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边退婚边恋爱(近代现代)——戏子祭酒

时间:2022-03-21 12:10:37  作者:戏子祭酒
  主子惯于粉饰太平,其实心如明镜,该尽的力尽,该利用的利用,情尽七分,存三分杀招,以备不时之需。
  情分是情分,可若越俎代庖没知会他就逛了他府邸,这便是自己毁了情分要勾起他的疑虑了。
  罗明忽得想起什么:“是不是那天主家……他衣服勾到了?”
  薛景闲也忽得想起,那天他和主家在这儿坐了坐。
  薛景闲道:“你这两日在府中暗中盘查下,别打草惊蛇,我明天去问问他。”
  罗明应下。
  **
  “不是我的。”江熙沉从腰上解下荷包,拉开朱红绳带,将两根绣线轻轻捻出,拉过薛景闲的手,小心翼翼地塞进了他手里,弯起了他的手指要他拢着,生怕两根头发丝一般细小的丝线被风吹跑了。
  搭在自己手上的手撤开,薛景闲回神,道:“怎么还要拿回去看?自己用没用过第一眼还分辨不出?”
  江熙沉轻飘飘地瞥他一眼:“我从不用金丝,又土又重。”
  “……”薛景闲怔了下,瞥向他袖口在日光下熠熠生辉的图纹样式,“那你这……”
  江熙沉拨起袖口:“这是浮光线,丝线浸泡在金水里,之后外面染了一层金粉,里面还是普通轻盈的丝线,你这根是纯粹的金丝。”
  “……是我孤陋寡闻了,”薛景闲道,“那你第一眼就知道不是你的,为什么问我要走?”
  他来得及,端起茶就要灌一口,江熙沉微不可察地扬了下嘴角:“宫里的。”
  薛景闲猛地呛了一下,默了一会儿:“何以见得?就凭一根金丝?”
  江熙沉摇头,撂下茶盏:“是因为这根绣线。”
  薛景闲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看向了另一根他并不太指望的普通绣线,它是翠竹色的,带一点草木青。
  江熙沉道:“我叫了布铺的老板过来问了问,他分辨再三,说这是熙州锦的丝线。”
  “熙州锦”三个字一出,薛景闲脸色骤沉:“每年进贡匹数不足一手之数的熙州锦?!”
  他说的布铺老板,肯定不是一般布铺,管进贡的都有可能。
  “对,”江熙沉瞥了他一眼,“这快五月份了,熙州锦和之前给你的清州茶庄的贡茶,差不多是同一时间入宫的,半个月便做成了衣服或是饰物,还敢堂而皇之地穿戴在身上……”
  江熙沉顿了顿,别有深意地一笑:“你觉得普天之下,能有几个人?”
  薛景闲没好气看他:“你别幸灾乐祸了。”
  事情严重,他却并没如江熙沉意料的如临大敌,直接道:“明确点。”
  江熙沉微讶扬眉,歪头看他:“你就知道我知道了?”
  薛景闲唇角弯起,没好气抬眼看他:“要什么?”
  “没想好,先欠着,”江熙沉气定神闲地坐回去,撇了撇茶上浮沫,“二皇子。”
  薛景闲眸光骤冷。
  江熙沉神色微讶:“你看上去好像并不惊讶?”
  薛景闲从果盘里拿了个柑橘,剥了起来:“他之前暗中联络过我,我对他有所了解,是他的话,不奇怪。”
  江熙沉“哦”了一声:“图什么?”
  薛景闲玩味一笑:“让我当他的狗呗,还能是什么?”
  江熙沉恍然。二皇子萧承允和三皇子萧承尧一文一武,二皇子钱财在手,比之萧承尧输了兵力,竟是打上了岷州“山匪”的主意。
  薛景闲道:“许我事成之后封侯拜相。”
  江熙沉稍抬起眉:“事成?”
  薛景闲睨向他,似笑非笑。
  一阵短暂又微妙的沉默,江熙沉也跟着似笑非笑:“今日没带剑?我脖子倒是时时刻刻带着呢。”
  薛景闲气笑了:“你说你怎么这么记仇?你就不能记点好的?我就没对你好的时候么?”
  江熙沉手一顿,语调倒是如常:“商贾薄幸,我只记坏不记好。”
  “哦,”薛景闲叹了一声,对这答案丝毫不意外,“那我可得换着方儿欺负你。”
  江熙沉垂下眼帘,又说回正题:“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旁人总想着,二皇子三皇子,非此即彼,总要选一个的。”
  “我没怎么想,”薛景闲漫不经心道,“与虎谋皮,就是得道升天了,繁华煊赫也只是一时的,他能借你的刀杀别人,当然也能借别人的刀杀你,永无宁日。”
  “不与虎谋皮,”江熙沉似笑非笑,“难道你想造反不成?”
