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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安(近代现代)——林与珊

时间:2022-03-26 20:27:02  作者:林与珊
  谢戎挠一把头发,仰脸对着空调吹冷气,表情不算明朗:“你猜对了,包庇他们的确实是景南数一数二的大集团,这就意味着,没有决定性证据,我们对‘华峰’的调查只能到此为止。”
  闻恪冷声:“名字。”
  谢戎道:“‘盛威’。”
  闻恪不露声色,听谢戎围绕着“盛威集团”侃侃而谈:“百年企业,去年总资产整合全景南第二,今年出台了三个房地产项目,那股票涨得,据说与国外的财团也有合作。如果真是他们的人在帮‘华峰’开脱,咱们以后的路会特别艰难。”
  谢戎继续说:“核查资金时有些问题问得过于露/骨,‘华峰’估计也能摸到咱们变动调查方向的想法,短时间内,他们肯定不敢再有大动作,石明屹被判了死刑,被他出卖的人也都捉拿归案了,案件暂且告下段落,之后恐怕真的很难再……不是,闻队,你笑什么呢?”
  闻恪轻描淡写瞄一眼谢戎,熟练地把玩手里的金属火机,他抬眸浅笑着望向窗外:“真要是‘盛威’,那可就好办多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阅读。
 
 
第50章 
  在队里食堂打了四菜一汤,闻恪拎着晚饭回茉藜小区,拧开403的门,明亮的视野内,姜以安叼烟立在窗边,右肘轻搭台面,出神地凝望即将暗下的天色,指尖悬空划着节拍。
  闻恪轻掩房门踱步过去,坐进沙发欣赏姜以安专注做事的神情。察觉到动静,姜以安回神浅笑,夹烟弓身盘坐地面,拾起铅笔在五线谱上涂写音符。
  眉心时而微蹙,时而舒展,舌尖舔住嘴唇,额发被撩的凌乱,姜以安垂下眼睫,凝视一处虚空不动,仿若雕塑,又在某一秒钟恢复如常的神色,唇角含烟,疾笔写满一整页谱纸。
  “怎么不看新闻?”姜以安问。
  闻恪答:“怕打扰你。”
  姜以安没工夫抬眼,只道:“马上就好。”
  完成三分之一的作曲进度,姜以安感到身心俱疲,集中创作输出的精力不亚于跑一趟马拉松,他从中午一点维持一种状态到傍晚六点,先构架新曲的主题,而后沉浸在设定的情绪里,确定调式音阶,再把脑中联想浮现的素材逐一拼接,精雕细琢成连贯的旋律。
  姜以安直起腰身,呼出一口气,疲惫地爬上沙发挨着闻恪,没过几秒,他嗅嗅鼻子问:“你抽了多少烟?味道这么重。”
  闻恪道:“我叔抽的。”
  姜以安揉捏泛酸的脖颈:“今天见到叔叔了?”
  闻恪点头,没给姜以安一分一秒准备的时间,直截了当:“我跟他摊牌了。”
  “摊什么牌”,姜以安拨/弄着闻恪的手指,漫不经心地问。没听到答案,逐渐回笼的思绪缓慢反应片刻,姜以安腾地挺直背脊,双眼瞪的溜圆,“你、你,我……”。
  闻恪笑着说:“别紧张。”
  两只手在空中胡乱地比划,姜以安一通语无伦次,心慌地嚷:“怎么可能不紧张!”
  闻恪还嫌他不够乱,添油加醋道:“过两天带你去家里吃饭。”
  姜以安彻底没了声音,身体脱力地砸向沙发靠背,迷茫地不知所然。闻恪挽高衬衣袖口,打开饭盒递给他一双木筷:“先吃饭。”
  姜以安机械地接过来,两手相碰,闻恪一把攥住:“这么凉?刚才还是热的。”
  “吓得。”姜以安闷声嘟囔。
  闻恪揉揉他头发:“别担心,我给你找了个小帮手。”
  姜以安更迷茫了:“这种事谁能帮我啊?你怎么不提前一天告诉我,还有好几个晚上我该睡不着觉了。”
  闻恪假意安慰:“姜主唱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姜以安瞪他一眼:“能一样吗。”
  闻恪说:“放心吧,叔婶都是很好相处的人。”
  临近约定的日子,姜以安越发慌乱不安,当天下午,他将衣柜的服装试遍,一件件询问闻恪的意见。闻恪就当看了一场时装秀,全给的五星好评,没提一句实质性的建议,姜以安愤愤地鼓动腮帮子,琢磨半小时,最终用短袖仔裤低帮板鞋,搭出一股大学生清爽干净的气质。
  坐进车内,姜以安还在好奇“小帮手”的身份,直到瞧见学校门口拉起的红色横幅,“中考加油”四个字映入眼帘时,他才恍然,执意要与闻恪一同下车接人。
  铃声响起后的校园,考生们一窝蜂从教学楼涌出,熙攘吵闹的画面中,一道清瘦的身影正往书包里塞着铅笔盒,闻恪眼尖,扬颌高喊一声:“温诺。”
  温诺一愣,转动脑袋搜寻着声源,目光逡巡一圈,忽然眉开眼笑,拔腿朝闻恪跑去。过马路时,他认出另一个人的身份,离近闻恪身前的脚步登时变了方向,露出一口齐垛的白牙兴奋地喊:“以安哥哥,你来接我啦!”
