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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考好就睡客厅。”何熙泽说：“沙发留给你，随便躺。”
“小气。”何熙洋撇撇嘴说：“还是浩哥好，刚刚给我包了一个大红包！”
何熙泽一愣：“他发你的？”
“不然呢？”
“你还真收了？”
“为什么不！”何熙洋说：“我已经很克制了，真想发微博炫耀啊啊啊——”
“不可以。”何熙泽连忙的制止他，“他身份特殊，你要是发了微博，那些显微镜女孩能通过一张截图，连你小学成绩都扒出来。”
何熙泽恐吓完以后，原本以为何熙洋会收敛点，没想到他居然问：“那你跟浩哥这么亲密，要是公布后，浩哥的粉丝会心碎吗？”
“什、什么亲密？”何熙泽舌头打结。
“阿泽有男朋友了？”旁边的李英插一嘴，“浩哥又是谁？”
“没有。”何熙泽头都大了，“只是一个朋友而已。”他眼神警告何熙洋：“我再提醒你一次，上大学前，不准谈恋爱。”
何熙洋气鼓鼓地喝了一大口青梅酒，想到哥哥跟未来男朋友发的大红包，很识时务地说：“哥哥，什么都听你的啦。”
一家人看着春晚，有说有笑地吃完年夜饭，已经很晚了。
李英起身去收拾碗筷，何熙洋跑去帮忙打下手，让哥哥休息。
何熙泽跑到屋顶收完衣服就坐在上面晃悠。
这是他在这楼老栋的最后一个新年，念旧的何熙泽拍了很张照片当纪念，最后被冻得受不了了，刚准备下楼，不远处，废弃的旧厂房上空，突然绽放绚烂的烟花。
何熙泽愣住了。
漆黑的上空，烟花璀璨，不断闪耀的光芒印在何熙泽的瞳孔里。
那里怎么会有人放烟花呢。
何熙泽想起很早之前，他曾在过年的时候发过一次说说，当时很流行□□空间。
他说：恋人之间要做的100件浪漫的事——跟喜欢的人一起放烟花，听他对我表白。
这个愿望还是落空了呢。
何熙泽看了一会儿烟花，准备下楼时，厂房那边再次爆发绚烂的烟花，这次的烟花跟之前的大有不同。
呈现在天空中的是字母——
H、X、Z
何熙泽：“……”
可以短暂代入吗？
四舍五入我也算跟喜欢的人一起放了烟花，还被人表白了。
何熙泽强行给自己找借口，最后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握在手里的手机响了。
居然又是钟文浩。
何熙泽想到弟弟说他俩关系亲密，就陡然一阵脸红。
他承认，钟文浩还是挺喜欢找自己的，只要一有空，钟文浩不是发信息就是打电话过来。如果在深城，则会来公司直播间找他。
就连公司的同事都对钟文浩的出现见怪不怪了。
传言多得不得了，一会儿说自己在跟钟文浩私下交往。一会儿又说钟文浩合约到了想跟自己一起成立工作室。还有说他们就是打算炒作，圈一波CP粉割韭菜。
呃……这就大可不必了。
毕竟以钟文浩的咖位，氪金死忠唯粉在娱乐圈是断层式的存在。
“阿泽！”相比下午那会儿的声音，钟文浩现在明显精神多了。
何熙泽被他这一声洪亮的呼喊愣住了，半晌才笑道：“浩哥，怎么了？”
钟文浩问他：“你在哪里？”
何熙泽一边往楼下走，一边说：“除夕夜，当然是在家里了，难道浩哥没在家里吗？”
“你说呢？”电话里传来钟文浩低低的笑声。
何熙泽下楼梯的动作一顿，他好像听见了烟花绽放的声音。
不是楼顶传来的，而是电话里。
那一瞬间，何熙泽心跳加速，他加速跑下楼，看到楼下站着正在跟自己通电话的人。
“浩哥……”何熙泽眼睛看着对方的背影，对着电话里的人说：“我在你后面。”
钟文浩的呼吸声从听筒里传来，他缓缓转过身，看到小院子的铁门边，站着一个漂亮的Omega。
漂亮的Omega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毛衣，软塌塌毛茸茸的质感看上去很好rua。
何熙泽放下电话，刚刚跑得急，微微喘着粗气。
钟文浩走到他面前，在不太明亮的夜色下，注意到他泛红的脸蛋，还有略显急促的呼吸。
“浩哥。”何熙泽声音有点不稳：“你这个时候跑出来，不用陪家里人跨年吗？”
