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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安(近代现代)——林与珊

时间:2022-03-26 20:27:02  作者:林与珊
  三层套间的门刚一掩合,姜以安被一股蛮力压上墙面,紧接着,唇唇相抵,闻恪不遗余力地吻过来,相触后的感觉却又那么温柔,缱绻。
  四肢如同过电般酥/麻,心口间早已撩动的欲/望轰然爆发,姜以安张开唇齿去迎,主动攀住闻恪的肩膀,衣料相蹭,闻恪揽着一把劲瘦的腰转移到卧房,小腿磕上床沿,两具身体顺势向后倾倒。
  姜以安用从未有过的温软嗓音轻轻地唤:“闻恪……”
  闻恪左眼皮狠狠一跳,心道,原来这副嗓子还能发出比唱歌更好听的声音。
  银白月光淌在床面,悄悄爬上姜以安晕红的眉眼,长久的亲密令他燥热。闻恪也好不到哪儿去,一半心思花在压制情/念上,不断分神调整凌乱的喘/息。
  闻恪轻托姜以安后背,翻身抱人坐起,心跳在宁静的夜色中逐渐回落,他哑声问:“为什么要来?”
  姜以安答:“受不了让你一个人。”又过几秒,他补充,“早点向别人宣告你有主了,省得他们惦记。”
  不自觉收拢双臂,闻恪与姜以安同频率呼吸,轻叹一句:“我是不是在做梦?”
  姜以安拍拍他肩膀:“嗯,我也在梦里。”
  难舍难分地搂抱到十一点钟,期间,闻恪手机不停震响,姜以安从他兜里摸出来,往他眼前晃了晃:“有人找。”
  闻恪别过脸:“不接,在忙。”
  姜以安笑着去揉他的耳朵:“忙什么呢?”
  闻恪道:“忙着认真爱你。”
  手上的动作慢慢停下,姜以安静静地感受时光在闻恪露/骨的爱意中流逝,这是他第一次听闻恪谈及“爱”,这个字确实很有魅力,能够让人头晕目眩,自愿沉沦。
  姜以安幸福地想,他身上有闻恪十年的“喜欢”,往后,他还会得到闻恪全部的爱。
  进卫生间摘掉长发,洗净脸,只穿西服里面打底的白色衬衫,姜以安颈间搭一条毛巾走去客厅,闻恪上身脱得仅剩一件黑色背心,正站在窗边抽烟。
  姜以安边擦湿/漉/漉地额发边问:“怎么抽上烟了?”
  闻恪叹口气道:“压火儿。”
  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目光不受控地下移又折返,姜以安忍俊不禁:“哦。”
  将身上收拾利索,两人出门时,舞会已经结束,大家伙儿哄吵着要去苏启房间拼酒,闻恪带姜以安避开人群,来到城堡后方的花园,夜幕下的许愿池水倒影着弯月,他往姜以安手中放置一枚硬币:“去许生日愿望吧。”
  姜以安:“只有一枚?不是说情侣一起向池中投硬币,感情才能永恒吗?”
  闻恪显然没料到还有这种讲究,里里外外搜了遍身,确实没有多余的,姜以安并不介意,拉起他的手说:“那你握紧我。”
  大手托小手,小手捧硬币,当硬币平稳地落入水中,姜以安十指交握,闭合双眼许下自己三十一岁的生日愿望。
  静待片刻,闻恪问:“许了什么愿望?可以告诉我吗?”
  姜以安抬眸:“闻警官这么聪明,猜猜看吧。”
  闻恪想了想:“祝我早日发大财?”
  姜以安叹口气道:“你这工作估计挺难的。”
  闻恪说了个实际一点的:“买房交得起首付?”
  姜以安沉思良久,没啥底气地开口:“一晚上能把六年工资花光的人,但愿吧。”
  闻恪笑着绕到姜以安身前:“那不猜了,直接告诉我好不好?”
  一阵热风吹拂脸面,姜以安今晚上了瘾,总想挨着闻恪,于是走近一步将他拥住:“我的愿望很贪心,但也很简单。”他坦白道,“希望闻恪所有的心愿都能成真。”
  六月盛夏,月光灿烂,他们在满园花香中站了很久,闻恪心里暖暖的,他估算着时间拿出手机,还剩不到一分钟——半分钟——开始倒数十秒——三、二、一,“以安,生日快乐”。
  姜以安假客气道:“谢谢。”
  闻恪:“今天先实现我一个心愿吧。”
  姜以安默契地满足他:“好啊,男朋友。”
  作者有话说:
  感谢阅读。
 
 
第47章 
  从花园折回三层的套间,闻恪把卧房让给姜以安,揣起枕头躺进客厅松软的沙发里,姜以安平仰在宽大舒适的双人床中间,腹部搭着真丝薄被,闭眼前,面朝天花板很轻地咕哝出一句:“忘记说晚安了。”
  静谧中,闻恪的声音远远传来:“晚安。”
  第二天一早,姜以安睡醒起床,闻恪在客厅翻阅报纸,手边泡着一杯龙井茶。电视机里正在播放早间新闻,姜以安揉两下眼睛笑着问:“你这是在过老年生活吗?”