  闻恪:“……”他抬手呼噜一把温诺脑顶,沉声,“叫人。”
  温诺扭脸敷衍道:“哥。”视线再次粘回姜以安身上。
  闻恪:“……”
  姜以安陪温诺坐在后排,他勾下口罩关心地问:“考得怎么样?”
  温诺胸有成竹道:“可好了。”说完抬起头,悄悄打量姜以安面色,半晌,小声道,“以安哥哥,你和上一次见面时不一样了。”
  闻恪不自觉轻挑嘴角,姜以安口吻温和地说:“有这么明显吗?”
  “嗯。”温诺重重地点头,童言无忌道,“好像还胖了点。”
  姜以安:“有这么明显吗!”
  闻恪笑得停不下来,温诺赶忙解释:“之前以安哥哥都瘦得皮包骨了,我哥总说我营养不良,那时你的脸色比我还差,像生了病,现在看起来好多了。”
  闻恪接话道:“你以安哥哥的病已经好了。”
  温诺眼睛一亮:“那是不是可以唱歌给我们听了?”
  阳光洒进车厢,温融的气氛包裹着姜以安,心里暖烘烘的,他垂眸对温诺透露:“正在写新曲。”
  温诺激动地把身体扭成了海带。
  旧小区八号楼一层,一对老夫妻站在窗前焦急地等候,奔驰缓缓驶进视野,兰瑾一掌拍在严鸣肩膀:“快给孩子们开门,我去端饭。”
  严鸣放下茶杯,步至楼道口摁开单元门,温诺率先扑上来,青涩的嗓音响亮地喊:“叔!我想死你了!给我做咖喱牛肉了吗?”
  严鸣兜住温诺的后脑勺:“好不容易考完了,当然得奖励你。”
  与严鸣对上视线,姜以安摘掉口罩,拘谨地蜷起手指,闻恪轻轻推一把他的腰,将礼物拿给他:“去打招呼。”
  在姜以安的记忆里,自小与母亲处世较独,逢年过节不走亲不串门,母子二人只守着一间小家温馨度日。出道后,参与的聚会大多是酒桌上的推杯换盏,谈笑风生,该怎么与长辈相处,姜以安毫无经验,他双手捧起自己在商场甄选的一条领带,羞赧道:“叔叔好,我是姜以安。”
  严鸣和蔼地接过礼物,招呼他们进屋,这时兰瑾已将饭菜摆上餐桌,与温诺拥抱后,她用围裙擦净手,快步朝姜以安走来:“噢哟,咱家来了位大明星哎。”
  温诺举起可乐应和:“超级大!”
  姜以安慌忙又将包装精美的丝巾递上前,礼貌地叫人:“婶婶好。”
  兰瑾收下礼物喜笑颜开:“下次过来可不许破费了啊。”
  闻恪:“才刚见面就想着‘下次’?”
  姜以安腼腆地笑,兰瑾把丝巾往怀里一搂:“安安那么好看的孩子,我巴不得他天天来呢。”
  安安。
  姜以安迟滞地反应一秒,眼廓轻微湿润,紧抿唇瓣,儿时的记忆在脑中翻涌,聋哑的母亲发不出声音,但只要与她四目相视,便会微笑着用唇语唤自己“安安”。
  五人围坐一圈餐桌,丰盛的佳肴如同过年,温诺刚下考场最为辛苦,兰瑾特意把咖喱牛肉端到他面前:“吃吧,这一盘子都是你的。”
  姜以安轻拍温诺的肩,甫一落座,三双筷子一齐戳进他碗中,闻恪的虾,温诺的牛肉,兰瑾的鸡柳,严鸣落后一步,夹着鱼肚肉的筷尖停悬在半空。
  太久没有感受到“家”的氛围,一顿饭,姜以安受尽老小们的照顾,谈及的话题也很轻松,不会让他觉得拘束。夫妻俩也不过问姜以安的家庭状况,倒是更主动地吐露他们和闻恪的生活状态,讲一些闻恪小时候的趣事。
  姜以安听得舒心,吃的顺心,餐后,他执意要帮兰瑾洗碗,兰瑾没有拒绝,闻恪知晓她的用意,也没阻拦。
  两人把餐具码上流离台,兰瑾不让姜以安沾手,一人洗一人擦,分工明确,等相处的气氛恰到好处时,兰瑾找准合适的时机开口:“安安是比我们小恪大两岁吗?”
