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圆满了圆满了!
只是没想到看似没什么重量的茅草竟然出乎意料得重,温初一大为震惊,手不由自主地搂得更紧,但就在温初一准备跳下牛棚的时候,怀里的茅草动了动,动了动……
什么鬼!温初一吓得下意识把手里茅草抛了出去,形成一道完美的抛物线。除了四散的茅草外,暴露在月光下的还有一个黢黑的球状物体。
不明物体在空中若有感应地睁开眼睛,恰好与瞪大眼睛的温初一对上了眼,眼神带着三分茫然四分震惊二分愤怒和一分不知所措。
温初一:“......”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也许、大概、可能是一个人类幼崽?这个高度摔下去不得骨折也得骨裂。温初一纠结了一秒,还是冲那块黑炭冲了过去。
一记信仰之跃,惊人的弹跳力让温初一在黑炭落地前将其接住,手下是温软的触感,身上还穿着衣服,虽然黑了不止一点点,但应该是人。
下一刻,怀里传来一声奶凶奶凶的呵斥:“大胆!”
哦,会说人话,是个人没错了。
……
这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周郁月脱下外袍一半铺在松软的茅草上一半盖在身上,再把身旁的茅草均匀地扒拉到身上。睡着前想着明天要是本家还不来人,他就离开这个鬼地方。
周郁月的睡相很好,睡前是什么姿势睡醒就是什么姿势。刚陷入睡眠不久,他就感觉到一阵窒息的禁锢,等他挣扎着醒来时,发现自己竟然在空中,不用多想,一定是对面那个胆大包天的人干的!
可恶!难道他的行为被发现了吗?所以跑来夜袭!脑子里闪过数百种杀人灭口的方法,就在他纠结用什么方法的时候,那人居然向他冲了过来,然后一把把他抱住了!
“大胆!”我是什么人,是你这种凡人随便能抱的吗!
……
蜡烛燃烧发出啪啦的声响,橙红色的烛火散发温暖的光晕。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小草屋。
温初一和对面的黑炭大眼瞪小眼,他的良心没法对一个年仅六岁的幼崽置之不理,更何况他只身一人睡在野外,这多危险啊。
周郁月对这个走向也有些懵,垂下小脑袋盯着脚背,卷翘如蝶翼的长睫扑闪,心想,看来自己偷他红薯和茅草的事情没有暴露。
两人心思各异,温初一看着对面的黑炭,欲言又止止言又语,特别想问他是哪国混血,黑的这么纯粹。但见这小孩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又怕这个问题太伤人心,想了想还是没有问。
屋顶的茅草秃了一块,应该被中午的那阵妖风刮走了。温初一抬头瞄了一眼,脸上露出一抹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围笑,道:“那你今晚就睡这里吧,要是冷的话我再给你加条被子。”
这孩子只记得自己叫周月,其他的都不记得了。温初一见他身上穿的衣服虽然有些脏皱,但能看出面料很好,非富贵人家穿不起。再想想这崽儿一身黑皮,温初一瞬间脑补出大家族不能说的一二三事,而黑崽就是那个牺牲品。
温初一:不行,快住脑。
这个气候的夜晚有点凉,温初一的身体常年像个小暖炉似的,倒是不觉得冷,但黑崽毕竟还是个幼崽。
“谢谢”周郁月趿拉着大了许多的鞋子走到床边,矜持道:“不过不用了。”
虽然这个人力气大的过分,让他怎么挣都挣不开那个怀抱,但是想要伤害他那是不可能的,周郁月有这个自信也有这个实力。
吹灭蜡烛后上床躺好,几缕月光从屋顶打下了,温初一瞄一眼隔壁床,只能看到一个小小的隆起。黑崽合上眼睛后完美的和黑夜融为一体。温初一想,黑崽这身皮肤去当刺客简直完美。
……
“你是谁?为什么在初一家?”阿水皱着小眉头打量盯着对面黑崽。
“你又是谁?”周郁月老神神在的坐在竹椅上,淡淡道:“我在他家关你什么事。”
“蛤?”听到这番嚣张的发言,阿水瞪大一双杏眼,气地鼓起粉白的脸颊,手叉在小肥腰上,超大声道:“小屁孩你听好了!我是他老大,赶紧从我小弟家粗去,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呵”周郁月不动如山,向她瞥一眼“掉牙的老大?”
“唔!”阿水急忙伸手捂住漏风的门牙,竟然嘲笑一个淑女门牙,真没品!她羞恼道:“你这个黑炭!有本事你别掉牙!”
周郁月眼睛危险地眯起,居然胆大包天地说他是黑炭,可以拉去埋了。
他沉着脸起身,打算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一个深刻教训,谁曾想一抬头发现自己竟然比她矮,气势霎时就矮了下去。
“蛤蛤蛤蛤蛤!矮冬瓜~”阿水显然也发现了,小手又叉回腰上,嚣张地发出无情嘲笑,甚至迅速伸出爪子秃噜了一把周郁月的脑瓜。
周郁月:硬了硬了,拳头硬了。
……
等温初一回到家,看见的就是两人扭打在一起的场景:小姑娘漂亮的发髻变得乱糟糟,粉白的衣裙皱巴巴的沾着沙土,藕白的手臂挂了几个淤青;黑崽顶着鸡窝头,身上同样脏兮兮,介于黑崽太黑,目前战损不明。
阿水越战越勇,屁股墩着地也不在意,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袖子一撸,两眼放光的重新加入战场“呀哈!”
