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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安(近代现代)——林与珊

时间:2022-03-26 20:27:02  作者:林与珊
  凌晨梦醒,身旁无人,姜以安睡意轻浅,闻恪的声音响在客厅,电话一通接一通的打,他翻身搂住维/尼/熊,心率有些快,隐隐的,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第二天一早,闻恪回队里把沈默叫进办公室,言简意赅叮嘱几句,之后是段扬。处理完手头上剩余的工作,时间已过正午,闻恪没心情吃饭,接连跑了趟车管所和刑警支队,白色卡宴受到监控,谢戎已完全掌握裴宇成的行踪,派人轮流盯梢他的住处。
  谢戎同样一宿未眠,烟不离口拼命给自己醒神:“之前咱们想得太天真了,裴宇成是个人精,想让他主动露出马脚几乎不太可能。”
  从早晨到现在,闻恪心里始终乱糟糟的,不明缘由,听见谢戎的话,他只道:“你等我消息。”
  谢戎摸不清闻恪的想法,兀自言语:“好不容易找到这孙子了,只要能有一样关键性证据,我立刻抓人。”
  闻恪皱眉长舒一口气,浑身不得劲的厉害,他把没抽完的半截烟捻灭,临走前留下一句:“有任何线索及时通知我。”
  迈离刑警支队的大门,闻恪掏出手机想打给姜以安,还未解锁,铃声先响,来电人是苏晴。闻恪凛起眉心,滑屏接听:“什么事?”
  苏晴焦急道:“小恪,看微博了吗?”
  闻恪顿住脚步,一整天的焦虑于此刻轰然放大,他沉声问:“没有,怎么了?”
  “你和小安上热搜了,有人曝光了几张照片,热度发酵得太快,我正在找公关公司处理。”苏晴严肃地说,“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竟然会给人拍到?”
  闻恪了然地咬合后牙,他拉开奔驰车门:“想办法帮我撤下来。”
  苏晴应道:“小安在你身边吗?最好不要让他看到,否则他肯定承受不了。”
  撂下电话,闻恪本想拨通姜以安的号码,思来想去,还是将手机扔进储物格,心急如焚地赶往茉藜小区。
  五点左右,姜以安精简些行李装箱,滑上拉链,耐心等待闻恪下班。百无聊赖中,他摁开电视,想看些综艺节目打发时间,拇指一下下机械地拨着遥控器,屏幕飞速晃映景南卫视文娱频道,忽地,自己的名字从眼前一闪而过,姜以安倏然停住动作。
  这两天他一直克制地没去关注网络上的舆论,可当潜意识里过分在意的东西毫无防备地出现时,他根本控制不住,于是悬着一颗心调回先前的画面……
  扔掉遥控器,姜以安额角直冒冷汗,他跌跌撞撞地跑去卧室,摔进电脑桌前的座椅里,颤抖着手开机,用浏览器登录微博,热搜榜排名第一的标题是——“爆!Mage乐队主唱惊天丑闻。”
  昨日下午,裴宇成车内还有其他人在,一枚单反镜头清楚地拍下姜以安与闻恪的一举一动。眼下,这些照片被各大营销号疯狂转发,满目的非议和辱骂,姜以安绝望地盯着屏幕,裴宇成警告过的“下场”来得太快了。
  呼吸受阻,双眼跟着下翻的评论一瞬蹿红,姜以安像被黑洞无休止地吸进去魂魄,那些耸人听闻的文字,一撇一捺都是一把刀,割得他胸口生疼。
  “之前有人猜测姜以安是同性恋,我还不信,这回坐实了吧。”
  “勾/引警察,伤风败俗,真是无下限。”
  “公众人物大庭广众搂搂抱抱的,两个大男人不嫌害臊。”
  “这样的人都能当警察,真让我大开眼界。”
  姜以安眼神空洞地瞪着“祸害”,“毒瘤”,“社会恶疮”,“令人作呕”等等过激的言词,握住鼠标的手迟缓地顺桌面滑落,垂至椅侧。他颓然地靠向椅背,胸口的起伏渐缓,落寞身影与昏黑的房间慢慢融为一色。
  没过多久,“砰”的一记巨响,403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撞开,闻恪没在客厅寻见姜以安,他焦急地跑向卧室,于门口刹住脚步,喘着粗气望着座椅上一动不动的人影。
  闻恪闭了闭眼,低头让喘息规律,而后缓步移近,轻声唤:“以安。”
  姜以安瞳孔映着屏保的光亮,没有回馈给闻恪丁点反应。
  闻恪蹲下身,握住他的手,凉意刺得他心尖一紧,外界的纷乱他一概不关心,他只害怕一件事——两年前的噩梦再次重演,那些已然被姜以安逐渐淡忘,压在心底,快要痊愈的负面情绪,会因这次意外的刺激,让他们先前所有的努力全数尽毁。
  长睫盖住眸光,闻恪在姜以安身上感受不到鲜活气,就连鼻息也一并隐去。蓦地,一颗泪顺脸颊滴落,闻恪猝然慌神,捧着姜以安下颌极轻地擦拭,心如刀绞道:“以安,你不要吓我。”
  姜以安被闻恪抱离桌前,换到床边坐下,锁进温暖的怀中。他栖在闻恪肩头隐忍地哭,嘴里不间断地支支吾吾,“他们怎么能那么议论你”,他哽住嗓音,又哝出声,“他们凭什么那样说你”,“你做错什么了”……
  姜以安挣扎着抽气:“就因为是我,你就得遭受这些吗?”
