起。
现在放眼好丙峰,包括掌峰长老在内都是走壮汉风格,非常和谐又统一。
让温初一再次想起了塔兹基硕的名言:不要靠近爱情,会变得不幸。
和福九黎匆匆告别,温初一回到了好甲峰,当晚做了一个好兄弟不是人,小橘变成大怪兽的噩梦。
……
第二天踏上飞星时,温初一整个人还有些昏沉,待被清凉的晨风灌了个满怀时,才清醒过来,感觉到腰间的重量和背后若有若无的炽热视线,他回过头。
“……你怎么在这里?”温初一惊悚地瞪着周郁月圈着自己腰间的手,少年比他矮稍一个头,从后面看着就像是温初一搂着他似的。
跟在温初一后面的福九黎眼神炽烈,夹杂着羡慕嫉妒,恨不得冲上去将温初一拽下来,自己上。
但是出于对好兄弟的信任,他还是含泪跟在了后面。
初一,我们约好了的,是男人就不要轻易食言啊!
陆应一如既往维持着沉稳的人设不动摇,缀在众人后面,骤然间,他隐约感应到一道落在他身上的视线,转过头时,却只有几朵浮散的白云。
此次任务的地点不算太远,莫约飞了半日多就到了,中途休息的时候,温初一赶紧把人放下来,和主角受用这么容易误会的姿势可不太行,他可以发誓自己的念头是清白的,但是那些疯狂的攻们可不会这么想。
至少,他的后背快被福九黎盯出两个窟窿来了,兄弟都是如此,更何况那些素不相识的主角攻,个个都不是好惹的善茬。
温初一的目标一直是摆脱原文出场即出殡的死亡开头,并不想卷进他们的修罗场,炮灰在修罗场呆着这合适吗?这不是找死吗。
主角配角炮灰,就温初一的咖位最低,不炮灰他炮灰谁。
休息完,温初一一马当先踏着飞星剑升入天空,余光看见了福九黎悄悄给他竖起的大拇指,
温初一看向福九黎的目光不禁带了些怜爱,同为炮灰,他却硬要往修罗场里面钻,怎么劝都拉不回来,对不住了兄弟,明年的那天,他会去坟头看望的。
陆应瞅瞅两人,踩着剑默默跟上了温初一,好丙峰已经被小师妹失恋的阴影笼罩好久了,小师弟加把劲说不定可以驱散那些阴云。
周郁月抬头看着远去的小点,微微垂眸,在象牙白的肌肤上打下阴影,眼神冰冷中藏着一丝不解,他难道是什么洪水猛兽吗,对他如此避之不及。
还是说……
周郁月脸上带着温和疏离笑意,拢袖稳稳站在福九黎身旁。
一根墨色的藤蔓慢慢缠绕上周郁月如玉的指节,他发现了什么呢。
“啊湫——!”温初一偏头打了个喷嚏,胳膊上的寒毛在某个瞬间竖了起来,忽然有种直觉,有什么不妙的东西盯上自己了。
第040章 他被鄙夷了?
几人在周吴镇外降落。
周吴镇虽然说是一个镇, 但规模已经可以和一座城相媲美,来往的人和马车络绎不绝。
此次委托人主要是周吴镇的刘家,刘家是镇子上数一数二的大户, 近日刘家的小少爷娶亲,本该是喜庆热闹的事情,可谁知那对新人拜完堂,新娘子却离奇死在婚房中。
现在镇子上都在悄悄议论这件事, 因为这样诡异的事情刘家并不是第一起,在这之前, 周吴镇和周边的村子就发生过几起类似案件,只不过事发突然又诡奇非常, 官兵来调查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还是刘家把事闹大了, 镇长无法可施, 才把这件事报了上去,最后层层上递,到了温初一等人的手里。
这种时候就需要稳重老大哥——陆应出场了,温初一只想当个能快乐摸鱼的小咸鱼, 而福九黎忙着和亲亲阿月培养感情。
“最近的一起死亡发生在刘家, 我们先去那里, 再往后逐一调查。”
陆应很快敲定下来,大家都表示没意见。
周郁月一行人初步入周吴镇,就引起了一阵小小的轰动, 无他,唯颜高尔。
尽管福九黎和陆应两人块头结实, 但脸都不错, 一个可爱, 一个硬朗, 更别提还有个加了颜值duff的周郁月。
当然,温初一的颜值绝对也是顶级的,尤其是那颗若有若无的红痣,为他添了几分风流洒脱。
陆应走在前面,叫住了一位抱着幼童的妇人,“您好,请问一下刘府怎么去?”
