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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鱼(近代现代)——三道

时间:2022-03-28 13:56:29  作者:三道
  柏珩把行李箱推到角落,起身去给柏虹开门。
  柏虹端着水果盘进室内,满脸笑容道,“你不在家的这段时间,我每个星期都让阿姨过来打扫房间,被褥也都换过了,没动你的东西,还跟以前一样。”
  在柏家,要论疼爱柏珩第一名非柏虹莫属。
  柏珩离家这些时日,内心最愧对的便是这个姑姑,他除了说谢谢之外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表达自己的感情。
  “都是一家人,别说这些,”柏虹朝他招招手,“来吃水果,早上才空运过来的,很新鲜。”
  柏珩说好,坐到柏虹身边去,挑了颗有他半只手掌那么大的红润草莓吃,草莓酸甜可口又多汁,他记得贺聆也很喜欢吃草莓,心里想着过几天走的时候可以捎带几盒回去。
  才分开不到两天,他就处处都想着贺聆。
  “小珩,待会见了你哥顺着他点,过年了,大家都收收脾气,你跟那个.....”她顿了顿,“跟贺聆的事情暂且不提,好吗?”
  柏珩不想让姑姑失望,乖巧地点头,但还是想尝试着说服柏虹接受贺聆,于是说,“贺聆对我很好,他不像你们想的那么.....”
  他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形容词,柏虹却已经轻声打断他的话,美艳的眉目染上些许无奈,“说好了不提的。”
  柏珩只得作罢,只是觉得嘴里的草莓没那么甜了。
  他是真的很希望家里人能接纳贺聆。
  柏虹将目光放在透明的观赏柜上,里头摆着一只通体雪白的长毛猫,蓝色的眼球活灵活现,像是随时会转动着眼珠摆动尾巴,但再怎么栩栩如生也只是死物,她转移话题,感慨道,“咪咪走了得有八年多了吧。”
  柏珩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乌眸泛着柔软的光,“你要摸摸它吗?”
  这其实是有点诡异的对话,两人对着的是一只标本,柏珩却仍把它当成活物看待,以前在家兴起时还会动手抚摸,就像摸还在世的爱宠一般。
  柏虹早已对柏珩的执念见怪不怪,淡定地摇头,“我就不了。”
  她虽然默许了柏珩的行为,但其实并不太能接受。
  姑侄二人正聊着天,帮佣上楼告知柏良从公司回来了。
  柏虹拍拍柏珩的手,柔声道,“我先下楼等你,你别在房间里待太久。”
  柏珩其实也很想念多日不见的兄长,如今柏虹已经替他兄弟二人把台阶搭好,他自然要顺着台阶往下走。
  争吵时柏良曾放言让他走出柏家的门就不准回来,更是有史以来对他说了那么多的重话,每一个字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如今想来,他确实太任性才惹得兄长大发雷霆。
  只是时至今日,即使他知道兄长和姑姑的忧虑,即使他看清贺聆不若他想象中的那么完美,他也从未后悔自己的决定。
  他在卧室静坐了几分钟,心里盘算着见了柏良该说些什么,打定主意要跟兄长和好,也存了几分想要再劝说兄长接纳贺聆的私心,刚想起身,手机便收到来信。
  柏珩点开来看,脸色骤变。
  屏幕里装载着摄像头记录下来的照片。
  张灯结彩的商场里,贺聆和陌生的男人并肩而行,不知道说了什么,皆露出会意的笑容,两人身旁是柏珩熟悉的贺母,挂着慈爱的笑容,俨然一幅合家欢的画面;人潮汹涌的街道上,贺聆站在车身旁,眼眸正落在男人的脸上,清丽的面容嗜着浅淡的笑容,而男人也垂眸笑着,在外人看来,二人就似亲密无间的好友,场面极为养眼。
  可这样美好的画面,就像是一根尖锐的针直直扎进了柏珩的眼睛里,让他不必受伤就察觉到剧痛。
  柏珩紧握着手机,指尖的温度一点点褪去,变得冰冷。
  他沉默地给来信人回复,“继续跟。”
  继而呆怔地坐了十来秒,忽而再也无法忍受在体内横冲直撞的气流,猛然起身往楼下冲去。
  柏虹和柏良正在客厅,见到面色苍白的他,发觉他状态不对,柏良眼疾手快地拦住他,“去哪里?”
  柏珩被迫停下脚步,从喉咙里挤出字来,“找贺聆。”
  柏虹再是疼爱柏珩,此时也不禁有些恼怒了,“你答应我不提他的,今天是年三十,你去哪里找他,小珩,不要胡闹。”
  柏珩眼睛聚焦到柏良脸上,见到柏良凝着眉一脸严肃,显然也认为他在胡闹——他也觉得自己小题大做,只是几张照片而已,竟让他如此冲动。
  可是那日贺聆一瞬而过的表情让他不得不疑心,所以哪怕他知道自己找人跟踪贺聆是不对的,他还是这样做了。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也许那只是贺聆的亲戚,又或者是很普通的朋友,他不该仅凭借几张照片就疑心四起。
  如果不是呢,如果他猜错了呢?
