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感叹,Alpha虽然天生体力好,但身体虚弱的Alpha也会像进入冬眠的猫,只想窝在暖烘烘的被窝里睡大觉。
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青木下车时直接对着湛蓝的天打了一个喷嚏。
远在Y城的楚飞暮同样打了一个喷嚏,皱眉走进张栗家。
张栗晚上要直播,这会儿正在吃外卖。
看着水煮肉片碗里漂浮的鲜红辣椒段,楚飞暮不太适应地揉了揉鼻子,脸偏向一边问:“你知道青木去哪了吗?”
张栗嚼着肉片不太耐烦地回:“不知道,他搬家了,以后不住这,请你以后不要来这咣咣砸门,扰民,知道不?”
张栗对楚飞暮印象不好,觉得这人天性傲慢,又一副事事唯我独尊的模样,看着就不爽。
楚飞暮对张栗的感觉也好不到哪里去,总觉得这只小狼狗千方百计接近青木,没安好心,上次还伪装 小奶狗趁机往青木肩膀上靠。
两人相看生厌,楚飞暮不确信地看着张栗,张栗不友好地瞪着楚飞暮。
最后,楚飞暮妥协了。
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千块钱递给张栗,让他问出青木地址转告他。
张栗不屑地看了眼电脑桌上的钱,轻轻哼了一声。
楚飞暮走后,张栗立马给青木微信转了一千块钱,把楚飞暮给的钱塞进钱包,嘴里嘟囔着“渣男的钱不要白不要,省得他拿钱到处得瑟”。
远在瑞士的青木看到张栗的转账信息,不明所以地回了一条微信:【?】
张栗很快回:【渣男请吃饭,别客气。】
青木疑惑,但眼前最重要的是工作,并没有多问,也没点接收,24小时后系统自动退回。
他打起十二分精神跟着司机进入研究机构。
青木以为至少会看到顾寒秋身穿研究室那种白大褂,带着金丝边眼睛,和一大堆研究员走来走去,忙得不亦乐乎。
结果,研究员的确忙得不可开交,顾寒秋也的确身穿白大褂。
不过,是在喝下午茶。
青木嘴角抽了一下,若无其事地和顾寒秋打招呼:“顾总好。”
顾寒秋眯起眼睛:“青木啊,你来得正好,新鲜出炉的莓子挞和肉桂卷,上次新店开业你不是没吃到吗?快来尝尝。”
青木四肢僵硬,站在原地,礼貌询问:“不知顾总叫我来瑞士……”
顾寒秋喝了一口咖啡,动作优雅地放下咖啡杯:“先不谈工作,现在是Fika coffee break,快过来坐下,尝尝这莓子挞。我在瑞士有个房子,后院结满了云莓、覆盆子和蓝莓,吃都吃不完,就让厨师做了些莓子挞送过来,人人有份,不要枉费我的一片好意啊。”
顾寒秋这话说得妙极了,既不会让人觉得他高高在上遥不可攀,又让青木觉得自己虽是普通员工,也有享受丰盛下午茶的资格。
青木规规矩矩坐下,用湿纸巾擦了擦手,拿起一块小巧精致的莓子挞,放在手心仔细观察,比普通的蛋挞要小一点,咬一口,挞皮松软酥脆,奶香混合着黄油的香味在唇齿间缠绵,上面还适当的点缀了蓝莓、云莓和覆盆子,不甜不腻,十分可口。
他总共吃了三个莓子挞和一个肉桂卷,吃完又喝了几口黑咖啡。
吃饱喝足已经到了下午,顾寒秋拒绝谈工作,早早安排青木住到距离研究所不远的员工宿舍。
舟车劳顿,青木确实累了,也没拘着,拎着行李箱回员工宿舍了。
宿舍在二楼,一人一个小单间,干净整洁,被子床单都是新的,浅蓝色的,看起来温馨舒适。
青木早早洗漱睡下,定了明早7点的闹钟。
另一边的楚飞暮失眠了。
他去过青木公司,同事说他不在,出差去了,具体也问不出来了所以然来。
第二天一早,青木神采奕奕地去了研究所,楚飞暮则眼底乌青,在各楼层经理陪同下巡场。
顾寒秋还是老样子,神情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打游戏,吩咐助理,也就是昨天接青木的司机Luca带着青木简单参观一下,下午浏览护肤品生产线。
顾寒秋四处转悠,青木指不定在哪能看到他。
下午四点,青木可算是对整个研究所有了初步的认知,这是一个专门研究护肤品的实验机构,目前正在研发的护肤品,顾寒秋暂时命名为香影系列,品牌命名为Agon。
青木问过品牌名称的寓意,顾寒秋只淡淡解释“爱过你”。
Agon拆分为A—Go—N,分开解读就是爱—过—你。
青木很喜欢这个名字。
爱过,是一个人的专属情迹,是爱存在过的最好证明。
Agon品牌护肤品,有一种独特的清冷香气,会随着自身信息素发酵,演变成不同味道,最重要的是可以掩盖真实的信息素味道。
原理有点像变色口红,使用效果因人而异。
现在有很多Omega和Alpha并不满意自己的信息素味道,也不被恋人喜欢。
比如有人讨厌花,偏偏信息素是花香味,每到易感期,就被浓郁的花香熏得迷迷糊糊,像生了一场大病。
还有的Alpha是甜甜的果味信息素,不够阳刚自信,甚至会下意识拒绝心仪的Omega,始终无法改变单身状态。