  姜以安应声:“对。”
  兰瑾:“也可能是小恪长得人高马大,你虽然个子不矮,但是太瘦,站他身边一点显不出你的年龄。”
  姜以安不知该怎么接话,只低低地笑。
  兰瑾沥掉水,将洗净的碗盘递给姜以安,随意聊着话:“小恪初中爱喝牛奶,爱喝鱼汤,又喜欢打篮球,个儿蹿得快,蹿得猛,其实他父母都不算高。”
  姜以安用抹布沿碗边儿擦干水迹,认真地听。
  兰瑾:“小恪是他妈妈带大的,我们住他们娘儿俩对门,打小儿严鸣就特别宠爱他,一心想把他往自己的路上培养,所以小恪高中毕业才会选择考警校,当警察。”
  姜以安时不时点一下头,有关闻恪的过去,他比任何人都想知道得更多。
  兰瑾陷进回忆,继续道:“以前住筒子楼,这人一扎堆,流言就多。整栋楼就小恪家一户是单亲,猜什么的都有,大人们茶余饭后的议论传到孩子们耳朵里,就成了各种不着边际的玩笑。”
  姜以安做事的速度慢了下来。
  “小恪小时候性格比较内向,不爱说话,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有一回她妈妈在外地出差,赶不及去学校开家长会,是我替她去的。”兰瑾感慨地说,“班级课桌上摊着小恪的语文试卷,作文题目是‘长大后我想成为——’,你猜他怎么写的?他写的是,‘我想成为一张最坚固的盾牌,能够保护妈妈,保护叔叔和婶婶不受任何外力的伤害’。”
  兰瑾低首关掉水龙头:“但世事难料。”她沉重地叹一口气,“小恪考上警校的第一年,母亲就病重去世了,他在墓前跪了两天两夜,恨老天爷为什么不给他尽孝的机会。”
  姜以安垂眸盯着池面,时不时眨一下眼睑。
  “在那之后,我总觉得这孩子活得太随意,没有想法,没有欲望,没有目的,日子怎么都能过,每天两点一线,辗转单位和宿舍之间,我在他身上看不到一点鲜活气,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
  “几天前,小恪和他叔在办公室聊天,坦诚了自己的一些事,说实话,我们真的非常震惊。”将碗筷归放原处,兰瑾开始制作果盘,“我用了很长的时间来消化这件事,担心小恪会因‘同性恋’而被人非议,尤其你们俩的职业还很特殊,不够注重私密性,怕这条路会走得特别艰难。”
  “但是,既然我们爱他,每做一件事的前提和出发点都是‘为了他好’,我想,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想走一条什么样的路,所以我们能为他做的,就是尊重他的决定。”
  屋外传来零散的笑声,老中小三人窝进沙发其乐融融。“其实最终说服我的,还是小恪对严鸣说的一句话。”兰瑾慈爱地看向姜以安,宠溺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柔声道,“小恪说,‘只有和姜以安在一起,他才会想要认真地去感受生活’。”
  作者有话说:
  感谢阅读。
 
 
第51章 
  兰瑾把一小盘草莓拿给姜以安:“去客厅吃吧。”
  姜以安下意识唤了声:“婶……”尾音落下,想说的话却勘酌不出精准的措辞,怕词不达意,一时哽在喉间。
  “不用急于表明态度。”兰瑾兜住姜以安肘臂,揽着他出厨房,“我能从你们每一次回来脸上的表情和状态中得到答案。”
  “安安。”兰瑾在闻恪走来前轻声对他说,“不论发生什么,都要和小恪好好的。”
  好好的。
  这大概是活过半生的长辈对晚辈们唯一的期望和要求。
  闻恪接过兰瑾手里的果盘:“怎么聊了这么久?”
  严鸣啜口金骏眉道:“就属你婶话多,要是安安住家里,能跟他念叨一宿。”
  兰瑾瞪他一眼:“谁像你似的一点不操心,不关心,他们俩每天那么忙,以后估计也就逢年过节才能见到,我不得趁今天跟安安多讲几句。”
  严鸣合上杯盖:“对孩子们信任,让他们自由自在的生活,这就是最好的关心。”
  温诺捏了块苹果爽口:“对!”
  兰瑾一记眼刀飞过去:“下次来还想不想吃咖喱牛肉了?”
  温诺立马改口:“我婶说得对!”他拍拍严鸣大腿,“叔,好男人是,不论媳妇儿讲什么,都对。”
  姜以安笑得很开心,闻恪咬下半块哈密瓜,打断温馨:“时间不早了,该走了。”
  严鸣抓紧问温诺:“暑期有什么打算?”
  温诺说:“我哥答应我,考上景南一中,送我去加拿大玩两周。”
  兰瑾:“怎么样小诺,有信心吗?”
  温诺挺起胸脯:“中考前我就把护照签证都办好了,能没有吗。”
  耳边是一屋子人的哄笑声,姜以安偷偷捏了捏闻恪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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