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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植(近代现代)——卫小安

时间:2022-03-26 20:09:15  作者:卫小安
  “你他妈是纸艺大师吗?花样倒是挺多。”青木突然伸出食指,勾起楚飞暮的下巴,左右看看,歪着脑袋,语气傲慢:“楚飞暮,你就这么喜欢我?离不开我?没遇到比我腰细的?还是没遇到比我腿软的?或者压根就没遇到比我信息素味道好闻的?”
  楚飞暮一言不发,因为他意识到青木说的这些都是事实。
  他无力反驳,他只需要忏悔。
  他直挺挺地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双手放在腿侧,像等人给他拍遗照似的。
  青木漠然地看着楚飞暮,忍不住用冰凉的手指触碰楚飞暮青色的胡茬,他始终记得坚硬的胡茬刺在腰侧软肉上的感觉,有一点点疼,有一点点痒,有一点点干渴。
  “楚飞暮,我有说过我慢热吧,接下来的话我可能没和你说过,也没和任何人说过,不管你信不信,我只说一次,听完你就走吧。”
  楚飞暮眼睛干涩,细看布满蛛网般的红血丝。
  “楚飞暮,在你对我做了这么多混蛋事之后,我还是爱你,我让你远离我,不是怕你纠缠我,而是怕我还是想要和你在一起。你能拯救我吗?你能从你的谎言中拯救我吗?你做不到,因为是你,亲手把我困在你的谎言之中。”
  楚飞暮的心像被撕扯成两半,一半因为青木的喜欢而狂喜,一半又因为对青木造成的伤害而感到悲哀,这一喜一哀疯狂拉扯,相辅相成。
  “青木,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伤害你,我和卢思浩……”
  青木突然打断他:“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完了,现在你可以走了。”
  “我在楼下等你,晚上送你回去。”楚飞暮不死心地说。
  青木面无表情地推开门进去了。
  一个枕头正好砸在脑袋上。
  他冷着脸慢慢抬起头,杨丽梅那种咋咋唬唬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样子,实在令人作呕。
  “死哪去了?你想饿死我啊。”杨丽梅近乎咆哮。
  青木捡起地上的枕头,拍了两下,重新放回床上,咽了口吐沫,尽量保持语气平和:“一会儿我们就搬回普通病房,到时候给你叫外卖。”
  杨丽梅一听火气更大了,屁股在床上挪了两下,像在宣示主权:“我不走,住得好好的,凭什么走?”
  杨丽梅装疯卖傻躺回床上,手脚呈大字型霸占了整张床,一副坚决不走的样子。
  青木背靠着床沿,身体慢慢下滑,捏着眉心蹲坐在地上,声音轻的几乎不能再轻了:“妈,你告诉我,你究竟想让我怎样?我把房子卖了,只能给你凑到20万,剩下的你自己想办法吧。刚才江彤紧急抢救,总算捡回来一条命,人都快没了,你还在这撒泼,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叹了一口气,又跟了一句:“我帮你解决这件事,未来几年没再联系我了,如果我能把你从小到大养育我的钱一分不差的还给你,相信我,我会这么做的。”
  杨丽梅在床上翻了一个身,结实的双人床晃动了几下。
  她用一种拒绝沟通的蛮横语气说:“她死不死关我什么事?你赶紧把住院费交了,一会你爸下班直接过来,让他给我带一份红烧排骨,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回去吧,在这蹲着丧气死了,我活得好好的,你守陵啊,用不着你在这膈应我。”
  青木听完,默默离开病房,恨不得一拳杵在水泥墙上,留下一个血手印才好,可他克制住了。
  医院楼下,碰到匆匆赶来的青询,应该是刚下班,深蓝色的工作服还没来得及换。
  青木上前,喊了声爸,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里面总共有2万块钱,让青询明天取了,给杨丽梅交住院费。
  青询拍着青木的肩膀说:“还是养儿子有用,对了,赔江彤的钱凑齐了吗?”