  “跟我叔学的。”闻恪抬眸看向他,嘱咐,“去洗漱,我让服务生送了些面包水果,都是你爱吃的。”
  站到盥洗池前,姜以安将新牙具拆封,接杯水咕嘟漱口,刷牙时,垂下的目光扫过闻恪的杯子,发现里面的牙膏和自己的包装不一样。
  心神不宁地洗漱完,展开毛巾揉进去脸,姜以安闷在一片漆黑中回想昨日光景,从身到心游蹿一遍酥酥麻麻的舒服感,他急躁躁地走出卫生间,带着清淡的柠檬香来到沙发前,低头问闻恪:“你刷牙了吗?”
  闻恪:“刷完了。”
  姜以安:“你的牙膏是什么味儿的?”
  闻恪眼底含笑说:“薄荷的。”
  姜以安一本正经地问:“你说薄荷和柠檬掺在一起会是什么味道?”
  闻恪配合他的表演:“不清楚,你试试?”
  后背淋着熹微温热的晨光,姜以安两手搭在闻恪肩膀,弯腰与他亲吻,持续的时间一长,姿势稍有些费力,姜以安晕乎着意识,唇上触感勾的心尖儿犯痒,索性打开/膝盖跪上沙发,闻恪挺直腰板去迎,热烫的呼吸烧得两个人面红耳赤。
  突然门铃响,姜以安身子猛地一颤,刚想偏头躲开,闻恪捏住他后颈沉声说:“吻你的。”
  吵扰的铃声不断加重姜以安内心的慌乱,又坚持几秒,他抬手扒住闻恪的耳朵,左右晃晃他的脑袋:“让人等久了不礼貌。”
  闻恪抓紧时间问:“尝出味道了吗?”
  姜以安:“嗯,甜的。”
  等姜以安跑回卧室关严房门,闻恪往唇间点一根烟,起身将客厅门拉开,曲行舟先一步踏进来,嚷道:“快让我见见弟妹。”
  魏风边打游戏边批评:“老曲你瞎喊什么,再给人小姑娘吓着。”
  苏启面色惨淡地往沙发上一趴:“喝他妈死我了。”
  苏晴向闻恪解释:“昨天被那帮公子哥灌猛了,还没醒酒。”
  闻恪与苏晴打过招呼,靠在窗边一声不吭地吸烟,曲行舟东张西望地问:“人呢?”
  “里头呢。”闻恪说完顿了顿,接着补充两个字,“害羞。”
  “神他妈害羞。”苏启垂着手臂扒拉一下地毯,“你俩当众打啵的时候怎么不害羞,考虑过我们这些单身狗的感受吗?还有,明明是老子酒庄开业,风头全让你俩占了,昨晚都在问我你媳妇儿是谁,没一个找我买酒的。”
  苏启借着未醒的酒疯哼唧一嘴:“宝宝心里苦。”
  闻恪眯眼吐一口青烟:“那我该怎么弥补?”
  苏晴接过话头:“甭听他胡扯,我昨天签了二十三家企业的订单,开局情势不错。”
  苏启双掌撑住沙发坐起身,捏把脸道:“闻少,赶紧的,别金屋藏娇了。”
  闻恪:“以后再说吧。”
  苏启纳闷儿道:“不是,这都到跟前儿了,有什么不能见的?你啥时候变得这么磨叽……我日?姐你打我干吗?”
  “少贫两句。”苏晴劈过去一记眼刀,扭脸对闻恪沉下面色,明显有事要讲,果然,话锋一转道,“我来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明融’最近一次的股东大会,有人想要罢免闻泽董事长一职的事情。”
  闻恪无动于衷地说:“我和那边没什么来往。”
  苏晴将缘由阐明:“自从闻泽接手‘明融’,□□专横,处事激进,原先跟着你父亲的那些老同志对他很有意见,准备下一次股东大会联名决议,解除他的职务。”
  魏风:“‘明融’最近的股票跌得可够狠的。”
  苏启摆手道:“再怎么跌也还是个爹,多少年稳坐景南第一大集团的位子,要我说,那帮老东西根本没安好心,没准早就合谋算计,不想让‘明融’姓闻了。”
  苏晴问:“小恪,你有什么想法?”