妇人闻声转头一看,被吓了一跳,自退后几步,等看清陆应等人时,泛黄的脸庞微微起了红晕,为刚才自己做出这么大的反应感到不好意思,
“沿着这条街一直走,再左拐,写着刘府的那家就是了。”
“多谢。”陆应朝她弯了弯身,礼貌道谢。
妇人怀中抱着的孩子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周郁月看,小嘴咧开一个笑,露出小小的米牙,声音稚嫩天真,
“姐姐,你好漂亮呀,你是天上来的仙女吗?”
妇人看到少年时怔愣了一下,她没有上过私塾,脑海中的词实在是贫瘠的很,想来想去竟然觉得‘仙女’这个词贴切的很,她回过神,连忙道歉,“抱歉抱歉,这孩子不懂事……”
“没关系,”周郁月朝小女孩走近,轻轻点了点她的小手,眉眼浅笑,嗓音温和,带着少年特有的清冷,“我是哥哥,好了,现在你也是仙女了。”
“好耶!囡囡也是小仙女啦!”小女孩清澈的眼睛看着周郁月好一会,嫩生生的脸上绽开灿烂的笑容,声音欢快,“谢谢从天上来的漂亮哥哥!”
和妇人与小女孩道别后,他们顺着指示找到了刘府。
刘府的门前还挂着喜庆的红色绸缎,大红双喜灯笼被风吹地轻轻打着旋,无端生出几分凄凉之意。
吴意上前扣响大门上的铺首,不过多时,便有人来开门,应当是提前知会过,在看到弟子令后立刻将人恭敬的迎了进来。
刘府里面打扮的喜庆,似乎因为事发太突然,没来得及将这些东西拆掉,现在倒有一两个小厮踩着梯子将红绸摘下来。
还未走到厅堂,就听见一道训斥声,声音苍老,“人已经死了,你还能把她救回来不成,连着几日不吃不喝,你是想连着我一块气死吗!”
周围立刻响起一阵劝阻安抚声,怕老太太真气着了身体,待小厮通报说玄剑宗仙师来了,才住了嘴,急忙整理衣裳,这可是传说中有大神通的人,可不能失礼了。
温初一甫一进门,就看见了跪坐在地上,像失了魂似的青年男子,清俊的脸上没有血色,嘴唇干裂,眼神昏沉无神,像熬了多个夜,在猝死边缘徘徊的人。
为首的中年男人搀着一位满头银丝的老太太,神情激动地迎了上来,看着陆应几人的眼神满是崇仰,不因为他们过于年轻的外貌而轻视怠慢。
“几位便是前来调查此案的仙师吧,快请进请进。”
老太太虽然满脸皱纹,但精气神很好,笑着侧身往后抬手,请他们进来,又吩咐一旁的丫鬟,“来人,快给仙师们奉茶。”
厅堂里站着不少人,眼光或直白或含蓄,但都安静地没有说话,只有一位脸色苍白,眼珠浑浊,脚步虚浮的年轻男子,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周郁月,余光瞥了眼温初一,心中顿时升起不屑和蔑视。
就这只有脸能看的小白脸,还是什么玄剑宗仙师,看来那仙师也不怎么样嘛。
温初一感觉有道不是很友好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微微转过头,和人群角落里的肾虚男对上了视线。
他好像在鄙视我?
温初一的脑海中缓缓冒出一个问号,就见这位肾虚男把眼神投到了他身旁的周郁月身上,泛黄的眼珠猥琐又下流,恶心的眼神毫不掩饰地在周郁月身上流连。
猥琐肾虚蝻!
小师弟是他带出来的,不管他是不是主角,自己都理应保护。
温初一上前一步,走到周郁月身旁,挡住了那道黏腻下流的视线,至于肾虚蝻落在他身上愤恨的视线,温初一统统无视掉。
福九黎站在周郁月的另一侧,听到阿月也说喜欢毛绒绒,高兴地兀自傻乐,丝毫没有察觉到温初一那边的动静,也没注意到周郁月深深掐入掌心的指甲稍稍放松了些。
他的视线,真恶心啊。
周郁月乌木般的眼瞳敛着幽光,一抹游丝般的黑红之气在他指尖萦绕,最后悄无声息地钻入那人的身体中。
失了魂似的青年,也就是刘家的小儿子,几日前婚礼的新郎,听到温初一等人是仙师,眼睛中突然生出一抹光亮,像溺水的人终于抓到一根浮木。
刘池予蓦然抬起头,想走过去,但因为身体太虚弱,只能勉强扶着一旁的桌椅才能站起来,他的嗓音沙哑干涩,急切道,
“仙师,你们是仙师,一定有办法救云娘的对吧!”