  闻恪沉重地闭上眼睛。
  姜以安断断续续呢喃着相同的话:“我真的受够了。”
  闻恪是他最后的底线。
  网络是把双刃剑,善的作为靠它,恶的体现也靠它,它给很多人创造了捷径,有的人因此一步登天,有的人则跌进深渊。
  手机持续响铃,闻恪已能猜到,突发的热搜新闻势必会带来一段时间的负面影响,大到公安警队,小到叔婶朋友,他的生活会被这几张照片搅得天翻地覆。
  “他可以冲我来。”姜以安愤怒到最后连话都吐不清,胸腔内的灼烧感直接连到喉咙口,几个字从齿缝间含糊地滚出,“但绝不能、绝不能伤害到你。”
  闻恪右手按揉他单薄的背心,安抚地说:“以安,不生气了。”
  压抑的哽咽声响在耳畔,警服被攥出一道道鲜明的褶痕,姜以安努力控制自己濒临崩溃的情绪,末了,就在闻恪以为他已经平静下来时,却听他用发抖的嗓音说:“我很后悔,当初为什么没能杀了他。”
  作者有话说:
  感谢阅读。
 
 
第64章 
  姜以安太累了。
  在经历情绪上的巨大宣泄后,心脏像被抽干气体的皮球,他疲惫地靠着闻恪,耷下眼睑,轻吐的鼻息微弱。
  屋内没开空调,盛夏的夜晚,贴在一处的肌肤热出汗水,抱得久了,闻恪揉捏姜以安后颈,将他拽离肩膀,宽厚手掌揩一把湿/漉/漉的额头,口吻带哄:“洗个澡去,要不真成小黏糊了。”
  姜以安闷脸挤压双目,没力气回应,四肢缠住闻恪,贴近胸膛,只有感受到他强烈的心跳,他才觉得踏实。
  夜色浓重,闻恪收拾完自己的衣物,牵起姜以安的手,离开出租屋。单元门前的声控灯亮起昏黄,闻恪把行李放至后备箱,揽着姜以安坐进副驾驶,掩门前,食指勾挑他尖瘦的下巴,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奔驰经过收费站口,平稳地行驶在延承高速,星夜划映在玻璃窗上,姜以安时而目视前方,时而垂眼看向储物格里频频闪动的屏幕,眉间逐渐凝起沉重的痕迹。
  第十三通打进来的电话,闻恪摁压鼻翼两侧,几不可闻地叹一口气,拾起手机滑屏接听:“叔。”
  姜以安低沉脑袋,紧抿唇瓣,严鸣和兰瑾既不上网,也不看娱乐新闻,他们会知道这件事,一定是被其他人“通知”的。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佴局长刚才来电,跟我讲了讲你的情况……”严鸣说完前半句话便开始沉默。
  闻恪极力思忖合适的措辞,谨慎地开口:“领导有什么指示?”
  严鸣:“他让我来处理。”
  闻恪收紧握住方向盘的手,指关节血色褪尽,语气稍顿:“那您……”
  “影响太大,也太不好了。”严鸣委婉地说,“图片本身没什么,只是舆论风向不太乐观,还有很多人在恶意引导,这两天你先不要回警队,避一避风头。”
  意思是暂且停职,闻恪预料到了,还未言语,对面的人换成了兰瑾:“小恪,喂,小恪吗?”
  声音急促焦躁,闻恪心疼地应道:“婶,抱歉,让你担心了。”
  “安安好不好?”兰瑾没控制住音量,姜以安在一旁听得极清楚,他红着眼眶,又听见一句,“跟安安说,不要瞎想,如果一个人待着不踏实,就来婶这儿,我给他做好吃的。”
  闻恪用余光锁住姜以安:“嗯,您放心吧。”
  兰瑾和严鸣争执两句,继续霸占着电话:“单位上的事,你叔会想办法的,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要照顾好身体。”
  闻恪说:“我知道的。”
  兰瑾问:“你们现在在哪儿呢?”
  闻恪:“回‘北山’的路上。”
  兰瑾立刻扬高嗓音:“那你好好开车,一定注意安全,到了地方给叔婶报个平安。”
  闻恪道:“好。”
  通话时,听筒里不停响起打进电话的提示音,闻恪简单扫一眼未接,大部分是苏晴和谢戎,还有两通是林野。放下手机,闻恪左手操控方向盘,右手牵着姜以安,温声说:“困了吧,马上就到了。”
  姜以安侧歪身子靠向车窗,面无神色,缄默不语。
  北山赛车场服务大厅后面,建有一栋双层矮楼,里面塞着几间供跑比赛的车手们休息用的临时客房。屋内设施简陋,硬板大床,促狭的卫浴,唯一的优点,是四下静谧,环境安逸,离城市的喧嚣很远。
  闻恪进卫生间简单冲凉,裹着湿气出来,见姜以安平躺在床铺上,睁眼瞪着天花板,不知所想。空调对床,闻恪担心姜以安睡熟吹冷风感冒,他又嫌热,于是赤/裸上身往薄被下一挤,将背朝他的人箍进怀中。
  姜以安半张脸埋入被子里,没有温度的眼睛望向窗外,晴空蒙雾,月亮下的那颗星星隐去了光泽。他咕哝两下身子,不适应臂弯下的空荡,问闻恪:“我的熊呢?”