而且为什么，他总出其不意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受伤住院的时候，直播的时候……
钟文浩自己也觉得，他有点魔怔了。
想要潇潇洒洒跟何熙泽谈一场恋爱，但打从他动心的那一刻起，就没办法潇洒了。
喜欢一个人，总归是小心翼翼又忐忑不安的。
“但我更想陪你跨年。”
何熙泽看着他无限温柔的眼神，鼻尖儿一酸，突然有那么一点点感动。
钟文浩抬起手薅了把对方刚刚在楼顶吹乱的头发，他俯下身，近在咫尺的距离对何熙泽说：“泽宝，新年快乐。”
何熙泽张了张嘴，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钟文浩看见他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喉结上下滚了滚，轻轻将何熙泽拥进怀里。
浓郁的夜色中，逐渐响起远近不一的鞭\\炮声，辞旧迎新的节气里，到处都充斥着喜气洋洋的热闹氛围。
梁墨放完烟花，从厂房顶楼跑下来，身上还弄得有点脏。
他没有何熙泽的电话，于是想到在他家附近放烟花，一定能吸引他的注意。到时候再出现在他家楼下，阿泽就不会那么排斥他了。
他会感动吗？
夜里的风有点凉，梁墨吸了吸气，小跑着往何熙泽家的方向跑去。
一切都计划得很好，就算何熙泽冷脸相迎他都认了。
眼看快到跨年的时间节点，就想陪着他一起待一会儿，不管他相不相信，都跟他告白，这算圆何熙泽的一个梦想。
梁墨最近考古，翻了很多何熙泽以前的空间还有朋友圈。
他所写下的，想与喜欢的人一起经历的事，梁墨都想与他一起完成。
可当他满心欢喜走出小巷口时，却看见不远处相拥的两个人。
第45章
梁墨把准备了好几天的稿子, 默默复述跟练习了无数遍。
可是在这一刻，他才发现，追回何熙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并且因为这短短两个月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们真的渐行渐远了。
准备的一场惊喜, 对方根本没有关注到了，并且跟另一位Alpha在除夕夜里相拥，明明他们相识才不过短短两个月呢。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像按了快进键。
他跟何熙泽认识的十年, 居然在一个认识不过短短两个月的Alpha相比，一点优势都没有。
而何熙泽这边，也没有料到会有这一出, 钟文浩在除夕这晚, 不陪家人跑到他家里来只为一句新年快乐。
钟文浩并没有抱太久，因为怕吓到小朋友。
他松何熙泽后，笑着说：“有点冷。”
何熙泽这才注意到，他只披了件外套，就跑出来了，里面还是一件极薄的T恤。
“怎么不穿厚点？”何熙泽问。
“骗我妈，下楼扔垃圾。”钟文浩狡黠一笑，“不然我怎么溜出来啊。”
何熙泽：“……”
“要不然……”何熙泽挣扎了几秒, 说：“去我家坐坐。”
钟文浩抬手轻轻刮了下他的鼻尖儿, 指腹都冷得冰凉, 他笑道：“不了, 人都见到啦。”
何熙泽有点过意不去，再邀请他, 他都不去, 又说送他上车, 钟文浩也拒绝了。
何熙泽其实明白的，钟文浩是不想给自己添麻烦。
大过年的，晚上家里突然来个陌生男人，不把家里人吓一跳啊。
钟文浩也知道何熙泽现在既不想谈恋爱，也不想拿两个人的关系炒作，那就别给他制造会让他产生困扰的事情。
何熙泽被他推进院子里，看到钟文浩向他挥手后，转身走了。
回到房间之后，何熙泽不知为何，又走到屋顶上。对面厂区楼顶已经无人在放烟花。
何熙泽计划是初六去帝都正式参与录制，这次依然只身一人。录制完之后，还会跟梁楚碰面。
按上次跟钟文浩聊完之后分析，自己可以跟梁楚先签2年短约，要是配合好，再续一个长约，但是这样一来，他以后主要的工作地方，将跟钟文浩一样，会以帝都为主要工作地点。
*
大年初五这天，何熙泽起了个大早，按约定的时间，跑去隔壁找刘阿婆。
刘兰不习住徐梦家，大年初三就回来了。
两个人吃完早餐，何熙泽就开车载着刘兰一起去往位于深城海边的墓地园。
