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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归(古代架空)——来风至

时间:2022-03-24 10:47:51  作者:来风至
  十年前叶既明的名声虽不如鹤酒星响亮,后又被鹤归天才之名压了半头,但也无人敢轻视这个首席弟子。如今天才陨落,名士陌路,怎能不叫人唏嘘。
  “不过居士不必担心。”怀枝又道,“这种伤情是可以治愈的,只不过需要一些时间,我与浮白已准备回一趟沧澜寻些药方。”
  鹤归站起身,庄重地朝怀枝行了个大礼,沉声道:“多谢护法。”
  怀枝忙道不敢。
  大家对此都心照不宣——若是没有关不渡的授意,怀枝是不敢妄自行动的。
  此间事毕,怀枝便请命去寻找浮白。而叶既明需要安睡,关不渡便差了人守着他。鹤归出门时还有些心不在焉,关不渡随手擒住的手腕,轻轻往怀中一拉,道:“你谢了怀枝不谢我?”
  鹤归一愣,复而笑道:“谢谢楼主。”
  “不客气。”关不渡坦然应承,顺手握住鹤归的手,与之十指相扣,“以后会找你索取报酬的。”
  手上传来的温热将心底的愁绪与悲恸冲散,鹤归深吸了口气,说:“我回洞庭见过霍掌门之后,想去当年那个魔门探一探。”
  灭门之事扑朔不清,鹤归也因心中的愧疚而踟蹰不前。但如今所有的伤疤都陈列在曝日之下,他必须要还死去之人一个真相,即便冥冥中好似有人为操纵的迹象。
  关不渡“嗯”了一声。
  鹤归虽没邀约,但关不渡总归是要一起去一趟的。
  九华山初见时,鹤归毫无生机,整个人好似行将就木的枯藤,一丝火苗便可将其燃尽。关不渡好不容易将其重新栽植,悉心呵护,才看见重生的嫩绿,又怎么舍得让他一人去面对风雨。
  虽然今时今日的鹤归,早已不是九华山上的松鹤居士了。
  秋日渐浓,鸢都外的战火却已烧到了渡口,沈云修帮助二人甚多,为了留下帮忙,鹤归便将既定的离开之日往后推了推。
  叶既明的病情反反复复,偶尔能认出鹤归,但大多时候都是守在窗边,呆滞地望着某一处的山水。
  每当有人靠近,如若被他发现不是鹤归,叶既明就会呈现出极高的攻击性。
  怀枝与浮白一去无消息,鹤归索性决定再等一等。
  只是战火既燃,止休之日便望不到头。一来二去,鹤归竟真的等来了冬日。
  姚玉春坐镇临安与胡人周旋,大晋内许多流民组成的民间军队却与姚玉春对着干,战线的封锁处出现了许多百姓,偷偷地放了些胡人进到临安。
  沈云修得到消息的时候气了个不轻,风度也不要了,将桌面拍得震天响:“即便那姚玉春不是个东西,他们也不能如此通敌卖国啊!”
  “除非有利可图。”关不渡一针见血,“那些百姓说不定受到了谁的蛊惑,亦或者,在他们眼中,大晋亡了会更好。”
  谁也不知道那些百姓是怎么想的,事实就是渡口的东瀛人经此一事,也觉得其中有利益可逐,开始对沈云修一方爱答不理。如此一来,那些打着起义名头的民间军队,便愈发猖獗。
  鸢都人民闻到风向,也几乎开始大门不出。沈云修一面与其他五位节度使商量救国的对策,一面奋力地保着鸢都一方的安平。
  接连数月的操劳,沈云修早已不复从容与华贵,鹤归原本想再等上一等,不曾想却等来了林绍。
  临近初冬,关不渡的腿疾又犯了,这么多年了,说不上是多严重的毛病,但总是一阵一阵的疼。一疼就犯懒,他终日不舍离开轮椅,鹤归便与他同起同睡。
  数月的时间里,鹤归也重新捡起了剑。
  那日天气稍作回暖,鹤归如往常一般出门练剑,走到院外,就看见沈云修与林绍正在对峙。
  但林绍似乎并不是来找沈云修的,他瞧见动静,便越过沈云修径直朝鹤归走了过来。
  “关楼主呢?”他开门见山。
  鹤归淡淡道:“你找他做什么?”
  “居士不需要知道。”林绍淡笑着,眼底却一片冰凉,与之前那个温和善言的青年判若两人,“居士只需要知道,若楼主还龟缩在鸢都,大晋的天下从此就要亡了。”
  鹤归正欲出声,关不渡慵懒的声线便缓缓自身后传出:“大晋亡了,与我关不渡何干?”
  “与你关不渡无关。”林绍呛声,“但与儒门传承有关。”
  “什么意思?”鹤归一怔。
  林绍见鹤归一无所知的样子,只觉有趣:“居士不知道?若大晋真的亡了,儒门传承便断了,那你说,传承之人会如何?”