黑崽也不甘示弱,揉揉被锤到好几次的屁股蛋,一言不发地迎了上去,可恶!!!
温初一:“……”
温初一一手捞一个,将两只张牙舞爪的幼崽分开。这场面看的他脑袋有点疼,没想到有朝一日了体验一把带娃的感觉,且还是二胎。
左右将两只胖崽被牢牢夹在咯吱窝下,温初一实行武力镇压,道:“说说吧,你俩怎么打起来的,嗯?”
阿水和周郁月闻言对视一眼,彼此之间互看不爽地别过头,留给温初一两个肉嘟嘟的侧脸。
周郁月自然不会把这么丢脸的事情说出来,抿着唇一言不发。这件事自己也有错,阿水哼唧一声,也没说话。
等了半天两人都不说话,温初一:OK,fine
“这次我就不追究了,下次不能再打架了知道吗。”温初一帮黑崽的鸡窝头理了理,“君子动手不动口,有什么矛盾大家好好说。”又给小姑娘绑了两个歪歪扭扭的双马尾。
“有没有受伤?”温初一问两只小胖崽。
周郁月捂着脑袋小声道,“没有……”
“初一,我手疼。”阿水眼里含着两泡泪,小嘴瘪出一条波浪线,委委屈屈地朝温初一伸出手掌,只见那白嫩的手心红了一片,虽然破点了皮,但还好没流血。
“现在知道疼了?”温初一对着小手轻轻吹了吹,有些砂砾吹不掉,他舀来一瓢水细细将阿水的小爪子冲洗一遍,嘱咐道:“我这没备药膏,回去以后让芙姨给你擦一点。”
“哦。”阿水把眼泪憋回去,吸吸鼻子,初一好像比以前更好看了诶。
没错,她颜控!
……
晚上温初一烧了热水给黑崽洗澡,忽然想起没给黑崽拿毛巾。他推开门进去,十分自然把毛巾放在一旁为他准备是衣服上:“毛巾忘给你拿了,放这了啊。”
“噗通——”
刚脱完衣服,一只脚跨进木桶的周郁月急忙跳了进去,溅起一地水花。他努力缩起身子,奈何身形太圆润,只能羞愤的捂住小吉吉,奶音颤抖:“你!你进屋竟然不敲门!不知羞耻!”
温初一本来只是单纯的送个毛巾而已,但没想到黑崽反应这么大,眼神不自觉的瞟了过去,真吉儿黑啊!温初一大为震撼,并笑出了声。
“咳咳!”察觉黑崽恼怒的眼神,温初一努力憋住笑,道:“那什么,我什么都没看到。对不起嗷,我下次一定注意。哼嗷!”温初一赶紧溜了,并为自己不小心泄露的一声笑,道歉,“骚瑞~”
可恶!周郁月咬牙切齿地怒瞪那个胆大包天嘲笑他的男人,听到屋外放肆的大笑声,肉感十足的小黑手泄愤般的拍向水面。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我也要把你看光,再狠狠的嘲笑回去!
温初一揉揉酸涩的腮帮子,一不小心笑太用力了。他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或许这也是养崽的乐趣?