  闻恪说:“没拿。”
  姜以安:“忘记了吗?”
  闻恪坦言:“故意的,吃好久醋了,你抱它的次数比抱我多多了。”
  “切,幼稚鬼。”姜以安转过身,右臂环住闻恪侧腰,安慰道,“抱抱你。”
  “谢谢姜主唱。”闻恪满足地亲吻他额头,“快睡吧,晚安,好梦。”
  外面的蝉鸣拉长音调,微风渐起,树叶窸窣,姜以安睡得不沉,闻恪什么时候下床离开的,他很清楚,门外的交谈声持续不断,他在门里睁眼到天明,四肢虚虚地发麻,不规则的心率拖得身体异常疲乏。
  清早六点,闻恪窝在前厅的座椅里,虎口张开横在额前,拇指中指按压酸胀的太阳穴,手机屏幕自动减暗,最近的一次通话是苏晴。热搜已经撤下,舆论面积依然在扩大,网民本就对公职人员的作风有更高的标准要求,这一身警服自然而然能够为话题增添热度。
  宋经理送来丰盛的早餐,闻恪道谢后,回房间搁在床头,揉一把姜以安浅睡的脸,哄着人醒来吃饭。姜以安盯着闻恪布满眼白的血丝,两宿未眠,眼底晕着化不开的墨色,面容过分憔悴。
  他撑起上身靠着床板,拍拍自己的肚子,说:“躺这儿。”
  皮肤刚一沾床铺,闻恪顿感精疲力尽,脑袋枕在姜以安腹部,闭合双眼意识便跟着消散。这一觉睡得足够踏实,直至日落山头,恢复知觉的肩颈从紧绷到放松,闻恪长舒一口气,挺身坐起来,边捏脖颈边缓神,下意识地唤:“以安。”
  屋内寂静无声。
  动作停顿一秒,闻恪猛然抬眼,冷汗霎时布满后背,他拉开门,目光逡巡一圈,未见人影,脚踩不实地奔到楼外,确定车子没被开走,定神想了想,迈动步伐朝楼后的嘉崟关跑去。
  耸立的高墙上,姜以安指间夹烟,迎风遥望。太阳西落,他在等天空替换成星河,听见脚步声,还没来得及回头,整个人结结实实地撞进滚烫的拥抱中。
  耳边是闻恪不连贯的呼吸,姜以安意识到原因,手臂后扬轻拍他腰背:“你睡得太熟了,不忍心叫醒你,屋里没有纸笔,就没给你留字条,我想在这里看会儿星星。”
  闻恪吓得手脚冰凉,魂不附体,一时没应声。
  姜以安:“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闻恪说:“……吓蒙了。”
  姜以安笑着问:“你以为我走了吗?”
  闻恪将人搂得更紧,受伤似的,微微点头。
  “我能去哪儿啊。”姜以安道,“你看见的那颗星星,不都一直围着月亮吗?”
  闻恪的笑声闷闷的。
  姜以安面朝层叠的山峦,脚下是一条崎岖的山道,闻恪站直身子,拿过他的烟叼在唇间。半晌,他说:“明天我要去办点事,大概下午才能结束,你乖乖地等我回来。”
  “嗯。”姜以安眸中映着黯淡的天色,“可是闻恪。”
  闻恪转头看向他。
  姜以安难过地问:“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呢?”
  闻恪低首弹了弹烟灰,口吻松快道:“咱家呢,分工明确。”他重新咬住剩下的半截烟,抬臂伸了个懒腰,“我负责解决麻烦,你负责养家糊口。”
  姜以安听罢,唇角延展出浅淡的笑意,往他身侧靠了过去。
  今夜群星璀璨,姜以安面对明净的皎月望了很久。走回住处,他洗完澡,老老实实抱着闻恪入眠,一夜无梦。
  晨光熹微的时候,闻恪已经离开了,姜以安手中握着Light phone,拇指摩挲机身边缘,在心里祈祷这一天能够顺利平安。
  嘉崟关旁边的荒林尽头,有一棵年时已久的古木榕树,周围拢着一圈淡然的绿意,树荫下方的泥草地里嵌着一块简易的墓碑。闻恪屈腰蹲下,伸手拂开大理石表层的尘土,五指来回珍重地抚摸父母的名字。
  闻父离世前,与正妻办理了离婚,完成了稳固家业的使命,脱离族谱,同闻恪的母亲一起合葬在北山。静待片刻,闻恪望向墓碑轻浅地笑着,他对父亲说:“这一生,我只和您在我妈病危期间相处过几天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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