  这二字轻而易举地就从他嘴里出来了,薛景闲心道他可真是胆大妄为,“怎么,你想造反?”
  江熙沉当然知晓他是在试探,他们虽见面日短,却有多年的合作交情,心照不宣地将所有所为的本心当成了禁忌,避而不谈,如今却无意触及:“我不想。”
  主家否定地干脆利落,薛景闲唇角笑意耐人寻味:“真话假话?”
  江熙沉轻飘飘地和他对上视线:“难道你期待是假话?你想?不然落草为寇做什么?”
  薛景闲不假思索:“我也不想。”
  江熙沉:“真话假话?”
  薛景闲暗中笑了,他这是又原封不动地还给他了:“我知道谁有这个心都不会承认,但我是真的不想。”
  江熙沉将信将疑。
  说实话,他到现在都捉摸不透眼前这人,说他深沉,弯弯绕绕多,他有时候又坦率得超乎想象,说他疑心重时不真威胁假戏弄地发难,可他有时候又主动、有魄力到超过他以往认识的任何人。
  他身上有两种截然相反的特质,却没拖着他,让他优柔寡断,反而让他进退得宜。
  “那你……”
  薛景闲懒洋洋道:“但求自保,这世道已经逼得人像个反贼才能自保,护他人无虞了。”
  江熙沉稍有些怔然。
  他身在其中,才明白他这句宛若推诿的话,到底有多少情真意切的感叹。
  感同身受。
  坏人升官发财,好人朝不保夕,好人只有比坏人看上去更像坏人,才能如鱼得水。
  若他没有说谎,那居然是志同道合之人。
  若是假成婚,也不至于因本心不同分道扬镳,甚至反目成仇。
  “俗话说,”薛景闲将手中拨好的柑橘递给江熙沉,“文官衣绣禽,武官袍纹兽,为护心爱之人无虞,在下愿化身衣冠禽兽。”
  江熙沉回神,看着那个在这句话里递过、剥得完美无缺的柑橘,心莫名跳得快了一瞬,一阵短暂的沉默,江熙沉淡然接过,睨了他一眼:“没有这句俗话。”
  薛景闲愣了下,不假思索地说没有,那之前说不看书,也是骗他的了:“主家饱读诗书,倒是少了很多乐趣。”
  江熙沉轻飘飘看他:“你现在不乐?”
  薛景闲愣了下,笑得更欢。他这也太贼了。
  江熙沉不跟他扯:“我树大招风,你家贼难防啊。”
  听出他言语间的幸灾乐祸,薛景闲面上虚虚实实笑了一声,眼底冷意悄然扩散。
  ……二皇子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造访过他的府邸了。
  江熙沉掰了一瓣橘子,塞到嘴里,咽下去才道:“你自己好好查查,知道这处宅子的人都有嫌疑,但如果如你之前所说,都是你的人,那就肯定不是正门进来的,范围很小。”
  他那日从正门进,的确是守备森严,二皇子从正门进,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除非这里的人全部被策反了。
  想想都不可能。
  江熙沉点到即止,没往下说。
  他们关系还没好到那地步。
  薛景闲当然知道他话的意思,他“嗯”了一声,向来含谑带笑的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杀意叫人心惊胆战。
  不是正门,这处宅子……有十数个地道,通往十来位大人的家中。
  他并未告知任何一位大人他在岷州的所作所为。
  看来二皇子找的并不是岷州山匪头子薛景闲,而是太子党余孽薛景闲啊。
  薛景闲道:“晚上可有空,过我府上一聚?”
  江熙沉瞥他一眼,似笑非笑:“怎么,要帮忙?”
  薛景闲没好气地咂了下嘴:“不会少了你的。”
  江熙沉扫了眼手里的橘子,云淡风轻道:“那当然去。”
  薛景闲回到府上,问了罗明几句,沉默了没一会儿,便轻笑了一声:“去请周大人过来。”
  罗明道:“主子如何确定是他?”
  薛景闲漆黑的眼眸里冷意悄然浮现:“他的宝贝儿子,不是嫁给了二皇子做侧君?”
  罗明:“万一弄错了呢?”