今天并不是她老公的祭日，但刘兰早在半个月前，就拜托何熙泽带他去。
“阿泽，今天麻烦你了。”坐在副驾上的刘兰已不在年轻，但因为要见的是自己的老公，她特意打扮了一番，穿上徐梦给她买的昂贵的呢子大衣，还戴了一个黑色的贝雷帽。
“我在家本来就没事做，出来兜兜风也不错。”
何熙泽习惯了忙碌，过年这几天消停下来，其实完全不习惯。过年这几天公司也放假，马志不在深城，他自己捣鼓了一场福利直播以外，就没做过别的事了。
刘兰看着窗外天边处，那一点一点正在靠近的海边，陷入了沉思。
何熙泽偏头看了她一眼，便也没再吭声。
有时候，何熙泽挺佩服刘阿婆，一个人守在老宅这么多年，在这楼有着几十年回忆的房子独居不会觉得很寂寞吗？
不过他们的感情倒是挺动人的，青梅竹马，毕业后就结婚。没有出人意料的婚外情，没有吵架当家常的生活。
和和美美，还生了一儿一女。
气氛是压抑的，刘兰平时都会拉着何熙泽叨叨些家常，但今天她就只说了几句话便不再开口。
结束扫墓后，何熙泽载她回去，恰好赶上中午吃饭的时间。
何熙泽停好车，刚把刘兰送到门边，就闻到一阵卤香味飘来。
何熙泽刚要问家里来人了没，刘兰笑着说：“是小墨来啦。”
何熙泽正准备进屋的脚步悬在半空，“那我就先回——”
“阿泽，一起吃饭。”刘兰拍了拍他的肩膀，慈祥地笑：“不是过两天要走了吗？多多陪阿婆吧。”
何熙泽一向心软，想到这一走，后续跟梁楚签下合约，大概率短时间回不来了。便决定留下来陪陪刘阿婆。
令他始料未及的是，梁墨居然会下厨。
只不过显然不太熟练，他们刚进去，就听见盘子摔在地上的声音。
刘兰：“我去看看。”
何熙泽拉住她：“我去我去，刘阿婆您先休息一会儿。”
厨房里，梁墨把袖子挽到手臂上，正蹲下来认真捡盘子的残骸。
何熙泽走进去，直接对他说：“别用手，不是有扫把吗？”
正在捡盘子的梁墨猝不及防听见他的声音，握着陶瓷片儿的手一紧。
“嘶”他发出极小的声音。
见红了。
“阿泽？”梁墨站起来，把手背到身后，“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没煮饭。”
那晚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梁墨为自己做了很久的心里建设——他们没有正式在一起！
只是关系很好罢了，他还有机会的，一定。
何熙泽扫了一眼宛如战场的厨房，水池里泡着摘得乱七八糟的青菜，菜板上切了一半的牛肉片，厚度差异巨大。
铁锅里还在熬着卤味。
何熙泽吸了吸鼻子，味道有点不对劲儿，走近一看，大火呢，便问他，“卤多久了？”
“就一个小时左右。”梁墨说。
何熙泽先把火关小，揭开锅一看，卤汁都烧干了，他要是再不回来关火，这一锅卤味都会糊掉。
这梁墨还是别下厨了，等会儿把厨房都烧了，他们准上社会版新闻头条。
何熙泽冷冰冰地命令他，“你出去。”碍手碍脚的。
梁墨可不想错过跟何熙泽单独相处的机会，他死皮赖脸站在一边，“我来给你打下手。”
何熙泽从门后把围裙取下来，一边穿上一边说：“你只会给我制造麻烦。”
梁墨：“那我洗菜。”
何熙泽懒得跟他争，他把锅里的卤肉夹出来，指使梁墨：“把锅洗了。”
“好！”
梁墨把锅拿到水池边，开始笨手笨脚的刷锅。
他有事情做，就不会围着自己打转。何熙泽熟练地切菜，洗菜，炒菜。等全部搞定时梁墨才把那个锅洗完。
吃饭的时候，梁墨帮刘兰夹菜，还说问她打算什么时候走。
正在喝汤的何熙泽一顿，“刘阿婆，您要搬走了？”
刘兰笑眯眯地点头：“下午就搬。”又对梁墨说：“就今天，免得你再跑第二趟。”
“我没事的。”梁墨偷偷瞥了一眼何熙泽，说：“现在还在假期，天天都可以过来。”
何熙泽问梁墨：“刘阿婆是要去你家吗？”
可他明明记得，刘兰不喜欢那里，一直住不惯。而且如果要搬走，为何初三又跑回来。
“我是去养老院。”刘兰笑着摆摆手，“那里我年前就去看过了，环境好得很，还有很多老太太陪我唠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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