陆应了解到这位年轻人和失去的新娘是青梅竹马,自幼一起长大,感情及深,心爱之人在成亲之时失去,任谁都无法立刻接受,他尽管十分同情,但还是实话实说,
“人死不能复生,若有一息尚存,或许还有法子,但是……”人都凉了几日,就是大罗金仙来了都没用。
温初一见他眼中的光带着精气神一同渐渐消灭,开口道,
“这位公子,虽然人死不能复生,但是你不想找出害死你娘子的凶手,为她报仇吗?如今凶手依旧逍遥法外,你若如此消沉,损坏了身体,岂不是正如了歹人的意?”
温初一说到这,顿了顿,“你娘子若是泉下有知,必定会心疼的。”
刘池予听完温初一的话,消瘦的身体晃了晃,暗淡的眼睛中重新燃起一束光,对!,害死云娘的凶手还没抓到,他要为云娘报仇!
人只要在绝望中向他抛下一丝希望,他就会牢牢抓住,挣脱这泥潭也好,暂时苟延残喘也罢,只要能支撑他活下去。
刘池予调整了多日混乱的思绪,平静下来,他松开撑在椅背上的手,虽然步伐有些虚晃,但还是走到了温初一面前,
“我带你们去吧,婚房落了锁,里面的东西没动过,或许能发现一些线索。”
“表哥,你的身体……”靠近门口的人中走出一位妙龄女子,一袭青绿色,弱柳扶风,唇色浅淡,瞧着比刘池予还虚弱些,细细的黛眉轻蹙,语气担忧,
“我替你扶着些吧,姨母托我照顾你,若你受伤了,我……”
语气欲语还休,全然为他着想,但刘池予却拒绝了,语气漠然,直接与她擦身而过。
温初一回头看了她一眼,觉得这两人可能有些龃龉。
刘池予沉默地领着他们走到一处新房外,他从胸口处摸出一把钥匙,开了好几次,才打开锁,推开门,一股淡淡的腐臭味在空气中弥漫。
众人走了进去,房间布置的非常喜庆,红彤彤的一片,床上凌乱的鸳鸯被有一滩醒目的褐色干涸血迹,几颗花生桂圆滚落在地上,新娘在死前一定奋力挣扎过。
新娘的棺椁停放在侧卧,放置了两天,已经出现一定程度的腐烂,面部被血迹覆盖,干净的一角隐约可见青紫的皮肤,嘴唇发紫,发型散乱。
温初一和陆应一组,围在棺椁周围,仔细观察尸体上的痕迹和气息。
尽管很淡,但陆应还是感应到了一丝堕相的气息,他左手掐诀,欲寻出其方位,但是这缕气息太过微弱,只能暂时放弃,不是这只堕相已经逃远了,就是很擅于隐藏。
温初一则屏息凑近尸体,细细观察身上的痕迹,经过这些年的锤炼,对于这种他已经不会害怕了。
新娘的盖头被掀至头顶,隐约可见金色纹理的莲花,他视线下滑,落到那张被血迹模糊了五官的脸上,再移到她交叠在腹部的手上。
手指甲有暗红的血迹,与脸上的抓痕相符合,应该是什么东西罩住了她的脸,她想挣脱出来却抓伤了脸,可能还不止这么简单,单单的窒息不会让她疯狂抓挠自己的脸。
温初一和陆应对视一眼,准备去福九黎他们那边看看。
第041章 婚礼进行时
福九黎这边也查看得差不多, 见温初一和陆应从侧卧走出来,道,“门窗包括柜子都检查过了, 都没有任何痕迹,除了婚床。”
周郁月走过来站在温初一身旁,道,“被子里的桂圆花生大部分被压碎, 地上也散落了一地,新娘在死前应当在床上剧烈挣扎过。”
“被子上除了血迹没有发现别的痕迹。”
温初一道, “那些血来自新娘的脸部,是她用手指硬生生抓破的, 尸体有窒息的痕迹。”
他走到门口, “奇怪的是, 在外面的人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有堕相的气息。”陆应视线环视一圈,这只堕相……感觉与以往的不同。
近百年现身的堕相大多有具体形态,只要出现必定造成大量死伤,像这种只在新婚夜出现, 有特定条件的堕相, 符合历史记载中, 寄身于特定物品的传统堕相。
但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需要去之前那几起人家里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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