  闻恪果决地回答:“没有。”
  曲行舟:“闻少,你就不心痒痒?你爸的那些心腹可都是向着你的。”
  闻恪笑道:“不痒。”
  三位少爷早知闻恪对“明融”漠不关心,又开始把话题往“弟妹”身上扯,苏晴几句话替闻恪解围,临走时,她悄声评价:“小男友够有情/趣的。”
  闻恪摸摸耳垂,不好意思地说:“什么都瞒不过你。”
  苏晴瞄一眼卧房:“宾客都走的差不多了,你们随时可以离开。”
  闻恪颔首:“谢谢。”
  关上客厅的门,一分钟后,姜以安从里屋走出来,闻恪正往肩上罩衬衫:“收拾一下吧,我送你回家。”
  姜以安拾起一块泡芙:“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闻恪:“晚上陪你吃完生日蛋糕,然后回宿舍。”
  姜以安问:“我们都这样了,你怎么还想着回宿舍住?”
  闻恪被他的用词逗笑,调侃地问:“哪样啊?”
  姜以安知道闻恪是故意的:“我不都喊你‘男朋友’了吗?”
  西服外套搭在臂弯,闻恪坦诚地说:“我是怕自己克制不住,三更半夜容易擦/枪/走/火。”
  姜以安:“我也没想让你克制啊。”
  闻恪:“……”
  踩着骄烈的阳光离开酒庄,先驱车回了趟宿舍,途中,姜以安开口道:“刚才我在卧房,听见他们喊你‘闻少’。”
  闻恪“嗯”一声:“瞎叫的。”
  姜以安看向他:“还有股东、董事长、集团之类的,那些都和你有关系吗?”
  闻恪专注开车,没作答,只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以后慢慢告诉你。”
  奔驰径直开至交警大队宿舍楼下,闻恪带着姜以安回到自己房间,拿过立在墙角的行李箱,从衣柜里挑拣出几件常穿的衣服扔到床上。姜以安抬眸环视四周,这里和闻恪办公室的布局相近,空间虽小,但物品齐全,每一处角落都打扫得一尘不染。
  视线被放置床边的琴盒吸引,姜以安走过去滑开拉链,是闻恪元宵节带去家里给自己唱歌的那把吉他。
  姜以安爱惜地抚摸褪色的琴箱,食指轻勾,弹出一抹单调的弦音,问:“你以前为什么想学吉他?”
  闻恪手上的动作熟稔利落,将衣服叠得方方正正,语调平缓地说:“每个人年少时,总想去尝试喜欢的人喜欢的事物,所以就学了。”
  姜以安心下悸动:“现在还想学吗?”
  闻恪直言:“都把你泡到手了,以后听你给我弹就好。”
  一个“泡”字,带出几分不正经的意味,是情侣间偶尔调/情的玩笑话,姜以安坐上闻恪床铺,开口比他还直白:“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想泡我的?”
  闻恪压根没料到姜以安会这么问,他沉默几秒,认真回答:“遇见你之后一直有想法,真正动心思是元宵节那天。”
  屋内没开空调,气温偏高,透窗的光线把墙壁染上半面橙黄,姜以安望着肩头落满阳光的闻恪,指尖摩挲怀里的吉他,神色恍惚地说:“闻恪,谢谢你喜欢我这么多年。”
  闻恪转过身,抬手摸摸姜以安耳侧:“后面是不是还有话?”
  姜以安点头,在他掌心乖顺地蹭了蹭:“谢谢你愿意爱我。”
  作者有话说:
  感谢阅读。
  周末继续。
 
 
第48章 
  闻恪在新街口的面包房里订了一个八寸左右的蛋糕,他在电话中告知商家一小时后上门自取,诸多嘱咐,每一个字姜以安都听得真真切切,连蜡烛的款式都要同对方反复确认才能放心。
  环线堵车,几分钟不见松动,为解乏闷,闻恪问:“听歌吗?”
  姜以安:“都有谁的歌?”
  闻恪答:“Mage乐队的,十张专辑外加十五首单曲,随便挑。”
  姜以安笑道:“没有别人的吗?”
  “我这人特别专一,还长情。”闻恪摆手说,“没有。”
  “闻警官这漂亮话说得比我唱得还好听。”姜以安右肘拄着车窗,满足道:“随你喜欢吧,我都行。”
  姜以安只要离开录音室,若非工作需要,很少去听自己的作品。眼下的气氛带给他一种极其微妙的感觉,闻恪时常情不自禁跟着旋律哼唱几句,尤其当他唱到一两句特别喜欢的歌词时,总爱弯曲食指轻挑姜以安的下巴尖儿,棱角分明的五官表情蔫儿坏。
  一路不知被挑/逗多少次,姜以安心下柔软,临近面包房,他见闻恪关掉音乐,竟然生出几分沮丧,对自己的反应感到颇为无奈。
  闻恪将奔驰停进道旁的白线区内,推门下车时,扭头问:“还有其他想吃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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