  如果贺聆跟别人在一起了呢?
  “小珩!”
  兄长的怒斥将他从自我世界中拉扯出来。
  柏珩眼圈微红,慢慢道,“哥,我不能不见他。”
  柏良脸色难看至极,“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我不信你看不清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柏珩眼瞳颤抖着,哽咽道,“我得找他。”
  他要亲自去证实。
  柏虹没想到会在大年三十闹这一出,气得说不出话来。
  柏良高高抬起手,最终却没舍得落下去,改而重重指了下柏珩,厉声道,“滚出去。”
  柏珩不顾柏虹的阻拦,赤红着眼跑出了柏家。
  他想起十二岁那年,兄长不肯答应他将逝去的猫做成标本,于是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两日,最终换来死物永久的陪伴。
  时过境迁,他的执念落到了贺聆身上,除非他自己肯释怀,否则无人能迫使他放手。
  他绝不会放手。
  作者有话说:
  兔子伐树!
 
 
第44章 
  戚树乔抵达贺家时,贺聆刚好把最后一道菜上桌。
  他打开门将人迎近来,笑道,“学长来得正是时候,洗洗手就可以吃饭了。”
  戚树乔拎着果篮和一盒葡萄酒跟贺家二老拜年,贺母对戚树乔印象极好,连忙摆手,“人来了就好,不用带什么礼的。”
  贺家的年夜饭十分丰盛,大鱼大肉有荤有素,摆满了一桌子,几人热热闹闹入了座,电视机里播放着过年必备的歌曲,屋外不知谁家在打鞭炮,年味十足。
  贺聆开了瓶红酒给戚树乔倒了一小杯,见戚树乔抿了口,便说,“朋友送的,家里还有两瓶,学长要是喜欢,待会带走。”
  贺母招呼着,“就当自己家一样,该吃吃该喝喝,别跟我们客气。”
  戚树乔父母常年不在家,就是过年也少有这么温馨的时刻,脸上露出些许向往,“谢谢阿姨。”
  有父母在,吃饭间聊的都是些寻常话题。
  戚树乔研究生毕业后在一家外企工作,年后会调到总部晋升为市场总监,年薪百万,真真正正的年轻有为。
  他有这样的成就,贺聆一点儿也不觉得出奇。
  戚树乔在大学时就是风云人物,获得奖项无数,不知是多少是学弟学妹的仰望目标,他还没毕业时贺聆曾远远见过他一面,只觉得这人有一副清俊的好皮囊,除此之外再无其它心思。
  直到戚树乔考上国内最高学府的研究生,作为优秀毕业生被邀请回校演讲后,贺聆才被他在礼堂的讲台上侃侃而谈的风姿所吸引。
  贺聆想方设法取得戚树乔各方面的信息,信心满满想要俘获戚树乔的青睐。
  为了能见戚树乔一面,他每个周末都会搭两个多小时的快车去找戚树乔,戚树乔将他的小心思看了个透彻,却一直默许他这种行为,给了他两情相悦的错觉,因此不到一个月贺聆就没能沉住气跟戚树乔告了白,结果换来了戚树乔的一句不够真诚。
  如今想来,如果他能再稳一些不那么急躁,他跟戚树乔并非没有可能。
  往事不再提,贺聆回忆收笼,笑着跟戚树乔碰杯,“我提前祝学长工作顺利。”
  玻璃杯碰撞间,红色液体摇晃,戚树乔露出个温润的笑容,“借你吉言。”
  吃饱喝足,戚树乔礼节周到,主动卷起袖子要帮贺母收拾碗筷,贺母连忙挡住,“贺聆,你们年轻人有什么话就去聊,这里我和你爸收拾就行了。”
  自然没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
  贺聆按住戚树乔的手腕,微微使了点劲,“学长,我们到外面走走吧。”
  戚树乔卷了袖子,贺聆的手直接触碰到他温热的皮肤,戚树乔的目光与他交汇在一起,颔首。
  贺聆这才收回手,跟二老打了声招呼就与戚树乔出了门。
  两人多年未见,即使有过那层暧昧的来往,如今也有些许生疏,贺聆主动谈起过往,“当年学长那么无情地拒绝我的追求,我还以为我们再也不会见面。”
  他轻松地将往事说出来,大方而又自然。
  戚树乔与他并肩而行,笑说,“你忘记了,是你说的让我再也别出现在你面前。”
  “我说过这么幼稚的话吗?”
  两人相视,皆在对方眼里看到笑意,好似一瞬穿越过漫长岁月,又回到青葱少年时。
  贺聆放慢脚步,“既然是这样,那学长为什么还要再见我?”他自顾自道,“我猜猜,除了调到A城工作外,还有什么原因?”
  他直视戚树乔浅褐色的眼睛,“学长曾经说过我很符合你的择偶标准,所以是历经千帆后,突然后悔没尝尝我这一瓢水是什么滋味,想回过头来试试?”