还有的AO情侣,一个是红茶味,一个是酒味,酒中含有大量酒精,本身对心血管刺激性就大,而红茶会让心脏兴奋性增强,无形中加重心脏负荷,两人腻在一起做点亲密事,很容易胸闷气短,呼吸不畅。
以上种种情况,都可以使用香影系列的护肤品,像涂抹基础护肤品那样,需要时擦一点,轻松遮掩原本的信息素味道,清水一洗,立马恢复原本味道,无毒无害。
青木和顾寒秋讨论了一下午,最终感慨一句:“这套护肤品好像幻术啊。”
顾寒秋情绪激动,突然握住青木的胳膊:“对,没错,就是幻术,可以掩盖并隐藏自身信息素气味,就好像有人在你身上施了魔法,也好像中了幻术。”
“青木,我没看错你,我相信你能胜任接下来我要交给你的工作。我决定了,从今天起,这套护肤品,就命名为幻术香影系列。”
青木念叨着“幻术香影”,名字不错。
晚上在食堂吃的饭,顾寒秋正好要回家,顺路捎青木一程。
Luca开车,顾寒秋和青木坐在后面。
顾寒秋看着手机屏幕,漫不经心地问:“虽然我不该过问你的私事,但楚飞暮电话打到我这了,他说自己男朋友跑了,还指责我把你藏起来了。我骗他你请假回家了,这么说行吧?”
青木扭头看向窗外,语气平淡:“谢谢顾总,请你不要告诉他我在瑞士。”
顾寒秋点头,有心劝了几句:“楚飞暮是我朋友,从小父母不在身边,长期活在亲哥阴影下,骄纵惯了,要是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一定要告诉我,我给你撑腰,大不了揍他一顿。”
青木笑了:“不用了,顾总,我也能揍他……”
他犹豫如何解释自己和楚飞暮的关系,顾寒秋却提前发了话:“青木,于我而言,你是一个很重要的合作伙伴,于公司而言,你是一个不可或缺的管理者。于公于私,你的私事和工作没有半点关系,不要钻牛角尖了才好。”
青木感激地点点头。
一晃,青木在瑞士待了半个多月了。
他已经逐渐适应这里阴雨绵绵的天气,虽然到处都是湿漉漉的,但只要看到破土而出的嫩绿色植物,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在一个灰蒙蒙,看不清窗外风景的早晨,青木接到了张姨打来的电话。
“青木,你妈她……”
第40章 行踪不定
青木坐在候机室,思考女性Omega被打的概率。
女的,还是Omega,被打了?
这是什么爆炸性新闻?
不过放到杨丽梅身上,似乎又显得合情合理。
毕竟和她起过争执,声称要揍她的人不计其数。
杨丽梅平时嚣张惯了,看谁不顺眼就嘴巴狼藉,说好听点是急躁冲动,野蛮无知,说不好听就是没事找事,欺软怕硬,泼妇骂街。
想必这回是鸡蛋碰石头了。
瑞士这边参观得差不多了,本来打算这几天回国,和顾寒秋打了声招呼,青木坐上了回国的飞机。
六小时飞机,抵达Y城,在新房放下行李,草草换了身衣服,马不停蹄乘客车去了Z城。
青木在Z城出生,初中开始住校,对生活了这么多年的Z城印象并不深刻,而且这种通勤类的客车,一条笔直大道从头开到尾,从Y城市中心直达Z城市中心,一小时一趟,沿途风景不看也罢,也勾不起内心深处的回忆。
不到五十分钟,青木下了客车,又打了一个出租车,直奔Z城正骨医院。
既然在正骨医院,说明杨丽梅至少是骨折。
青木在楼下买了几样她爱吃的水果,拎到楼上。
张姨等在4楼405病房门口。
青木小跑两步,和张姨打招呼。
张姨见到他明显愣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大小伙子又帅了不少。”引得旁边几个小护士频频看向青木。
青木温柔一笑,跟着张姨进了病房。
四人间病房,住满员了,乍看全是骨科患者,不是脚上打着石膏,就是大腿吊着牵引,还有一个拄着拐杖,勉勉强强下地溜达的。
杨丽梅住在进门第二张病床,铁床细窄,杨丽梅这种白胖身材躺在上面,占得满满登登的,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隔壁床没人,张姨招呼青木坐那,青木看了眼空荡荡的病床没说话。
张姨心领神会:“放心坐吧,隔壁床临走时说了,家属来坐他床没事,腿好得差不多了,不常回来住。”
又凑近青木小声说:“他是被车撞的,腿早就好了,就是没出院,指望对方多赔点住院费呢。”
青木点点头,把水果放到床头柜上,把隔壁床床单被罩卷了起来,露出大半边木床板,垫了一张纸巾,安心坐了上去,这才仔细看了杨丽梅一眼。
杨丽梅刚睡醒,左手绑着石膏置于胸前,脖子歪斜,姿势别扭地仰躺在床上,愤愤不平地瞪着青木,一下子哭嚎出声。
青木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演戏,无心配合,只想等她演完,尽快弄清楚事情原委。
“妈,你小点声,别吵到其他人休息。我在这,说吧,谁打你?为什么打你?”