  薛景闲漫不经心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罗明一惊,这便是早有提防。
  罗明不敢再问,主子平素随性风趣,那也是在未触及他底线的前提下,一旦触及……
  气氛有些凝重,罗明心下惴惴,薛景闲快走到屋内,脚步忽顿:“主家待会儿来了,你可千万好好伺候着。”
  “……”罗明也不知晓他现在怎么还有心情管主家,“是。”
  薛景闲道:“算了,你们笨手笨脚的伺候不好,你领他去携忘阁,叫他在那儿等——”
  罗明大惊:“那不是您卧房吗?!”
  薛景闲皱眉:“怎么了?别跟陶宪学的一惊一乍似的。”
  “……那是您卧房啊。”
  他家主子看似玩世不恭,其实心里界限明晰,这么多年,卧房除了他和贴身伺候的陶宪,从不让旁人踏足,其他当家想进,主子都嫌一群大老爷们熏了他的地儿不让。
  薛景闲摆摆手:“去。”
  “……是。”
  罗明被震惊得一时连有内鬼的紧张都忘了,磨磨蹭蹭下去办了。
  **
  屋子里。
  周元正坐在对面,汗流浃背。
  他腿边是个炭盆,里面上好的炭燃着,火红火红的,眼下是春末,临近初夏,本就天热,贪凉的人只穿一件薄衫,一个炭盆却放在屋里,放在人跟前,其中难忍,只有当事人才知晓。
  屋里热得像蒸笼。
  薛景闲一推门进来,周元正就站了起来:“逸安……”
  “坐。”薛景闲回身关上门。
  周元正指着脚边的炭盆:“逸安,这炭盆……”
  薛景闲道:“热?”
  周元正抹了把额上的大汗:“是。”
  薛景闲似笑非笑:“我倒是如坠冰窖,透心凉啊。”
  “怎会……”周元正一抬头,注意到薛景闲神情,表情滞住了,眨眼避开他视线低下头,眼神微微闪烁地摩挲了下手背,默不作声。
  薛景闲坐下道:“周大人红红火火,做着皇舅的梦,哪管别人如履薄冰,冻死于风雪?”
  “逸……逸安何出此言?”
  薛景闲从荷包里拿出了那两根绣线,拨开放在了桌上。
  周元正瞳孔一缩:“这……”
  “还不明白是吧?”薛景闲一笑,“韩朔,我更冷了,再搬近点。”
  二当家韩朔应下,就要去搬,周元正浑身发抖,再搬就要烫到他了,他哆嗦了下,迎面就跪下了:“逸安饶命!”
  “这是做什么?”薛景闲佯惊讶地挑眉道。
  周元正汗流浃背道:“元正有愧于老师恩情!”
  薛景闲似笑非笑:“什么恩情不恩情的,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周大人也有自己的难处,一家妻儿老小的性命,全系你身,怎可陪着我等冒险?这一晃十余年,还叫你记得当年的师生情谊、志向,实在是难为你了。”
  周元正诚惶诚恐道:“……元正糊涂,但心里还有数,并未告知逸安真实身份,只是带他来了这处……”
  他暗瞥了眼薛景闲神情,飞速道:“逸安莫要紧张,他并无恶意,只是想收拢太子党旧部,更上一层楼,暗中查探一二,是想有了筹码,和你当面谈判,合作共图大事,比起他,我当然更信得过你,所以并未再告知其他,元正所言,字字属实,若有虚言,天打雷劈。”
  周元正并不糊涂,投诚是一回事,暴露全部底牌是另一回事,万一二皇子倒戈相向,到时候才是灭顶之灾。
  他甚至将自己摘了出去,只是告知二皇子,他同二皇子一直找的太子党旧部有旧,知晓他在京中的住宅,可领他前去一观。
  薛景闲不说话,紧皱的眉心却悄然舒展了,周元正心下稍松,心道他到底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丝毫比不得老师,情真意切道:“逸安,我知晓这么些年老师从未甘心,可我等再如何图谋,那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太子已经没了,话说的难听些,我等只是一些文臣,手上无兵不说,也无正统血脉的皇子辅佐,师出无名,又不可能造反,我等最终也无非在二皇子、三皇子里择一辅佐,一荣俱荣,眼下三皇子手握兵权,日益壮大,二皇子稍陷颓势,却财力惊人,我等这时候雪中送炭,日后才说不定能重振当年荣光。”
  “这也的确是逸安一直以来的心头顾虑,”薛景闲厉声道,“只是周大人所为,未免擅作主张,让逸安难堪,置他人生死于不顾!”
  眼前人一脸怒容,周元正心下却再无一丝惧意,只道他色厉内荏:“元正一时糊涂,自知有罪,还请逸安责罚!”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