洗完澡后黑崽一直臭着脸,不管温初一怎么逗都不管用。
这天晚上突然下了雨,温初一以两人感天动地兄弟情不能出现裂缝为理由,将黑崽捞到自己床上。
“幸好这两天把屋顶补回来了,不然咱屋现在得成水帘洞。”温初一心有戚戚道。
“哼”这话周郁月没法接,只能心虚地哼唧一声。
“好了,睡觉睡觉。”没想到黑崽的手感这么好,温初一抱着软绵绵的抱枕欣然入睡。
周郁月:“......”僵硬。
作者有话要说:
温初一(突然有崽):这个走向我也是没有想到的
第005章 性感丰唇,值得拥有
大裤村后山有个深不见底的大坑,没人知道它是怎么形成,硬要说有什么特别的,似乎只是形状奇异了点儿,但村里的人突然在几个月前不再轻易靠近,并对此讳莫如深。
……
温初一在现代是条宅在家里哪都不想去的咸鱼,一朝穿越却像是放飞了自我,有事没事喜欢往山里钻。碰到能吃的、有意思的,统统薅回家,茅草屋时不时飘出的肉香让偶尔经过的村民眼热的不行。
柴火在锅灶里燃得很旺,周郁月面无表情地坐在小板凳上,翻滚的热浪夹着细小的火星子朝他扑来,他熟练地战术后仰,动作熟练的让人心疼。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周郁月用手背擦掉额头上冒出的汗珠,看在他做饭还能入口的份上,哼。
温初一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意外点亮了厨艺技能。秉持劳动最光荣的行事原则,他和黑崽各承包了部分家务,当然考虑黑崽还小,交给他的都是他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说帮忙看火。
锅盖甫一掀开,浓郁醇厚的肉香带着一股清香扑面而来,温初一用锅铲将其盛到吃肉专用大盆里,五花肉色泽红亮,酥烂而不腻,金黄的凤梨裹上一层酱汁,清甜的汁水与五花肉完美融合。
凤梨是温初一在山上偶然发现的,和他原来世界的凤梨长得很像,就是个头要小一些。问过芙姨后才知道,这叫黄刺子,是一味当地寻常的药材,平常没人拿来吃,主要是因为太涩了,吃了麻嘴,但品相好些的可以卖给药材铺。
黄刺子事先用盐水浸泡过,温初一尝了一口,虽然还是有些涩,但能接受。
饭是柴火饭,底下有一层香脆的锅巴,用的是家里最后的米。黑崽自觉洗手吃饭,软饭大多在黑崽碗里,温初一卷着锅巴沾了沾凤梨红烧肉的酱汁,嗷呜一大口,毕竟他的牙口比较好。
昨天抓到一只野猪,高度差不多到他小腿,被温初一用削尖的木棍捅了个对穿。太暴力惹!他怎么会变成这个亚子!温初一对着倒地的猪猪忧伤了一会,随后动作利索的将野猪抗到肩上。
害,我会努力把你做得好吃点。
周郁月吃饭的动作很斯文,但这不妨碍他吃饭的速度快,尤其是吃肉的速度。相对的,他对绿色蔬菜就不感兴趣,就算温初一特地把蔬菜放到他面前,他也能用胖的看见肉窝的小手灵活绕过。
黑崽:休想在我碗里看到一根蔬菜。
温初一虽然没带过孩子,却也知道吃饭要荤素搭配,自然不会惯着黑崽只吃肉。
“青菜也来点儿,别光吃肉。”温初一夹了一筷子青菜给黑崽,眼疾手快的抵住黑崽向外撇的筷子,眼神危险:“敢丢了,我就再揍你。”
周郁月显然有前科,遥想当初他还是个矜傲的贵公子,从小的生活环境使得周围人向来都是对他恭敬卑顺,温初一是第一个敢对他指手画脚的人。念他是初犯,周郁月大发慈悲的饶过他一回。将碗里的青菜挑挑拣拣夹出来扔掉,并对温初一的警告充耳不闻。
温初一当时拳头就硬了,这皮痒的熊孩子,欠抽!
于是温老师给周郁月小朋友上了人生一堂爱的教育。
嗷嗷的哭叫声将周郁月往日的骄矜震了个粉碎,他泪眼朦胧地撅着疼肿的屁股,不甘不愿的把丢在地上的青菜捡起来扔到外面。
明明他的化灵已经入炁圆满,为何刚刚却仿佛只是一株普通的植蔓?
走到屋外,周郁月再次把化灵放出来,数根细小的深红色藤蔓在掌心挥舞,几缕幽蓝的雷电萦绕其中,将藤蔓上尖锐的银色利刺映衬的愈发锐利。
又恢复了?周郁月百思不得其解,小小的眉毛蹙起。
屁股似乎还隐隐作痛,回过神,周郁月臭着脸把青菜吃了下去。
今天的青菜没放盐?嚼着嚼着他发觉有点不对劲,嘴巴和舌头似乎有些发痒发麻,他梗着脖子把青菜咽下,道:“歪,泥四不四没晃盐?泥的嘴肿么惹?”
“晃了呀”温初一正奇怪这菜怎么越吃越淡,嘴还有点麻,听到黑崽的话,他下意识摸了摸嘴唇:“窝咋了?”
嗯?温初一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这饱满厚实的手感,圆润的弧度,一位经典角色的形象窜入脑海。他探起身子凑近仔细看眼了黑崽的小黑脸,两根小香肠稳当当的挂在脸上。
“雅蠛蝶……”温初一表情惊恐地往后退了一步,颤抖着手再次抚上自己的唇,双眼渐渐失去了高光。
为什么要让一个帅比经受这么大的痛苦!得了,活着也是没什么盼头了。
虽然不懂温初一说了什么,但看他的模样周郁月也反应过来了,小黑手也颤巍巍地抚上唇,这槽糕的触感!
但俗话说快乐是建立在在别人的痛苦之上,黑崽知道自己估计和温初一没什么两样,但他看不见啊。再抬眼看看散发着生无可恋气息的温初一,糟糕的心绪稍稍放松了一些,甚至因为温初一颇为滑稽的脸而差点笑出声。
“歪,窝听到惹”温初一睨了周郁月一眼,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剩下的那个就是事情的真相,就是你了,黄刺子!
周郁月露出无辜的表情,大着舌头转移话题:“窝觉得是辣个黄刺子的问题。”
温初一有气无力地点点头表示认同,眼神略带幽怨,芙姨你没告诉我吃完会变香肠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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