  “不知道居士信不信宿命?”
  作者有话说:
  这一卷还剩最后一个章,下一卷走剧情以及开一辆三轮车
 
 
第48章 景家江山
  当年何恨水还是传承之人的时候,并未入朝为官。传承赋予了他们通晓天机的本领,亦让他们付出了等同的代价——这就是关不渡曾说的,殷如是给后人留下的麻烦。
  拿到儒门传承,习得帝王之术,就必须要守护大晋的江山延绵百世,否则定会受到天机的反噬。
  何恨水的死就是证明。
  这些事,关不渡被关在地底北斗图阵里时,就已窥得一二,只不过那时他没有对鹤归说。
  他脸上显现的纹路,已初显端倪。
  现下可好,他自己还没说,却率先教林绍给捅了出来。
  理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后,鹤归已经五日不曾搭理他了。
  鹤归本性温和,骨子里虽带着傲气,但不骄纵。他本是一个平和之人,逆鳞只有那几样,关不渡却样样踩个精准。
  凛凛冬日,雨如牛毛,关不渡坐着轮椅被关在门外,无语问青天。
  偏偏林绍这个时候还敢主动撞上枪尖——彼时关不渡正盘算着如何哄好鹤归,就觉头顶的风一阵乱飞。只见林绍打着伞走进,笑眯眯道:“楼主早上好。”
  关不渡懒懒一抬眼,袖中的扇骨便飞了出去,林绍早有防备,脚尖一点,轻盈地落在了廊前的另一面上。
  “不想死就理我远点。”关不渡收回冻得通红的指尖,淡淡道。
  林绍不慌不忙地收了伞,顺手掸走袖口处的雨滴,道:“我不大想死,但楼主看起来好像不怕死。”
  他这话音不大不小,偏偏能让里屋的鹤归听个正着,原本险些被寒风撬动的大门又阖上了。关不渡二话不说,掌风一出,轮椅便在地面划出一道辙,袖中的断刃如暴雨一般朝林绍射去。
  关不渡是真起了杀心。那林绍看起来虽弱,却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两人你来我往地过了数招,林昭占不到上风,但一时还是能和关不渡平分秋色。
  敢情先前的人模狗样都是装的。
  风声中夹杂着真气与兵器碰撞的声响,叮叮哐哐的好不扰人。那原本紧闭的大门“哐”的一声被拉开,鹤归双手抱剑站在廊下,无奈地问:“打够了吗?”
  关不渡趁林绍愣神之际,一扇子挥出,后者顿时被掼飞了出去。鹤归没功夫搭理林绍,只静静地盯着关不渡看了半晌,不满地“哼”了一声。
  他其实并未真的生关不渡的气,只是一时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事实罢了。
  从死亡关头重回人世,鹤归比任何人都更加惧怕死亡。
  他不知道关不渡有什么打算,但他本能得觉得害怕,一闭上眼,脑中便不断闪现关不渡从绝壁上跳下去的场景。
  若是以前,关不渡哪来那么多耐心,恐怕早就踹门而入了。只是他知道鹤归有心结,所以愿意等,也愿意用更加温柔的方式去引导他。
  风声肆虐,林绍爬了起来,三人却各不言语。关不渡俯身捡起折扇,熟稔地打开,头也不回地对林绍说道:“你先回吧,答案我稍后送到。”
  林绍不答,却只如来时般举着伞悄无声息地走了。于是整个庭院里就只剩下鹤归与关不渡二人。
  两人对视片刻,却还是鹤归忍不住先出声:“楼主不冷?”
  “冷。”关不渡以折扇掩鼻,做作地打了个喷嚏,“腿都冻得没知觉了。”
  “……”
  虽然知晓这厮可能半数情况下都是装的,但鹤归还是扶着轮椅将关不渡推进了屋内。
  屋内与屋外几乎是两个世界,鹤归不知何事燃了炉火,咕噜噜地正冒着青烟。关不渡在门外冻得不轻,又故意没有运功抵御寒意,是故温差之下,整个人都有些不自觉地发抖,倒是演的好一出苦肉计。
  关楼主不曾读孙子兵法,却是无师自通。
  鹤归倒了杯温茶塞进他怀里,又气又急:“关不渡你多大了,冷也不知道回去?”
  关不渡乖乖地喝了口茶,氤氲的雾气柔和了眉眼,似乎也软化了鹤归的心。他知道鹤归本就是心软之人,否则也不会那么快就开门了。
  “好笑吗楼主?”见关不渡眼中还露出笑意,鹤归是真的没脾气了。
  他蹲下身,双手覆在关不渡的膝盖之上,果真触碰到了一阵冰凉,也不知道内里的经脉如何,万一气血凝滞,恐怕又要瘸上一段时间。
  这些时日,鹤归的真气早就运转得炉火纯青,又加之有人武学指导,如今恐怕比之前更为淳厚。
  他双手微微一转,内力催生的热度便绵绵不绝地顺着关不渡膝盖上的经脉运转起来,不消片刻,关不渡整个人都暖了起来。
  他垂眸看着鹤归的发顶,眼中柔情万丈,抬手还未碰上,就被鹤归一手拍了下去。
  鹤归起身:“你可以走了。”
  关不渡看了眼手中的杯子,极其自然地递给鹤归,说:“茶水凉了。”
  仿佛在说,再给本少爷添一杯。
  鹤归:“……”
  祖宗,您是我祖宗成吗?