张姨摇了两下床尾的控制杆,又给杨丽梅后腰垫了一个软塌塌的枕头,就默默退出去了,给这娘俩留点说话空间。
青木把床头插着塑料吸管的水杯递给杨丽梅,杨丽梅喝了一口,口太干,吸管黏在了干裂的嘴唇上。
“呸呸”杨丽梅嫌弃地吐掉吸管,抱怨道:“什么破吸管,就这垃圾质量。”
青木眉头紧锁,想着一会再去给她买根不粘嘴的玻璃吸管。
杨丽梅瞄着青木的眼色,理直气壮地说:“这几天在家无聊,就和你张姨打牌去了,结果对家老赢,那我肯定不干呀,谁知道她是不是作弊,没准出老千呢。我就就说了她两句,没知道那女的真厉害,上手就要挠我,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跟个瘦马猴似的,还想跟我动手,谁知道她老公也在麻将馆,蹬鼻子上脸,和我耀武扬威的,还要动手打我。”
青木抢着说下去:“所以,是你牌友的老公把你打了?”
杨丽梅猛点头:“对呀,一个Alpha下手这么狠,你看都把我给打骨折了。”
青木觉得不太对劲,断定是杨丽梅隐瞒了部分真相。
杨丽梅笨拙地挥舞能动的那只胳膊,像只断臂的老母鸡,面带讨好的笑容,嬉皮笑脸地说:“儿子,你给妈拿点钱花吧,手术费和住院费还没补齐呢,护士来催好几次了。”
青木反问:“报警了吗?打你的人没出医药费吗?”
杨丽梅心虚地低下头:“哎呀,那个打我的Alpha别提有多嚣张了,一分手术费都不拿,等我出院的,非要讨回公道不成。”
青木平静地说:“需要多少钱?我现在也没有太多。”
他没准备把买房子的事告诉杨丽梅,小孩子没法选择父母,被原生家庭伤害在所难免,但成年人可以选择和父母保持距离。
原本是有钱的,只可惜买房子花了20万,现在只剩下2万不到,还得留着日常生活花销。
那辆哈雷摩托车是他最后的坚守,绝对不能动。
“50万吧。”杨丽梅语气强硬,完全不像和别人要钱花的样子,倒像个催债的大爷。
“什么?”青木瞪大眼睛看着杨丽梅。
病房外的张姨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推门进来把青木拉了出去。
走廊两侧挤满了病床,还有个别家属在走廊补觉,呼噜声异常响亮。
张姨把青木拉到安全通道,压低嗓门说:“青木,明天还得上班吧,你听张姨的,千万别因为你妈的事耽误工作。你手里要是有闲钱,就给你妈留点,她这次确实是遇上麻烦事了。
她给人打了,当时我也在场,事是你妈挑起来的,那个被打的女Omega看着挺柔弱的,你妈非要上手挠人家,结果被她那Alpha老公看到了,劝了几句,结果你妈暴脾气上来了,破口大骂,骂得那叫难听啊,我这老脸都羞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所以,他才打她?”青木抢话。
张姨摆着手说:“不是这样的,人家根本没打她,是你妈扑过去,不小心撞桌角了,然后就更来气了,操起凳子把那个Omega砸得头破血流,我看都红眼睛了,就赶紧打了120,给那个Omega拉走了。其实你妈就是这几天连续输钱,心里不得劲,借机出气。”
“那个被打的Omega现在怎么样?”青木急切地问。
“就在楼上住着呢,说是腺体受损,具体是做手术还是更换腺体,还要看恢复情况。她那个Alpha老公都快要气死了,当场就要报警,我给劝住了,眼看自己媳妇被砸得昏迷不醒,推了你妈一下,你妈就坐在地上嚎,说自己被男Alpha给打了,要死要活的。现在人家让你妈赔偿呢,要不然就要报警,上法庭。”
青木倒抽一口气,忍着气问:“他们要求赔偿多少?”
“50万。”张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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