  二十岁的他为戚树乔神魂颠倒,做了那么多幼稚的事情情有可原,但二十七岁的他不可能再被戚树乔牵着鼻子走。
  他同意戚树乔说他不够真诚,但没理由拒绝了他后还希望他眼巴巴地往上贴,何况过了这么多年,戚树乔对他而言已经是过去式,充其量也就是没吃到嘴有点心痒痒而已。
  他虽笑着,但言语不可谓不锐利。
  戚树乔面不改色,依旧淡笑着,“小贺,你还是这么直白。”
  说着,打开手机相册,贺聆一看,是他跟王朔的合照,不由得一愣。
  “刷动态时偶然看到的,得知你也在A城才冒昧联系你。”
  戚树乔的解释让贺聆方才的话听起来像是自作多情,他难得有些脸热。
  “当年的事情是我处理得不够妥当,我现在正式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给你造成的困扰。”戚树乔褐色的眼瞳在路灯下的照耀下变得像琥珀一般通透,他真诚道,“可以原谅我吗,小贺?”
  贺聆还沉浸在说出那番话的尴尬里,脸颊都不由得有点发烫,他别过脸,轻咳一声,“都过去了。”
  他仿佛又变成了那个在戚树乔面前无所遁形的少年人,所有顽劣的把戏都被戚树乔轻轻松松化解。
  “那我就当你原谅我了,”戚树乔垂眸笑着,“不过你刚才有句话我很赞同。”
  贺聆疑惑地看着他。
  “这么多年我确实没有遇到过比你更符合我择偶标准的人。”贺聆听了那么多甜言蜜语,即使对方是戚树乔他也免疫了,他随口调情道,“这样说来,学长不尝一尝岂不是遗憾?”
  戚树乔眼神微变,笑而不语。
  气氛忽而变得有点暧昧,戚树乔悄然朝着贺聆靠近。
  贺聆没动,眼波流转,笑吟吟地看着对方,在戚树乔的手即将要碰到他的脸颊时,正想往后退,骤然响起的手里铃声却打断了这旖旎的氛围。
  贺聆说了声抱歉,拿出手机一看,是柏珩。
  柏珩不分时间给他打电话,他早已经习惯了。
  贺聆避开戚树乔,拿着手机走远几步,按下通话键。
  柏珩清亮的音色裹挟着寒风精准地抵达他的耳朵,“贺聆。”
  也许是室外温度太低,贺聆莫名觉得柏珩的语调有点冷,他放低声音,“小柏,新年快乐,吃过年夜饭了吗?”
  柏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你在家吗?”
  贺聆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突兀地问这么一句,余光瞥见戚树乔还在风中等他,下意识不想让柏珩知道戚树乔的存在,便说,“没有,跟我妈在外面散步。”
  将近几秒诡异的沉默,贺聆终于察觉出些许不对劲来,他微微皱了下眉,喊了声小柏,话落,柏珩沉声道,“你回头。”
  贺聆心脏重重地跳了两下,内心涌起一股极为不安的预感,而在他回过身,见到不远处站在路灯下的颀长身影时,不安落到实处,让他呼吸都随之一停。
  昏黄的灯光里,柏珩秾丽的脸没有半分表情,一双乌眸隔着喧嚣的北风,沉甸甸地落到他身上,骤然有一种大山倾倒的压迫感。
  贺聆很快反应过来刚才的对话是柏珩在试探他,他脚底莫名升腾起一阵寒意,继而强迫自己快速冷静下来,三两下挂断通话,直面迎接柏珩的视线。
  戚树乔也发现柏珩了,在贺聆走过来时,他疑惑道,“那位是?”
  “我对象,”贺聆想到柏珩的醋劲,不顾戚树乔诧异的眼神,说道,“学长不好意思,我有点私事得处理,不能再陪你了,我们年后再见。”
  戚树乔看了眼白玉似的柏珩,“你去吧。”
  贺聆朝他点了下脑袋,快步往柏珩的方向走去。
  柏珩被光影笼罩着,定定地站在原地,他无暇的脸爬满丝丝缕缕的痛苦,垂在身侧的手仍紧紧握着手机,因为太过用力,手背青筋突起,似乎能窥见血管里因为怒意而横冲直撞的血液,他看着贺聆朝他走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贺聆走近了才发现柏珩双目赤红,眼瞳周围都是迸发的红血丝,是极度愤怒下才会有的生理反应,他从未见过柏珩这样,心惊不已,但脚步依旧不停。
  只是短短的十步距离他就迅速打好了满腹的草稿,可惜半个字都没能说出口,他甚至还没在柏珩面前站定,柏珩就突然扑上来将他按在了路灯的柱身上,继而近乎凶狠地堵住了他的唇。
  贺聆被他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挣扎起来,换来柏珩更加强势的压制。
  软舌毫无章法地搅动着,这根本算不上亲吻,更多像是在宣示自己的主权,贺聆很快反应过来柏珩这么做的原因——戚树乔还在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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