  鹤归深深地叹了口气,边叹边自觉给关不渡斟了杯茶,转身之际,却被关不渡率先抢去。紧接着他眼前一花,一股力拉着他往前栽去。
  关不渡眼疾手快,一手拥着鹤归的腰,让鹤归坐在自己的双腿上。
  鹤归当然要反抗,只是犹控制着力道,在关不渡的严防死守下,终于还是败下阵来。
  “我并非有意骗你的。”关不渡埋在鹤归颈间轻轻一吸,喃喃道,“我只是怕你担心。”
  堂堂沧澜楼主,何时对人如此温声细语过?鹤归只听了一耳朵,便觉得身心都化作一滩水,再也发不出一点脾气。
  “我也不是故意让你挨冻的。”鹤归低头,正对上关不渡略带笑意的眼,止不住也笑了出来,“谁让你骗我的,活该。”
  关不渡轻笑道:“是,都怪我。”
  鹤归笑着笑着,眼底浓重的担忧便漫了上来。他从未了解过传承,也不知儒门传承竟然是这样的一种存在。思至此,鹤归隐隐觉得,也许当初鹤酒星的死,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
  “你既如此气定神闲,想必是有办法了?”鹤归定了定神,问。
  “有是有,只是不确定管不管用。”关不渡说,“就连景誉都放弃了大晋江山,我就算把皇位扛在他面前,也不管什么用。”
  鹤归叹了口气。
  起初的大晋并非如现在这般干戈寥落,景誉接过先皇的遗嘱后,还维持了数年的安稳。但自鹤酒星一死,大晋的运势便如山摧折,颓势尽显,就连皇权旁落,景誉也似乎觉得无甚所谓。
  “誉叔他不要这江山了,难不成师父就会回来?”
  哪知关不渡摇摇头:“依我所见,景誉兴许并非不想要江山。”
  若景誉已下定决心,此时他定然不会坐镇临安,一个毫无实权的皇帝,就算面对面与胡人交涉,也分不得半点眼神。关不渡始终觉得,景誉看起来虽颓唐,但心底依旧有自己的算盘。
  关不渡:“但无论景誉想如何,姚玉春想如何,都与我无关,我继承儒门传承,并非只有扶持姓景的这一条路。”
  “你待如何?”
  关不渡轻轻揉捏着这人腰间的软肉,刺激得他手忙脚乱,罪魁祸首却仿若无辜,抓住了他的手,笑道:“我的居士,你觉得江山是皇帝的江山,还是百姓的江山?”
  鹤归心念一动:“你是说……”
  “自古以来,能够延绵百世的,从来不是哪一个王朝。”关不渡眼中眸色渐深,“而是簇拥在王朝之下的那群人,是轻贱的蝼蚁,是倾覆木舟的海浪,是你,亦是我。”
  关不渡依旧是那个运筹帷幄掌控天机的关不渡,鹤归得知他心中有数,悬着的心终于缓缓落了下去。他正准备从关不渡身上起来,却发现腰间的手依旧箍得紧密。
  鹤归拍了拍关不渡的手:“松手。”
  “这么简单就想走?”
  “我怕把楼主的腿……唔。”
  管什么腿,我想吻你就吻你了。
  ……
  二人在屋内闹得火热,林绍却没来得及回去,正被沈云修堵在路口。两人隔着一道长长的回廊对望,一时无言。
  林绍眸光微闪,垂下眼掩盖神情,轻笑道:“城主何事?”
  沈云修心中百转千回,到嘴却一句:“无事。”
  长廊中灌满了风,檐下的帷幔挡住了沈云修的视线,回神之时,两人已翩然擦肩。
  林绍走出多时,却突然脚步一顿,回身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接近你只是为了找儒门遗迹?”
  良久,沈云修再次开口:“是。”
  林绍笑了下,不再多言,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扔到了沈云修怀里:“把这个交给鹤归,我就不多叨扰了,城主,再会。”
  再会。
  沈云修猝然回身,林绍却一刻也不停留,飞身自山庄一隅已轻功离去,再没回头。
  雨停了。
  沈云修不知在原地呆愣了多久,直到耳边有人唤他,他才如梦初醒。
  “城主?”鹤归推着关不渡出门,看了眼他肩上的湿润,“城主缘何在此?”
  沈云修猛然回过神,边将锦囊递给鹤归,边往后退:“我还有事,就奉陪了,这是林……林绍给居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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