  青木摇头,说只凑到20万。
  青询像听到有趣的笑话似的,乐呵呵地说:“那你抓点紧,要不然谢飞要把你妈告上法庭。”
  青木回答得很简单:“也许她应该为所作所为承担责任。”
  青询本是个木讷粗野的人,脏话倒是说得很溜,还没等他骂完,青木就走了。
  医院正门是开着的,青木特意绕到寂静的急诊室,因为那里也有一扇门。
  人少,安静。
  推开门的一瞬间,感到非常的轻松愉快,不由自主地想起,买完房子第一次推开家门的感觉,也许对别人而言没什么大不了,但对他这种从小几乎感觉不到父母关爱的人而言,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实在是太了不起了,哪怕它又小又不高档,至少每次打开卧室灯的时候,他都是笑着的。
  实际上,青木刚出医院,楚飞暮就下车了。
  “上车吧,我送你回去,保证不打扰你,我只想让你在车上好好睡一觉,你看起来很累,脸色不好,要是你讨厌我,就把我当成网约车司机,哪怕给我几十元车费也行。”
  青木惊恐得意识到,自己真的深深爱过眼前这个年轻英俊的alpha。
  楚飞暮的短发有点乱了,身上的外套也皱了,看样子在车上窝的时间不短。
  但青木还是没上他的车,也懒得多说一句话,急急上了一辆出租车,下车直接又上了客车。
  坐下来后,才感觉真正意义上的放松。
  他把头轻轻靠在玻璃窗上,车窗在客车行驶过程中轻微颤动,发出嗡嗡的声响,像手机贴着玻璃震动,头也跟着小幅度的震波轻轻晃动。
  快到九点了,连接两个城市的是马路两侧间隔均匀的路灯。
  车顶的灯关了,车上的乘客,有因为加班疲乏歪在座椅上熟睡的,也有因为感情问题,一边发微信一边哭着擤鼻涕的,甚至还有刚下火车的一家老小,大包小包踩在脚下,灰头土脸的。
  车里的世界,是属于成年人的兵荒马乱。
  窗外的世界,是属于所有人的孤独成长。
  正因为孤独,才会感觉活着。
  人总要经历一段孤独而又无聊的旅程,才会在茫茫人海中,遇见另一个和自己有着相同感受的人。
  只可惜,他和楚飞暮永远都不会有相同的孤独。
  青木隐约觉得有辆车一直在旁边跟着,车速不快,缓缓随着客车的节奏亦步亦趋,稍快一些,甚至稍慢一点都不行,挺无聊的一种开车方式。
  他好奇地看向窗外,用手抹开窗户上一层薄薄的因为夜晚寒气而形成的水雾。
  一辆价值不菲的车近在眼前。
  青木不怎么懂车,倒是听公司里的女Omega议论过,说是盛飞商场后面的停车位,总是停着一辆车,这辆车是全国限量款,Y城总共就有这么一辆,归盛飞集团董事长的小儿子所有。
  今晚,青木像是从旁边这辆车,看到了一个纸醉金迷的城市,它自由自在地行驶在路上,同样都是晚归,这辆车却莫名体验了一把旅游的滋味,可客车里的人却异常狼狈。
  一窗之隔,两个世界,他和楚飞暮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
  青木几乎可以肯定,车里的人就是楚飞暮,尽管隔了两层车玻璃,楚飞暮细长上调的丹凤眼,仍旧有着穿透无穷黑夜的魅力。
  像他这样的人,风流迷人,最适合来番艳遇,诱人沉沦。
  青木在玻璃窗上画了一个句号,雾气很快凝结,填满了句号中间的空隙。
  他不死心,抹掉上面那层白茫茫的雾气,又画了一个句号,结果还是如此。
  反复三次,满手湿冷冷的水。
  他只敢隔着玻璃窗和对面车里的那个人遥遥对望。
 
 
第43章 怎么谢我?
  下了客车直接上了出租车,青木到家时接近晚上十一点。
  楚飞暮早已等在楼下。
  青木相信,盛飞集团的小少爷,想要查出他这么个无名之辈的住处,简直易如反掌。
  他在楚飞暮贪婪而又执着的热辣目光下,像是一团冰冻住的雪,已经开始逐渐融化了,就像冬雪遇上热夏,相遇的一瞬间注定发光发亮,结局却无从所知。
  毕竟,夏天的雪活不久。
  青木努力让亮晶晶的双眸恢复到正常状态,一言不发刷卡进单元楼。
  楚飞暮也打算跟着进去,青木扭头轻轻叹气:“别跟着了,我累了。”
  楚飞暮的声音听上去很哀伤:“你一个人住我不放心,想留下来照顾你,你把我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我真的不放心,要不你把我微信加回来,定期给我报个平安,行吗?青木。”
  青木又困又累,嗓音透着一股疲倦的沙哑低沉:“楚飞暮,晚安。”
  门啪一声关上了。
  青木终于把楚飞暮阻隔在自己的一方天地之外,尽管这里马上也要不属于他了。
  他如往常一样用钥匙打开门,按开客厅的吸顶灯,然后又把家里所有的灯统统打开了。
  客厅部分行李还没拆封,房子没住几天,刚买到手就去了瑞士,从瑞士回来又马不停蹄地公司医院两头跑,几乎每晚到家都接近凌晨,还没踏踏实实住上一晚。
  洗完澡,青木一头扎到床上,昏睡不醒。
  一觉睡到隔天早上八点,胡乱洗了把脸,匆匆赶去公司。
  最近一直忙招聘的事,倒不是顾寒秋舍不得钱聘个人事经理,他更希望留住精英员工,在所能承受的范围之内,适当增加工作。
  与此同时,工资也会翻倍递增。
  他觉得私企不需要太多员工,更没必要养那么多闲人,人少工资高才是硬道理。
  顾寒秋经常开玩笑说:“养那么多闲人看起来眼晕,还不如把老员工养得肥肥的,兜里鼓鼓的。”
  包括青木在内,公司里的人都赞同顾寒秋的观点,毕竟谁都不会拒绝高薪,而且工作就是要动起来,不是身体动起来,就是脑子动起来,要不然就是嘴皮子动起来,这样才会越来越灵活,更好适应社会的发展需求。
  顾寒秋在瑞士搞新品研发,办公室大小事务全权交给了青木,他正按照顾寒秋的要求扩招员工,首当其冲就是网店运营相关岗位。
  顾寒秋曾经抱怨过一句:“要是青木可以自动复制成N个青木就好了,一个留在瑞士陪我搞研发,一个专注网店和网站,一个出差负责管理各地店面,一个留着品牌入驻盛飞集团,统筹策划加管理。”
  青木只当是夸奖,但他心里明白,一个人就算生出三头六臂,也无能同时完成这些工作。
  一上午都在面试,中午张岩叫的外卖,为补充体力,青木特意点了三杯摩卡星冰乐,全糖的。
  青木日常不喜甜食,但不得不说,身体疲乏的时候,或心情不好的时候,适当来一杯含咖啡因的甜冰饮,会立马变精神,心情也会跟着变好,是花钱就能买来的精神食粮。
  有时候,一杯甜奶茶和一杯冰咖啡能解决的事,远比一个人有用。
  只可惜,外卖刚吃了两口,还没等来‘精神食粮’摩卡星冰乐,人就匆匆下楼了。
  电梯一层一层地下坠,如同青木此刻的心,一下一下沉甸甸地下沉。
  青木想在路边拦辆出租车,刚抬起胳膊,手就被另一个年轻男人的手给握住了,紧接着他就被塞进了副驾驶。
  青木反应过来,刚想开门,咔嚓一声,车门上了锁。
  他看向楚飞暮,皱着眉头,懒得废话:“放我下车,我有急事。”
  车子一晃,动了起来。
  楚飞暮面无表情地安慰说:“困了就睡会,我送你去Z城派出/所。”
  “你怎么知道……”
  青木说到一半停了,放弃一般看着窗外风景快速向后移动。
  认识楚飞暮之后,他明白一个道理。
  没有力气反抗的时候,不如放松,闭目养神,很多事情忍一忍就过去了。
  如果最后注定不得不被迫接受一些事,不如就以轻松的姿态接受,还能少受点伤。
  和楚飞暮给人的强势感觉不同,他开车很稳,神情专注,可见生活中应该是个不骄不躁的人。
  只可惜,青木无心欣赏,连日来的疲惫,让他很快歪在座椅上睡着了。
  青木对睡眠环境要求很高,最起码在别人车里是睡不踏实的。
  半梦半醒间,他感觉到挨着楚飞暮那边的胳膊,像被人施了魔法一般轻轻地抬起来了。
  他继续装睡,楚飞暮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牵起他的手掌,对着他的手心吻了三次,次次一触即离,像是舍不得似的,才会有下一次,又一次。
  手心因为这三个不掺杂任何情欲的吻,而越发得滚烫,溶于血液的信息素,在体内横冲直撞,疯狂乱窜,四处寻找突破口。
  青木半闭着眼睛一点一点地慢慢欣赏专心开车的楚飞暮。他眼神忧伤,嘴唇性感,再往下是无数次压着他疯狂进出的大长腿。
  其实撕开楚飞暮先前的伪装,他更像是一个高傲的孤士,藏在盛飞集团的光环之下,不怎么露面,却是很多年轻男女八卦绯闻的风暴人物。
  楚飞暮突然转过脸来,温柔地说:“冷吗?我多带了一件外套,你可以披上。”
  青木摇头,假装正在看风景,实则心乱如麻。
  楚飞暮挑眉一笑:“今天不算冷,我怕下雨就多带了件外套,我不爱打伞。最近都快累死了,昨晚应酬,他们轮流给我敬酒,我喝多了,没吃几口饭,现在胃里还感觉沉甸甸的,像装了不少石头。”
  青木微微愣神,楚飞暮用这般自然的口气说出这么一堆话,就好像和恋人一般的亲密交谈,像是在撒娇,像是求安慰,又像是让他心疼。
  不过,青木的关注重点却在‘下雨天不打伞’,楚飞暮和他交往期间,一直都在为他撑伞。
  原来伪装成另外一个人的样子,是一种双重欺骗,想要骗过对方,就要先骗过自己。
  想来也是没少受罪。
  真是自作孽啊。
  “没想到你也需要应酬。”青木不知不觉接了这么一句话。
  楚飞暮轻笑,从背后抽出一个小的方形充气靠垫,放在青木腿上说:“把这个垫在后腰上能舒服点,回头你带办公室去,久坐对腰不好,用这个能缓解点。”
  “那你呢?”青木语气有一种公事公办的妥协,就像初学英语,对方问一句,规规矩矩地回一句,中规中矩,不出错,其实并不在乎对方的问题,甚至自己的回答。
  “我应付得了,再说,你不是也见识过,我腰有多好。倒是你,腰太软了,又特别敏感。”楚飞暮一本正经地说着暧昧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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